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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未能避開的刀刃,不,或者說那是無法避開的刀刃!

滴……滴答……

鮮紅色的血珠滴落在了木質的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你……想要殺死我麼!?佐佐木小次郎!」

額頭處的恐怖傷口,滴落著赤色的鮮血。若非在那一瞬間,自己靠著本能反應與超越極限的潛能,恐怕自己的腦袋此刻已經一分為二了吧?

少年如此怒喝著!

「呵……」

嗤笑聲自道場的另一端傳來,聲音的主人顯然沒有任何悔過之心。

那人與少年同樣,身著漆黑的死霸裝,不同的是,與那少年稚女敕的面容相比較,這邊的更加成熟。

「不要太天真了,山本重國。」

輕柔的仿佛在歌唱一樣的聲音,佐佐木小次郎手持五尺長的太刀而立,不急不緩的走向少年山本重國。

「是你提出要與我戰斗的。」

「可我沒有說要生死相向啊!」

靠著本能躲過去的終究只是劍,而那一絲擦邊而過的劍氣卻沒能躲過。若非自己用強大的靈壓將那一絲劍氣抵擋住了大半,眼下就不光是流血就能完事的了。正是,眼下的狀況完全是由山本重國一手造成的。

立身于戰場之上,眼前的男人宛若在起舞一般的揮動著劍,不論怎樣的敵人,都不能出其五尺長劍的左右。在他的周圍五尺境內,萬事萬物皆化為了殘渣碎片。那份從容,那份優雅,還有那份強大,任誰觀看了都會心生向往的吧。那華麗的刀法,無時無刻不吸引著少年的靈魂。

「拜托了,請務必交給我劍術!」

少年如此懇求道,雖然那是如此魯莽和無禮的請求,但是為了在這黑暗混亂的世界里生存下去,強大的力量是必須的。而這個人所展現的劍術,無疑是條變強的捷徑。抱著不純的目的,懷有某種幼稚野望的少年,來到了小次郎的面前。

「可以哦。」

隨意的,他如此答應了,然而驚喜于此事的山本重國,卻沒有注意到對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直至此時——這里是間荒廢已久的道場。原來的主人不知道是戰死了還是怎麼了,就那麼憑空蒸發了,道館的弟子也相繼散去了,因此才容得下場中二人之爭。

佐佐木小次郎露出嘲諷的笑容,手中長刀的尖端直指山本重國。

「這不正是你所請求的麼,劍術我會交給你的,可是呢……我的劍術並非街頭雜耍,觀看的代價可是很高的!」

那並非瞬步,然而卻比任何瞬步更快的!那僅僅是以**的力量達到的神速!

于此瞬間,他降臨在了山本重國的面前。

于此瞬間,那柄長刀的尖端刺向了山本重國的頭顱!

叮!

正如無數次練習的那樣,山本重國自然的將手中刀刃橫檔在面前,小次郎的刀尖直挺挺的刺在了山本重國手中的刀身上,發出叮聲一響。

小次郎的力量並不如山本重國想象的那樣巨大,雖然作為武人來說那已經是相當不錯的力量了,但是比起山本重國來說,力道太弱了……

詭異的弧線一閃而過……鮮血再次灑落在木質的地板上。

「唔!」

左臂上不知何時出現的傷口清晰的告訴山本重國,眼前之人即使沒有強大的力量,可是那把可以隨心所欲操縱的長刀,還有那神速。這些對任何敵人來說都是致命的!

「死神的戰斗技術其實是相當無趣的,重國。」

一擊得手之後,小次郎並沒有乘勝追擊,反倒是緩慢向後退去,甩去長刀上的鮮血,同時也是給了山本重國恢復體力的時間。畢竟他有所承諾過的……「除卻基本的揮劍招式,絕大部分便是交給靈壓的大小和斬魄刀來對敵。」

擦拭掉了遮蔽視線的鮮血,山本重國雙手持刀與小次郎對視,論實力而言,山本重國要比小次郎強上好幾個層次。但是若是不解放斬魄刀的話,對方僅憑一把廉價的淺打便可以將自己打的體無完膚。

「一招一式的去教你實在是太麻煩了,所以你便以身軀牢記吧,然後去領悟吧。如若不然——只有一死。」

佐佐木小次郎扔下輕柔的話語,跨越十數米的距離,魔之一劍轉瞬而至!

(來了!)

山本重國神色微凜,視線努力的捕捉著那神速之劍的軌跡!他沒有信心能夠第二次躲過那神速之劍,瞬步的使用則是十分消耗體力和靈力的。所以必須擋下!

混亂的思緒在這一瞬間清晰了許多,拂面而來的劍風令人膽寒!

他宛若祈禱一般的將刀高舉,然後當頭一刀斬下!樸實無華,以絕對的力與速度闡述著返璞歸真之理!

鏘鏘!

花火四射!

刀刃與刀刃之間的摩擦,發出無比刺耳的噪聲!

