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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一馬當先 第四十一章 勇士悲壯

沒有任何多余的言語,林旭直接用鐵拳回答了周參將。

四百多人戰死城門,何等淒慘,林旭心中滿是悲情、憤怒,周參將用他的目中無人徹底激怒心中怒火。只見周參將飛出數丈,一口鮮血狂噴而出,依稀可以听見肋骨爆裂的聲音。這一拳運上陳摶所授內功,加之盛怒之下,力量何其之大可想而知。

周參將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咬牙說道︰「你敢…打…我?」突然豆大的汗珠從額上滴落,疼痛難忍,倒在地上再也說不出話來。

變故來的太過突然,周圍的士兵全都愣住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一部分人上前查看自家參將傷勢,其余人都提起兵器將林旭一行團團圍在中央。

「竟敢打我家參將,你好大的膽子。」一名士兵大喝一聲,挺槍刺來。林旭冷哼一聲,嘴角一絲淒苦的笑意冰冷冰冷,左臂微動,沒有人看清楚,那士兵已經倒在地上。

符慧寧花容慘淡,但身為郡主,又在河中城經歷了大半年的刀光劍影,倒顯得十分鎮定。

另外幾名士兵見狀,連忙撲來上來,這一次林旭沒有動手,十一勇士已經料理完畢。

周參將悠然醒轉,被手下扶起,忍痛憎恨道︰「你的屬下很厲害啊!……咳咳!可惜也只有十三人,何況還有一個女人,這里可是都是我的屬下,嗯?」

林旭面色冷冷,十一勇士毫無懼意,昂首挺立,刀劍相對,一觸即發。

符慧寧心中一緊,軍中內斗,這可如何是好?林旭是自己救命恩人,有何柴榮、小妹叫好,他現在身邊僅此幾人,怕是要吃虧的,心中不免有些擔心。

恰在此時,馬蹄聲響起,一陣嘈雜之後,一行人出現在府中。符慧寧一見當先之人臉色微微一紅,旋即有些欣喜,僵局有解了,因為來人正是柴榮。

柴榮見符慧寧站在中央,嘴角露出一絲淺淺的笑意,見佳人雖然無恙,依舊上前柔聲道︰「見過郡主,郡主可安好?」

符慧寧臉色一絲羞澀一閃而過,吐氣如蘭道︰「一切都好,多謝公子掛念。」畢竟是大庭廣眾之下,兩人只是短暫的禮節流。

「怎麼回事?」柴榮轉身看著明晃晃地刀劍,恢復了一貫的穩重沉靜。

柴榮是郭威內佷,全軍皆知的事情,自然無人敢駁他面子,所以自大他一進院,眾人便乖乖住手。听到柴公子詢問,林旭一方冷冷無語,周參將屬下一士兵急忙上前道:」稟告公子,昭武校尉林旭毆打我部周參將,只是周參將重傷。」

「哦?」柴榮看了一眼,便知周參將確實傷的不輕,旋而又看著林旭憤恨冰冷的眼神,心中已然明白,士兵所言非虛。

又是一陣喧鬧,只見一位身披重甲的將軍走進,柴榮看見之後面露難色,一閃即沒。林旭看見之後,依舊神情冷冷。而周參將所部紛紛面帶喜色,來人正是白文珂。

「見過柴公子!」白文珂雖身居高位,但在柴榮面前還是很客氣的。

「白將軍辛苦了!」柴榮還了一禮。

白文珂又道︰「元帥進城了?公子腳步真快。」

柴榮輕輕一笑道︰「元帥隨即就到,在下先行一步,受元帥與魏王所托,前來保護郡主。」符慧寧心中一暖,她知道柴榮不僅僅是奉命行事,定然還有個人因素。

點名了符慧寧的郡主身份,白文珂作為臣子,禮節性地上前行禮。之後轉身問道︰「怎麼回事?」同一個問題,第三次在院中響起。

屬下趕忙扶過重傷的州周參將,口是心非,添油加醋的告狀。白文見手下被打,傷的不輕,偏上動手的又是林旭,頓時怒火上涌。先吩咐軍醫為周參將療傷,之後冷冷地看著林旭道︰「林校尉是否得給本將一個解釋啊?」話中刀鋒顯而易見。

