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藍蝶夢(六)
黑小虎又回到了若寒所在的房間，坐在床邊看著若寒。這時，門口傳來一聲︰「少主人。」黑小虎沒有抬頭，就知道是左右護法，于是淡然道︰「你們來得正好，去把冰語還有雪語找來。」左右護法應了一個「是」字，之後就退下了。不一會兒，冰語，雪語就來了。黑小虎道︰「你們在這兒好好照顧若寒，我出去一下。」冰語，雪語答應了。之後，黑小虎起身走了出去。
黑小虎漫無目的地走在玉蟾宮中，不知覺中來到正殿外。剛想進去，卻听到里面好像在議論什麼，他忙停住腳步細听。只听達達激動地說︰「現在黑小虎就在這兒，為了避免以後他危害江湖，我們還是趁今天除掉他吧。」大奔忙表示贊同︰「對，虹貓，藍兔，你們看呢？」虹貓沒有回答，問︰「藍兔，你的意見呢？」藍兔猶豫了一下，道︰「我的意見已經說過了，他這幾年沒做什麼危害江湖的事，我們不能這樣就要殺他。」
听藍兔這樣說，黑小虎心中泛起一絲開心。這時，跳跳的聲音傳來︰「藍兔，虹貓，現在的黑小虎今非昔比，不如趁今天他勢單力薄除掉他。不然，放虎歸山，後患無窮啊。」莎麗也道︰「他是曾經的魔教少主，身體中的邪惡沒有消除，將來一定會重新禍害江湖的。藍兔，你快下定決心吧。」逗逗道︰「是啊，藍兔，這幾年黑小虎的武功恐怕更厲害了，一旦他要掀起江湖上的血雨腥風，恐怕我們七劍合璧也不是他的對手，不如今天就殺了他，為江湖上除此大害吧。我可不想再次栽到他的手中。那次被他用斷腸煙困住，若不是虹貓及時趕到，恐怕我的性命早就沒有了，真是想想都後怕啊！」
听逗逗這樣說，黑小虎不禁在心中冷笑了一下。虹貓想了一下，道︰「要除掉黑小虎，我們還需要想一個詳細的計劃……」話未說完，就被藍兔打斷了︰「我已經說過了，除非他做什麼危害江湖的事，否則我不會與他為敵的。你們怎麼可以這樣？今天他專程來為我祝賀，我們怎麼可以去想如何除掉他？再說，他多次救過我，難道你們想讓玉蟾宮在江湖上落下一個恩將仇報的名聲嗎？」其余六人沉默了，過了一會兒，虹貓開口道︰「好了，不要再說這件事了，今天是個開心的日子，大家又何必因為此事而鬧得不愉快呢？藍兔說的對，我們不能陷藍兔于不義啊。」听到這兒，黑小虎心里再次冷笑。這時，只听虹貓急道︰「藍兔，你要干什麼去？」听到這里，黑小虎忙輕聲走開了。藍兔道︰「我心里很亂，快要喘不過氣了，我想一個人靜一下。」虹貓道︰「我陪你吧。」藍兔勉強一笑︰「不用了，你們在這兒休息吧，我一會兒就回來了。」說完，藍兔跑出了正殿。
藍兔一直跑到荷花池旁，無力地摔倒在了地上，心里一團亂麻似的，心道︰「為什麼？為什麼我會是七劍傳人？為什麼我要為這些分不清的，所謂的‘正邪’煩心？上蒼啊，我不想做七劍傳人了，我想做一個平凡的人，干自己想干的事，為什麼你連這個選擇都不給我？我好累，真的好累！」想到這兒，藍兔將頭埋在手臂上，無聲地哭了。
這時，她的耳邊響起一個聲音︰「藍兔，你沒事吧？」語調中充滿了關切。藍兔心中閃過一個名字︰「黑小虎。」她抬起頭，只見黑小虎正關切地看著自己，只听他說道︰「藍兔，你怎麼了？摔得痛嗎？」說著，他伸出右手遞向她。藍兔臉上淚痕未干，看著他伸過來的手，緩緩地將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中。黑小虎心中一陣歡喜，忙握緊這只小手，把地上的可人兒扶了起來。待藍兔起來後，黑小虎關切地問︰「藍兔，你沒事吧？」藍兔搖了搖頭，道︰「我沒事，多謝你的關心。你怎麼會在這兒？若寒還好嗎？」黑小虎道︰「我只是隨便走走，就走到這兒了。若寒正在休息，冰語和雪語正在照顧她。」藍兔看著黑小虎，然後轉過臉，不看他，道︰「我沒事，只想一個人靜一下，你去休息吧。」黑小虎看了一會兒藍兔，突然道︰「你感覺很累，是不是？」藍兔的心事被說中，轉過臉，驚愕地看著眼前這個人，只听他繼續說道︰「你不僅感覺很累，甚至都想放棄你應該承擔的責任了。」藍兔退了一步，依然驚訝︰「你怎麼知道我心里在想什麼？」黑小虎道︰「因為我知道，你一直都沒有按照自己的意願活過。你是七劍傳人，注定要時刻為森林大地的和平擔心；因為你很善良，總是時刻為別人著想，只能把自己的痛苦埋在心底，讓自己一個人背負，所以我知道你很累。藍兔，你不知道，當我看到你很累的時候，我好心痛！」
