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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飛舞吧,蝴蝶

大靈書回廊,那里是與死神的意志無關,強制收集並記載著尸魂界全部的事情和情報。

藍染右介之前在其調查過程中,得到了諸多重要的情報,如山本元柳齋重國的情報,朽木銀鈴的情報。但凡護延十三隊內擁有巨大力量的人,全被都有被他調查了。且關于尸魂界的誕生,靈王的存在,黑暗敘事的時代。各種各樣被列為絕對機密的情報一一展現在了藍染的眼前!

那其中,自然也包括關于佐佐木小次郎的一切。

怪不得怎麼樣都找不到這個人的情報,大靈書回廊中給出的情報,其身份乃是和山本元柳齋重國一般無二,位于千年之前的時代。

官拜五番隊隊長,且身兼武技教導團團長,「元字塾」教導師範等要職。對方的身份和頭餃雖說令藍染有著些許的驚訝,但是卻並沒有使他驚慌失措,真正令他失態的,是……

第一個死神與虛融合的特殊個體。

當那塊晶石之上出現這句話的時候,藍染右介的心中如同有一萬只草泥馬飛奔而過。

不論是藍染右介,還是浦原喜助,都將打破死神與虛之間的界限奉為自己前進的目標。為了踏上更高一層的境界而付出了各種各樣的行動與努力。浦原喜助在此過程中意外制造出了崩玉,藍染則是將眾多的生命作為實驗材料,為了完成虛化的研究。

但是在大靈書回廊中的記錄,卻徹徹底底的粉碎了藍染一直以來的堅持。自己……自己和那個男人(浦原喜助)一直以來所追求的東西,居然有人在千年之前便完成了,這是何等的諷刺啊!

即使心智堅毅如藍染右介,一時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不過,在這個男人之後的記錄上,讓藍染重拾了信心……

尸魂界正逢春季,櫻粉色的花海將土地渲染的鮮紅。

「給我消失,我對你沒有任何興趣。」

慵懶的臥在花瓣之上,佐佐木小次郎連望向藍染的心情都欠佳,即使對方仿佛很得意的說出了自己過去的身份,但是對小次郎而言,這都是無趣之事。隨意的揮了揮手,仿佛在驅趕什麼蚊蟲一般。

藍染溫柔的笑容沒有絲毫因為對方的無禮而改變,只見他伸手扶正了鼻梁上的寬大眼鏡,下一刻,形如汪洋般的靈壓充斥在了這片天地里!壓得四方都在顫栗!

佐佐木小次郎仍然沒有動作,不被那靈壓所動,不過那雙紫眸中卻不復方才的慵懶,帶著了幾分認真之色。

「我呢,稍稍調查了關于你的事情,如何,這等實力可曾有資格與你對話?」

藍染收回了靈壓,笑顏如暖陽般的說道。腦海中回憶起了大靈書回廊給出的詳細分。眼前之人無法用常理來判斷,人世的一切理與法都無法將之用在這個男人身上。這個男人的天性隨意瀟灑,喜愛與強者交手。但是除卻自己感興趣的人外,其他人皆不在其眼中,不,或者說螻蟻一般的生命自始至終他都不曾去看。

所以,若想引起他的重視,強大的實力方才是引路之石。

佐佐木小次郎沒有回答藍染的提問,不過這種不言不語便是一種默認了吧?藍染的笑容越發燦爛,移步向小次郎走去,雙手插在袖子里,盤坐在其身前,一副老實巴交的好人形象。

(對符合自己心意的強者,會給予認同麼。而且這個人……完全看不出來有三千年歲月所積累的滄桑,果然如情報所述,是個單純的求道者麼?)

一經照面,藍染便在心中將佐佐木小次郎的威脅下降一個檔次,雖然和總隊長是同一時代的人物,可是完全不像是精于算計的那一類人,單單是武夫的話……

(……不過,正因為這份單純的求道之心,這個人才會如此可怕的吧,正如千年前一個人毀滅了靈延那樣……)

一瞬間,那剛剛降下去些許的警惕心,立馬上升了數個階位!敵人強大無比這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對方即強大,你又完全不知道對方的意圖所在。正所謂軟的怕硬的,硬的怕狠的,狠的怕神經病的!

佐佐木小次郎才不會管藍染在想些什麼,雖然認同了他的實力,但是這並不代表自己就要重視他什麼的。

「我正在尋找伙伴。」

突兀的,未等到小次郎說些什麼,名為藍染右介的男人,一臉微笑的向他遞上了橄欖枝。

「你對現在的自己感到滿足嗎?你從沒有過「這個世界應該有不同的樣貌」這種想法嗎?你難道不想再晉升到更高一層的境界嗎?」

「沒有興趣,我對于現在的生活很滿足,沒有必要成為你的伙伴。」

一秒不到的就拒絕了……

藍染右介像是沒有听到小次郎的拒絕一般,抬首望向了夜幕的星空,但是那雙被寬厚鏡片所遮擋住的雙眼,究竟望向了什麼呢?

是這天麼?是這雲層麼?是那皎潔的月麼?還是說是那繁星?

