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繼續進行著,陳輝憋足了勁,想維護自己籃球隊長的自尊,只是一個校級的籃球隊長和一個國家隊水平的競技,就像一個幼兒園的小朋友和一個情場浪子比泡妞,結果是不明而喻的。短短五分鐘,場上比分已變成了9-8,完全實現了逆轉。
陳輝紅著眼,看著慢慢運球朝這邊走來的王佳寧,早已亂了方寸,粗重的喘息著,猛地大吼一聲,朝王佳寧撲了過來。
看到陳輝這個模樣,王佳寧知道這下徹徹底底把陳輝給得罪了,既然如此不如得罪的再厲害些吧,把他贏得心服口服了,再也不敢挑釁了,就好了。想到這,猛地把球朝籃筐狠狠的砸了過去,然後人一晃,閃過了陳輝,朝前方跑去。
在右腳剛剛跨過三分線的時候,王佳寧猛地左腳一蹬地面,仿佛腳下裝有兩道彈簧一般,人已飛了起來,雙手自然而然的抓住了撞到籃板反彈回來的籃球,然後穩穩的扔到了籃筐里。隨後雙手牢牢的抓住了籃筐,在上面晃蕩了很久,方才跳了下來。
通的一聲巨響,砸在了木地板上,在封閉的籃球館里傳來了沉悶的回響,震撼著每個人的耳膜,讓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一時說不出話來。陳輝更是一坐到了地上,垂頭喪氣的,沮喪到了極點。
王佳寧慢慢走過去,走到陳輝的身邊,伸出手去,臉上滿是真誠的神色。
完全被對方的球技折服了,陳輝一點脾氣也沒有,看著王佳寧那張極其欠扁的臉,偏偏還掛著讓人下不去手的笑容,不覺也笑了笑,伸出手去。
王佳寧把陳輝拉了起來,拍拍他的肩膀,什麼也沒說。
反倒是陳輝頗有幾分大度,捶了下王佳寧的胸脯,「以後照顧好彤彤,她是個單純的女孩。」
王佳寧點點頭,「現在處女真的不多見了,朱彤彤是個好女孩。」
這句話說起來沒什麼,如果不是處女自然不能完成那個周任務,只是在陳輝,朱彤彤和旁邊的一干人等听來就有幾分不對的味道了。
陳輝詫異的看著王佳寧,再看看旁邊羞紅了臉的朱彤彤,似乎明白了什麼,指著王佳寧道,「你怎麼知道的,你,你究竟做了什麼?」說完已抱住了頭痛苦的叫了起來,「為什麼,為什麼,我連手都沒拉過,你卻直接殺到了本壘。天啊,既生輝何生寧啊。」說完已轉過身去哭著跑走了,流下了一串傷心欲絕的飽滿淚珠。
「陳輝。」
「阿輝。」
「輝哥。」
一屋子的人都喊著追了出去,于是本來還熱鬧的籃球館里只剩下王佳寧和朱彤彤了。
王佳寧這才明白自己說錯話了,看著一臉寒意朝自己走來的朱彤彤,不覺訕訕道,「我,我,我。」我了半天,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啪的一聲,朱彤彤一記耳光極其響亮在扇在了王佳寧的臉上,扇的王佳寧一愣一愣的。
「我本來以為你只是喜歡賣弄自己,喜歡搞怪罷了,卻不想你這個人那麼陰險,那麼可惡,我討厭你。」朱彤彤說完已轉過身子,大步的跑走了。
看著籃球館里空蕩蕩的四周,王佳寧不覺極為沮喪,只是這話無論如何也不好去解釋的。也許是兌換的時間到了,王佳寧只覺得雙腿如同灌了鉛般,身子也疲倦到了極點,只得拖著沉重的身子一步步的朝外挪了過去,走出籃球館,在夕陽的余暉下拖出了一道長長的背影。
也許是太過沮喪,也許只是想找個人訴說下心事,王佳寧鼓起勇氣,給顧佳彤打了個電話,電話嘟嘟的響著,只覺得自己的心髒正撲通撲通的跳著,似乎下一刻就可能透出胸腔
電話終于接通了,那邊傳來顧佳彤那平和的聲音,「喂。」
在听到顧佳彤那熟悉的聲音後,王佳寧竟忽的平靜了下來,「顧佳彤啊,我是王佳寧,你啥時回來呢,這邊的水費電費要不要交?怎麼交啊?」
「我媽媽住院了,我在這邊看護呢,估計過幾天就能回去了。電費水費什麼的沒到期呢,不用交的。」顧佳彤緩緩說道。
王佳寧喔了一聲,就不再說話了,一時間那邊也不出聲了。王佳寧只能听到自己略顯混亂的氣息,在靜寂的房間里顯得凌亂不堪,如同碎掉的月色,落滿了一地。
「沒有什麼事,我就掛了。」好久,顧佳彤說道。
「嗯。」就在準備掛掉手機的一瞬間,王佳寧忽的喊道,「你要照顧好自己,我在這等你。」說完不管那邊听沒听到,忙把手機掛掉了。然後扔在桌子上,人已跑到了床上,蒙起頭來睡起大覺了。
