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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月下劍歌

空氣是沉重的。

風已死了。

土地的命脈,早已經被污染。

————這里是死地

只要一踏進去,就無法活著回來。

————這里是柳洞寺的地脈

銀白色的騎士,速度一點都沒降低地,沖上山門前漫長的石階。

周圍的景色呼嘯而過,踏在石階上的腳步聲回響著,山中蠢動了起來。那是,漫長的階梯,就算是如箭般沖上的少女騎士,離山門也還很遙遠。

這麼長的距離,要不讓敵人察覺地穿過山門是不可能的。

果然,就在離山門不遠的時候,障礙出現了……

「……!」

少女騎士停下了腳步,連已經決心要突破一切障礙的她,也為那「敵人」感到錯愕。

那是自然的體勢,瀟灑地出現的紫衣男子,太過沒有敵意了,同時沒有破綻地令人難以相信。

少女騎士的額頭上滲出了汗水,不是害怕,而是因為太難理解……

眼前的男人必定是從者無疑,以身為從者的角度並沒有讓人懼怕的地方,也沒有讓人驚訝的武裝,一身紫色勁衣,隨意以發帶束起來的紫色長發,一把超乎尋常大小的日本刀,僅此而已。

所以,才是異常。

從眼前的男人身上,少女的騎士什麼都感受不到,雖然是從者沒錯,但卻缺少英靈特有的寶具或魔力

但是,她的直覺卻告訴她……

————別輕視他

「我問你,你是什麼從者。」

少女的騎士不帶絲毫期待地問著。

面對少女騎士的問題,那從者笑了笑之後……

「……從者,暗殺者,佐佐木小次郎。」

像在歌唱一般開口了

「什麼……」

少女騎士會驚訝也是當然的吧!

從者是必須要隱瞞真實身分的,怎麼會有從者這麼坦白地自己說出來!

「你,在打什麼……」

「啊呀呀,真是不解風情哪。在對手面前表明身分是當然的吧?如果對手像妳一般有著美麗容姿那就更不用提了。不過,會讓妳有這種表情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assassin————自稱佐佐木小次郎的從者,像在享受那少女騎士的狼狽相一般繼續說著。

少女的騎士並不知道,眼前的從者,是手持名為「物干竿」的長刀,在慶長時代有著無敵傳說的劍士。

————不,就算知道也沒用吧……

他的出生不明,連是否實際存在都不能確定,只活在人們的嘴邊,以希世劍豪宮本武藏的宿敵身分廣為人知的劍士,這世上恐怕只有一人。就是名為佐佐木小次郎,不存在于史實上的宿敵吧。

那是不能被稱作英雄的,名為暗殺者————佐佐木小次郎的那人,跟少女是相差太多的存在。

沒有被當成英靈對待的劍士實力,有哪個身為英靈的從者會知道呢?

「……不過」

只有兩件事是事實,眼前的男子是敵人,還有對方自己說出名字了。

「我了解了。既然對方說出名字,我也要報上姓名才符合騎士的禮節」

少女沉重地回答道,對她來說,說出真名的風險太大了,不管承受多大的苦痛她都不能說出真名,也沒有表明的打算。

————可是,那只不過是為了勝利罷了。

她不可能為了那種事而玷污騎士的信念!

「你叫,小次郎吧……暗殺者啊,我是……」

「不用了。妳是知道對方名字就得響應的人嗎。哎呀,不解風情的人是我啊」

卡的一聲,俊逸的男人優雅地踏下石階,與那少女騎士對峙著。

「我沒有想過要因此而了解敵人。對我輩而言,要知道敵人用這把刀就夠了。不對嗎,劍士啊!」

「什……」

「無需如此驚訝?既使我不知道妳手持之物為何,但妳身上纏繞的殺氣是劍士所有。啊,美得眩目的劍氣……妳除了劍士以外還會是誰?」

又是一步,略顯縴瘦的男人踏下石階,用長刀的尖端指著少女騎士。

「無需知道真名。只要用這長刀,擊敗名為sa

的從者就夠了。對于吾等來說……從者本來就是如此吧?」

劍士快樂地笑了————

「……原來如此,的確是這樣!」

相對地,sa

用力握住手上的劍。

「這樣就好……決斗吧sa。一定要讓我見識一下,在從者中首屈一指的劍技哪……」

銀光躍動著剛與柔,性質懸殊的劍士之間的戰斗,在月光下爆開火花!

