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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棋局與攻防戰

雪地被無數錯亂的腳印覆蓋,無數人影淹沒了雪地,純白的披風飛揚著,銀灰的盔甲,黑暗的影子。一支裝備精良紀律嚴明的軍團在生命禁區前行,惡劣的氣候無法阻止他們的腳部。

一隊隊騎兵從步兵陣營的側面走過,不遠處的高丘上,一處隱蔽的位置正站著一名魔法使。

這是一位老者,凝視遠方的老人跟松樹一樣,風雪吹動了灰白色的胡須,隱藏在灰袍下的身軀這一刻顯得蒼老和無力,宛若即將落寞的生命。

盔甲摩擦的聲音從老者的後方傳來,鋼鐵的戰靴與地面發出踫撞聲,逐漸接近。身邊跟隨著兩名騎士的軍團長走進老人,藍色盔甲的盛裝騎士顯得臃腫,然而與之交鋒才能明白這身重甲的威力和騎士的力量。

碧綠的眼眸透過頭盔俯瞰正在前進的軍勢,精良的軍隊帶給她無限的驕傲和自信。

「即使翻越雪山依然不能躲過他的眼楮,但我們不能失敗,阿斯托爾。」老人透出一股淒涼的聲音。

與老人不同,盛裝騎士的聲音帶著濃濃的自信︰「我明白,我等待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充滿憂郁的老人抬起手,干枯的手臂暴露在空氣中︰「已經過去七百年了,我們曾經失去了自己的國土,至今再也沒有奪回。你的父親就在上次戰爭中死去,如果再失敗,我就算是死也無法面對先祖。」

刺骨的寒風吹拂在老人的手臂上。

「不會再失敗的,老師,這一次我一定奪回祖先的榮光。」

「宣誓,阿斯托爾,你將要為先祖們洗去恥辱,帶來勝利。」話音落下,風雪中老人摘下灰色的兜帽,飽含期望的凝視阿斯托爾。

面對老人期待的目光,盛裝騎士抽出聖劍。

神聖的光芒籠罩了丘陵。

跟隨者她的兩位騎士立刻跪在地上,崇敬的低下頭。

阿斯托爾隆重的將聖劍舉過頭頂,堅定不移的往前走去,看著士兵們,充滿了驕傲與自豪向她的士兵發出誓言。風雪在這一刻平息,盛裝騎士阿斯托爾取代了太陽一般的光芒。

集合了無數人的期望,阿斯托爾高聲宣誓︰「只要我還活著就永遠不會放棄希望,用我的生命去擊敗敵人,奪回曾經的故土。我們的後人不要再生活在荒涼的土地上,我們的樂土不能任憑敵人踐踏。」

仿佛看見了年長的父王安慰著年幼的自己,踏上無法歸來的征途。

充滿仇恨的聲音,碧綠的瞳孔被仇恨點燃,阿斯托爾也將仇恨之火傳播給每一個人︰「證明我們英倫士兵的榮耀和勇果!與我一起奪回先祖們沉睡的墓地!用鮮血洗刷我們失去故土的恥辱!」

聖劍激射出沖天的光輝,從中噴涌的狂風扯動阿斯托爾的披風狂舞。

響徹天空的誓言。

「生命不熄,戰斗不止!我在此立下誓約,必將取得勝利!」

這一瞬間所有的士兵舉起手中的武器,高呼王的名號,高呼勝利的口號。

「勝利!勝利!!勝利!!!」

克蘭斯頓帝國北方的大門,雷斯頓要塞已然出現在地平線上。

魔法的爆裂在雪風中驚雷般的響起,攻擊在一瞬間展開,幾乎改變了天空顏色的魔法籠罩在要塞上面……

……棋盤上,科爾斯特推動一顆白色的士兵前進。

「你我現在都是操縱棋子的棋手,伊琳小姐是旁邊審視的裁判。」笑眯眯的科爾斯特等待格爾菲斯的下一步。

即使是游戲,格爾菲斯也不想輸,思考半晌也是推動了自己黑色的士兵。

默默觀察了一遍科爾斯特的表情,格爾菲斯無法從他的臉上獲取多余的情報︰「放馬過來就是了,決定勝負的可是棋子,棋手和裁判再怎麼樣都無法改變結果和規則。」

伊琳在一旁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棋盤,格爾菲斯並不知道她對象棋的規則並不了解……

