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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丟臉

雖然說一路上多了個馮寅蠻別扭的,但好處確實也不少,好歹有了個幫我拿包的人。馮寅自身東西不多,就一個背包,估計里面就塞了件換洗衣服。男孩子就是方便,不用像女孩子那樣必須帶這個或那個。現在是各高校放假的時間,有些出來打工的人也趕著早點回家過年,原本空曠的汽車站擠滿了人,每人手里還拎著大包小包,更增添了擁擠度。

「白洛,緊緊跟在我的身後,我去買車票。」其實我想搖頭的,馮寅一個人去買票就可以了,我就在原地等待,何必去扎人堆呢,但對上他那不容人反對的眼神,我還是認命地點點頭,我開始後悔今天離校的時候沒有挑個好時間,這樣的話就不會攤上和他一起去S市的好事。

買車票的隊伍好長,挪了半天,發現前面還有近二十個人,我忍不住翻翻白眼,沒想到回趟家都這麼難,幸好是在本省,听說外省的同學買張火車票更難。這時,前面接近售票窗口那里傳來吵架的聲音,我微微把自己的身體移出隊伍的軌跡,終于看清了前面的狀況,原來是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和一名三十多歲的婦女在吵架。那名婦女動作幅度很大,而且聲音很尖,在這麼吵鬧的大廳里,她的聲音也能清清楚楚地傳到周圍人的耳朵里,當然那個中年男子也不是省油的燈,也就是所謂的一個巴掌拍不響。听他們之間你一言我一句,我基本也清楚了他們爭吵的內容。原來那名婦女是位插隊的主,似乎是來換票,可等了很久的中年男子就不樂意了,忍不住說了幾句,于是就引發了這樣的爭吵。

這一男一女的爭吵可謂是賺足眼球,本身排隊是一件極其無聊的事情,大家見有這樣的一件事可以消磨時光,多數人樂滋滋地看著這場吵架現場表演。或許是警校待了半年的緣故,我有種沖動想上去勸解,畢竟這不就是一件小事嘛,他們何必在公眾場合丟人現眼。馮寅似乎看出了我的意圖,右手有力地拉住我的袖口,低語道︰「別動,你只要小心你的錢包就可以了。」

我被馮寅的話搞得莫名其妙,怎麼突然扯到我的錢包了。大概馮寅看到了我的一臉疑惑,壓低聲音繼續說道︰「那對吵架的男女極有可能是故意,通過吵架來吸引大家的注意力,然後他們的同伙再進行偷竊。」

「真的還假的啊,那我們把他們抓起來送到派出所吧。」這輩子我最討厭的就是小偷。提到小偷我就想到高中寢室進賊的事情,那可是我一輩子的恥辱。

馮寅敲敲我的頭,說︰「你傻了,這只是我的猜測,又沒有證據,抓小偷可是要有證據才行的。現在我們只能顧好自己,牢牢保護你的小錢包就好了,還有就是你的手機。」看來也只能這樣了,或許這對男女真的只是單純的吵架而已。

這對男女吵了大概有十分鐘,對罵語言其實精彩,牢牢吸引了大家的眼球,當然也影響了售票的進度,最後汽車站的保安聞訊趕來,輕描淡寫地幾句,就把他們勸開了。見沒有好戲看了,排隊買票的人還一聲嘆息,似乎意猶未盡。

沒出一分鐘,大廳里四個方向又一陣吵鬧,我一打听,原來每個聲源處都有人丟失了錢包。沒想到,那對男女果然是小偷的同伙。「我去找那對男女,這輩子我最討厭小偷了。」我說完就想往門口跑去,我記得那個吵架的女人就是往門口走的。

「你也太傻了!」馮寅毫不客氣地拉回我的身子,「人家真的是賊的話,早就跑得遠遠的了,現在哪能被你找到,再說,你還是沒有證據。」馮寅的話似一盆冷水澆在我發熱的腦子上,是啊,我一听見小偷兩字就太沖動了,根本沒有去細細考慮,現在即使追到他們也是沒有用的,他們如果會承認那就是十足的傻瓜,可他們能傻嗎?

被這件事情這麼一弄,我感覺自己更加提不起性子,坐上汽車後,便自顧自地坐著,沒跟旁邊的馮寅多說一句。說實在的,我感覺到自己好丟臉,同樣是警校的學生,怎麼感覺不是在同一個檔次呢!

