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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華衣加身

更新時間︰2012-09-05

看著水里的倒影,易子魚發現,自己的這一幅新皮囊,如果不是左臉上那一塊黑斑實在太煞風景,也算是一個俊美的人物,與之前正氣的國字臉不一樣,這一次反倒是有點偏女性化,就是俗話說得小白臉。那頭亂慥慥又粘兮兮的頭發洗干淨之後,居然是純正的金發,這讓易子魚有點哭笑不得。我也變成金毛一族了。

看著倒影,易子魚扯了扯頭發,然後下意識的搓了左臉上的黑斑。這一搓不打緊,居然把那黑斑給搓了下來。這什麼情況?這太不科學了。撿起掉在水桶里的那塊黑斑,抓起來模了模與一般的皮膚觸感無異。這東西居然是貼上去的?沒了那塊黑斑,易子魚發現自己整一塊臉顯得容光煥發了。但這黑斑明顯不是什麼普通的東西,加之那麼英俊的臉,為什麼要特意貼一塊這樣的黑斑上去呢?這不合理,難道其中還有什麼未知的原因?

易子魚做了一下實驗,把那黑斑往手臂上貼了上去。過來一會,那黑斑居然就與手臂緊密結合了,感覺就好像黑斑長在了手臂之上一般。經過幾次實驗,易子魚大概明白了這黑斑的用法了。這個黑斑在粘在皮膚後大概2分鐘的時間里,就能與皮膚緊密結合在一起,看上就得感覺與模上去的感覺與天生的一般無二。想要取下來的話,就需要用熱水來洗,冷水或者溫水無效。

了解完了之後,為保險起見,易子魚把黑斑按臉上原來的位置貼了回去。天知道為什麼原主人要貼這麼一塊黑斑在臉上,難道是要躲避什麼仇家?還是說有其他什麼玄機在里面?初來乍到,對這個世界一點都不了解的易子魚可不想惹禍上身,還是穩打穩扎的好。

大概是時間有點長了,守在外面的僕役顯得有點不耐煩了,頻發的探頭進來看看什麼情況。易子魚也感覺自己泡得差不多了,而小乞丐更是泡在水里舒服的睡著了。進過梳洗的小乞丐,易子魚幫她把那披散的頭發梳到了後面,一張精致卻因為營養不良而略顯菜色的小臉展現在易子魚的眼前。易子魚看著小乞丐恬靜的睡臉,感慨良多。想到自己的遭遇,又想到小乞丐的的遭遇。易子魚其實自己也想不通,為什麼要帶這麼一個拖油瓶在身邊,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緣分吧,易子魚心道。

易子魚穿戴好僕役準備好的衣裳,入手感覺滑而不膩,很是舒服,透氣性也很好,這樣易子魚很是吃驚了一下,為一個乞丐準備這麼好的衣服,這是為了什麼?但還是線索不足的情況,易子魚也只好順其自然不去理會了,幫小乞丐穿戴好的同時,守門的僕役正好又探頭進來察看。僕役見易子魚穿戴好了,便招呼其他僕役進來檢查易子魚洗漱的情況「哼,洗得倒挺干淨,還挺會享受的,泡澡泡那久,居然沒洗掉一層皮。」看到出浴後的易子魚換了個人似的,如果不是臉上的黑斑破壞了整體視覺效果,僕役還會以為自己遇到了哪位有錢的公子哥了。看到易子魚穿上了公主殿下特意準備的高檔衣服,這種衣服雖然在結構上簡單樸素,但材質卻是一等一上好的料子,不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根本就沒有資格穿。僕役自己活了大半輩子了都沒有穿過一件這樣的衣服,所以酸溜溜的罵了一句。

易子魚沉默以對。抱著還在熟睡的小乞丐站在那里。在僕役們檢查過,覺得沒問題了,就招呼易子魚跟他們出去。

出了洗浴間,之後易子魚被僕役領班帶到了一個別院之中。剛進別院,就感覺自己被一道銳利的目光盯上了,憑著感覺望過去。發現原來是別院中一個渾身上下都散發出「我就是權威」這樣信號的老頭子。身上的衣服裁剪得體,身姿挺拔,一頭花白的頭發更是梳得一絲不苟,再看他腳上那雙皮靴,更是被擦得發亮,易子魚懷疑那鞋面都能當鏡子用了。