幕間一

刀鋒交錯著,無數次揮舞出的劍痕,無數重的刀光。

刀與劍相撞,散出火花

————已經交手了數十回合,可是,兩人的立場卻完全沒有改變,站在上階的紫衣男人一步也沒動,想要沖上石階的sa

也是一步都無法逼近,只是在消耗時間跟體力而已。

再一次以那輕巧鋒利的刀法將sa

擊退,紫衣的男人露出隨意的清雅笑容。

「喔,看你那表情,還是不準備全力出手麼……很好,那就到此為止了。既然你舍不得出手,就先讓你看看我的秘劍吧。」

長刀的劍士這麼宣告之後,就緩緩地,降到sa

的側面。

「提起劍來。否則會死的喔,sa。」

對assassin淡然的聲音,sa

的直覺有了反應————

————那句話是真的。

assassin擺出了架勢,那是這戰斗開始以來,從沒見過的劍士架勢。

「秘劍————」

那是勢若流星,無人可觀看其奧秘的魔劍……

「————燕返!」

一道閃電以凌駕sa

的速度,魔之一擊一直線地落下!

幕間二

「燕子能夠承受風力躲開刀鋒,跟是快是慢都毫無關系。不管是怎樣的刀,都沒辦法不振動空氣地揮動。它們就是感受那振動,改變飛行方向的。所以,無論是怎樣的一擊都無法斬下燕子。刀不過是一條線。抓不到在空中縱橫來去的燕子也是有道理的。」

「那麼,只要圍住它的退路就好。一刀攻擊燕子,另一刀則封住以風力閃避的燕子退路。不過它們很靈敏,以這長刀是趕不上第二刀的。要成功的話就得在一瞬間,兩刀幾乎同時進行才可以,如果全都是同時的話,兩刀無論如何都會太慢,但那已經不是人類做得到的領域了。雖然我早就知道那是不可能實現的,不過……」

「……不巧的是,我也沒其它事可做哪。一念通神就是這麼回事,等我注意到時就是這樣了喔。想要斬下燕子的無聊想法,成了以復數的刀線做出牢獄的秘劍」

紫衣的劍士淡然訴說著仿佛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幕間三

「如果妳說要越過這山門的話,就來分個勝負吧。不管是什麼人,我都不允許他穿過這扇門。不過……不巧的是我的工作也只有這樣如果妳要回去,那我也不打算阻止妳。不過,藏在那邊的混帳就另當別論了。不合我意的對手就算死了也不能通過,活著也不能回去。」

被叫做assassin的男人傲然轉身,一步步地踏上石階,最終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幕間四

「我們原本便是為了履行自己的職責而被召喚出來的,就像我守衛這山門一樣,想必你也有想要守護的東西,那麼就沒必再在猶豫。而且,沒有時間的並不止你一個。」

這一句話,沒有絲毫虛偽。

只為了完成虛構的職責的劍士的,最初也是最後一句真心話。

可能的話,希望能看到互相殊死拼斗的結果。

將自己被召喚到這個時代,一直守護著此門的,唯一的願望,告訴了眼前的劍士。

「我失禮了。的確,我們雙方都沒有時間了」

將宿于劍上的魔力解放出來。毫不留情的放出的力量,將assassin的身體彈了出去。

從距離上來看是兩米。

處于對assassin而言最好的距離內,sa

與assassin對峙著。

事已至此已經無話可說。虛構的劍士慢慢用長刀擺好架勢,就用自己最強的劍技,迎接這短暫生涯的強敵!

于是,劍士將他的利劍擺好了架勢,沒有任何架勢的assassin唯一的架勢。同時放出描繪著不同圓的劍刃,將敵人四分五裂。

這以前sa

已經體驗過了,以前揮出的劍刃,只有圍住敵人的圓與縱軸。

因此她才能躲開,像這樣保住了性命,但是,真正的此劍還擁有第三道軌跡。

描圓的線與從頭上斷至腳下的縱線。然後恐怕是,捕捉向左右逃去的敵人的橫線。

如果這三劍同時放出的話根本無路可逃,一旦進入了距離到最後,在接下第一軌跡的瞬間身體就會被第二軌跡劈散。

無法向左右逃避,即使後退身體也會被長刀輕易的橫斷吧——

魔劍,燕返。

甚至凌駕于se

vant的到達神域的劍技。

無名的劍士,賭上其全部存在磨練出的究極之一,就在這里。

長刀搖動。

他的身體,走了一步將距離縮小,那是足夠切斷sa

的距離,由不允許任何防御的距離,仿佛牢獄般的軌跡瞬間襲來——!

