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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風起雲涌 第一百零九章 家有喜事

淮南道節度使,林旭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在來到這個時代僅僅兩年多的時間里,走上了這樣一個高位。在唐末五代之時,建節藩鎮是武將的最大榮耀,可以說是一種身份地位的象征。成為節度使,一方軍政大權在握,勢力之強不容小覷。

許多皇帝都是依靠自己的藩鎮勢力起家,最後坐擁天下的。不過造反的節度使雖多,失敗的還是大多數。遠到唐朝天寶年間的安祿山、史思明,近到後漢朝的李守貞,都是些鮮活的教訓。

即便如此,節度使難免會受到帝王的猜忌與提防。林旭心里很清楚,柴榮對自己並不是百分百信任的。賦予自己的淮南道軍政大權只是名義上的,他自己能完全做主的也就滁州以及附近的州縣。李谷就不說了,多少都有曾經的上下情分,韓令坤曾經做過柴榮的衛隊長,如此安排,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對此,林旭並沒有什麼反感或是不愉快,他理解柴榮,作為一個帝王本該如此。唯一擔憂的是將來,柴榮病死,趙匡胤上位的那一天,自己夾在中間該怎麼辦呢?這個問題讓他覺得十分困擾。至于會不會有第三種可能,他似乎沒有考慮過。

「算了,到了那一天再說!」林旭此時不願想那麼多。符秀寧和白茸已經從汴京趕來了,忙活許久也該過幾天舒心日子了。符秀寧還好,在前線時偶爾還能見上一兩面,而白茸已經整整分別半年多了。

當紅粉佳人撲入懷中的時候,久別離情化作點點激動的相思淚,半年多的相思之苦讓美人憔悴消瘦不少。符秀寧因為長姐去世,依舊有些悲傷,看的林旭大起憐香惜玉之心,連忙給予安慰和關懷。

轉眼已經到了冬天,冬雪飄飄灑灑的時候,林旭帶著兩位嬌妻在花園賞雪。暖閣下,悠揚的琴聲穿透雪花,越飛越遠。

「琴弦冰冷,快來暖暖手!」林旭關切地說道。

符秀寧笑道︰「冬日里,姐姐也彈的這般好,真是精彩。本想給姐姐伴舞的,奈何冬天本就穿到的厚,最近今日也懶怠了許多,不想動彈,還老是想睡覺。」

白茸笑語︰「春困秋乏夏打盹,怎麼妹妹冬天也犯困?可是晚上睡的不好?」

「沒有啊!最近很是貪睡,早上起得也很晚……」符秀寧也奇怪地說著,準備站起來的時候險些暈倒。幸好墨兒在身後,趕忙扶住。

「怎麼了?秀寧。」林旭滿臉關切,吩咐道︰「去請大夫來!」

白茸突然想起什麼,臉上一喜卻又帶著幾分失落,旋即恢復正常,俯在符秀寧耳邊低聲問了幾句。

符秀寧先是面帶嬌羞地回答著,听到最後逐漸露出喜悅神色。林旭好奇問道︰「怎麼了?說什麼悄悄話呢?」

符秀寧低頭不語,白茸笑道︰「且等大夫來了再說。」

節度使府的大夫接到傳訊,急忙趕來。府醫五十多歲,一副老學究打扮,姓何。

何大夫恭敬地給符秀寧把過脈,面露喜色,跪下道︰「恭喜將軍,恭喜夫人。」

林旭雖然後知後覺,此刻也意識到一些事情,激動地問道︰「何大夫,煩您細說。」

「夫人是喜脈,已經快兩個月了,脈象有力,胎像穩固,」何大夫如是稟報道。

符秀寧微有一絲嬌羞,滿臉初為人母的喜悅。白茸也跟著高興不已,身邊的丫鬟侍女听聞紛紛祝賀討賞。最為激動的還要屬林旭,怔在原地,喃喃道︰「秀寧有孩子了?我要當爹了?你確定?」

何大夫見慣了初為人父的喜悅與興奮,肯定道︰「確定,將軍放心好了,這點把握老夫還是有的。」

林旭驟然跳起,一拍手道︰「太好了,我要當爹了,我林家六代單傳,這可是大喜事啊!」轉而又道︰「何大夫,煩請您費心,照顧好秀寧和孩子。」

何大夫笑道︰「將軍煩心好,老夫一定竭心盡力,小心侍奉,保證夫人和小公子的健康。」

「如此多謝了!」林旭抱拳一禮,讓何大夫受寵若驚,說道︰「將軍折煞老夫了,老夫先下去開安胎藥了。」

林旭笑著點點頭,對白茸道︰「茸茸,幫忙招呼一下何大夫。」

白茸對符秀寧嫣然一笑,起身去了。侍女們也知趣地跟了出去,房間內只剩下他夫妻二人。

林旭面帶笑容與符秀寧對視一眼,良久之後才說道︰「秀寧,我們有孩子了,我太高興了,謝謝你!」

符秀寧抿嘴一笑︰「我也是,這個孩子是夫君給我的,我一定好好把他生下來。」說完之後,俏臉一片緋紅。

林旭伸手輕輕撫模著符秀寧的小月復,感受著自己的血脈,幸福無比。「讓我听听這小子的胎動!」說著便俯子。

符秀寧笑道︰「才兩個月,哪里能听到了。」嘴上說著卻並不阻止林旭,任他貼耳在自己小月復上。

「對了,夫君喜歡是男孩還是女孩?」符秀寧凝重地問道,她听林旭話中說著小子,兒子之類的,以為夫郎重男輕女,不禁有些擔憂。

林旭看出了她的心思,並未起身,鄭重說道︰「男女都一樣,只要他是我的秀寧生的小寶貝。」

恰在此時,白茸步入房間,林旭兀自俯著身子。符秀寧有些不好意思,俏臉一紅將林旭推了起來。

白茸輕輕一笑︰「沒事,孩子雖還小,但也能感受到爹爹的疼愛,妹妹好好養身子,來年給夫君生個大胖小子。」

符秀寧輕輕一笑,說道︰「借姐姐吉言。」

林旭道︰「秀寧呢?最近就好好養身子,府上的事情都多麻煩茸茸你了。」

白茸輕輕一笑,點頭道:「夫君放心好了,茸茸一定會照顧好妹妹的。」說話間符秀寧又打個哈欠,白茸續道︰「看這小家伙,把他娘累的,我這就去廚房吩咐人煎藥煲湯,好給妹妹補身子。」說完轉身出門而去。

家有喜事,自然要與眾人分享才對。符秀寧懷孕的消息第一時間送到了汴京的魏王府,也讓他的外公外婆好好樂一樂。符彥卿夫婦對女兒和未出世的外孫那叫一個疼愛,立即派人送來許多滋補品。

緊接著蘭貴妃與柴榮先後得知,也派人送上慰問和禮物。趙匡胤兄弟、潘美等人自然也少不了祝賀。最有意思的是幼年的趙德芳和剛剛開始走路說話的柴宗訓都喊著要陪弟弟玩。一時間,喜氣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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