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2-26
深谷之內一系列連續的變化令原本安靜的內心升起波瀾,無論是猝然倒地的尸體還是橫刀相向自己的離奇事件,一切似乎完全出乎人的預料之外,他看到了什麼,其中又發生了什麼。
所有人在想,同樣在猜測,這不過是出于一種本能的反應。
「不要去看石頭,包括周圍的一切!」百曉生的聲音響起,只是如果這樣去做,似乎只能閉上雙眼才能做到,如果閉上雙眼如何能夠察覺身邊發生的一切包括潛在的危險,這種危險本身就是對陌生環境的一種恐懼。
幾乎所有人閉上眼楮,只是腦海里依然呈現出巨石的模樣,巨石之上偶爾陽光灑落映襯出的明亮,這不是一種本能的習慣,眼楮早已習慣明亮大多是對黑暗的恐懼。
,一種莫名的聲音響起,恰如屠夫在磨刀石上不停擦拭自己的尖刀,目的便是以最鋒利的狀態扎向獵物。
是誰在擦拭自己的彎刀,又有誰會成為別人的獵物。
是你,或者還是他。
至少沒有人希望會是自己!眼楮雖然閉上耳朵依然存在,仔細聆听身邊發生的一切, ,磨刀石般的聲音響起,所有人靜靜的听著,至少在此刻少了令人驚悚的慘叫,慘叫聲必然伴隨著一個生命的離去。
百曉生環視四周,慈賢長風等人自然不會在意,雖然其中暗藏一些不為人知的隱秘,不過畢竟是一派掌門,深通佛法道章,鬼神之說自古就是欺騙世人的把戲罷了,只是缺少足夠的定力必然導致最終的崩潰。
巨石之上猛然飄過一道身影,一道白光閃過,速度快捷無比,百曉生手心一動打出暗器,出手只在瞬間完成,叮的一聲脆響,一柄飛刀擊打在巨石之上發出一道火花落下,身影早已消失不見。
雲霧閃動,巨石之上連番變化,四個方向,數十道暗器幾乎同時打出,只是傳來的幾乎是同樣的聲響,叮叮叮叮叮,所有人心中清楚,這是暗器擊中石頭發出的聲響,至于那些身影隨著電光火石間消失不見。
百曉生道︰「這似乎是一種陣法!」
慈賢大師道︰「陣法!可有破解的辦法?」
百曉生道︰「陣法必然有陣眼以及控陣之人,只有找出兩者才能破陣!」
長風道長目光落在其中一塊巨石之上,猛然間上面出現一道白光,一種奇怪的幻象產生,連忙收回視線閉上雙眼,奇怪的幻想一直延伸到腦海深處,長風道長心中默念一遍靜心經,幻想方才消散,心道好險,如果不是自己潛心鑽研道術必然無法逃月兌,再看身邊盧道通、馮西樓等人雙目緊閉眉頭緊鎖,似乎同樣受到陣法影響,只能勉強以內力相抗。
唯有百曉生手持鐵扇化作鐵筆身形不停在地上轉動,很快地上畫出一道道特殊的符號,鐵扇輕輕一抖,符號慢慢連在一起形成一種特殊的陣法,伸手從懷里掏出一張黃色符咒默念兩聲壓在陣中,頓時地上形成一道旋風,旋風中央慢慢變亮,發出一種奇異的光彩,光芒閃過,雲霧之內同樣閃過道道精光。
「在那!」長風道長怒吼一聲,一道白色影子飛出,背後長劍啪的一聲彈出劍鞘,人在空中接過長劍迅疾攻出,噗噗,噗噗,一陣聲響傳來,一道影子停住,一柄劍恰好停在眉梢之間,兩眼處被劍尖刺穿發出一股黑色的氣息,另外一邊萬劍門掌門陳天豪速度絲毫不慢,馮西樓緊隨其後,慈賢大師雙掌連拍,最後出手,聲音確實最先傳出,啪啪,兩聲清脆的掌聲,影子飛出去十幾米遠停住,兩顆眼珠直接從眼眶中掉落,必然是受到掌力影響。