看了一眼黑小虎，藍兔道︰「好了，你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時候不早了，你該去看看若寒怎麼樣了。」黑小虎愣了一下，隨後回過神來，心中以為藍兔不想自己安慰她，頓時一種失落感在心中升起，帶著自嘲的口氣說︰「對呀，是我說的太多了。你需要的不是我的安慰，而是他的，我真是沒有自知之明。」听出黑小虎口氣中的自嘲，藍兔心里一痛，但還是轉過身去，不看他。黑小虎道︰「好，我去看看若寒。不打擾你了，回見。」說完，轉身就走。這時藍兔開口問︰「你想吃什麼？」黑小虎冷冷地回了三個字︰「炸蓮花。」藍兔答應了︰「好，我做好後，會給你送到房間去的。」黑小虎吐出了兩個字︰「謝了。」之後，就走開了。待黑小虎走後，藍兔猛然回身，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體味著他的失落，感受著他語氣中的冷漠，心里更是難過，轉而又自言道︰「我這是怎麼了？他有若寒陪伴，不是很好嗎？若寒那麼喜歡他，我已經有虹貓了呀，可是，我心里怎麼會這麼難受呢？」藍兔說不清自己心里的感覺，風吹來，掀起荷葉片片，水波層層，正如她此刻的心境。
黑小虎來到房間，若寒已經醒了，他忙走過去，坐在床邊問︰「若寒，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若寒道︰「沒事，小虎哥哥，你剛才去哪兒了？」黑小虎不知該怎麼回答，就道︰「沒去什麼地方，四處走走。」說完，他仔細看了看若寒的眼楮，心疼地說︰「都是我不好，惹你生氣，看眼楮都哭紅了。痛不痛啊？」若寒看著黑小虎心疼的眼神，心里感到一陣開心，笑道︰「不痛，只要有小虎哥哥的關心，若寒就不痛。」黑小虎笑了一下，伸出手輕輕刮了一下若寒的鼻尖，叫了一聲︰「傻丫頭！」若寒笑得更開心了，猛然撲到黑小虎的懷里。黑小虎不知道該不該推開她，只得問︰「若寒，你沒事吧？」若寒在他懷里搖搖頭，道︰「別說話，小虎哥哥，讓我在你懷里躺一會兒。」黑小虎猶豫了一會兒，伸出雙臂抱住了她。冰語，雪語早就知趣地退下了。門外，陽光燦爛，普照大地。
不知過了多久，藍兔來給黑小虎送炸蓮花。她敲了敲門，黑小虎抬頭看了一下，道︰「請進。」藍兔走進去，一眼就看到躺在黑小虎懷中的若寒，心里那種說不出的壓抑感又涌上了心頭。她忙調整了一下心態，道︰「你嘗嘗，看喜不喜歡。」黑小虎輕聲叫道︰「若寒。」卻沒有回應。藍兔看了一眼睡覺中帶著笑意的若寒，道︰「別叫了，若寒睡著了。」听她這麼說，黑小虎忙輕輕將懷中的人放在床上，並替她蓋好薄被，之後用一種寵愛的口氣道︰「真是一個小孩，這麼快就睡著了！」
听出他語氣中對若寒的寵愛，藍兔感到心中的壓抑感越來越重了，只得勉強笑道︰「對呀，若寒本來就是一個小孩嘛。」黑小虎起身走到桌旁，道︰「請坐。」藍兔坐下來，放下手中的托盤，飽含期待道︰「你嘗嘗，看我做的好不好吃。」黑小虎清淡一笑︰「只要是你做的，不管是什麼，都好吃。不過，你不必親自送來，我讓冰語和雪語去取就是了。讓你親自跑一趟，我心里過意不去。」看到黑小虎笑了，藍兔心中的壓抑感稍減，道︰「沒事，你快吃吧。」黑小虎拿起筷子，夾起一片，送到藍兔嘴邊，道︰「你也吃吧。」藍兔忙拒絕︰「不了，這是我專門為你做的。」
