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你們在一起,徹底就崩潰了,她甚至威脅查理德,如果不跟她訂婚,她就把你的存在公之于眾,還指出你就是與他在餐廳里的共餐的女人。」
「你也知道當時的情形,不說別的,就光是把你就是在餐廳里的那個女人說出來,以你勢單力薄的形勢,你就無法立足,非得被他那些狂熱的歌迷給活活逼死!」
他笑了,我卻不笑,笑不起來,我只想哭。
空氣一點一點地凝固,像滲了膠。卻有細密的氣泡從心底泛起,鼓鼓的,叫人難受又好受。
我想起了那雙堅定而痛楚的眼楮,從嘴里緩緩吐出——「不是。」
當時的我,是怎樣了?是死一般地難受?我邁不開腳步。我還告訴他,我後悔了,我悔得腸子都青了。
他空泛著手沒把我抓住,我從他面前逃走了。
一逃就是四年,四年里他拽著那個手機,一直等,一直等。我卻早已棄了那個號碼,靜心定神力爭做個閑人。
可他還是等了我,我卻有那麼那麼多的理由,來猜測懷疑評估他的心,我真是該死,一千一萬個該死!
「他甚至想著,只要他退出誤樂圈,時間久了就可以漸漸被人淡忘,如此一來事情就沒那麼復雜了。所以最後他回家接手了父親的產業。」
他喝一口茶,看著我︰
「現在,該講的我都講了,也算是為我那傻妹妹贖些罪。接下來該怎麼辦,你自己掂量掂量。」
我早已哭成淚人兒,泣不成聲。
我一直以為自己逃離的那四年里,我是孤獨的,一個人默默地痛不欲生。卻沒想是他用他的愛來成全了我的幸福和安定。
而他自己呢?又該是如何的痛心疾首——面對我和法克的出雙入對,甚至是公司前的那一幕。
這輩子,我怕是再也找不回他了。
我只有每天漫無目的地等,一直等,從天亮等到天黑,再從天黑等到天亮。我想總有一天我會等到他,他等了我四年,我的等待才是剛剛開始,我有什麼受不了的?
等得太久,我開始時常產生一些幻覺。我看到查理德開門進來,彎著身在玄關那換鞋,可定楮一看,一切還是如舊。
我失望地閉眼,人又開始迷迷糊糊。
很多次我又夢見查理德,夢見他走到我身邊,輕輕地坐下。還是很帥,衣冠楚楚,無一不妥。
我看著他,心里突然又覺得委屈,想哭,極力咬住嘴唇。
可是他的眼神仿佛透過了我,投射在我身後某個虛無的空間。無數細碎的光影在他眼里跳躍。燭光搖曳,他的臉也仿佛搖曳不定。
我剛一伸出手,他就遠了。他的臉罩在晦暗不明的光線里,一片模糊,越來越遠……
我驚惶地睜開眼,眼前一片昏暗。夜風吹起抽紗的落地窗簾,撲撲撲地向外翻騰。遠處紛繁的燈火透過窗簾映入室內,屋里一片影影綽綽。
情緒還陷在剛才的悲戚里。天花板上精致的水晶吊燈如黑色的魔怪,靜靜地懸在半空向我睥睨。
我想爬起來打開燈,卻是有氣無力,在沙發上躺了太久,人也軟綿綿的。試了幾下終是放棄,只好又昏昏沉沉地任由自己陷入暈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