黑藍蝶夢（三十）
第二天，陽光依然燦爛得讓人喜愛，但對軒楚閣的每一個人來說，確實昏暗日子的開始，因為凌天幫的人在紫晨，小澈，羽影，幼林的帶領下，殺到了軒楚閣。正如黑小虎所料，凌天幫知道七劍必定前來協助軒楚閣，因此派大量人手前來圍攻，在攻下軒楚閣的同時，也將七劍全部消滅，一舉兩得。凌天幫四大護法全部出動，顯示出凌天幫主對此次行動的重視。此刻，凌天幫眾正團團圍住軒楚閣。為了不損壞閣內的情報資料，紫晨最初並未下令進攻，只是派人喊話，請江孤月出來相商。再三考慮之下，江孤月決定出去，與紫晨談判。
走出來後，一襲青衣的江孤月見到了身著紫衣，神情淡淡的凌天幫大護法，紫晨。看著長身玉立的青衣公子，紫晨淡淡地開了口︰「閣下就是江孤月，江閣主吧？幸會幸會。」江孤月冷笑一聲，道︰「幸會？不幸得很，看貴幫的氣勢，不拿下敝閣，絕不甘休！眼看先輩的基業就要毀于我手，又怎能‘幸會’？」「江閣主此言差矣。」紫晨仍是神情淡淡，語調清冷，听不出他的真實情感，道，「只要軒楚閣臣服我幫，幫主有令，仍可由你出任閣主，這樣，既可保留上代之基業，又可顧全自身，江閣主，你何樂而不為？」江孤月冷「哼」一聲，道︰「孤月雖然不才，卻也不會辜負先母重托，與邪派人士為伍。若在下不能守住先輩基業，必以死相謝；即使如此，我也決不會讓軒楚閣落入爾等鼠輩之手！」
紫晨一張俊臉上依然看不出表情變化，漠然道︰「江閣主何必如此激動呢？武林中門派繁多，因利益沖突而引發的斗爭接連不斷，江湖始終處于混亂之中。我幫幫主英明，有一統武林之大志，結束江湖混亂之能力，一統天下，讓大家都生活在和平之中，豈不是一件美事？識時務者為俊杰，江閣主，你又何必冥頑不靈呢？」轉而，他用略帶惋惜的語氣道︰「若當真要貴閣化為一片廢墟，在下也甚為痛惜，畢竟收集如此浩瀚如煙且又詳實的資料確實不易！」
青衣男子冷冷一笑，道︰「你說的當真自負！你就那麼有信心能攻下我軒楚閣嗎？你以為軒楚閣就那麼不堪一擊嗎？更何況，有七俠相助，必能化解此難！」「是嗎？」紫晨淡淡的神情消失，眼中結上層層的嚴冰，道，「看來江閣主還沒有清楚你們所處的境地！你軒楚閣能有多大能力，也值得我們四人一起出動？幫主之所以會派這麼多人，歸我們四人領導，前來攻打軒楚閣，就是料到七劍定會來此相助你方，讓我們在攻下軒楚閣之際，順便也將七劍全部殺掉，一個不留！身為天下情報資料匯聚地，軒楚閣的主人，江閣主，你確實不算聰明啊！」
听出他語氣中的嘲諷，悟出他話中的危險，江孤月在心驚的同時，又憤怒不已，道︰「在下天賦有限，不會像某些人那樣自負聰明。我軒楚閣絕不會臣服凌天幫，你們盡管放馬過來吧，決戰之後，方知分曉！」紫晨冷冷地盯著江孤月，道︰「不用決戰，在下想請江閣主帳中一敘，不知你意下如何？」說著，身形一晃，已向江孤月襲來。
沒料到對方會突然出手，更沒想到他的動作會如此迅速，江孤月震驚之際，紫影已至面前，大驚之下，竟忘了躲閃。眼看就要抓到江孤月了，一道紅色劍光擊向紫晨，讓他快速轉移攻擊對象。伴隨紅色劍光而至的是一位白衣少俠，風度翩翩，帶著君臨天下的氣質。紫晨飛身後退，落地站定，待看清來人後，嘴角浮出一抹難以掩飾的笑意︰「虹貓少俠，久仰久仰！」來人正是虹貓。白衣少年落在地上，回應道︰「凌天幫大護法，紫晨護法，在下也是久仰了，今日終于有緣得見，榮幸之至！」