小次郎露出贊許的表情,卻沒有與之糾纏,手臂微顫,將那長刀靈活自如的抽回,沒有任何停頓的揮出了三道無比森冷的弧線!將山本重國的退路與身軀封鎖!

是的,能夠描述那劍的的詞語只有弧線,因為在揮動之時,無人可觀看到那劍的姿態。至少……山本重國的肉眼無法觀看到那劍的姿態。

但是,擋下了!

雖然是如此狼狽的,笨拙的揮出了劍。但是確實是擋下了那神速的弧線!

這並非說山本重國在這一瞬間頓悟到了什麼而實力大增,而是他的身體已經逐漸適應了神速的斬擊,在死亡的威脅下,人總能爆發出不可思議的潛力。雖然仍舊看不見那長刀的軌跡,但是身軀卻已經可以本能的去抵抗了,甚至是……反擊!

少年怒喝一聲,將手中刀刃揮舞的亂七八糟,則眼前盡是劍雨。沒有任何技巧性可言,但是看吧,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無招勝有招?

即使是佐佐木小次郎,在那蠻橫不講理的劍雨下也只得後退。

然而如此耗費體力的無謀行為終究有停歇的一刻,在山本重國露出疲態的瞬間——

「秘劍——飛燕。」

那炫麗一劍夾帶著無比狂暴的風向山本重國襲來!那是隱約間超越神速的狂風之劍!道場的地板與天花板在那狂風之下早已被撕扯的四分五裂,只余留下那破敗的場地中央,驚愕的少年。

山本重國睜大了雙眼注視著那必殺的一劍。

會死,無法躲避,因為狂風無孔不入。

接不下這一劍會死,接下這一劍會死。

(別開玩笑了!誰會死在這里啊!我!我還要……)

在名為死亡的恐懼之下,嘶吼聲將那狂風之聲碾壓,點點星火將萬象燃盡——

「森羅萬象。皆化為灰燼!流刃若火!!!」

沖天大火!

無垠之火對蒼空之風!

某年某月某日,靈廷死神居住區,某處荒廢已久的道場成為了永恆的灰燼。

————————

腦後微微的疼痛使得小次郎回過神來,身後傳來了怯生生的道歉聲。

「小,小次郎先生,對,對不起!弄疼你了吧?」

夜已深,在小次郎的房間中,名為紬屋雨的小女孩正小心翼翼的為小次郎梳著頭發。

之前月兌離義骸的時候,小次郎的發絲在月兌離時被弄得凌亂,在回房間的路上,踫到了紬屋雨。而這位平日里很少找小次郎說話的孩子,卻主動提出了幫他梳理頭發的請求。「不,沒關系的,小雨。」

柔聲打斷紬屋雨的自責,小次郎用鼓勵的眼神示意她可以繼續。得到小次郎的鼓勵,小姑娘鼓起勇氣,再一次用梳子梳理著小次郎的長發。

跪坐在小次郎身後,小雨用那雙稚女敕的小手拖住小次郎紫色的長發梳理著,且時不時露出羨慕的神色。

「可能在你這樣的孩子眼中,男人留著長發是很怪異的吧?」

被那美麗的長發所吸引而微微走神的小雨,被小次郎主動的開口嚇了一跳。但是小雨卻急忙說道︰「不,不會的!小次郎先生的頭發十分的漂亮。完全不會怪異的!」

佐佐木小次郎露出淡淡的笑意,端正的坐在墊子上,任由小姑娘擺動著自己的長發。

「謝謝你的稱贊,小雨。」

「在我的那個時代呢,流傳著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的話語。為人子女者,必須愛惜自己身軀的每一部分。除非頭發和指甲過于修長,影響到了了禮儀禮節,否則是不回去修剪的。」

難得小次郎會對自己說起聊天的話語,小雨一邊梳理著凌亂的發絲,一邊認真的听著。

茶過半晌,小雨將小次郎的長發梳理完畢後,便急急忙忙的要告辭了。

「等等,小雨。」

「是,是!小次郎先生還有什麼吩咐?」

怯生生的小姑娘不知所措的站在小次郎身前,以為自己做了什麼惹對方生氣的事情,

小次郎溫和的開口對小雨說道︰「小雨~謝謝你了呢。」

說著,小次郎指了指自己身後的發絲,小姑娘急忙揮手說著不用客氣之類的話語,不知怎麼的,這是個一直都很膽怯且害羞的孩子呢。

微笑望著小雨離去的背影,小次郎突然開口說道。

「小雨~你若是想要把頭發留長的話,一定,是會很好看的哦~我保證。」

「……是,是!」

小姑娘那本來有些憂郁的表情,在听到這句話後,在誰也看不見的情況下,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容,然後一路小跑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小次郎房間敞開的推門,突然自己閉合了起來。空曠的房間里,一盞陳舊的電燈下,只余下小次郎孤身一人坐在那里。

「咳……咳咳……」

端坐在那里的小次郎,時不時發出輕緩的咳嗽聲。

良久之後,一絲血跡不由自主的自他嘴角流淌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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