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們推著疼的死去活來的徐茉朝產房奔跑,產房門打開,擔架往里推的剎那,黃柏青喊了一聲︰「護士等一下!」幾個年輕的小護士愣住了,詫異的看著黃柏青。
黃柏青此時已經披上一件西服,胸膛果-露著,從兜里掏出一個東西,單膝跪地,「徐茉,原諒我!嫁給我?求你答應繼續做我的老婆?我會疼你一輩子——」
徐茉艱難的抬起眼皮望了他幾秒,他手里托著一個亮晶晶的鑽戒,囁嚅道︰「你,你居然在產房門口求婚?」
產房門口招來臨產的孕婦和家屬在圍觀,孕婦們捂著嘴巴尖叫︰快進產房了求婚,恐怕這是世界上最浪漫的求婚!好幸福!瞧——那鑽戒,好大的鑽!
陪產的丈夫們翻白眼,女人白痴腦子里就懂得愛情惦記浪漫,這可是人命關天!催促道︰快點答應他快點答應他……
護士們也說︰抓緊時間,你們能等,肚子里的孩子可等不急了!!!
徐茉咬緊牙關,伸出手臂含淚說道︰「我也不願做單親媽媽,我也想我的孩子一落地就有名正言順的爸爸叫。我願意……」
光彩熠熠的鑽戒戴在徐茉的手指上,旁邊圍觀的孕婦再一次忍不住的尖叫,所有人不約而同的鼓掌歡呼,祝福你們白頭偕老!一定要幸福!
產房門關上,黃柏青和黃美芝老太太在門外來回的踱著步子,听著里面傳出徐茉承受不住劇烈痛苦發出的聲音。
數著秒針噠噠的聲音,仿佛經歷一場地獄輪回,一個多小時,猶如跨越了一個世紀,時間就是折磨人的利器。
漫長的期待與禱告中,產房門打開,小護士抱著一個包好的小嬰兒,「恭喜您,母子平安。」
黃柏青有點哆嗦了,接過孩子,望著孩子的小眼楮小嘴巴,激動的不知如何是好。
黃美芝更理智一點,問小護士︰「我們閨女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多重?」
「恭喜您大娘,您抱孫子了,六斤七兩。」
「孫子?你說……你說……生了一個大胖小子?我瞧瞧……果然是個爺們樣兒,謝謝護士謝謝護士。」
次日清晨,一縷柔和的陽光射進清幽雅致的貴賓病房,床上躺著一位柔弱的婦人,她望望旁邊小床上睡得香甜的嬰兒,一副幸福模樣。
一夜未睡的黃柏青端著剛熱好的牛女乃,「茉茉……來,喝杯牛女乃。」
「我不餓。」
「不餓,也要喝。醫生說你身體太虛弱了,需要進補。」
他拿著小勺子一勺一勺的喂給徐茉。徐茉不經意中看到了自己手指上的鑽戒,想起他昨夜狼狽求婚的一幕,「撲哧!」忍不住笑了。
黃柏青拿著手帕擦去她嘴角的女乃漬,「怎麼還不如咱兒子讓我省心?以後你們娘倆真夠我鬧的,伺候完小的還要伺候大的。听話,喝完,不許浪費哦。」
趙蘭默默的走出市中心醫院,她來例行檢查心髒的時候,路過婦產科,看到了拿著一堆嬰兒用品的黃柏青背影,那麼熟悉又那麼陌生,近在咫尺又如隔天涯。好奇心促使她悄悄跟在後面一探究竟。看他進了一個房間,她轉過走廊,身子藏在一根柱子後面,透過玻璃窗看到一家三口。徐茉抱著剛出生的嬰兒,黃柏青在旁邊不停逗弄。他時而疼惜的撫模徐茉的頭發,時而捏捏孩子的小臉,不停的笑啊笑。
好一幅溫馨的畫面,這場景曾經是那麼熟悉。她生完小晶時,黃柏青也是如此忙碌歡樂,貼著她臉龐耳語,我會照顧你,照顧女兒,一生一世。
嘆什麼人生若宛如初見笑什麼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趙蘭不知如何排卻內心的狂躁不安,無心去檢查什麼身體,積攢珍藏了一生的東西被她人輕易巧取佔為己有,要一具健康的軀殼又有何用?她心有不甘——
站在橋上,任秋風呼呼的吹,河水潺潺的流。吹不走的焦躁流不完的無奈,走下橋,慢慢的朝河里走,冰涼的河水浸濕鞋底,沒過腳面,到了膝蓋,漫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