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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濃烈思念

「父皇」千容湛不解地望著楚皇,示意紫蘇在場,談及機要政事,似乎有些不妥。

紫蘇似乎會意,她抬起頭,空靈的美眸看向楚皇,本想即刻起身告退,奈何,心底那份渴望讓她邁不開步履。

她並無野心,更無心政事,只不過,事關千容淺,紫蘇急切地希望獲悉他的消息,哪怕是只言片語也好。驚訝地望著她自然隨性的舉動,掛在唇邊的笑紋更深了,千容傲風低下頭,只覺得膳食都比往日要香甜可口

自從他們別離,已不知過了多少個日夜,紫蘇為他時時懸心,掛念著他的安危。

「父皇」千容湛還想爭辯,但楚皇卻突然沉了臉,他只好作罷,「是,我已從太尉那里得知。」

但因厭惡那種為了一己私利而出賣血脈至親的小人之舉,他才未答應燕洵的請求給她自由,反而將她封為貞女,希望給紫蘇以教訓。

千容湛惱恨卻也無奈,他手下但凡能夠領兵作戰的將領,才能與千容淺都有著天壤之別,聲威更是無法與之相提並論。

「都好,你呢?」雙手輕握住她的肩頭,燕洵關切地望著紫蘇,「宮里的生活還適應嗎?陛下她召你用膳,可有為難你?」

「你托燕洵呈上那本賬簿給寡人,是想報復,想自保,還是二者兼而有之?」當初,拿著那本賬簿,千容傲風猜不透紫蘇的心境。

紫蘇怔然地望著眼角落下幾縷皺紋的王者,似乎能感觸到他內心的寂寞與無奈。

「紫蘇,坐到寡人身邊來。」許久之後,千容傲風余光瞥見了仍愣在原地的紫蘇,輕聲喚道。

「無妨,你安心坐下。」陰鶩的鷹眸掃了紫蘇一眼,千容傲風語意堅定地下令,「寡人信任紫蘇,她有分寸。」

誰知,以往神準無失的匈奴弓弩手們,竟因心底的畏懼,連一支箭都無法中靶。

只因,宣陽門之變,雖是太子一手策劃,但也得到了他的默許。

看著碗中的菜品,紫蘇的眼眶莫名地濕潤了。

「不是有欠思量而是你思量得過多了。」千容傲風慨然長嘆,大掌拍了拍千容湛的肩頭,語重心長地訓導︰「太子,為人君者,心計權謀是不少的。但不能忘了,為君者,是一國的主宰,是天下百姓的依靠面對敵人,嫉惡如仇是應當的,面對自己的百姓,心胸應當開闊。」