這種氣勢,易子魚只在一些上了年紀的老管家身上看到過。在印象當中,這樣的老頭子都是偏執狂,很不好相處。易子魚再仔細觀察老人身上穿得衣服,有點接近歐洲的禮服,這個接近是只感覺上的,但與歐洲那種企鵝紳士西裝完全是大相徑庭,顏色上更是相去甚遠,嚴格的說,更像是軍禮服。

「怎麼弄了那麼久才過來?」如百靈般的女聲響起,艾麗西亞有點不耐煩的敲了敲茶幾的桌面,示意別人都看過來「你,就是那個乞丐,你過來讓我看看,看看洗完澡之後的效果怎麼樣。」

被身後的僕役一推,易子魚只好走到艾麗西亞的面前。看到梳洗過後的易子魚形象大變,然後艾麗西亞很是吃驚了一下「想不到,你一個乞丐的本錢還不錯,嗯,可惜臉上的這塊黑斑,不過沒所謂了,我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葉米璐,剩下的交給你了,我去休息了。」說罷丟下眾人,就獨自離開了別院。

葉米璐神情復雜的看了一眼易子魚,就開始給他介紹情況了。

「一個月之後有一個大型的慶典活動,你將會出席在那個宴會上面。但參加宴會會有很多復雜的禮儀講究。所以在接下來的時間里面,本耐爾先生會教導你宴會所需要的禮儀。」說完也不管易子魚的反應轉過頭去對本耐爾說道「本耐爾先生,他就麻煩你了。」

「願意為你效勞,葉米璐小姐。」很紳士的點了點頭,隨後就開始上下打量起易子魚來了。

葉米璐離開之後,本耐爾就開始了對易子魚的禮儀教課程。

作為世家子弟的易子魚,從小在禮儀上也是受過嚴格的訓練的,現在經歷的事情,不禁讓他回想起了一起小時候被禮儀老師教訓的事情。但是雖然易子魚受過高等的禮儀訓練,但那都是東方禮儀,和西方禮儀的差別巨大,而且現在本耐爾要教導易子魚的禮儀與易子魚以前所熟知的西方禮儀也有點似是而非,所以然易子魚感到很是別扭,而且要命的是,由于是到了晚飯的時間了,所以禮儀教程就從飯桌上講起了。

「講起飯桌禮儀,從起源上來講,得從第一屆的大祭日紀念七英雄的祭祀宴會說起,這是一套神聖的禮節,但由于相對繁瑣,因此再往後的時間里,通過幾十代的禮儀大師調整,最後形成了現在的這個飯桌禮儀。大陸上幾十個國家,除了西部那些毳毛飲血的蠻子外,以東邊虞仙國的禮儀最神秘優雅,能與之相比肩的,就要數我們布雷利亞的禮節了。在泛大陸之上,是最高貴的。說到我們布雷利亞禮節,就還要先說說布雷利亞的幾代有名的宮廷禮儀大師,其中以布雷利亞三世時代的,卡卡因公爵最具有代表性……」本耐爾不愧是禮儀大師,單單是飯桌禮儀的歷史他就侃侃而談了近兩個小時。結果易子魚與小乞丐只能正坐著面對一桌子的佳肴干瞪眼。「腰板給我挺直了!」還會像這樣時不時的受到這個老夫子的偷襲。

好不容易說完耶穌,易子魚以為可以開餐的時候,這個老夫子又開始給易子魚介紹擺在他面前的餐具「這個叫餐刀,這個叫餐叉,而這個……」在本耐爾介紹之前,易子魚就已經對餐桌上的東西了然于心了。餐具與易子魚認識當中的西餐沒什麼區別,用法也幾乎一樣,只是在細節上有一點差別,比方說餐巾。在原來的吃西餐的地方,餐巾都會被疊成一個小三角錐放在左手邊,等需要用的時候,再解開來,墊在胸口。而在這里餐巾則是簡單的折疊然後放在一邊。

雖然本耐爾是嗦了一些,但他在教育方面的確是很有建樹的。就拿這次教學來說,他讓通常會讓學員先自行使用桌面上的工具,然後再一個一個細節幫著糾正,這樣的教學方式贏得了一致的好評,這也是為什麼艾麗西亞會選上他的原因。

不過這一次,易子魚的表現卻讓這位老夫子吃癟了,因為他可以在易子魚的表現中挑出很多很多個問題,但他卻發現,易子魚這些有問題的動作,比起原先自己教的那一套,比起現在流行的那一套更加的高貴更加的優雅,不過感覺上就是稍微快了一點,如果放慢少許,啊,這搬出去絕對是貴族的標桿一般的動作啊。這不可能!這個世界上不存在自己不知道的餐桌禮儀,我可是布雷利亞首屈一指的禮儀大師啊!

