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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失措

()近日天氣悶熱時不時轟雷電閃,紅雲在夜里卻被映得詭異,一段時間一場雨,這種鬼天氣衍生出潮濕的氣息令人心煩。

今天,歌舞升平,金碧輝煌的酒店里舉行了一場盛大的生日宴會,我舉著紅酒走到蕭咪咪面前,「生日快樂!恭喜你又老一歲了。」

穿著Armani最新素雪流線型禮裙的蕭咪咪頭上立刻劈下黑線,她撲閃著猶如蝴蝶羽翼的睫毛,瞪我,「尉子羽,你能不能換下台詞?每次都講這句你不厭,我都厭了。」

我小抿一口酒,干笑道「我懶得想詞啦……」

「懶豬!哼!」她神氣地拽著一名五官斯文的男生,高昂頭顱,從我身邊擦過,當走到我旁邊時,湊到我耳邊輕聲道︰「今天的人都是……我挑選好的優良品種……,你要是對那個來電就說哈!我挺你!」

我瞥了一眼大堂里的男生,也小聲對她道︰「你這是什麼眼光嘛!等下蕭小弟來肯定要說你眼光爛了!」

蕭咪咪一听到蕭途的名字,氣得跺腳,「哼!別提那個沒良心的東西,我還要找他算賬呢!哼哼哼……,竟然把我親親小煙給拐跑了,他們竟敢背著我……」

我好心幫她拍背順氣,哭笑不得,蕭途和任非煙對上眼哪惹她不高興了……

獨自走到窗欞旁,靜看外面燈火闌珊的夜景,惆悵也在此刻入侵。

好像缺了什麼,拼不回來,也沒有了存在。

每次想起自己的愛,血液里的悲哀就會流過全身經脈。

耳邊響起的喧鬧聲弄傷了我的耳朵,微微眯起的眼楮見到遠處的一對璧人在與蕭咪咪對話

我灌下全部的酒,紅色的液體順著喉嚨燃燒,灼傷了我的胃。

他們,真的很登對。

……

當蕭咪咪切蛋糕時,蕭途帶著任非煙急匆匆趕來,見到任非煙穿著有生以來最最淑女的一套裙子,我忍不住扯了扯旁邊人的衣服,打趣道︰「小煙怎麼在蕭途面前乖得跟兔子似的,哈哈,一定是和蕭途打什麼賭輸被整了……」說完,抬起頭,笑容僵在了那里,連手都忘記收回。

南門司燿溫柔地看著我,「怎麼不說了?」

「……呃,沒什麼好說的……」說完,想開溜,卻被他一把拖住,「小貓咪!你最近是不是在躲我?」

「哪有!」我連忙掙月兌他的手,無奈被他緊緊抓住

「對不起……」

……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道歉搞懵了,怔怔看著他,「你為什麼要道歉?」

他拉著我走到無人陽台外,帶著滿臉歉意嘆息道︰「那天我沒有阻止我哥……,都怪我的懦弱。」

我從他的大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目光放到遠方,「你沒有錯,我們本身的立場不同。」

「可是——」他剛想說話卻被我制止住

「南門司燿,你別說了!你真的沒什麼錯,我們誰都沒錯!」我正視他的眼楮,微笑道︰「只要尉家和南門的關系沒有破滅,我們都會是朋友!」

他苦澀地笑起,「朋友?我們只能是朋友嗎?」

……

他的話我听得有些含糊不明,「是啊!我們是朋友!」

……

他自嘴角勉強牽扯的笑容掛不住了,平時炯炯有神的琥珀眸子瞬然黯然無彩,「小貓咪,給我個機會好不好?讓我當你男朋友!」

我被他的話嚇一跳,不可思議看著他,總覺得這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你……你怎麼又開我玩笑了」他怎麼會喜歡我?一向惡整我的南門司燿會喜歡我?

開玩笑吧!!!!!

我伸出手故意往他額頭上探,然後歪頭問道︰「你發燒了嗎?不然干嘛腦抽想整我」

他惱怒拂開我的手,攸隱在夜空里的身影微微顫抖著,俊秀的面龐是化不開的傷心,眼里溢出悲絕的痛苦。

「你每次都這樣!為什麼你眼中只有那個一生都無法得到的人!為什麼你就不肯停下來好好看看身邊的人!為什麼不給自己一個遺忘的機會!難道你一直都無法感受到我對你的愛嗎?」

「……」我四肢動彈不得,只覺得一刻間世界都顛倒了,嘴唇蠕動了幾下,喉嚨似乎被木塞堵住哽著說不出話來。

怔怔望著他,深度寂寞的夜此時被黑色佔據,身體一半冰冷一半炙熱,似處于萬年寒窟又似浸在沸騰岩漿里,身體某處突地一滯,生生傳出痛來。

「對不起……」換我說這句話了,找到自己的聲音後,才發現,原來拒絕也是一種窒息的悲哀。

一直以來我都沒有注意到你的付出,自己所有的精力和目光全部放在了尉子寰身上,卻忽略了你對我的心思,就是因為你對我實在太好太好,我才變得更加不可一世,甚至忘記了回報,覺得這是理所當然。

這樣的我都找不回自己的心了,怎麼能夠接受你的愛?

他依然溫柔看著我,伸出手如往常一樣捏了捏我的鼻子,可蒼白的臉卻泄露了情緒,「沒關系!是我嚇到你了,我一直都盡力讓你快點熟悉我的存在,讓你無法忽視我,今天是我心急了。小貓咪,請你別那麼快拒絕我好嗎?給我時間,我一定會讓你愛上我的!」

我退後幾步,驚慌無措。

以前的他說話都假不正經的,可現在的他卻太過正經,正經到令我害怕,沒有回答他的話,很沒志氣跑開了,在大堂里跌跌撞撞,腦袋空白一片,還弄倒了侍者手中的銀盤,各種酒和飲料如潑水似的把我染得花花綠綠,驚到了周圍一些人,引轟震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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