……魔法團的魔法使們對城牆進行慘無人道的轟炸,激烈的火焰風暴席卷了每一寸土地,比劍還鋒利的風之刃切割著護城守軍的身體。短暫的交鋒下,要塞上留下大量燃燒的尸體和殘缺的遺骸。

這就是戰爭中魔法打擊的威力。

「報告!前方出現高魔法反應,確定為大型隕石魔法,請迅速攔截!」

「讓普通的士兵撤下來,命令赤翼號戰艦升空!盡快展開防御力場!」

「長官,我們的魔法團人數不足,剛才城牆的反應護甲已經月兌落百分之七十,結構層很快就要遭到打擊!」

「保護好魔法使,如果有一個魔法使因為事故受傷我拿你試問!」

幾乎震破耳膜的聲音炸響天空,要塞的指揮官急忙扶住桌子,周圍的參謀和傳令兵東倒西歪的跌倒。

「發生什麼了!」

「緊急報告!要塞左側遭到舉行隕石魔法的撞擊,已經倒塌,防守在那里的士兵全部都,陣亡,無一生還。」

「可惡!這群混賬我要他們血債血償!」指揮官的眼楮忽然充血顯得通紅。

這股未知的軍隊出現的太過突然,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指揮官根本不相信,這只人類的軍隊竟然從利特貝爾公國偏僻的方向進入連綿的大雪山,並且成功翻越還保持著戰斗力出現在這里,而且正瘋狂的攻擊著要塞。

在昨天,斥候剛剛把消息帶回來的時候,指揮官經過判斷立刻就向帝都請求增援,他完全相信自己培養的斥候不可能謊報軍情。可亡羊補牢時事態已經很嚴重了……

……棋局中,兩邊的士兵已經快陸陸續續的進入中場,但並沒有發生交鋒。這時輪到科爾斯特,他輕輕拿起魔法使劃出傾斜的軌跡,吃掉格爾菲斯的士兵,那是一個貿然前進,孤立無援的士兵。

將這顆士兵棋子取下放到一旁,科爾斯特十分高興︰「看來我取得先機了呢,雖然是士兵,可也是無法取代的戰斗力。」

「僅僅是個小卒子而已,不要得意。」格爾菲斯不削的冷笑一聲,這一次步步為營,為了鞏固防線後方的騎士開始跟進保護前方的小兵。

雖然是六十四個小方格構成的棋盤,但黑白相間的棋盤也是戰場。白色的士兵開始進攻,後一格的黑色士兵展開反攻,很快格爾菲斯和科爾斯特的士兵忽悠損耗的交換。

這時白色的戰車前進,無法退後的黑色士兵首當其中的被消滅,但即使如此,格爾菲斯卻用騎士保護著一側的兩個士兵前進,魔法使遠遠的監視著路途上的危險,一旦發生變化立刻會斜飛過去支援。

科爾斯特不以為然對另一側展開攻勢,格爾菲斯被消滅了士兵的一方壓力驟然增大,很多棋子被限制了活動空間︰「為什麼這麼期待小兵呢,你不是不在意麼?」

格爾菲斯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要你管!」

「游戲規則里,小兵達到底線確實能變成厲害的棋子。」科爾斯特同樣移動魔法使來封鎖格爾菲斯小兵前進的路。

為了解除封鎖,格爾菲斯調來了皇後助陣,這顆既能橫沖直撞一往無前又能斜著移動到各個方向棋子無疑是打破僵局的最好助手。可惜科爾斯特也有一顆皇後棋子……

……無數白色的披風在移動,在魔法覆蓋式打擊停下來後,阿斯托爾派出了重裝步兵向要塞的缺口進攻。

幾道火光劃破天空,隕石呼嘯著砸向英勇的士兵,有一些隕石在半空中被忽然出現的魔法陣擋住,激射出大量的碎片,但這些碎片對重型盔甲的士兵來說不痛不癢。有一些隕石直接砸在士兵的身上,即使是重型盔甲也變得扭曲,連慘叫也發布出來,血肉擠出盔甲的縫隙染紅雪地。