紫晨微微頷首，算是行禮，道︰「久聞虹貓少俠武藝超然，紫晨早有意領教，想不到機會這麼快就來了！」虹貓心中一愣，想不到他早有與自己對決之意；看他剛才出手的速度之快，這個人的武功似乎不在那個人之下，武林中武藝如此卓越之人竟還有一個！這讓虹貓更增防備之心。听了紫晨的話，他忙回道︰「隨你定下時間，在下必會全力以赴，定不會讓閣下失望。」紫晨點點頭，道︰「很好，一言既出，」虹貓朗聲應道︰「駟馬難追！」紫晨沒有說話，轉身離開。
看著那個紫衣青年淡出自己的視線，虹貓忙折身急問︰「你沒事吧，江閣主？」江孤月忙答道︰「在下沒事，方才真是多虧虹貓少俠了！想不到他出手速度如此迅捷！」虹貓沒有說話，只是回頭看了一眼紫晨離去的方向。見虹貓保持沉默，江孤月心中一陣忐忑，問︰「虹貓少俠，他的武功很厲害，是不是？」沉默了一會兒，像是自言，又像是回答青衣公子的問題，白衣少年只回了五個字︰「又一個勁敵！」隨即，似回過神來，虹貓續道︰「江閣主，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回閣去，再作打算。」江孤月應了一個「好」字，兩人一起向軒楚閣走去。
紫晨回到帳中，小澈忙問︰「紫晨，談判的結果如何？」紫晨微微搖了一下頭，道︰「果然不出幫主所料，江孤月堅決不肯臣服，七劍也在此相助于他！」轉而他用略帶欣賞的語調道︰「剛才我見到虹貓了，果然不同常人！小澈，你曾與他相處過幾天，依你之見，他的武功怎樣？」想起自己看過虹貓練劍，小澈略一沉思，道︰「他的武功不如你，與我在伯仲之間。」
「哦？！是嗎？」听了心上人的話，紫晨很有些不屑，道，「這麼說，他不配做我的對手了；可惜，剛才我還與他訂約，要和他好好打一場呢！」想起那幾日七劍對自己的關心，小澈抬頭看著紫晨，道︰「紫晨，答應我，放過七劍一次！」紫衣青年眼中閃過疑惑的光芒，淡然而又不解地問︰「為什麼？」小澈垂首下去，之後微轉嬌軀，側對身邊的人，道︰「那幾日，他們都對我非常好，我想還他們一個人情。」說到這兒，面罩輕紗的女子抬起頭，清澈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道︰「他們幾人的武功很是一般，我們有的是機會殺他們！」
沉吟了一會兒，紫晨將小澈轉過來，正對自己，擁她入懷，道︰「我答應你。」白衣女子抬頭看了他一眼，眼中流動著感謝和歡喜，回了三個字︰「謝謝你！」隨即垂首下去，將頭埋在他懷中。紫晨沒有說話，只是微微一笑，抱緊了懷中的伊人。
午時剛過不久，軒楚閣外便有人叫陣，虹貓五人與江孤月率人應戰出閣。兩軍對峙，很長一段時間是讓人窒息的沉默！最終打破這一沉默的人，是紫晨。只听那個身著紫衣的男子開口道︰「虹貓少俠，你沒忘記我們的約定吧？！請賜教。」說著，他向前走了幾步，站定，冷冷地看著對面的眾人。
