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晚呀我都餓了」可可撅著嘴抱怨。
「嘻嘻,我也餓了,走吧」朵朵彈了下他的小嘴唇,這是他臉上唯一肉比較飽滿的地方。可可立刻捂著嘴,唔哩唔哩說道︰「別打壞了,等下要吃飯呢」
「嘿嘿考試順利嗎?」。
可可抬起頭,理所當然地說︰「嗯我可以上四年級本來想不學的,不過老師說我的字寫得不是太好,需要練練,我想就再學一年吧朵朵覺得呢?」
「嗯,可以呀你決定」朵朵決定放棄給可可規劃未來的打算,所以對他學什麼沒有異議,本來文學麼,就是看各人興趣的,可可又沒有當學者的興趣,那只要看懂書就行了。
晚課下來已經七點,天早黑了,朵朵跟可可沒有任何勇敢走夜路的想法,因此早就跟阿布斯家的餐廳訂下馬車,走出了教學區,在馬車專用的石板路邊上看見了那個面熟的少年。
「夜安朵朵小姐可可少爺」少年打開馬車門,扶著兩人上去,然後爬到車夫的位置,揚鞭子。
馬車從後門駛進了阿布斯餐廳,兩人沒有去上次的包間,而是去了一間小套房。上次是安德烈亞斯請客,今天安德沒有來,他們老生有老生的事,並不比朵朵兩人輕松多少。
因此可可用了那塊翠綠色的小牌子,然後不久所有阿布斯家的店主都過來見了這兩位神秘小祖宗,並且在各自店里都固定留一間房子給這兩位,似乎跟阿布斯家族核心成員關系很密切的小孩。
朵朵的生意,盡管低調,瞞得過皇帝陛下,也瞞不過邵卡爾夫人這個在商界呼風喚雨的女人,早跟朵朵搭上線,因此店家準備的食物里偶爾有朵朵喜歡的各種蔬菜和主食。
朵朵點了一盤炒飯,是照著揚州炒飯來的,可惜沒有找到粳米,只能用細長的黃米代替,還算可以,炒飯本來就需要干爽稍硬一些的米粒,只是朵朵習慣了軟糯的白米,所以吹毛求疵而已。
可可沒有任何新意地點了牛排套餐,一碗蔬菜湯。
因為廚師還沒有掌握好朵朵跟可可的食量,朵朵吃完一小盤,還意猶未盡。看看對面的可可,忍不住搖搖頭,這小子食量太小,不過吃得很均勻,每樣都剩下一小半,因此朵朵毫不介意地把可可剩下的吃了,把可可跟那個侍者嚇了一跳,叫來了店里主事人。
主事人听說那個明顯是三人頭頭的小女孩今天沒吃飽,一頭冷汗,趕忙跑過來,仔細問了兩人各自的喜好和用量,保證沒有下一次。
朵朵知道會有這種事,沒有多說什麼,她也不喜歡吃剩飯呀,不過是不想廚師再辛苦炒一碗只能喂飽小貓的量的米飯,沒有必要。以後就不會有這種事情了。他們會留意自己吃了多少,剩了多少,隨時調整。
朵朵跟可可的住處在兩個方向,因此在餐廳告別後就分道揚鑣。
在小樓下謝過了車夫,給了小費,朵朵提了餐廳的賠禮點心經過米謝門口,停下來,側耳听了听,里面有些咕嚕咕嚕液體翻騰的聲音,門縫里傳來一絲怪異的氣味,猜到米謝是醒了在做實驗。
回了自己的五三三六,朵朵便一陣放松下來,一天考三場,也是蠻累的,特別是最後那幾十張卷子,回想的時候特別痛苦,幸好都是一年之內的記憶,要是真的是小時候看的書,那回憶起來就更糾結痛苦了。
把昨天沒有完成的古籍抄完,朵朵準備洗洗睡了,剛踩在浴桶里面,要調出今天在單子上那些沒有看過的書籍,大概看個綱要,突然屋子「 」地一聲,地板也劇烈震動了一陣,朵朵迅速爬出浴桶,披了浴袍,拿了自己的傳送盒跑出屋子。
等了一會兒,發現這小樓沒有倒塌的跡象,松了口氣,回去把傳送盒放好。正要爬回浴桶,想起那聲音是從米謝那邊而來,又趕緊敲米謝的門,沒有人回答……
朵朵心里有些緊張,該不是出什麼大問題了吧?
于是深吸一口氣,擺了個姿勢,因為怕自己還小,沒什麼力氣,對著門鎖處用盡全力踹下去
……唔
傳來三聲踫撞?中間那個「唔」是怎麼回事?