黑小虎心里一陣歡喜，道︰「多謝。」之後，將那片炸蓮花放進嘴里。藍兔期待地問︰「怎麼樣？好吃嗎？」黑小虎吃下去後，點點頭︰「好吃，藍兔，你的手藝比在龍隱山莊的時候長進了許多。」話剛說完，黑小虎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感到一種寒冷從心口向身體各處經脈輸送出去，這種寒冷比寒霜草更寒，更冷。見黑小虎神情大變，藍兔很驚訝，問︰「你怎麼了？」黑小虎感到一股寒氣在體內游走，臉色瞬時變得蒼白，指甲呈青紫色，同時，他感到似有無數冰箭在扎自己的心髒，疼痛異常，兩道劍眉也皺在了一起。黑小虎捂住心口，疼得俯去。見他這麼痛苦，藍兔忙伸手去扶他。只听黑小虎冷冷道︰「別踫我！」藍兔愣住了，只得縮回了手。黑小虎抬起頭，看著眼前的這個人，眼神竟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藍兔心中更是惶恐莫名，他的眼神中已不見了以往的溫柔，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失落，驚疑，失望，還有傷心。
藍兔不知是怎麼回事，小心翼翼地問︰「你怎麼了？」黑小虎強忍痛苦，冷笑了一下︰「藍兔宮主，你會不知道我怎麼了？」藍兔更是滿腔疑惑，臉上的表情也是一臉迷惘。黑小虎冷冷道︰「你在炸蓮花里放了什麼？」藍兔看了一下黑小虎的臉色和指甲色，頓時明白了，但她說不出口。這時，若寒醒了，見黑小虎捂著心口，藍兔一臉惶恐，就問︰「小虎哥哥，藍兔姐姐，你們怎麼了？」說著，就下了床，走到黑小虎身邊，見他一臉痛苦，就問︰「小虎哥哥，你怎麼了？」黑小虎強忍著痛苦，抬起頭，道︰「我沒事。」見他臉色蒼白，指甲青紫，若寒大驚，忙拿過黑小虎的左手，幫他把脈。若寒把過脈，驚道︰「小虎哥哥，你中毒了！」藍兔心中更是驚訝與惶恐。
黑小虎問︰「我中的是什麼毒？」若寒松開他的手，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道︰「你中的是玉蟾宮的獨門毒藥，冰消雪融散！」藍兔一下驚呆了，之後顫抖著聲音問︰「若寒，你說，他中的是什麼毒？」若寒冷冷地看了藍兔一眼，道︰「小虎哥哥中的什麼毒，我想藍兔宮主應該比誰都清楚吧。」這時，冰語，雪語還有左右護法都進來了，原來他們听出房間里的聲音不對勁，就進來了。冰雪雙姝走到黑小虎身邊，問︰「少主人，你怎麼了？」若寒道︰「小虎哥哥中毒了！」冰語驚問︰「少主人中毒了？中了什麼毒？」雪語還有左右護法都是一臉擔心。若寒看著藍兔，一字一頓地說︰「冰消雪融散，玉蟾宮的獨門毒藥，毒可能是下在這盤炸蓮花里了。」「什麼？」五人齊聲驚呼。
這時，黑小虎感到越來越痛苦了，听到若寒的話，聚集了一力，問︰「若寒，你說的是真的？」看著痛苦的黑小虎，若寒心疼之極，眼淚不知不覺中落了下來，道︰「是真的。」幾個人全都憤怒地看著藍兔，藍兔忙辯解道︰「不，不是真的，我沒有下毒！」冰語怒道︰「藍兔宮主，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家少主人？他曾經救過你的性命，難道這就是你報答他的方式嗎？」左右護法更是拔出兵器，要殺藍兔，見左右護法欲要動手，黑小虎立即開口︰「住手！沒我的命令，誰讓你們傷害她的？」左護法道︰「少主人，她在炸蓮花里下毒，想要加害于你，屬下要為你報仇！」黑小虎忍不住痛，低低地叫出了聲，之後凝聚了一力，道︰「怎麼，我的話還要重復兩遍嗎？退下，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能動手！」左護法只得應了一個「是」字，退了下去。若寒已是哭得泣不成聲，看著傷心的若寒，黑小虎強笑著安慰道︰「若寒，別哭，小虎哥哥不痛，真的！」若寒走到藍兔面前，道︰「藍兔姐姐，求你把解藥給我吧！小虎哥哥太痛苦了，我不忍見他這麼痛苦，求你把解藥給我吧，好不好？」
