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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刺骨的冰冷。
北乜只覺得自己全身血液被凍住,好像再也不會流動。
他心中一陣恐慌,腳下一點點在下陷,他在水中撲騰著。
他明明記得湖水直到膝蓋以上,何時會變得如此之深?
假山後有一個人影閃出,冷冷的看著湖水中掙扎的北乜。
灰色衣裳,在黑暗中早看不出顏色,只有那冰冷的眼神在黑夜中閃耀。
這是許久未見的管家——杜克凡。
自從那日得知鳳瑾七身份,他就想辦法想通知自己的族人,沒有想到,他回到家族再一次回來,他要守護的人竟然被囚禁了。他跟著北乜來到暗閣,才知道那個女子竟然被人用刑,幽暗的燈光中,他看到她蒼白的臉,渾身鮮艷的血紅。
他咬緊牙,幾欲要撲上去要死北乜,可是他忍住了,他知道,他敵不過北乜。
看著北乜出門,他一路跟隨,見到他掉進了水里,他躲在假山之後,看著他掙扎,他冷笑著,今日他是否感受到當日那女子的痛苦呢?
杜克凡睨了北乜一眼,飛身淹沒在黑暗中。北乜,他一定會好好折磨他。
北乜全然不知道杜克凡的存在,他現在腦子里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麼。
他一步步往岸邊走,被冷水泡過的衣裳緊緊的貼在身上,被凍壞的身體已經沒有知覺。
他爬上岸,倒在地上,頭上是滿天星光,一閃一閃,無聲的嘲笑著他。
離開水,身子不再那麼冰冷,空白的難帶也開始運作。
他清晰的看到在水中出現的那個畫面,一個怪物一樣的東西,被鐵鏈所縛,在那嘶吼著。那個怪物身邊有一個紅色的影子,似曾相識,那種疼痛的感覺,侵蝕著他的心,讓他的心在冷水之中,沉淪。
他們是誰?他無聲的問道。
他想起幾個月前,他逼迫那個女子下水。那時候,她是否如他一樣冷?她一定很冷,他還記得她暈倒在北洛離的懷里,蒼白的猶如死去。
他心一驚,想到那時沒有人氣的蕭宛盈,他沒由來的恐懼。他爬起來,也顧不得泥沙粘在他的衣上,顯得狼狽不已。
他又一路狂奔,暗格那高高的樓梯讓他一陣氣結。當初,父王怎麼加了這麼的梯子。他一邊埋怨著自己死去的父親,一邊恐慌的往上跑。
無底洞,這是他對通往暗閣這條路的認知。
「 吱」門再次被打開。
鳳瑾七微抬頭看著他,身上的疼痛讓她覺得只有眼楮還有用,其他的地方全都碎了一般。
北乜一進去就撲了上去,緊緊的抱著她,吊著兩邊肩膀的鐵鏈發出陣陣聲響。
「我不想的,我只是不想你離開我。」北乜將頭埋進鳳瑾七的頸項,熱乎乎的眼淚落了下來,貼著她的肌膚,滑了下來。
身上的重量,讓鳳瑾七更加清晰的听清楚,那骨血撕裂的聲音。
「我只是想留下你,只是想留下你。」北乜哭的像個孩子,一個勁的為自己解釋著。
鳳瑾七不語,疼痛更笨無法讓她說出話來來。
北乜的哭泣聲,越來越低,到最後沒有了聲響,而鳳瑾七身上的重量便越重,她踮起腳,才不至于讓那傷口變得越來越大。
鳳瑾七垂頭看著北乜,這個與她糾纏三世的男子,為何從來不曾給她溫柔,哪怕曾經的溫柔都是帶著毀滅。
清淚從北乜的眼角滑進鳳瑾七的胸口,她身子一震,帶著灼熱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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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七八天了,北乜不曾踏進,而她依然吊在那邊,每天會有一個侍女過來伺候她。
侍女是個小女孩,大概就小丫的年紀。清秀可人,帶著不常見的溫婉。
這天,侍女進來送了飯,便匆匆的離開,根本沒有好好的將飯喂給鳳瑾七。
鳳瑾七看著侍女步伐匆匆的樣子,皺起了眉頭,她這是打算讓她自己吃嗎?
旁邊的小幾上放著還冒著熱氣的食物,今天的伙食很好,是她進王府來最好的一頓。、但是都不是她喜歡的。
看著侍女匆匆離去,未關實的門,隱約看到守在那的侍衛,滿臉的凝重。今日有大事發生??