虹貓走了出去，應道︰「大護法有約，在下又豈敢忘記？請出招！」兩人對視著站立，眾人均能感覺到空氣中彌漫的殺意！猛然間，電光石火之剎那，長虹劍已快速出鞘，似一條火龍攻向紫晨；紫晨手中不知何時也多了一柄短劍，泛著幽幽暗彩。他將短劍拋出，把長虹劍打回到它主人那里。虹貓飛身而起，接住從空中落下的寶劍，虎口竟被震得發麻，這讓他心中大驚，但表面依然保持鎮靜。見那個紫衣青年向自己攻來，虹貓忙集中心神，全力應戰。兩人相距一丈，只有無形的劍氣在交錯打斗，哪怕是飄進這範圍內的一片落葉，都會被劍氣撕得粉碎！轉眼間，已過百招，兩人均暗自心驚贊嘆不已︰紫晨驚訝的是，虹貓在他手下已過百招，尚未顯敗象；虹貓心驚的是，凌天幫大護法的武功是如此卓然，雖不如那個冷若冰霜的少年，卻也相差無多。同時，二人都為對方精湛的劍術而贊嘆。但是，任誰都看得出來，紫晨的武功要高于虹貓，其余四劍與江孤月等人不禁為虹貓心下擔憂。跳跳等人互相對看了一眼，心中均作了決定︰一旦虹貓落敗，便上前相助。紫晨掃了他們幾人一眼，微微冷笑了一下，陡然間改變攻式，加緊進攻，虹貓頓感吃力，連連後退。這時，紫晨飛身而起，一腳踢在虹貓的左肩上，只感到一陣刻骨的疼痛，白衣少俠口吐鮮血，驚叫一聲，向地上跌去。尚未著地，便被趕至自己身邊的跳跳接住，平安著陸。
落地後，跳跳急切問︰「虹貓，你感覺怎麼樣？」逗逗也趕到他身邊，拉過虹貓的右手，為他診脈，察看傷勢。虹貓用左手抹去嘴邊的血跡，安慰道︰「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江孤月快速趕來，急道︰「虹貓少俠，請先回閣，讓神醫為你好好診治！」不料，虹貓卻拒絕道︰「不行！這個人的武功太厲害，我擔心你們不是他的對手，會為他所傷，我的傷不礙事，江閣主不必擔憂。」
那邊，達達與大奔已和紫晨打了起來。很顯然，兩人不是紫晨的對手。不久，兩人便被紫晨用劍柄撞中肩上大穴，跌落在地，動彈不得。虹貓大驚，忙抽出右手，拾起地上的長虹劍，奔過去擋在達達和大奔前面，道︰「紫晨，你休想傷害他們！」紫晨將短劍收入袖中，淡然道︰「虹貓少俠不必激動，今日我也沒打算取你們性命。」听了他的話，虹貓很是意外，問︰「為什麼？」
「不為什麼。」紫晨淡漠地掃了白衣少年一眼，道，「我只是想替小澈還你們一個人情。」虹貓一臉疑惑，道︰「小澈？我們從未見過此人，又何來她欠我們一個人情之說？」看著一臉迷惑的虹貓，紫晨用嘲諷的語調道︰「虹貓少俠，你知道你為什麼會失去藍兔宮主嗎？果然吶，你絲毫都不了解那個與你並肩作戰三年的女子，難怪她會喜歡黑小虎！」見對面的白衣少俠一臉驚愕，紫晨輕蔑一笑，繼續道︰「當日答應嫁給你的‘藍兔宮主’，是小澈易容的！沒想到，小澈易容成藍兔宮主的樣子，與你們相處長達五天，而你們竟沒看出任何破綻！我不得不說，虹貓少俠，你當真愚蠢得不行！今日不取你們性命，便是小澈之意，以報那五日你們對她的照顧之情。各位七劍傳人，你們听明白了嗎？」
