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走到了一架鐵櫃子旁,王佳寧一手舉著火機,一手握住最上面那層的一個把手,心中默念著一二三,然後猛地拉出一層抽屜,卻見里面放著一個和桌子上那個旅行包一個式樣的厚實袋子,除了吹出來的陣陣冷氣,似乎沒有什麼異樣了。
王佳寧的腦子里卻不斷轉動著,鐵櫃,冷氣,旅行袋,醫院,難不成這里是,雖然這里冷氣十足,卻覺得後背汗水不斷滲出,讓人更平添了幾分膽怯。
給自己又鼓了鼓勁,王佳寧用微微顫抖的右手握住了中間抽屜的把手,深呼吸下,然後又開始數一二三了,只是這時意外發生了,數到三後剛剛把抽屜拉開來,還沒看清里面是什麼呢。踫的一下,一個人猛地從里面坐了起來,直面著王佳寧。
王佳寧先是愣住了,可看著面前那個長發披散遮在臉前,面容慘淡,舌頭伸出,一身白衣模樣的家伙時,啊的一聲大叫,「有鬼!」手中的火機高高的丟起,人已迅速掉轉了身子,借著半空中火機微弱的火光,徑直的朝著門口跑了起來,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一直跑出了第二間屋子,王佳寧才停下腳步,撫慰了下仍狂跳不已的心髒,伸手抹了把被驚嚇出來的冷汗,好不容易鎮定了下,忽的一道亮光射了過來,伴隨著亮光看到了一個蒼老的面龐,死死的瞅著自己。
就在王佳寧忍無可忍,準備奮起反擊,剛剛舉起拳頭的時候,那蒼老面龐忽的開口說話了,「你是誰啊,跑這干嘛?」
「你是誰?」王佳寧不由愣住了,既然能說話,十有**不是鬼怪了,不由暫且放下心了。
「我是誰,我是這停尸間的看守。」老頭拿著的大號手電筒把王佳寧上上下下照了一遍,「你小子跑這來干嘛?」
「這果真是停尸間啊,我還以為是值班間呢?」
「值班間,值班間在前邊那座樓,你小子真是的。」老頭照了照前面打開的鐵門,皺起了眉頭,「你是怎麼把這門打開的。」
王佳寧搖搖頭,「我不知道,我一路模過來,這門就打開了,對了,最里面有鬼。」
老頭輕蔑的笑道,「有鬼,屁!」說著朝屋子里走去。
王佳寧想了想,畢竟有人在旁邊可以壯個膽,于是也跟著過去了。
老頭進了屋子,順手把燈打開了,雖然燈光不是很明亮,可也把整個屋子給照的清清楚楚了。
王佳寧一邊打量著這間小屋,看到最前面的門上果然掛著個牌子,上面寫道,「停尸間,閑雜人等不得入內」,不由訕訕笑道,「剛才這燈不亮,我也沒看清。不過老大爺,你說這鬼不算閑雜人吧,它要是跑進去了怎麼辦?」
「怎麼辦,把它揪出來使勁揍一頓。」老頭關掉了手電,「剛才跳閘了,我去配電室看了看,才讓你小子趁機模了進來,只是這門我清清楚楚記著鎖上了,怎麼開的呢。」
老頭一邊說著一邊朝里面放有尸體的房間走了過去。王佳寧想了想,實在想弄清剛才嚇唬自己的到底是個什麼玩意,于是也跟了過去。
一進屋,王佳寧就指著拉開來的抽屜道,「就在那里面。」靜下心來,王佳寧也明白世間哪有什麼鬼,冒出來嚇唬自己的十有**是個人,而且是那個把門打開的人。
老頭啪的一下把這間房間的燈也打開了,直直的走了過去,看了看,轉身對王佳寧道,「什麼也沒有啊。」
王佳寧這下愣住了,忙湊過去看了看,抽屜里只有一陣陣的冷氣打著轉兒的吹過,除此之外果然什麼也沒有,不由暗想道,「難道真是自己頭腦中臆想出來的。」忙把旁邊的幾個抽屜都拉開,卻都是空空的,又四處看了看,房間里並沒有能躲藏的地方,除了自己和看守停尸間的老頭,看不到第三個人了。
王佳寧忽的想起剛才觸踫到的那個旅行袋,忙跑過去,那個袋子依然是虛掩著的,只是拉開來,里面什麼也沒有,沒有軟乎乎的,有彈性的東西;也沒有五個像人腳趾頭的圓條。
就在王佳寧還在發愣的時候,老頭已一把把王佳寧拉了出去,嘴里嘟囔道,「死者為大,你就別騷擾他們了,小心他們夜里去找你聊天啊。」說完關掉了電燈,關上了門。
