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4-02
任才對這個噠俗很無語,不過相處這麼久之後,他早已經習慣了。更何況敢把跟榮哥這樣的人玩單挑當做一生活刺激來對待的猛人,他一向還是從內心去敬佩的。
想當年隨何驚榮在雲南緬甸一帶跟那些軍火商打交道的時候,經常就會遇到走在叢林里突然就被一幫人包圍,或者路途中休息時在街邊小攤上吃飯的時候,突然就會從背後或者側面飛來一把斧頭的情況。哪次不是何驚榮率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攬刀,然後抹了一個又一個脖子之後依然跟自己一伙人談笑風生。以至于後來在那一片都盛傳自己隊伍中有一個姓何的屠夫,行如鬼魅,動如山岳,殺人如麻。這樣的片段和傳說多了,慢慢堆在任才的腦海一點一滴累積起來,就鑄就了那個男人偉岸的身姿。
是那麼讓人望而生畏而又不得不仰望的存在。
任才自己沒有什麼架勢,他能跟在何驚榮身邊並且受賞識,最後在自己的家鄉一邊經營何驚榮的大本營並且一邊頤養天年,靠的他自己有一顆還算靈光的腦袋。所以他也不知道何驚榮的身手究竟恐怖到了什麼境界,走的是哪個套路。他唯一知道的就是何驚榮早年是行伍出身,在真正的部隊里練過。至于具體是什麼樣的隊伍他就不得而知了,也沒有刻意的打听過。他很清楚要是是該自己知道的不用他去打听,何驚榮自己會在第一時間告訴他。
在任才看來,關于何驚榮的真正實力,他很清晰的記得有這麼一件事情可以稍微的衡量一下。某次他們一起在泰國的地下拳館看過一場非常血腥的比賽,那場比賽相當的火爆,賭注甚至最小都是上百萬的,據說都是一些跨國勢力一起聯合舉辦的。參賽的每個選手都很強悍,來自全世界很多個不同的國家。最後勝出的是一個來自美國的黑人,盡兩米的個兒,一身爆炸性的恐怖肌肉。任才親眼見證他最後一場一拳把據說是來自某大國蟬聯了幾屆的黑拳冠軍,什麼什麼里的頭直接給打爆了,血水和腦漿撒了一擂台。
而後來很不巧的是何驚榮跟某勢力對上了,而對方派來示威的人赫然就是那場比賽得了冠軍的黑巨人。任才記得當時何驚榮甚至都沒有做什麼準備活動,直接上去就是生猛的跟他硬踫硬的對了一拳, 嚓一聲就把那黑巨人的手臂直接打縮短了一截。後來的事情怎麼演變的任才反而記不真切了。他一直停留在腦海的是那個黑巨人把那個也勝了很多場的什麼什麼里的頭直接打爆的場景,讓他那幾個星期只要見到白色和紅色的東西就想吐,被折騰得連飯都吃不香,覺也睡不好。而後來,那個給了他陰影的黑巨人卻被何驚榮硬踫硬一拳打成殘廢。這樣一來,他自然對何驚榮的真正實力有了一個在他看來是還算比較清晰的認識了。
恐怖,深不可測的恐怖!
次日。
張河還是依照平時的習慣按時早起,然後在狹窄的房間里練了一遍一套各種奇形怪狀的動作糅雜在一起的所謂武功路數。然後去衛生間洗掉一身的臭汗,接著步行去景陽岡幫著忙里忙外的。到中午的十二點的時候,他在附近街道上的攤子上吃了一碗炒飯。他很喜歡這個攤子老板炒的雞蛋飯,味道不錯,而且主要是分量足,能吃飽,雖然七塊錢一份會比吃粉貴了一塊錢,但是管的時間長啊。有時候甚至一天只吃一碗也能挨過去。他幾乎天天來這兒都是吃雞蛋飯,跟老板都成熟人了。偶爾老板心情好的時候,會多給他炒一個雞蛋或者添一小碟涼菜下飯。不忙的時候也會坐下來跟張河打打屁,混一根張河的磨砂抽,當然他不知道張河自己抽的是藍黃。所以他有時會覺得張河這個人很奇怪,明明抽得起磨砂,卻偏偏沒有見他省錢吃頓好的。要不是憑他的經驗知道那磨砂煙不是假的,他甚至會懷疑張河是故意花低價錢買假煙來嗨面子的。
今天這會兒攤位早上生意最火的時間已經過去,已經沒什麼人來吃飯了。跟張河同坐一張桌子的老板見張河放下了碗之後,隨意的問了一句︰
「怎麼樣,夠不夠?不夠我再給你炒一碗去!」
「嗯,夠了,謝謝你又送了一個煎蛋!」
張河邊說邊帶著微笑遞了一根磨砂黃果樹給對面的攤位老板。
「客氣啥,你這都老顧客了,給點優待也是應該的嘛!」
攤位老板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容,邊說邊接過張河遞過來的煙,含在嘴里點上之後很享受的深吸了一口。
「今天穿這麼帥,有喜事兒啊?」
「什麼喜事兒啊,就一小店開張。這不就想著好歹是一老板,怎麼得也得人模狗樣的賺點噓頭嘛!」
「就今天開張啊,喲,那可得恭喜您了!」
攤位老板不停的拱著雙手,似乎心里真的是替張河感到極其高興的。不過接下來簡短的談話里他沒問是什麼店面,叫什麼名字,在哪里之類的問題。
他沒問張河自然也沒有說,只是在回謝了他的恭喜之後,說開業忙,就留下七塊錢走了。走的時候還是和往常一樣禮貌到恰如其分。
張河離開吃飯的地方走到榮顏大門口的時候,離他跟任才說好的時間還有十來分鐘。他沒有著急進去,不是因為他準時到要精確分秒的地步,而是榮顏門口的景觀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十一輛黑色悍馬h2在榮顏酒吧門口的空地上一字排開,之前只是在噠俗給自己惡補的汽車雜志上見過這種傳說中的油老虎,除了高大和昂貴,張河對它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印象,但是今天,當他們這樣以群體的方式猝不及防的闖進他眼簾的時候,張河才真正體會到為什麼大家都說男人天生就愛車。當那種從腳底萌生,沿著身體慢慢滋長蔓延至頭頂的震撼,是現在的張河完全不能抵擋的。所以他完全不由自主的失態了,完全沒有了他平時那種不管是硬撐還是真實的鎮定,他甚至是看到這景觀第一眼的那一瞬間就猛的一下定在了原地,頭往前伸,雙眼圓睜,嘴巴微張,整個身體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