雖然易子魚已經初步達到闢谷的階段了,但對能有提供養分和能量的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既然本耐爾讓自己吃東西了,他自然是放開了手腳。易子魚受過良好的教育,雖然不知道這個世界里的用餐禮儀與他所知道的西餐禮儀有什麼區別,不過先搬過來用總不會有錯。由于本耐爾被易子魚狠狠的刺激了一下,所以小乞丐那相當不雅觀的吃相,也沒有被他注意到。直至易子魚將刀叉放回桌上,用餐巾稍微擦拭了一下嘴角。本耐爾才驚醒了過來,神情復雜的看著易子魚。

欲言又止了一會,本耐爾啥都沒說,連飯都不吃,就回去了自己的房間。他心急火燎的要知道,易子魚用的這套餐桌禮儀到底是怎麼來的,不然自己的面子肯定就掛不住了,老師讓新來受訓的學員比下去了,我本耐爾還有何面目掛著這個首席禮儀官的頭餃啊!——啊,記得有一本書上貌似有相似的記載。

結果被丟在一旁的易子魚和小乞丐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直到過了好一會,才有下人帶他們到了休息的房間。這是易子魚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睡在床上,不由得感慨萬分,漸漸的就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用過早餐之後,本耐爾就頂著一雙布滿血絲的眼將兩人帶到了別院的院子里,之後七八個僕役搬來了好幾面立鏡,組合成了一個半弧形的鏡牆。一看這架勢,易子魚就知道,這下是要訓練肢體體態了。小時候,易子魚也曾經被這樣教過好一陣子。

對,本耐爾的計劃就是如此。經過了昨天晚上的刺激,本耐爾挑燈夜戰,最終在一本古老殘卷上找到了與易子魚所用餐桌禮儀相識的一套禮儀記錄。那套禮儀居然比大祭日祭祀禮儀還要古老,可以一直追溯到太陽失落末日劫難之前,大祭日祭祀的禮儀還是參考著那套禮儀設計出來的。如果一定要嚴格定義的話,易子魚使用的那套禮儀,可以算是上一個文明紀元的產物了。本耐爾得到這一個結論的時候,又是吃驚又是興奮,由于艾麗西亞沒有對本耐爾做過任何有關于易子魚和小乞丐的介紹,易子魚和小乞丐又經過一番梳洗,換了高檔的衣服,看上去除了臉上的黑斑有些瑕疵之外,根本就是一個帶著小童的偏偏公子,加上又是艾麗西亞帶過來的,這總總的原因結合在一起,讓本耐爾不禁高看了易子魚的身份。以為易子魚是什麼皇宮貴族之後。加上昨天晚上易子魚在餐桌上的表現,愈發讓本耐爾不淡定了。

莫不要被學生給比下去了。所以本耐爾憋著一口氣,就開始了對易子魚與小乞丐的禮儀特訓,為了不讓易子魚看低自己,本耐爾幾乎做到了雞蛋里挑骨頭般的極致要求。

易子魚雖然對西餐有一套,但本來作為一個現代人,雖然家教很好,但現代社會很多繁雜的禮儀都已經被省去了,而且加上兩個世界的風俗習慣有本質上的差異,這讓易子魚痛苦不已,只要動作沒做到位,站在一旁的本耐爾就會用直尺戳過來,小乞丐倒不知道是因為天賦好還是本耐爾手下留情了,反而是沒有過多的刁難,只是動作不對的時候,本耐爾會出手糾正一下。這樣易子魚很是郁悶,自己這是在什麼地方得罪了這個老先生了麼?因為通熟人情世故的易子魚能明顯的看出,這個本耐爾壓根的就是在重點招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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