朵朵臉色詭異看著門鎖處,干干淨淨沒有破壞的痕跡,腦門上一滴冷汗掉下來……完了,好心干壞事了……可是這大晚上的,安德跟可可睡了,去叫阿布斯家幫忙?朵朵沒這個膽量走這麼長的夜路……只好自己干了
朵朵拿出一枚螢石,用力捏了下,待它發出光,小心走進黑漆漆的房間。
「米謝?」
朵朵把螢石放在手邊的桌子上,房間漸漸顯出輪廓來。
這是一間約二十平米的房間,沒有其他隔間,方方正正,最里面橫向擺著一張簡易床,床尾是一張小桌,桌邊是一只爐子,沒有像朵朵的房間有灶頭,這是用作生火煮水煮飯。床頭一側的牆邊放著約一米多寬,兩米高的衣櫃,櫃門上掛著那件黑色斗篷,旁邊是自己這里搬過去的長桌和櫥櫃。
「米謝」朵朵在櫥櫃角落看到了半倚在牆上的米謝,滿身是污跡,昏迷著,頭上流下血來,淋了大半張臉,還在不停滴血
朵朵看看他還在滴血就知道沒有生命威脅,看到他旁邊就是一只浴桶,抬頭看牆上,想找毛巾來給他擦傷口,然後呆住了,那里有兩條已經挫了棉絨,只剩下棉線的毛巾?朵朵覺得自己抹布都比這個強,不過也沒覺得如何不對,米謝說過他很窮的。
朵朵的問題是,哪個是洗臉的,哪個是洗澡的?浴桶里裝滿了水,桶邊已經有些青苔。
朵朵覺得實在沒辦法在這里湊合,自己洗澡水剛放好……想想,臉色有些糾結,看到他頭上血不流了,最後還是咬著牙,把米謝剝了個精光,拖到門口,回收了螢石,從空間里找出一塊青色晶石,這也是皇帝陛下給的,可以用來飛行。
朵朵捏在手里,心里默默念了幾句,感覺身體離地,然後手放在米謝的脖子上,微微用力,米謝保持平躺的姿勢也浮起來。
若是對面樓里的房客晚上不睡覺,或是上廁所的時候向這邊看的話,說不定就要嚇得把尿都縮回去了……一個穿著白衣的小女孩懸浮著月色下發著瑩瑩的光,慢悠悠地飄著,手上抓著一個滿臉血跡,不知生死的光溜溜的男人,這麼詭異的畫面
這是朵朵第一次用飛行晶石,心驚膽戰,晃晃悠悠到了浴間,飛高一些,然後松了手,米謝幾乎折疊著沉下去,咕嚕咕嚕冒了幾個氣泡。幸好她貪圖享受,訂的大浴桶,不然可裝不下米謝。朵朵松開手里的青色晶石,收回空間,把米謝的腦袋拽出水面,不然他沒有流血而死,就要淹死了。
水還是熱的,朵朵看了看自己的毛巾,眼角抽了抽,個人用品都是朵朵自己帶來的,沒有備份,給不給他用?朵朵沒怎麼糾結,不就一條毛巾麼,明天上街買就是了這娃子被我又是砸又是淹的,還抵不上一條毛巾嗎?
幸好米謝還有洗臉的習慣,朵朵清理完他臉上的血跡,看見額頭上一塊破裂的皮肉,還好不在頭發里面,朵朵連剃刀都準備好了,要是在頭發里面,就把他的髒兮兮的頭發剃光了
傷口不算太長,一寸多,只是開裂,沒有掀開,朵朵決定不縫針,不然留下蜈蚣疤很影響形象的。她把米謝頭發扎起來放在後面,頭箍壓住碎發,拿出醫藥箱,忍不住感嘆一句,自己還沒有用上,就先給他用了
藥箱里裝的是拉卡斯的存貨,雖然空間似乎是無視保質期的,但朵朵還是決定用掉,萬一過期失效,不是很虧。于是把棕色小瓶的雲南白藥舀了一藥勺的量,抹在傷口上,先用方塊的創口貼貼住。然後戴上一次性醫用膠手套開始給米謝洗頭發……
朵朵耐心不是太好,特別是在伺候人上面。
在用存貨不多的洗發露給米謝洗了三遍,水還是渾濁的之後,朵朵嘴巴緊緊抿了起來,考慮要不給他剃度了?
這一頭髒兮兮,亂糟糟的頭發,打結的地方太多,朵朵一開始就沒報什麼希望把他梳通了,只是想著洗干淨了不會感染傷口,沒想到連這個簡單的願望都這麼難實現……
不過,還是忍住了,洗了一遍,兩邊,三遍,甚至耐下性子把頭發疏通了。
這就叫以毒攻毒不是沒耐心要發脾氣麼?直接把你弄得沒脾氣了就好了。
洗完頭,把許久不用的大刷子拿出來,對著泡得很松軟的米謝一頓狠挫,期間米謝似乎要醒過來,朵朵今晚不想跟他扯皮或解釋,直接從頭上模出銀針,施展出好久不見的神技,一針下去,米謝又睡過去。
浴桶里的水換了三次才干淨一點,朵朵又拿出一套新的指甲剪,拆開,忍著惡心把米謝所有指甲剪得干干淨淨,用毛刷狠狠刷了,直到有些泛著血紅才放手。
期間讓朵朵意外的是米謝的腳,蠻好看的,比女孩子還女敕,指甲雖然有些長,前面剪得並不平整,但都長得很正,朵朵猜測大概是不怎麼走路的原因。
最後朵朵倒了一包消毒粉在浴桶里,把米謝泡了半小時,拎上來聞聞,沒什麼味道了,才拿出一只小瓶,打開蓋子放到米謝鼻子邊上。
「哈啾」米謝醒了。
…………
(這個……那啥……米謝被看光了……話說小依還真的給某個神經兮兮的家伙洗過澡,那個髒的,沒法形容……現在先發一章,早上起來寫推封※光棍節的加更~~給我兩個小時,寫兩千溫馨小段子給大家看看~~爭取在11點11分更新~~~嘿嘿四個11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