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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泳池(上)

()牆上的鐘擺「滴答滴答」,微風從黃色蕾絲的雕花窗簾中透了進來,那點點璨亮的陽光零星在木板上投下了光影,處處彌漫著一股午後慵懶的味道。

我打開門房,坐在床上津津有味地看起語文課本,等到稍時一過,便走到書櫃邊,踮起腳尖,渴望的尋找自己能夠看的書。

「唧」門被推開了,我雙手張放在書櫃上,踮起腳尖的模樣落入了尉子寰眼中,他眨了眨眼楮,問道︰「要不要去水池玩?」

小孩子的心立刻被挑動,那花園下面的池子中的水清澈無比,就像是僅僅去過一次水上樂園那樣子,可以在里面盡情玩水。

「好啊!」完全沉浸在過去那次美好回憶中,只想著玩得開心些,也忽略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惡意光芒。

我興高采烈地從衣櫃中找到了可愛型泳衣,經過一陣準備後,便來到了泳池邊。

天空藍得詭異,就像被潑灑之上的淡藍顏料,陽光映在男孩略于蒼白的皮膚上,牽起那春風拂面。

琢玉般的臉上掛著笑,他用細小的手指戳了戳不敢下水,蔑蔑說道︰「你不敢下水嗎?」

我望著與天同色的水池,略帶猶豫道「這不是要用游泳圈才能下去玩的嗎?」

「誰說的?這個水池就不用啊!人可以自動浮上來……」

「是嗎?」騙誰啊?

「你不信?我下去你就知道了嘛!」小小的身軀如長龍躍門一下跳進了水池之中,濺起水波無數,拋灑起陣陣浮動。

「要不要下來啊?」

尉子寰用力甩掉臉上的水珠,他嘴邊掛起一絲不屑,臉上擺出輕視︰「你還真不敢下來嗎?膽小鬼!」

我的腳浸在清涼的水中,坐在泳池旁回望尉子寰,托起腮子,無所謂地說道︰「我才不要。」

「哼!說明了就是怕死嘛。」

「怕死又有什麼不對嗎?我就是怕死!」

「膽小的白痴!」

「你才是膽小的白痴呢!」

「不懂游泳又膽小的白痴!」

「你說什麼呢!你有種再說一次!!!!」我被激怒,拳頭緊緊攥住,用力瞪起在水中的男孩,今天本是開心的一天,可這種開心卻竭止在了與這個笨蛋一起玩的時候,他是故意的!!故意看我出笑話!!

冷冷地盯著水池里的人,看著他再次從嘴中吐出傷害人的話︰「你這個外人,肯定是白痴!要不然怎麼會死了媽媽就來靠我爸爸呢!」

那股怒火自月復部之中竄起,難以抑下,看到那種自以為是的輕蔑表情之後,猶如再淋上了石油,「噗噗」地燃燒更旺了,那種深深的侮辱恰是我最不願被人揭開傷疤的痛楚,從尉子寰嘴中吐出來的毒話,一下就觸到了我的傷痕,仿佛已經被人活生生地撕開,露出血淋灕的肉。

瘋狂抓起一旁的拖鞋,猛地向尉子寰扔去,尉子寰似乎沒料到我會有這種野蠻行為,拖鞋一下狠狠地砸到了他的臉上。

「你這野蠻人!」捂住被砸痛的左腦袋,憤怒地游向了泳池邊上,與那令人討厭的人打起了水戰。

「撲通」地一聲,驚蟄到了原本在樹上棲息的鳥兒,紛紛掠空而飛,尉子寰傻傻地看著在水中掙扎地人,那人臉上的痛苦似乎是對他的無聲控訴!

「啊!」

被拉下水的那一刻,只感覺到冰冷席卷而來,那冷漠的人就在一旁靜靜的看著我,胸腔之中不斷吞下了大量的水,鼻腔之內淨是嗆人的水,怕!我好怕——!當我直直墮落到了深淵時,那種恐懼和絕望密密麻麻地讓呼叫聲越來越弱,救命的呼救也許沒用了,我疲憊地想,或許那痛苦就是我應該要背負的東西,所以才會在失去一些東西後,連自己都要失去了。

一陣天旋地轉襲上來,意識逐漸減弱。

眼前隨即黑乎乎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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