「若寒！」黑小虎叫了一聲，道，「你這傻丫頭，她既然要下毒害我，又怎會給你解藥？」若寒回頭，叫了一聲︰「小虎哥哥！」黑小虎道︰「若寒，你，你不用，不用難過，我真的不痛。」若寒折身回到黑小虎身邊，扶住他，垂淚叫了一聲︰「小虎哥哥！」除了流淚之外，毫無辦法。抬眸看了一眼藍兔，黑小虎笑了，笑容里是難掩的苦澀，道︰「原來藍兔宮主這麼希望我死啊！」藍兔忙道︰「我沒有下毒，黑小虎，你相信我，我沒有！」黑小虎道︰「若寒，你們先出去，我有話對藍兔說。」說著，他臉上的表情表示他更痛苦了。若寒道︰「不，我不出去，我怕她會傷害你。」黑小虎勉強一笑，道︰「沒事，你先出去吧。關上門。」若寒走到藍兔身邊，冷冷道︰「藍兔宮主，若小虎哥哥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楓葉宮一定與玉蟾宮勢不兩立！」說完，帶著雙眼中的堅決，失望，還有警告，若寒走了出去。冰語，雪語，還有左右護法只得退了出去。
房間里只剩下黑小虎和藍兔兩個人了。藍兔急切地說︰「黑小虎，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下毒！」看了藍兔一眼，黑小虎冷冷道︰「冰消雪融散是玉蟾宮的獨門毒藥，除了你，其他人接觸到這種毒藥的機會應該很小吧。」藍兔說不出話來。黑小虎自嘲地說道︰「我真是太笨了，竟然會再次上你的當！」藍兔喃喃道︰「上我的當？」黑小虎道︰「你在龍隱山莊養傷的時候，我們和平相處了一段時間。我以為我們的關系會有所改變，原來這只是我的一廂情願。在你心里，卻是這麼希望我死去！」
藍兔忙道︰「不，我沒有這個意思，沒有。」黑小虎不理藍兔，繼續道︰「來玉蟾宮之前，義父就勸我不要來，怕我會被感情蒙蔽了雙眼，會再次被你所騙，可我為了能見你一面，還是來了。沒想到，那段和平相處的時光只是你的障眼法，為的就是在今天下毒害我，我真是太笨了，在沒有絲毫懷疑的情況下，就吃了你送來的東西。我很可憐，是不是？若寒說的沒錯，你根本就不喜歡我，不但不喜歡我，還恨不得我立刻死去，這樣我就不會傷害你心愛的虹貓少俠了。」听到這兒，藍兔大聲道︰「不，不是這樣的，我沒有這樣想過，我沒有下毒，你為什麼不相信我？」
「相信你？」黑小虎冷笑道，「我就是太相信你了，才會導致今日之禍！」藍兔的眼淚落了下來，說不出話來。見藍兔哭了，黑小虎不禁又心疼起來，語氣中冷漠稍減，道︰「其實，這也沒什麼。你還記得，那次在天子山頂之下，我說過的話嗎？」藍兔看著他，說不出一句話來。黑小虎道︰「那天我說︰‘你唯一的缺點就是善良，如果一開始你就給我一劍，也許我黑小虎就此消失。’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如果真的可以選擇如何死去的話，我寧願死在你的手上。只是我沒想到，你想我死的願望這麼強烈，這一天來得這麼快！」看著強忍痛楚的黑小虎，藍兔心痛至極，她走過去，道︰「到底我要怎麼做，你才相信我沒有下毒？」黑小虎道︰「這樣不是更好嗎？你也不用為難了，你們不是都商量著如何除掉我嗎？這下好了，我死了，你也不用為難了，能死在你的手上，我死而無憾！」
藍兔拉住黑小虎的手，急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你不要說那些話了，我不會讓你死的。你相信我，我沒有下毒。我這就去取解藥！」藍兔正要走，卻被黑小虎拉住了，只听他說道︰「中了冰消雪融散的毒，我還可以活多少天？」藍兔垂淚道︰「你不要問這個問題，我不準你死！」听出她語氣中的心疼，黑小虎笑了︰「你坐下，听我說。」藍兔坐了下來。看著滿面淚痕的心上人，黑小虎道︰「藍兔，你知道嗎？在龍隱山莊，你昏迷的那三天，知道我最想做的事是什麼嗎？」藍兔驚愕地看著他，搖了搖頭。黑小虎輕聲道︰「在那三天里，每次我去看你時，看著昏迷的你，像童話故事里的公主，又像傳說中的睡美人，真的好美，我最想做的事就是吻你一下，但又不敢，怕褻瀆了我心中最神聖的仙女！現在想想，我好恨自己當時的懦弱！」藍兔愣住了，心中說不出是開心還是難過。