「並沒有人一開始就站在天上,不論是你或是我,就連神也是。佐佐木小次郎,你是追求著名為最強的存在,你沒有理由不期望自己踏上更高一層的境界。」

藍染的聲音,宛若溫暖的清風一般充斥在小次郎的腦海之中,那是極度的蠱惑之音。藍染右介緩緩做起身來,向著那俊雅的男人伸出了手。

「我來助你一臂之力吧。服從我,照辦的話。我就賦予你更強的力量跟嶄新的世界。」

小次郎目光微亮的看著眼前無比自信的男人,啊,真是個與眾不同的男人。思緒追想了遙遠的過去,記憶中有著很多的男人,以各種各樣的方式對自己遞出了邀請……

那個人……

「有趣,以人類來說,你真是太有趣了。」

銀發的威嚴男子,難得的輕笑著。

「決定了,你將是我作為妖怪以來,第一個交到的人類朋友!」

那個人……

「我想要得到你啊,若非你不能離開這個地方的話,真想要看到你站在我身後的樣子……啊啊,那一定會很威風的吧?」

那個衣著華麗的男人,帶著自己的部下,一臉遺憾離去了。

那個人……

「我要改變一切!我要……得到一切!然後我要位于那蒼之頂座!!」

那姿態,狂傲不可一世!隨後他轉過身來,帶著某種不知名的自信與野心這樣開口道。

「你會來幫我的吧!佐佐木小次郎!」

漫長的,漫長的歲月中,數之不清的人向自己發出邀請。那之中不乏天資卓絕之輩……

但是!

沒有一人,像眼前的這個男人一般,以絕對的自信站在自己的身前,然後以藐視的姿態要將自己收為部下……

沒有因為那份幾乎成為傲慢的自信而惱怒,名為佐佐木小次郎的男人,就那樣目光平靜的看著藍染。對于那伸過來的手熟視無睹……

藍染的笑容微微僵硬了,自己伸出橄欖枝,而對方卻不接。這導致藍染右介此刻的樣子十分的滑稽。

但是藍染沒有因為那尷尬而收回手臂,就連那笑容也更甚了幾分。

「我知道的,佐佐木小次郎。你在千年之前,因為那次偶然的機遇,與虛融為了一體。」

「喔~」

「但是那是不完全的!像你那樣的虛化,僅僅是最低等的暴走!你體內的虛,你根本無法操控!正是因為如此,千年之前,你才會被人殺死!我不知道你因何而復活,但是像你那樣不純熟的,僅僅是被強制虛化,遲早有一天會毀滅了你自身!」

這話語中有著些許煩躁,對方遲遲對自己的話語無動于衷,這使得藍染也有些不耐了。

黑色的不詳氣息在佐佐木小次郎與藍染右介之間炸開了!黑色的靈壓漸漸自小次郎的手中凝聚成型,在藍染震驚的目光中,形成了一張白色的面具!

那是一張額生雙角,面頰處勾勒著紫色華紋的怪異面具。在凡人的眼中,這張怪異的面具則有著準確的稱呼,那就是︰鬼!那是,地獄中的惡鬼,方才有的容顏。

小次郎表情溫和,抬起了手中的面。

「嘿誒~原來這東西便是你和喜助所說的虛化麼?」

藍染右介在這一刻終于醒悟,自己終究還是低估了這個人。這個人,在不知多久以前,便掌握了虛化的能力。自己從他身上所能感到的力量,那也只是他讓自己能夠察覺的程度罷了……

不知何時,一把斬魄刀出現在了藍染的掌中,雖然對小次郎沒有答應成為自己的部下有些許的遺憾。但是對于無法掌控的存在,果然只有付之毀滅一途!

「那麼,告訴我,你的目的是什麼呢?」

本欲出手的藍染,因那話語而停頓。原來是這樣……

從一開始,這個男人便對自己提出的,更高一層的境界沒有半絲興趣。即使自己長篇大論,也並非對方想要的……

藍染認真的看著小次郎,沉聲開口道︰「我想要到達呢……比那天空比那群星甚至更加高遠的地方——」

「……」

一副老實巴交姿態的男人,平凡且溫和。這是凡人眼中所見到的吧?而小次郎則看到了更加深遠的東西。

心緒平和。眼藏靜謐。無比安穩的火。

這便是佐佐木小次郎所看到的東西,然後優雅的男人笑了。

「頗為有趣的樣子呢,我同意了。那麼,為了我這漫長的無趣余生,稍稍點起歡愉之火焰吧,藍染。」

「請放心,自此以後將會發生很多有趣之事。那麼,在那之前,我有件東西想請你務必過目。」

藍染含笑點頭,倒也不再遮掩手中刀刃,將之大大方方的拿了出來,那把出鞘的刀刃閃耀著寒芒。

佐佐木小次郎輕聲呵笑了一聲,道︰「什麼啊,這算是余興麼?」

藍染微笑的說道︰「這是我的斬魄刀,請睜大雙眼觀看——」

修成卍解之人,無需呼喊自己斬魄刀的名字便可以將之始解。但是出于對眼前之人的敬意,藍染還是讓對方知曉了自己斬魄刀的名字。

「通天般碎裂吧,鏡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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