柴榮趕忙說道︰「林校尉,事情究竟如何?當著白將軍的面且分說清楚,免得鬧誤會。」林旭與他關系親近,偏袒是肯定的。

「誤會?參將被打成這般模樣,事實俱在,哪里是誤會?」周參將的親兵連忙說道。白文珂微一點頭,贊許地看了一眼屬下,自己不便開口直言由屬下道出,自然再好不過。

林旭虎目生寒,死死瞪著一眼那親兵,冷冷說道︰「自然不是誤會,是他自找的,該打!」

白文珂臉色一沉,冷哼一聲,瞪著林旭,雙方劍拔弩張。柴榮見情勢不對,向身邊親信使個眼色,親信悄然離去。隨即居中說道︰「兩位稍安勿躁,今日戰事激烈,難免急躁,有話慢慢說!」

白文珂冷冷道︰「屬下無故被打,白某人身為上司,為他討個說法該是可以的吧!林旭目中無人,毆打上級,至軍法,至元帥于何地?」

林旭冷哼一聲︰「無故被打?你好好問問他,要說法是吧?盡管稟報元帥,當著三軍將士的面,分說清楚。」雖然心中依舊悲傷憤怒,此時稍微平靜幾分,也恢復了沉著理智。見白文珂氣勢洶洶,柴榮居中為難,林旭少不得重新謀劃。

「不用了,本帥已經到了。」郭威在一群將領親兵簇擁下,走進府中。郭威提起入城,途中遇到報訊的柴榮親信,知道節度使府的僵局,急忙趕來。

「參見元帥!」眾人一齊見禮。符慧寧走上前,福了一福,道︰「佷女見過叔父!」按理說符郡主地位在上,但她只是以晚輩姿態,行個家常禮。

郭威呵呵一笑,連忙扶起,關切道︰「郡主可還好?沒受什麼委屈吧?」佷女尊敬是一回事,君臣有別,稱呼自然不能隨意。

符慧寧答道︰「多謝叔父關心,多虧這位林校尉來的及時,一切都好。」周參將的屬下見到此景,難免有些心虛。

郭威點點頭,說道︰「那就好!榮兒,先替本帥照顧郡主!」柴榮微微一怔,將符慧寧請到邊上。

郭威這才問道︰「本帥听聞這里有些不愉快,榮兒,說說!」

柴榮連忙上前道︰「稟元帥,白將軍的屬下與林校尉之間有些誤會,尚未分說明白。」

「哦?」

白文珂躬身道︰「請元帥與末將下屬主持公道!」連忙將情況說了一遍,自然是他屬下的添油加醋之辭。

郭威轉身問林旭︰「你有什麼要說的?」

林旭沉聲道︰「並元帥,末將拳打周參將實在是怒火難忍,一是他辱及郡主,二是辱及犧牲自愛北門下的勇士,不可原諒。」

郭威與一眾將士是從南門進城了,也曾听說北門戰況激烈,但並不知具體情形。于是問道︰「林旭與趙匡胤功不可沒,勇士們傷亡如何?」

林旭虎目含淚道︰「趙大哥那邊我不知道,末將身邊的三百人都在這。」眾人目光掃過,十一勇士站在一旁,顯得那麼悲壯蒼涼。郭威身邊的田重進說道︰「元帥,趙將軍受了重傷,正在醫治,倒無生命危險,但所部二百勇士全部殉國。」

林旭一听,虎目通紅,目帶淚光。這些人隨久在軍伍,見慣了慘烈死亡,但還是被這事實震撼了。五百人僅剩十一,何其慘烈?可以相信,正是這四百多人用生命和鮮血鋪就了一條勝利之路。

白文珂的屬下本想再抗辯幾句,听到這震撼的消息,自覺地閉嘴,默不作聲。

郭威長嘆一聲,說道︰「此事就此作罷,本帥會上奏朝廷,為有功將士請功,明日清理戰場,為戰死的將士送行。」

事已至此,眾人再無多言,對勇士的敬佩與緬懷洋溢在戰火未息的城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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