虹貓已听得驚呆了，腦中一片混亂︰原來藍兔說的是真的，那天答應嫁給我的「藍兔」果然不是真的「藍兔」！而我居然那樣懷疑她，那樣評價她，那樣傷害她！霎時，藍兔的話再次回響在耳邊︰「虹貓，昨天答應嫁給你的‘藍兔’，根本不是我本人。有一個女子易容成我的樣子來欺騙你，難道你沒看出來嗎？」「我沒有玩弄你的感情。昨天答應嫁給你的那個人真的不是我。那個女子易容成我的樣子，把我關在一間密室中，想讓七劍陷于內訌。虹貓，你那麼聰明，怎麼會想不到這些呢？」「那個女子易容成我的樣子，與你們相處，長達五天，連粉兔都能察覺到那不是我本人，而你們竟沒發現任何破綻，面對這一切，我無話可說！」陡然間，他心中的那一點疑惑猛地解開︰那幾日，自己讓「藍兔」陪自己練劍，她總是想方設法推辭，當時自己還不解是為何，現在全明白了，因為她不是真的「藍兔」，武功路數自然與藍兔的冰魄流派不同，一旦練劍，施展武功，必會露出破綻！想清楚這一切，白衣少年似遭雷擊，身體一晃，無力地跪在地上，目光渙散，眼前閃過的全是心上人驚愕，苦澀和被誤解後無奈的神情，這所有的一切如一把鋒利的匕首刺入虹貓的心髒，讓他痛苦難當，口中喃喃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猛然間，他星目中閃過仇恨的光芒，快速起身，用劍指著紫衣青年，怒問︰「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
看著一臉憤怒的少俠，紫晨冷冷道︰「虹貓少俠，你會不知道我們為何這樣做嗎？你不了解藍兔宮主，才會失去心中所愛，又與我們何干？七劍陷于內訌，對我們來說，難道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嗎？今日放過你們一次，以償那幾日你們對小澈的關照之情，明天便是你死我活的爭斗，各位可要多加小心了！」說完，紫晨轉身離開，絲毫不顧虹貓等人憤怒的眼神。
待紫晨離開後，回想起他說的話，虹貓的手無力垂下，手中的長虹劍叮當落地，一臉懊悔，震驚，失落，自責。跳跳過去，解開達達與大奔的穴道，听過紫晨方才的話，四人也是震驚愧疚不已︰當時他們居然那樣懷疑藍兔！憶起藍兔充滿無奈，自我貶低，傷感的話語，那蒼白如紙的清麗臉龐，幾人均覺得內疚萬分，自責不已。看著一臉震驚，懊悔的虹貓，跳跳嘆了一口氣，走到他身邊，道︰「虹貓，我們先回軒楚閣吧。」
遲緩地側過臉，虹貓一臉說不出的迷惘，道︰「跳跳，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我怎麼會這麼不了解藍兔？當時我為什麼沒有選擇相信她，反而說她是一個‘大騙子’？她是我最愛的人，可我卻感覺離她好遠好遠，仿佛不在一個時空！為什麼我不如黑小虎那樣了解她？你說我是不是真的要失去藍兔了？」看著如孩童般無助的同伴，跳跳不知如何回答他的問題，只得幫他收拾好長虹劍，道︰「不要想那麼多，先回去吧。」無可奈何之下，眾人返回軒楚閣中。
軒楚閣。客廳。待虹貓冷靜下來後，江孤月才謹慎地開口問︰「請問，剛才紫晨口中的‘黑小虎’是曾經的魔教少主嗎？」五人一起點頭，回了一個字︰「是。」江孤月猶豫了片刻，才小心地提出了下一個問題︰「剛才他說藍兔宮主喜歡黑小虎，是真的嗎？」听了這個問題，虹貓心里一痛，不想回答，便轉臉看向廳外，沉默不語。達達則用生氣的語調道︰「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藍兔會喜歡上那個大魔頭！真想知道，她是不是已忘了自己的身份及應當承擔的責任和義務？」逗逗疑道︰「她和黑小虎不是決裂了嗎？怎麼她心里還喜歡他呀？」大奔則一臉厭惡道︰「肯定是黑小虎死纏著藍兔不放唄，哼，不要臉的大魔頭！」