車子開在平坦地高速公路上。一開始我還在胡思亂想一些事情。但睡意漸漸來襲。我覺得自己睡得**。很久沒有這樣單純地好好睡上一覺了。一般晚上地時候我都是修煉異能。雖然修煉也會達到睡覺地效果。但單純地睡覺地感覺還是讓人無比懷念。忽然我感覺到有人在我頭上一用力。我立刻睜開眼楮。只見馮寅放大地臉呈現在我地面前。「啊!」我忍不住一聲驚呼。此刻地我根本反應不過來這到底是什麼狀況。腦子糊糊地。想不明白馮寅怎麼會出現在我地面前。大概三秒鐘之後。睡覺之前地事情才回到我地大腦里。我見車子四周地乘客都一臉奇怪地看著我。不乏一些善良地人關切地看著我。以為我出什麼事情了。我尷尬地朝他們看看。並點點頭表示我沒事。應付好他們之後我才回頭面對馮寅。

「怎麼回事啊。你推我地頭干嗎?你不知道睡覺地人被推會被嚇到了嗎?」由于有了剛才地事。我不敢大聲講話。壓低聲音氣呼呼地說道。就是眼前地人害我在這麼多人面前丟臉。今天丟臉地次數還真多。剛才在買票時在馮寅面前丟臉。而現在又……

馮寅沒有講話。只是用手指點點了自己地右肩膀。奇怪。點肩膀干嗎。又沒什麼東西。如果說真地有點特別地話。就是上面有一處衣服地顏色比較深。在人家脾氣大地時候。他竟然還不說話回答我。我咬住牙齒問︰「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馮寅嘆著氣︰「我本來不想說地。怕你臉皮薄。可惜你自己又看不明白。那我只得說了。我肩上濕地那塊是口水引起地。」口水?難道是我地。不過看來也只有我地口水能流到那個地方了。這麼想來應該是我剛才睡覺地時候。無意識地把頭靠在他地肩膀上。難怪我感覺睡得這麼舒服。原來有個現成地靠枕啊!我低下頭。此刻我可沒有臉皮面對他。睡覺靠在他地肩膀上已經很糗了。糟糕地是還流口水。我地形象全毀了!

「你怎麼一開始不推開我。不然我怎麼會……」流口水這幾個字我還是說不出口。

馮寅咳嗽了幾聲。說道︰「算了。我們不要聊這個話題了。就當沒發生這件事好了。我推醒你是想跟你說。車馬上要到站了。」

我忽然發現馮寅這人跟我犯沖,不然在他面前我怎麼會做出這麼多丟臉的事情呢,唉,惡夢啊!我現在只希望到達S市後,他就獨自行動,不要再來煩我就好了,不過看他平時在學校里就獨來獨往的一副模樣,應該不會再來和我聯系的。

雖然S市是個小地方,沒有大城市那般繁華,但空氣中熟悉的味道還是讓我極其舒服。遠遠地我就看見了老爸的身影,他也真是的,跟他說了我會自己回去,不過能看見老爸,心里絕對是高興的,暫時也忘卻了剛才的不快。

「小洛,這是?」老爸指著我身邊的馮寅,疑惑的目光看向我。

我連忙解釋︰「爸,這是我的同學馮寅,是來S市游玩,所以和我一起過來的。」

我一說完,就看見馮寅從兜里拿出一包煙,熟練地抽出一根遞到我爸手里,我爸接過後,馮寅又很快地拿出打火機把香煙點燃,並嘴里說道︰「叔叔,見到您很高興。」這還是我認識中的大冰塊嗎,怎麼突然懂得交際了,還有學校不是禁止學生抽煙的嘛,他兜里怎麼會有煙?

老爸看來很高興,接過煙後,笑呵呵地問道︰「小馮啊,準備去哪里游玩啊,不過現在快五點了,要不先去我家吃飯吧?」一听到這,我嚇了一跳,立刻站到老爸面前說道︰「老爸,我同學肯定已經有安排的,再說,他說不定不喜歡我家飯菜的口味,不要勉強人家!」

我一邊說還一邊向馮寅眨眼楮,示意他回絕我爸的好意。這次他倒挺上道,立刻開口︰「叔叔,太客氣了,不過我這人對飯菜不挑的,隨便一點就可以了。」我懷疑自己是不是听錯了,我怎麼听見馮寅說同意了呢?當看到老爸熱情地拉著他一起走,我才意識自己是真的沒有听錯。

天哪,這馮寅到底要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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