「我來換班了。」門外一個侍衛說道。本守在門口的侍衛點了點頭,說道︰「也不知道我們要守到什麼時候?我也好想進宮看看,听說皇宮很大很富麗。」
「算了,誰讓皇上病了,王爺要帶兵進宮,又不放心這,只好咱們哥倆守著了。」
「你說,皇上怎麼就病了呢?」
「誰知道,皇上都病了七八天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好。」
「哎呀,若是……」
後面的話侍衛說的很輕,鳳瑾七不用听也知道也不是什麼好話。
阿蠻病了?鳳瑾七心中一怔,他怎麼病了?嚴重嗎?能不能好?
那種急迫想去見北洛離一面的心,讓她想外沖,怎奈肩上的鐵鏈緊緊的吊著她,剛才她那猛地一動,骨肉疼的厲害。
可是這疼,怎麼也比不上心中的心焦。她看了看那長長的鐵鏈,外後退了進步,緊緊的貼在冰冷的牆上,然後對著那透著隱隱陽光的鐵門,夢的往外沖。
唰唰,鐵鏈的聲音作響。鳳瑾七往外走,鐵鏈往後拉,傷口再次崩開,瞬間血如注,涌了出來。
鐵鏈被鎖骨的那根骨頭擋住,怎麼也無法月兌離體外。
鳳瑾七滿頭冷汗,冷色蒼白的嚇人,可是她咬著下唇滴著血,一點點往外走,感覺自己的鎖骨有點彎曲,心中有些欣喜。
只要在努力點,她就可以見到北洛離了。心中的信念挺著她淳弱的身子。
「哎呀,這是做什麼?」門被打開,亮光刺眼的讓鳳瑾七閉了閉眼,停了一下動作,當眼楮適應亮光的時候,繼續向前,仿佛沒有听到那嬌弱的聲響一般。
「你覺得這樣就能離開嗎?就算你成功了,可是你腳上的玄鐵打得開嗎?除非,你將雙腿砍了,也許能拼一拼。「嫣兒笑著來到鳳瑾七的面前,挑起她的下巴,說道。
另一只手滑過鳳瑾七的傷口,憐惜的搖頭嘖嘖道︰」乜兒真是太不疼人了。怎麼將妹妹弄成這樣呢?你看這麼好的身子,開了這麼兩個洞,誰還敢要啊?」尖利的長指甲一點點扎進傷口,嫣兒直視著鳳瑾七,看她痛苦的表情。
鳳瑾七不理她,就那樣子被嫣兒挑著下巴,直視著她含笑的雙眼。現在她真的覺得這個女人可悲。
愛上自己的繼子,卻不能成為他的妻子,這種違背倫理的愛是她一輩子逃不出來的夢靨。這個女子她一直在擔心,哪怕那個男子給的再多,她的憂慮讓她沒有了美好的嘴臉,變得丑陋不堪。
她審視著眼前的女子,這個女子和她有七分的容貌,曾經是她一手栽種出來的女子,沒有想到,她除了與北乜糾纏了三世,與她也糾纏了三世。
三世那麼短又那麼長,他們一手促成了她與雲蠻的錯過,那麼疼,那麼殤。
嫣兒見鳳瑾七就不說話,便說道︰「你可知,你的父親將在今日被斬?」
酥軟的聲音里,滿是冰冷的寒氣。
鳳瑾七一滯,不置信的看著嫣兒,不可能的。
「你父親貪贓枉法,皇上聖旨已經下,今日午門斬首,看看,也就在一刻鐘後,你的父親將身首異處了?怎麼?不心疼?不難過麼?」嫣兒的指甲已經扎了進去,鳳瑾七也知道很多毒素已經進入體內,可是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她的父親。
「為什麼?」風瑾七努力制止開始發顫的身子,半響問道。
為什麼?她不相信他父親會貪贓枉法,她不信。就算真的有這種事,北洛離一定會輕判的,她父親是三朝元老,即使沒有辛勞也有苦勞,何況,家中有免死金牌,父親不可能怎麼快被斬首的。
之前听說北洛離病了,北乜進宮。呵呵~~~~為什麼?