無法使用聖劍。

原本,到了現在這個距離也無法使用寶具了。無論sa

的聖劍有多快,assassin的燕返,也要遠遠超過她。在往聖劍里注入魔力的瞬間她的首級就將不復存在。

因此,能夠依靠的就只有純粹的劍技——

圓環奔走。

明明已是第二次見卻依然為其銳利、迅速而感嘆——絕望。

像這樣的一擊——究竟是,要通過怎樣的修煉才能掌握啊。

此時,她所感受到的只有顫栗。

不是可以防御的劍技。

這魔劍,乃是以人之身挑戰神佛的修羅之劍。

對于非神之軀不允許防御也不允許反擊。

「呼——」

咽了一口氣。

的腦中浮現出了像沙粒一樣細小的閃光。已經無法考慮它究竟是什麼,它是否合適了。

她只是,將一切賭在了自己的直覺上,

「啊——!」

拼上全力,向著「勝利」疾馳而去。那一身影,虛構的劍豪是如何看待的呢?

銀色的鎧甲,從手腕的間隙里穿越了過去。assassin的左腕下,腰部與兩腕之間。她看穿了只有這,極小的空隙,才是魔劍的死角。

將身體縮緊,被三劍削著鎧甲,依然只向這一點突破。這正是有她的預知能力——卓越的直覺才能完成的妙技。

還從未見過的魔劍的完成型,雖然不完全但因曾體驗過一次燕返,通過預知獲得了它的完成圖——

但是,值得驚嘆的並不是這種事。讓她活下來的是那份決心。相信瞬間閃現的靈光,在剎那間將全力灌注進去。不可能穿越的空隙,揮散開只要稍微慢一點就會被切成薄片的恐懼跑了起來。

因此,事實上這份決心,才是她得以戰敗此魔劍的「堅強」。

但是,勝負還沒有分出!

雖然躲過了燕返但敵人就在正側面,而且她還是以比assassin拔刀更快的速度跳了出去。

身體的態勢,沒有這麼容易調整回來——!

「唰——!」

長刀翻動,回擊的一劍雖不及魔劍卻也是最快的。

但是。

將其彈開的一劍,卻略微快于assassin一些。于是,勝負已分……

assassin緊緊地咬著嘴唇,向著正要倒下的四肢用力。從內髒逆流而上的滿嘴的血液,決不將其吐出而咽了回去——

assassin的腳下,有著金發的騎士。

令在五髒六腑里流動的東西污染她的光輝的行為,在assassin的禮儀中決不存在。

「——」

沒有說什麼,金發,在石梯上飄舞著。

首級還在自己身上真不可思議。

手腳沒有被削斷實在是奇跡。

在投身到那極小的空隙里的瞬間,sa

的確感覺到了身體像要被四分五裂一般。

如果說有差距的話,也就只有這麼點差距。

劍士的長刀終究並非寶具,而只是凡鐵而已。

如果它在與自己的聖劍交鋒時,沒有彎曲的話,他的魔劍一定一生無敵手吧——

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仰望著成為尸體的劍士。

但是——

「——去吧。」

紫衣紫發的劍士沒有與她視線相合只是這樣說道。

這一句話究竟包含了多少意義。

將劍拔起,全速由樓梯向上跑去,再沒有回頭看站著的劍士。她只是,為了完成自己的使命而奔馳。

「呵——誤以為是美麗的小鳥。其實,是獅子這等猛禽麼?」

說著,這也是當然,紫華的劍士笑了。畢竟躲過了連燕子都無法躲過的劍技。那又怎可能是可愛的小鳥?

「——唔,原本對自己看女人的眼力還挺有自信的呢,但實際上在哪個方面都修為不足嗎?」

孤身一人,劍士聳了聳肩。

他的身影——幽雅的上衣,已經失去了顏色。

月復部被刺破,被鮮血淋濕的腳也已經稀薄。

若無其事地俯視著它座在了石階上。

樹木搖曳著,從山頂吹下的微風搖曳著整個樹林。

等到花落鳥散風止,連虛空之月都隱去的時候。

應該在那里的劍士,就像連他的存在本身都是夢幻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初陽的光芒照亮了這世間,卻永遠都照不到這風雅的劍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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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首先,這章抄寫了大量的原著,其次,你們這班魂淡們,一關系到你們看書的問題一個個都冒出來了!

最後,感謝大家的支持參與和意見,在這里感謝一下「戰殿&悟空」,你說的方法我很想試試,可惜我想了半天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將後續的劇情表達出來。

那個選項什麼的,果然不應該提出來,很多讀者讓我按照自己所想的去碼字,其實我自己在這兩天想要修改的時候也遇到的很大的困難,所以啊,還是老樣子吧,我會細心修改已經碼好的節章,所以請原諒我之前的任性要求吧,因為我自身的不成熟,而做了糟糕的事情,還向你們要求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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