跳跳正要開口，卻听到一個聲音從空中傳來，語氣中帶著輕微的指責︰「大奔，你胡說什麼呢？他不是大魔頭，不是！」隨聲而至的是一襲白衣，臉帶不悅的少女，如一朵綻放在冰山上純潔的雪蓮，高貴，清麗，絕世而獨立；她身邊的女子則是一身粉色的俠女勁裝，如一朵怒放在清風中的玫瑰，美麗，清秀，嬌美而可人。不用說，這兩人便是藍兔和莎麗了。兩人走進客廳，與江孤月行了客禮。江孤月忙還禮︰「藍兔宮主，紫雲劍主，在下仰慕多時，今有幸得見，榮幸之至！」藍兔忙謙遜道︰「藍兔也久聞江閣主美名，今日得見，三生有幸！」
一番寒暄後，二人落座。虹貓早已回過臉來，起身走到藍兔面前，真誠道︰「對不起，藍兔。」白衣女子起身，俏臉上全是疑惑，道︰「你怎麼了，虹貓？好端端地向我道什麼歉啊？」虹貓伸手去拉藍兔的手，卻被她靈巧地躲開了，只得縮回手，道︰「你跟我來，我們好好談一下。」轉而他一臉歉然，道︰「不好意思，江閣主，恕在下暫時失陪一會兒。」江孤月忙起身回道︰「虹貓少俠客氣了，請自便。」見虹貓如此鄭重，藍兔便知他必有大事要告知自己，于是她對江孤月歉然一笑，隨虹貓走出了客廳，一直走到花園中。
待兩人走後，莎麗奇道︰「大奔，為什麼虹貓要向藍兔道歉？」一向豪爽的大奔出乎意料地長嘆一聲，道︰「這件事一時難以說清，你還記得上次我們從玉蟾宮回來前發生的事嗎？當時我們都懷疑‘藍兔’不是真的‘藍兔’，今天才知道這全是凌天幫的陰謀。莎麗，我們都應該向藍兔道歉！」莎麗尚未開口，便听到達達詢問自己︰「莎麗，此次你們去十里畫廊，我夫人和歡歡還好嗎？」莎麗忙回答︰「他們都很好，尤其是歡歡，真是越來越可愛了，只是……」說到這兒，她頓住了。
听莎麗夸獎歡歡，達達心中一陣驕傲；見她猶豫，他忙問︰「只是什麼？」想起歡歡那麼喜歡黑小虎，莎麗更是不知原因，道︰「這次我們去十里畫廊，遇見黑小虎了。」「什麼？」達達霍然起身，且驚且憂道，「那個大魔頭怎麼會去十里畫廊呢？莎麗，他有沒有做什麼傷害我夫人和歡歡的事？」莎麗搖搖頭，道︰「沒有。達達，有件事說出來你或許不信，但卻是事實，歡歡非常喜歡黑小虎，好像黑小虎也挺寵愛歡歡的。」
听了這句話，達達更是驚訝︰「你說什麼？歡歡也遇見黑小虎了，並且非常喜歡他？！」見歡歡的父親如此驚訝，莎麗繼續道︰「不止如此呢！歡歡非常支持藍兔和黑小虎在一起；而且我發現，藍兔已與黑小虎和好了！」四人更是詫異，跳跳疑道︰「藍兔與黑小虎關系復合了？！是真的嗎？」莎麗「嗯」了一聲，道︰「是真的，我看他們在一起十分親熱，完全不像決裂的關系。我曾問過藍兔，但她沒有對我說清楚。」轉而她關切道︰「你們與凌天幫的人交手了嗎？剛才我們進來時，發現他們部眾甚多，恐怕很難對付。」
大奔答道︰「在你和藍兔來之前，我們和他們的大護法已交過手了，那個人的武功好厲害，虹貓都打不過他，還受了傷。」听大奔說虹貓受了傷，莎麗關切道︰「虹貓傷得嚴重嗎？」逗逗忙道︰「虹貓的傷沒有大礙，看得出紫晨並未出全力。」跳跳喟嘆一口氣，道︰「只恐真相的刺激對他的傷害更大，不知他們二人談得怎樣了？」說到這兒，他看了一眼廳外，一臉擔憂。
