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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來乍到 第二十二章 讀過論語嗎

林旭出了門走出幾步,才想起並不知曉賞花會址,竟忘了問小二一聲,如今只好且行且問了。片刻之後,他發現自己的擔心完全是多余的,一個個行色匆匆的綸巾士子就是活體路標嘛!不用多想,踏著積雪,一路前行。

林旭來到城南的時候,大群的人正圍在一處宅院之前,抬頭一看,牡丹園三個大字赫然在目。一看這架勢,人山人海,白牡丹的粉絲數量可見一斑。牡丹園規模有限,無奈只得分批入內,限時觀賞,林旭不禁感嘆,想當年的世博會也不過如此啊!

來的早的慶幸,來的晚的長吁短嘆。雖說一個個滿腔熱血而來,卻沒有程門立雪的毅力,士子們紛紛前往對面的茶樓等候,品茶賞雪等美人,也是一種難得的意境,這可是讓茶樓老板喜笑顏開,連聲催促伙計快些端茶倒水。

林旭沒來由地輕輕嘆了口氣,嘆息也是有傳染的。一聲長嘆在林旭背後想起,「硝煙四起,國家動蕩,飽讀詩書卻不思報國,為一女子感傷嘆息,唉!一路見讀書士子紛紛聚集,只道是有什麼臨听大德講學,未曾想到是竟是為了尋花問柳。」

林旭回過頭來,只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正在搖頭,中等身材,皮膚黝黑,一副憂國憂民的表情,林旭立馬在心中給他取個名字——憂民哥。

「憂民哥」見林旭回頭看他,雙手一抱拳道︰「適才听聞兄台嘆息之聲,可是與在下心境相同?」林旭心中暗罵,隨便嘆口氣都被上升到國仇家恨的高度,唉!可這種話題能隨便嗎?只得輕輕一笑,道︰「兄台說的是!」林旭看了一眼黑臉的憂民哥,嘴上說的好听,若僅僅浮于口舌,只怕比那些長吁短嘆的士子更可恥。

「憂民哥」遙望一眼牡丹園,有看看茶樓上的士子們,有嘆息道︰「白姑娘才藝雙絕不假,可也應了那句老話,紅顏禍水啊!」

林旭眉頭一皺,說你胖,你還喘上了?要是讓茶樓上的士子們听見,只怕打得你狗嘴里吐出象牙來。臉色不改,微微笑道︰「所謂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花,錯的究竟是商女?還是留戀風月的男人呢?」

「憂民哥」微一沉吟,抱拳道︰「還是兄台高明,天氣寒冷,去喝杯熱茶吧!兄台可否賞光?」明顯他年齡比林旭大,一口一個兄台叫得林旭怪不習慣,可總不能說人家懂禮貌不對吧?

林旭沒有注意,當自己和「憂民哥」走上茶樓的時候,兩個身影悄然跟了上來,目光始終不曾離開容貌俊朗的林公子。

茶樓里可謂是人滿為患,尤其是欄桿處和窗邊,更是搶手位置。士子們為了風度,本就沒怎麼在乎溫度,盡管已經凍得瑟瑟發抖,依然堅持不怕冷,不怕苦的精神,翹首以望牡丹園。

這種情況下,熱茶的御寒效果不言而喻,是專門一杯接著一杯,身上稍微有些暖意。可問題也隨之而來,不一會兒一個個尿意十足,可一旦離開,位置便會立刻被候補,一個個哪舍得隨便離開。只得漲紅了臉,暗自憋著,人生的一大痛苦啊!

前世的追星族各種瘋狂舉動,林旭司空見慣,此時自然不會驚訝。「憂民哥」可就不同了,一張臉拉的老長,若不是顧忌滿堂士子有聯合群毆的可能,恐怕又得憂國憂民一番。

茶樓太過忙碌,等了許久,茶博士才送上一壺熱茶,一口熱茶入口,頓時暖意流遍全身,暢快!林旭看著眼前情景,想起當日汴京醉不歸的盛況,這白茸雖不及自己,但還是有些手段的,一介女子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實屬不易了,我還真想見見這位智慧美女。

轉念又想起汴京的醉不歸,自己這一走就是一個多月,不知道楊光義他們可好?經營可還順利?旋即思緒又飄到洛河邊的北池村,小魚,再等我兩天。

良久,林旭回過神來,余光掃過,見「憂民哥」有意無意地看著自己,欲言又止,表情略有尷尬,林旭心笑︰一出神冷落他了。林旭笑道︰「適才失禮了!」

「憂民哥」干笑兩聲,道︰「無妨,無妨,哦,還未請教兄台高姓大名,在下趙普有禮了!」

趙普?林旭一口熱茶險些直接噴出,嗆的劇烈地咳嗽著,趙普更是莫名其妙,一臉疑惑地看著林旭。旁邊的士子們也紛紛側目,看著林旭的窘態,目露鄙夷,簡直有辱斯文。

林旭漲紅了臉,老大不好意思,不過趙普這個名字確實震撼。依稀記得,就是他將黃袍披在趙匡胤的身上,從此天下有了宋太祖,歷史也銘記這位一代名相——趙普。

林旭心情逐漸平復,心想︰也不一定,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此趙普非彼趙普也未可知?還是先試探著問問。笑道︰「趙兄實在抱歉,在下林旭多有失禮之處,多包涵!」說著端起茶杯急飲兩口,不住稱贊︰「好茶,好茶!」

趙普很是尷尬,只是淡淡道︰「林兄請!」

林旭一邊喝茶,不是打量著趙普,心中估模著此人到底是不是大宋丞相?林旭道︰「趙兄身處中原繁華之地,潔身自好,紙醉金迷視而不見,佩服佩服!」趙普只得謙遜應對。

林旭又道︰「趙兄憂國憂民,聖人大道,必定是飽讀詩書,胸懷匡扶天下之志!」

這都是哪跟哪啊,匡扶天下都不敢說,趙普的確是胸有大志,至于飽讀詩書嘛?趙普一張臉漲得老紅,訕訕道︰「趙某一介小吏,只是粗識幾個大字,飽讀詩書談不上,談不上……」

趙普很是奇怪林旭說話一直不著邊際,卻完全不明所以。林旭又道︰「請問趙兄,不知可否認識趙匡胤?」趙普驟然一听,眼中一絲奇怪的神情如電光般閃過,林旭正在低頭喝茶,並未察覺到。

趙普呵呵一笑︰「趙匡胤是何人?雖為同姓,在下並不識得。」

林旭也是呵呵一笑,端起茶杯小聲嘀咕道︰「以後會認識的……」趙普疑道︰「林兄說什麼?」林旭端起茶杯道︰「沒事,沒事,喝

茶,喝茶!」

忽然,只見士子們一陣激動,如潮般涌下樓去,終于輪到他們進園了。不過茶樓的後院里,幾個士子正捂著小月復,火急火燎。

林旭看著一笑,對趙普說︰「趙兄,我們也去看看吧!」

趙普眉頭一緊,尚未說話,林旭起身拉住趙普,笑道︰「走吧!」

趙普只得悻悻地跟了上去,路上士子們正怡然自得,輕吟小詩,期待佳人有約。林旭心中一動,想起半部論語治天下的典故,嘴角一動,轉身問趙普︰「憂民哥……哦,不,趙兄,冒昧問一句,讀過論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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