這時，黑小虎道︰「我想一輩子守護你，但你希望能一輩子守護你的人是虹貓，現在，我身中劇毒，不知還能活幾天，現在我問你一個問題，你有沒有喜歡過我？哪怕一點兒，一會兒也行，有沒有？」看著他期待的眼神，想起今天自己心中那種莫名的壓抑感，藍兔道︰「我不知道，只是，今天，看你抱著若寒，對她笑時，我心里好難受，不知道是為什麼。」听了藍兔的回答，黑小虎欣喜若狂，道︰「這樣啊，這麼說，你還是有點兒喜歡我了！」說完，他伸出手臂將藍兔攬入懷中，笑了。
這時，冰消雪融散的毒性又開始強烈了，黑小虎忙推開藍兔，低低地叫出了聲。藍兔心痛至極，忙道︰「又痛了是不是？我去拿解藥。」黑小虎拉住起身要走的藍兔，道︰「若是你找不到解藥，我就必死無疑了。在我死之前，還是先讓我死而無憾吧。」說完，黑小虎猛然靠近藍兔，用雙手捧住她的臉，然後俯首吻住了她，之後，手移到她的背後，抱住了她。藍兔被黑小虎的舉動驚呆了，愣愣地任他親吻自己，一種奇異的感覺從她的心中升起，連她自己都說不出到底是不是甜蜜，總之，這一瞬間，她不討厭這種感覺。過了一會兒，黑小虎松開了他的懷抱，看著驚訝的藍兔，笑了。藍兔回過神來，道︰「我，我去給你拿解藥。你先忍著，我去去就來！」說完，起身打開門，跑了出去。
藍兔剛走出房間，就遇上了若寒他們冷冷的，憤怒的眼神，她不知說什麼好，只得說︰「我，我去拿解藥。」左護法冷冷道︰「可別是毒藥啊，要是藍兔宮主再讓我家少主人受到傷害的話，我和右兄就血洗玉蟾宮！」藍兔道︰「放心吧，我不會讓他死的！」說完，就走了。
去取解藥的路上，藍兔遇上了其他七劍傳人，虹貓道︰「藍兔，听說黑小虎中毒了，是誰下的毒？所中何毒？」藍兔一臉疑惑，道︰「我也不知道是誰下的毒，他中的是玉蟾宮的獨門毒藥，冰消雪融散。」逗逗忙道︰「冰消雪融散？藍兔，除了你，還有誰有可能接觸這種毒藥呢？是不是你下的毒啊？」藍兔氣道︰「逗逗，你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會下毒害他？他現在是龍隱山莊的少莊主，若他在玉蟾宮中毒，勢必會挑起龍隱山莊與玉蟾宮之間的矛盾，我怎麼會這麼做？」
達達問︰「那你現在干什麼去呀？」藍兔道︰「當然是去拿冰消雪融散的解藥了。」「什麼？」大奔驚叫了一聲，然後堅決反對道︰「你要拿解藥去救那個大魔頭？不行，這樣多好啊，他中了毒，這是上天在懲罰他，就讓他中毒身亡好了！」大奔的話得到了達達，跳跳，莎麗，還有逗逗的同意。虹貓沉默不語，藍兔生氣地看著其他五人，道︰「你們說什麼呢？我不會讓他死的！我要救他，這是我欠他的。」虹貓開口道︰「藍兔說得對，黑小虎不能死在玉蟾宮里！」見虹貓支持自己，藍兔如獲大援，道︰「好了，你們看，虹貓都支持我！黑小虎現在十分痛苦，我要去拿解藥了！」說完，藍兔就往前跑去。
「虹貓，你為什麼支持藍兔？」待藍兔走後，達達氣憤地問。虹貓道︰「你們又不是不了解藍兔，今天就算我也反對，她還是會救黑小虎的；再說，藍兔說的對，若黑小虎在玉蟾宮中毒，勢必會挑起龍隱山莊與玉蟾宮之間的矛盾，我們不能陷藍兔于不義。」听虹貓這麼說，其他人也只能認了，這時，虹貓又道︰「黑小虎中毒了，我們去看看吧。」「什麼？」其他五人更是驚訝，然後異口同聲道︰「不去！」達達道︰「虹貓，藍兔糊涂也就罷了，你怎麼也犯起糊涂了？黑小虎與我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們怎麼可以去看他？」虹貓猶豫了一下，道︰「好吧，你們別去了，我自己去看一下。」其他人紛紛勸他不要去，但虹貓心意已決，五個人也只好由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