花園中。听虹貓講完方才發生的事，藍兔並沒有太過驚訝︰「哦，原來事情真相是這樣，這一切都是凌天幫的人干的。虹貓，你不必太過自責，我又不會怪你！」藍兔善解人意的話並未讓白衣少年感到放松，他一臉自責，愧疚，道︰「對不起，藍兔，當時是我錯怪你了，你原諒我！」藍兔微微一笑，道︰「沒事，虹貓，你是我的朋友，我的親人，我又怎會怪你？其實，我還要感謝那個小澈呢！」
听了心上人的話，虹貓一臉驚愕，不解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想起那個對自己柔情似水的少年，憶起在十里畫廊的相遇相聚，少女心中又是害羞，又是歡喜，略一低頭，道︰「若不是發生那件事，不知我與他和好的時間還要推遲多久？」听了她的話，看著她因害羞歡喜而微微泛紅的俏臉，虹貓的心猛然滑落深淵，胸口一酸，口中苦澀難當，登時說不出話來。好久，他才開口道︰「藍兔，你們，你們和好了？！」
少女轉過身去，不敢看他憂郁傷感的星目，點頭道︰「是，我們和好了。當時我被小澈囚禁在那間密室中，一連四天粒米未進，若不是他來救我，恐怕我早已死去。他總能在我遇到危險時，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我身邊！」說到這兒，她回轉過身，抬頭看了一眼虹貓，隨即又躲開他傷感的眼神，道︰「當時，我幾乎都快支撐不下去了，但我真的沒想到，他會找到那個地方！當他出現在我面前時，我覺得自己在做夢，卻又好真實！他去玉蟾宮，讓粉兔為我做些吃的，給我送到那兒。吃過飯後，我們交流了一下心中對近來所發生之事的看法，雖然推測的角度不同，但我們卻得出了相同的結論，那就是江湖上有一股新勢力在暗中崛起，武林又要不平靜了。事實證明，果然沒錯！」
听到這兒，虹貓在心中酸苦的同時更感震驚，暗道︰「沒想到他們已達到心靈相通的境界！他果然看透了藍兔！」但他心中還有一個疑惑未解，不禁奇道︰「既然你們之間如此信任，相愛，當日他離開玉蟾宮之時，你又為何與他決裂？」想起那個威脅自己的神秘人，藍兔有神的雙眼中閃過一絲仇恨，她忙閉上眼楮極力壓下，之後睜開雙眼，淡然道︰「我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將來有機會我會告訴你們的。」話至此處，她微微垂首，心道︰「我還沒有跟他解釋清楚呢！不過，解不解釋又有什麼關系呢？只要有他在我身邊就足夠了。」想到這兒，少女清麗的臉龐上浮出羞澀動人的微笑，陽光透過花園中的大樹射將下來，留下斑駁的光圈，落在藍兔身上，更顯得她清新月兌俗，靚麗絕倫！這麼美的畫面，讓旁邊的白衣少俠不禁看得有些呆了。這時，藍兔抬起頭，看著發呆的虹貓，忙輕輕推了他一下，讓他回過神來，道︰「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客廳吧，不要讓莎麗他們等急了。」說完，舉步向花園外走去。虹貓醒過神來，自感失態，忙調整好心態，叫了一聲「藍兔」，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