這一覺睡的極好,夜里也沒做任何噩夢了,只是在起床的時候出了點問題,訂的六點半的鈴聲竟然破天荒的沒有響,讓王佳寧好一陣郁悶。好在平日里都是這個點醒,靠著生物鐘的幫助,王佳寧還是按時睜開了眼。
看看手機,沒有任何問題,王佳寧也就沒有去想那麼多了。一如既往的做好了一切出門去了。只是在走出房間後某個角落里閃出了一點紅光,然後又歸于了平靜,看不出一絲的異常。
一路上完成了十個任務,看著任務欄上的57分,王佳寧不由把注意力放在了周任務上,畢竟那個的分數還是很可觀的,只是看到任務時,人整個的傻眼了,「獲得一次省級以上比賽冠軍,30分。」
果然積分的增長和任務的感覺是成正比的,王佳寧不由苦惱的撓了撓頭,如果說上周的任務還可以造個假,這次的省級比賽可就必須是光明正大的去拼搏的,最好還得有個啥獎狀獎杯類的憑證吧。看看今天已經是周四了,王佳寧不由覺得有些頭大了。
進了權晴的家里,王佳寧跟劉阿姨問了聲好,然後不客氣的直奔二樓的餐廳而去,看著桌子換的三種食品,煮雞蛋,烤面包片和酸女乃,不覺胃口大開。
權晴坐在一旁,精神不是很好,無精打采的對付著面前的早餐,看到王佳寧來,也只是打了個招呼,全然沒有了以前的那份興奮勁。
看著坐在一旁監視著權晴的劉阿姨,王佳寧眼珠一轉,說道,「劉阿姨啊,今天九點檔的暑期好劇好像演的是韓國的《大長今》,不知道好不好看呢。」
一听到這話,劉阿姨頓時坐不住了,只是看著早餐只動了三分之一的權晴,左右為難起來。想了想,最終摯愛的電視劇打敗了自己的職責,對王佳寧道,「佳寧,你幫我看著小晴晴啊,看她吃完了才行啊。」說著已轉過身子大步朝樓下邁去了。可見興趣永遠是做任何事情的第一要素。
看著劉阿姨消失在了樓梯口,王佳寧右手連連伸出,把權晴面前的幾片面包,一個雞蛋統統送進了自己的肚子。
王佳寧得意的看著一臉驚愕的權晴,然後像變戲法般從懷里掏出了一個被擠得皺巴巴的盒子,笑嘻嘻的對她說道,「看看,這是什麼?」
權晴先是一愣,隨即喜笑逐開,「漢堡,肯德基的漢堡。」
王佳寧忙伸出手來捂住小姑娘的嘴巴,嘴里噓聲道,「小聲點,別讓阿姨听到了。」看看樓下,劉阿姨已經聚精會神的坐在了沙發上,才笑道,「快吃吧,趁著還熱。」
權晴點點頭,大口的吃了起來。
看著小姑娘那開心的臉龐,王佳寧不由的笑了,笑的很甜。
只是世間的事往往很難預料,禍福難知。也許是漢堡里過于油膩,也許是吃的過急了些,總之吃完早餐沒有一會,權晴忽的捂住了肚子,雖然沒有痛的叫出聲,可額頭上很快就滲出了豆大的汗珠。
王佳寧發覺不妙,忙關切的問道,「怎麼了?」
「佳寧哥哥,我,我肚子疼,好疼。」說到最後,權晴的小臉上已是一片蒼白,看不到一絲血色了,再也忍不住了,疼得哎呦呦叫喚了起來。
見到小姑娘如此痛苦,王佳寧頓時有些手足無措了,忙把權晴抱起來,蹬蹬蹬下了樓,對著劉阿姨說道,「小晴肚子痛,我送她去醫院。」
劉阿姨見到這樣也顧不得再去看什麼肥皂劇了,慌忙站了起來,「哎呀,這可如何是好,羅姐出去打牌還沒回來呢?我這給她打電話啊。」說著慌慌張張的跑到電話旁。
「等她回來黃花菜都涼了,這附近有醫院嗎?」王佳寧忙問道。
劉阿姨搖搖頭,忽的又點了點頭。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一會搖頭一會點頭,莫非電視看多了,患了老年痴呆癥了,王佳寧呆住了,不覺在心里猜測著。
「附近沒啥醫院,只不過在小區前頭5#樓那有家社區醫院,平時小病小痛的都去那邊。」劉阿姨說道。
王佳寧听到這個,立時抱起權晴沖了出去,不過一會的功夫就已來到了那家社區醫院。
所謂的社區醫院不過是個小診所,面積不小,但里面的病人委實不多,稀稀拉拉坐了三個人。其中兩個老太太明顯是來蹭冷氣的,看著架在一面牆上的電視,聊著天,不亦樂乎。
王佳寧這邊一腳把門踹開,把權晴抱了進去,大聲喊道,「大夫呢,大夫,快來看看。」
听到這聲響動,一間房間里走出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子,看模樣不過四十來歲,只是長的極為清瘦,干巴巴的,加上白大褂上濺了幾點黃色污漬,顯得有幾分街頭郎中的模樣,手里拿著把梳子,正齜牙咧嘴和一頭堅挺的毛發做著斗爭呢,走出來咧著嘴問道,「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