王佳寧雖然還是有些不解,可一時間也理不清頭緒,只得和老頭告了別,趕緊的去找張青了。隨著外間鐵門被拉上,停尸間里又重新恢復了寂靜,只要沒人進來,這里永遠不會傳出一丁點的聲音來。只是過了老大一會,忽的房間里閃出一道耀眼的白光,就像當初王佳寧掉入山崖,流淌出來的滾滾鮮血觸發起那個五角形的金屬鐵塊發出的白光一樣濃烈,只是時間短了許多,不過一瞬間又消失了,房間里再也沒有任何異樣出現了。
等到王佳寧歷經千難萬險終于模到張青所在的值班間的時候,小姑娘正在房間里焦急的左右踱著呢,看到王佳寧不由開心的笑了,「你來了啊,怎麼手機關機了呢?」
王佳寧一坐在椅子上,喘著粗氣道,「模錯地方了,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沒關系,你等我換個衣服,咱們就走啊。」張青穿著一件白大褂,雖然樣式極為普通,只是在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的勾勒下,依然散發出青春的魅力,讓王佳寧暫且忘記了先前的恐慌。
想來是對王佳寧的信任,亦或是里屋門的插銷壞了,張青進去後,門並沒有關死,閃著一條縫,清楚的讓里面的聲音傳了出來。
听到簌簌的換衣服聲,王佳寧不覺有些心癢癢的,立馬想到當初看到的那兩團耀眼的東西,似乎手心里也感覺到了那份細膩,那份溫暖,于是人不由自主的朝著門縫那邊走了過去。
不行,這邊剛要把眼楮貼在門縫上,王佳寧忽的醒轉了過來,如果當初模人家的咪咪是為了完成任務,現在再去窺視就有些不道德了,于是王佳寧硬著心腸把自己一步步的拖回了椅子旁。
夫子說過,食色,性也。極其慧明的告訴世人,對美色的欣賞是人的本性,何況這個美色還是自己曾經近距離接觸過的,于是王佳寧本來漸漸已平息下來的心又蕩漾了起來,不由給了自己一個理由,對了,就算是給自己剛才撞鬼的一個補償吧。有了充分的理由,王佳寧頓時覺得理直氣壯了起來,不由微笑著轉過了身子。
啊的一聲大叫,王佳寧一回頭立馬看到身前站著一個披頭散發,一口獠牙,一身白衣白褲的家伙,頓時蕩漾的心情被無比的恐懼取代了,不由高叫起來。
那人把頭發一攏,收到了腦後,用左手抓住,露出了一張漂亮的臉蛋,正是張青。隨後右手拿下咬在嘴上的白花骨瓷發卡,別再了頭上,「喂喂,叫什麼啊,小心把鬼給招來了。」
看著穿著一件白襯衣,白短褲的張青,王佳寧不無後怕道,「剛才還真見著鬼了呢。」
「你才是鬼呢。」張青眼楮瞥了王佳寧一眼,眼中卻毫無怨意反而滿是喜悅,「走吧。」
走在樓梯上,王佳寧不由問道,「你說尸體會不會突然坐起來呢?」
張青一愣,可看著王佳寧那極其認真的表情,不由回答道,「有可能啊,一種是肌肉被刺激到產生的肢體的收縮,還有一種就是受到皮毛等的摩擦,產生的靜電引發的拉力。」頓了頓接著說道,「不過這兩種都有個時間限制,在死亡後兩個小時神經元還未完全消失的情況下,你為什麼要問這個呢?」
王佳寧不覺搖了搖頭,自己既沒有觸踫到尸體,那個環境里也沒有什麼皮毛存在,看來真有可能是自己眼花了,于是笑笑,「隨便問問,看不出你知道的蠻多的嗎?」
「那是,我可是醫科大學附屬技校的優秀畢業生啊。」張青頗為自豪的說道。
「對了,你當初不是在那個牙科醫院的嗎,怎麼跑到這里來了。」王佳寧不覺好奇道。
「當初在那個牙科醫院里老是把我當迎賓的使喚,實在是發揮不了我的才能,正好這里缺護士,于是我就跑到這邊來了,雖說每周要值一次班,可總算是物盡其用了。」張青咧開嘴巴哈哈笑道。
看著女孩笑靨如花的容顏,再看看隨著笑聲跌宕起伏的胸海,王佳寧不由在腦子里邪惡的想著,做迎賓恐怕才算是物盡其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