很快要塞的城牆上重新站滿守軍,強弩與酒罐砸向這只鋼鐵軍隊,一些弩炮仰起炮口,對準稍微遠一些的敵人。

即使如此也無法阻擋重裝步兵的前進,缺口處守軍和重步兵開始了交鋒。

劍與劍踫撞,鋼鐵的撞擊聲無法掩蓋憤怒的怒吼,沖撞,互相踫在一起,擠壓在一起。潔白的劍鋒刺入軀體,抽出暗紅的長劍,但受傷的主人並沒有退後,即使是頭顱被砍飛勇敢士兵的身軀亦能前進數步死死抓住敵人,那麼僅僅是要害被擊中又怕什麼呢?

重步兵的戰斗力一對一顯然超過目前與之戰斗的守軍,但狹小的要塞缺口上,一個重步兵同時要面對兩三個戰士。

兩軍在要塞缺口處激烈的對持著,守軍雖然隱隱的後退但絕不是勇氣的缺失,對帝國的忠心讓他們依然士氣高漲。

由于皇室對邊防的絕對重視,克蘭斯頓帝國的邊防軍並非是發配的罪犯和落魄者組成的雜牌兵。甚至邊防守衛軍的待遇一度優于帝都軍隊,帝國有這樣的實力讓邊防軍得到應有的待遇,再加上巴奈特有效的整頓,士兵們的家人在國內擁有絕對的榮譽,很多平民因自己的家人進入邊防軍為榮。哪怕這些榮譽會讓親人喪命。

絕對不能丟了榮譽和臉面,上次雷斯頓要塞經歷的戰爭痕跡可依舊沒有褪去呢,甚至還能看見一些老兵的身影。進攻的重步兵們心里感到詫異,即使他們與這些守軍的戰損比例達到1:5甚至更高,更何況很多戰損是魔法和油罐造成的,卻依然被守軍的勇氣所震動。

守軍們的勇氣高漲,但他們並非是來迎擊而是準備時間,這些輕步兵幾乎是用血肉之軀投入重步兵們這種近乎絞肉機的戰斗方陣中。雙方都是紀律嚴明士氣高漲的軍隊,只是重步兵在質量和數量上更勝一籌。

重步兵前方的指揮者一腳踢開長劍上的尸體,一把扯掉身上鮮紅的披風︰「前進!前進!奪回祖先的故土!」

更多的守軍沖了上來︰「去死吧雜碎!」

要塞缺口處已經被打開,重步兵戰陣開始涌入要塞第一道城牆和第二道城牆之間的區域,他們要做的是奪取第一道城牆的控制權。輕步兵們拖延著重步兵的腳部,進入缺口後,更多的魔法和油罐對重步兵們造成了傷害,傷亡率開始上升。

奇怪的是,阿斯托爾並沒有派出任何攻城的力量或者支援部隊。

這種怪異的現象也讓要塞指揮官感到恐懼。

是的,恐懼。

原本下雪的天空不知不覺停止了雪花的飄落,天空烏黑的雲層翻滾著,扭曲著,就像是一只大手在里面攪動。滾滾雷鳴震動響徹雲霄之上,巨大的電弧在跳躍。

巨大的雷電落在城牆上,完全覆蓋了整個城牆上方,上面的士兵和防守器械。雷電並非一閃而逝的攻擊,就像是粘在城牆上一樣開始移動,所過之處一些守軍成了飛灰,連痕跡都留不下。

「聯合魔法……」指揮官的喃喃一聲,心里感到悲痛。

固若金湯的要塞本不會這麼快陷入危機,就是因為雙方魔法團的數量相差太多,以對方準備充分的情況來看,兩邊魔法使的數量幾乎達到了數十倍的差距。

不過並非徹底的失去機會。

就在聯合的雷電魔法準備繼續往第二防線肆虐的時候,天空中出現了一艘紅色的戰艦,克蘭斯頓帝國赤翼號旗艦深紅,帝國引以為豪的戰爭兵器上出現無數復合魔法陣。

隨著旗艦開始承受對方聯合魔法的主要壓力,又有三艘戰艦開始升空並與赤翼號戰艦組成復合魔法陣防御千人的集團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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