四人同時出手擊殺四人,影子慢慢映出,尸體緩緩倒地,只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響,百曉生端坐正中雙手擺出一種奇怪的印記維持陣法,白光越來越弱,巨石上籠罩的雲霧同樣慢慢散去,雲霧之中露出人的影子。
鐮刀、叉子、鋤頭、鐵棒這些原本是用來農作的工具如今成為殺人的工具緊緊握在手里,身上的衣物完全是農夫打扮,只是目光中盡是陰冷,以一種令人膽顫的目光看著闖入谷內的眾人。
鐮刀動了,割的不是麥子而是人的頭顱,速度極快,身形從高處滑下,手中鐮刀直接砍向一名弟子頭頂,叉子閃著寒光同時攻向距離最近的人,鋤頭高高舉起,鐵棒迅猛砸出。
鐮刀迎向利劍猛的一旋,右手交左手再次攻出,叉子抵住兩柄長劍猛的一攪,一股大力傳來,兩柄劍頓時飛向空中,順勢向前刺入人的胸膛,鋤頭掃過頭頂,鐵棒砸向肩頭,即便是鐵鍬同樣舞起絢麗的光芒。
劍是凶器依靠的是劍刃的鋒利,農具同樣是殺人的利器,不過是用途不同罷了。
「攻他們的眼楮!」
「對,那是破綻!」
「動手!」
聲音未落,頓時數十道劍光閃過,雲霧之中閃過亮光,山谷內飛起十幾道身影,大多是門派之中杰出弟子,劍術身法要在一般弟子之上,听到指令立刻出手,或許早已蓄勢待發,這便是精英與普通之間的區別,普通的人因為無法把握時機只能甘于普通,精英的定義就在于不同。
鐮刀落地,上面隱約帶著血跡,鐵叉刺中一名弟子無法拔出,上面連著一條手臂,只是少了應該有的血跡,鋤頭丟在一旁,鐵棒飛在空中,戰斗瞬間發生同樣瞬間結束,十幾道身影倒地,時間永遠不會定格,無論是悲傷或者感動。
落地,倒地,消散,所有的一切幾乎在同時發生。
百曉生慢慢抬頭,額頭上隱約現出汗跡,維持陣法需要耗費的精力實在太過巨大,如果不是出手及時必然無法持續太久,雲霧中的光芒散去,石頭回復原本的模樣,上面浮現出青苔,多了一絲綠意。
「誰破了我的召邪大陣!」山谷深處發出一陣憤怒的咆哮,似乎只有這種方式才能發泄心中的不滿,不滿大多源于付出足夠的努力而無法得到應有的回報。
腳步聲,喘息聲,伴隨著一聲咳嗽。
「師尊,有人闖入山谷!」
「我早就知道了!」
「弟子本想用召邪陣困住這些人,不想其中確是有懂得破陣之人!」
「邪奴情況如何?」
「死了!」
「我說過他們不能用死來形容!」
「沒了!」
「至少這樣很貼切!」
「那些人怎麼辦?」
「我想知道他們來這里的目的,必然不是簡單為了破陣而來!」
「弟子並不清楚!」
「你可知為師為何選擇這里修煉召邪術?」
「弟子不知!」
「第一這里是深海不會輕易被人發現,第二從登上此島開始便可以隱約感應到一股強大的邪氣,正是因為這股邪氣可以令我的召邪術更上一層樓,不想確是引來這些麻煩!」
「既然是麻煩,不如弟子想辦法把他們徹底除掉!」
「就憑你的本事。」
「難道不夠嗎?」
「對付那些船夫還綽綽有余,這些人來頭不小,如果不想死的話就不要生事!」
他在笑,確是一截枯木,因為笑發出一絲輕微的顫動,只是無法尋找另外一人的蹤跡,這便是兩人之間的差距,枯木自然是弟子,至于隱藏在石堆之中的師父便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