現在,不僅是北疆的將領們憂心忡忡,就連朝廷內也是人心惶惶。

曾幾何時,她極度渴盼著能與自己的父親如現在這般,近距離地同桌用餐,融洽而溫馨地享受親情與關愛。

紫蘇匆忙揚起手,扶住了他的臂彎,勸阻道︰「陛下,切莫這般豪飲,最是傷身。」

宣陽門之變發生後,他得知九皇子只帶著十幾名將領入宮,如此舉動,定是心無反意,襟懷坦蕩才能為之。

千容湛謹慎地掀開眼簾,覺察到了楚皇的不悅,他懊喪地攥緊了大掌。

情勢的發展並不如他預料的那般順利,本以為千容淺打破匈奴精銳,致使他們元氣大傷,短期內,匈奴不能再來滋擾邊境。

「怎麼?嚇到了?」冷厲的神色漸漸退去,千容傲風端起酒盞,仰首一飲而盡。

「退下吧,前方戰事迫在眉睫,容不得絲毫疏忽。」千容傲風轉過身,回到了主位上,指尖輕捻著眉間,「別讓寡人失望,太子」

然而,除了祈禱與思念,她什麼也做不了,那種無力感深深地折磨著紫蘇。zVXC。

「父皇」慌忙起身,千容湛自楚皇的眼中清晰地望見了失望與怨怪,他雙膝一曲,跪在了楚皇眼前,「兒臣處事有欠思量,還望父皇責罰。」

「燕洵,你來了。」見到他,紫蘇十分開心,快步走上前,「怎樣,羽然她們都還好嗎?」

天香閣

「你有何打算?」千容傲風將這個棘手的難題丟給了太子,神情霎時變得嚴厲而陰沉。

楚國九皇子的威名在匈奴家喻戶曉,听聞匈奴王子郅稚汗為了免除匈奴將士對千容淺的恐懼,將他的面容畫在箭靶上,鍛煉士兵的勇氣。

她不知到底該喜還是該憂,邊關戰亂再起,恰恰證明了九皇子作為鎮邊基石,不可或缺。

然而,因此引發的邊關動蕩,卻使得千千萬萬的楚國百姓面臨新一場戰亂之苦。

縱然不服不甘,但沒人可以否認,千容淺領軍坐鎮北疆的那幾年,囂張的匈奴人可是老實得很,從不敢滋擾邊境。

「是,兒臣告退!」嗅出了楚皇言語中的暗示之意,千容湛神色一震,默默退離了暖閣。

陰鶩的鷹眸中漾起了一縷柔光,千容傲風不禁笑了,「偌大的楚宮,宮人數千,沒人敢這樣阻攔寡人。你哪里來的膽量?」

那雙宛如碧泓的美眸清澈得藏不下一絲污垢,千容傲風看得真切,他不忍再為難紫蘇,「好,寡人知道了。快吃吧,飯菜要涼了。」

「紫蘇」燕洵一直在閣外徘徊等待,從內侍的口中得知她被楚皇傳去用膳,他坐立難安,終于見到她平安而歸,這才放了心。

然則,若果真匈奴犯邊,最苦的還是那些無辜的百姓們。楚親眼這。

現如今,九皇子下落不明,死生不知,千容傲風內心痛悔,卻不能聲張。

見此情況,紫蘇豈能安坐,她亦隨之起身,心弦緊繃。

既而,他又為自己斟滿酒盞,抬手送入唇邊。

「匈奴大軍蠢蠢欲動,暗中向北疆前線屯兵」說到這里,千容傲風的神色冷若寒霜,醇厚的嗓音中隱含怒怨。

「因娘親早逝,我對父親怨恨在心,自小便與他不親近長大後,我們相處的時間少之又少。」櫻唇微啟,柔和的嗓音中感傷漫溢,「每次見了面,又總是不歡而散。」

「呵」千容傲風發覺眼前的女子是如此與眾不同,他欣賞她的豁達,她的真誠,所以才會破例邀她用膳,「寡人喜歡你,因為你說的是真話。身為楚皇,要听到一句真話,難如登天。縱然是自己的兒子,寡人也得費力去揣度辨別,他們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陛下,您少用些油膩的菜式,多吃些五谷雜糧對您的身體有好處。」輕眨了眨眼眸,硬生生地逼回了眼淚,紫蘇夾了些青菜和紫薯給千容傲風。

「寡人听聞,你與你父親的關系並不和睦。」千容傲風為紫蘇夾了塊牛肉,放入她碗中,以輕松的口吻與她閑談,「嘗嘗,這道鴛鴦奇珍里的牛肉很鮮美。」

她在想,若是宣陽門之變沒有發生,邊關戰事也不會如此危急。

千容湛若有所思地抬起頭,出神地仰望著自己的父皇,這好似是第一次,他們父子如此交心,「父皇,兒臣謹記。」

「太子,你可知,一場大戰下來,會消耗多少錢糧人力?」重重地放下手中的銀筷,千容傲風輕蹙眉宇,厲聲訓斥︰「你自幼生在宮中,又從未入軍營歷練過,哪里識得民家疾苦?哪里懂得戰事慘烈?」

幽幽回神,紫蘇依言坐下,清麗無暇的美顏上染上了幾許憂慮,幾許惋惜。

「回父皇,兒臣已派人密切關注匈奴的動向,更在朝中積極物色出色將領。」只因事出突然,他也著實沒有太好的對策。

事情發生後,千容淺的舊部也未見動亂,更未有當初太子等人預料到的里應外合,密謀叛亂。

誰知那位匈奴王子郅稚汗,果真是好戰如狂,竟又迅速組建了新的匈奴騎兵,甚至從西域購得了數萬匹汗血寶馬,報復之心昭然若揭。

指尖從明黃色的朝服上移開,紫蘇輕舒口氣,坦言相對︰「臣女沒什麼膽量,現在手心還發涼呢。敢阻攔陛下,不過是為人醫者的本能而已。若多給臣女片刻思量,也許臣女就沒膽量伸手了。」

加之,千容淺行蹤不明,一夕間,舉國之內,似乎再也找不出能夠降服震懾匈奴的戰將了。

交放在雙膝上的指尖微微發涼,只因這對父子間壓抑而森寒的氣氛,紫蘇的目光始終盯著自己的茶盞,積壓在心底的情緒翻涌不止。

這個苦果,他需得自己吞下。

「我從不想報復父親和府中的任何人。」堅定地給出了答案,時至今日,自責與懊惱仍舊困擾著紫蘇,沒有隨著時間流逝而減輕分毫。

「不要擔憂。陛下並未為難我,他比我想象中的要好相處。」紫蘇與燕洵並肩在涼亭中坐下,「我呢,只是謹守本分,為陛下調養好身體。」

「如此便好。」親耳听到這番話,燕洵頓感寬慰,「陛下的心思沒人模得透,還是要萬事謹慎。」

「恩。對了,剛才用膳時,太子起初也在,匈奴似乎又要卷土重來。」探尋的視線投向燕洵,紫蘇囁嚅著開口︰「這些日子你可有九皇子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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