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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 你連食草動物都不如.

()()為了避免戰敗的尷尬,我當真溜出來玩了,卻沒敢玩遠,就只在周圍的草地上溜達.

陽光暖和,氣溫也剛好合適,我干脆躺倒在翠綠的草地上,一下子就被天空的浮雲迷惑住了.像狗,像獅子,大象,猴子,牛......還有一張查理德的臉!

在那張顛倒過來的臉上,五官冷峻,目光逐漸變得深沉,仿似又在透過我的臉看向另一個陌生人.

我拔了身旁的一根草放進嘴里撥弄,〞你來干什麼?〞

不答,徑自在身旁的草地上坐下,一腿伸直,一腿蜷曲.跟著我也望向天空︰

〞有那麼好看麼?〞他道.

〞總比某人的撲克牌臉好看多了!〞我答得譏誚.

難得地他卻沒生氣.

我笑了,指著天空的浮雲︰〞你看,它們變化得可真快,一下一個樣兒,如果你用心描繪,會發現它們其實就像各種各樣的動物,真有趣!〞

〞昨晚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我就躺在雲朵里,還把它當成棉花糖給咬了,連它那種香香甜甜的味道都記得清楚.可笑吧,其實我一次也沒有吃過棉花糖.〞

我繼續望著天空,〞後來不知怎麼的我又跑到了草原上,好像在玩躲貓貓,我抓到了一雙手,手長長的,又厚,我猜是法克.可一睜開眼又誰都沒有見著,草原上其實就我一個人.我害怕了,天邊滾過來一團濃雲,翻滾得特別快,我都懷疑那是妖怪來著,就像《西游記》里的黑山老妖,一滾濃煙就能把給我抓走了.我怎麼跑都跑不動......後來我醒了,頭都冒汗了.太可怕了!〞

我一揮手,似乎那陰影還漂浮在眼前.

〞黑山老妖......不是《倩女幽魂》里才有麼?〞半晌他道.

我一側頭,〞你不能第一時間里表示同情一下麼?就非得這樣煞風景地來摳我的錯!〞

〞所以說黑/社會還是要做有文化的.〞

這......

我眨眨眼,把雙手枕到頭底下.

〞哈這陽光好舒服啊!〞

〞這房子也是你們家的哦∼〞

不應聲.

〞有錢人家真好,到處都有房子,整天不用干活光租房子就能過好日子了.〞

〞也就你這麼想.〞

〞是的,我就是這麼想.〞我答得詼諧戲虐.

〞听哈麗特太太說你平常都不住在這里?〞

〞嗯,十歲的時候離開就沒有回來過.〞他說得平靜,眼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悲戚.

〞房子應該很孤獨了吧.〞受他影響我也變得深沉,語氣幽幽地道.

說完我們都陷入了沉默,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最後眼看著晴轉多雲,多雲再轉陰,天邊已經滾起了烏黑的濃雲,偶還伴有幾道不明的閃電在烏雲里劃過.

〞要下一場大雨了.〞我看著天際道.

我們進了屋,查理德打電話通知哈麗特太太不用過來了.

晚餐當然由他代勞.

看著他系著碎花圍裙在廚房里轉來轉去,我都懷疑這人絕對是一特有愛心的黑/社會,只是暫時誤入歧途了而已.

看著他忙完端上食物,正要月兌掉圍裙,我不禁樂了︰

〞您還就系著這個吧,您系著這個看著無害多了!〞

眼刀一飛,我趕緊縮回椅子上,乖乖分發叉子和餐刀.

〞唔,手藝不錯!〞我叉一塊肉進嘴里贊道.

〞你的手藝有學過吧.〞

〞沒有.〞他邊吃邊答得簡短,臉色一本正經.

〞你這樣說,是不是故意要顯示你是個全能天才啊.〞我再叉一塊肉丟進嘴里不怕死地道.

終于停下所有動作,正起眼,〞你吃飽了就可以去刷碗了.〞

〞一千英鎊一天,可不包括刷碗!〞我邊吃邊道.

〞那也沒有包吃包住!〞

我愣了,肉停在嘴邊〞沒吃沒住那我還玩什麼?〞

〞那是你的事兒!〞他低頭切著肉.

〞我總不能就睡著外面那草坪吧!〞

〞你又不是沒睡過.〞

〞那我吃什麼?〞

〞吃草.〞

〞你!我又不是食草動物.〞

〞你連食草動物都不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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