風瑾七冷冷的笑出聲,看著嫣兒,笑著笑著落下淚來,在嫣兒沒反應的時候,扭頭咬上了嫣兒的脖子,細女敕的肌膚,立即被鳳瑾七咬破。
嫣兒怎麼也想不到她會這樣。忙將扎在鳳瑾七傷口里帶著毒的手指拔出來,掙扎的推開鳳瑾七。可是鳳瑾七這次像要與她同歸于盡,任嫣兒怎麼對她,她就是不松口。
「怎麼回事?」一進門的北乜一陣怒吼,上前,一把捏著鳳瑾七的下巴, 嚓一聲將她的下巴給卸了,嫣兒才從她的口下逃月兌。
嫣兒捂著傷口倒在北乜的懷里哭泣,北乜緊緊的摟著她,看著她的傷口皺緊了眉頭,隨後,抬頭冷冷的看著鳳瑾七,揚手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風瑾七即使被那巴掌打,依然紋絲不動,紅著眼,頭發凌亂,身上的烏黑的血將她渾身染了個遍,再加上她嘴角一直在低落的血,看上去異常的恐怖。
北乜怔住了,這是他見過最仇恨的眼神,帶著誓死的毀滅。
「北乜,放我出去,我要去看看我爹。「鳳瑾七這話說的很淡,與她的神情截然不同。
北乜怎麼也想不到她開口會是這句,那從喉嚨里發出的聲音,帶著深沉的嗓音,讓他有些寒冷。
他搖了搖頭拒絕。
鳳瑾七冷冷一笑,「將我全家都給殺了,怎麼,還不讓我盡孝道?」
北乜聞言,低頭看了一眼懷里的嫣兒,還在為傷口哭泣的嫣兒,立刻停了口,不敢看北乜的雙眼。她知道北乜是不想讓她知道的。他是報復他父親當日賜婚之事,並不想放開那個女子。
她將這件事情告訴鳳瑾七,她以為北乜進宮了,已經好多日不再府中,今日也應該不再府中,怎麼也想不到,他今日會回來,一回來就來這里。
他就不在乎她的感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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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北乜抱著嫣兒離開了,沒有答應讓她離開。
而她從那日起便不吃不喝,直到五日後天淳景和獨孤寒的到來。
鳳瑾七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進來的。在她睜開的時候,就看到他們疼惜憤怒震撼的站在她的眼前。
她弱弱的喚了一句︰「師兄,獨孤。」臉上帶笑,讓後那兩人心疼。
「你們怎麼來了?」
那日杜克凡離開王府,就快速的去了一個地方,得到他想要的之後,他四處去尋找他要找的人。
當他找到天淳景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七天。
天淳景怎麼也想不到才離開師妹十來天,就出了這種事,他立馬隨著杜克凡回來,在半路遇到獨孤寒,他將事情簡略的一說,他們就一起來了。
只是他們也沒有想到眼楮看到的比听到的更加的震撼。那個美好的女子怎麼會被人折磨成這個樣子。
天淳景顫抖著手伸向鳳瑾七,在快觸及她的臉的時候,又猛地抽回了手。
他們眼里的疼惜,她懂,遂說道︰「我很好,別擔心。」
好,她到底哪里好了?人被折磨成這樣,怎麼能說好呢。
獨孤寒上前,將她擁在懷里,這個自己傾心多年的女子,今日他的心都要碎了。
鳳瑾七被他抱在懷里,被卸下的下巴隱隱作痛,她仍然忍著小說到︰「獨孤,謝謝你。我真的很好。」
獨孤仍記得他這輩子除了自己的母親,沒有為別的女子哭泣過,如今,他的心真的疼的讓他窒息,呼救的想落淚。
「獨孤,別壓倒她。」天淳景在身後拍拍了獨孤寒,將他拉開來,他怕鳳瑾七疼。
獨孤寒依依不舍的放開她,小心翼翼的看著她,待看到她的臉的時候,眼淚唰的落了下來。
難怪他剛才听到她的悶聲,原來她的下巴已經被卸下,剛才她說話是多麼的疼痛啊。
「這下巴誰給你卸的?」獨孤寒伸手在不踫到下巴的周圍,輕輕的觸踫。渾身氣得發抖。
天淳景聞言,忙上前查看,然後讓鳳瑾七忍著痛,讓他將下巴接回來。
動作是一瞬間的,心疼確實一輩子。饒是天淳景這樣老大粗也忍不住紅了眼眶。他珍愛的女子,別人怎麼下得了這麼狠得手?
鳳瑾七對著他們感激一笑說道︰「獨孤,師兄,麻煩你們幫個忙好嗎?」
獨孤寒撇過臉擦掉眼淚,轉頭說道︰「你說,只要是你的是,上刀山下油鍋,我都回去。」
鳳瑾七鼻子一酸,這個男子,對她的心,她也是知道的,只是她只愛阿蠻,怕是要辜負了。
看著眼前的兩個男子,鳳瑾七說不出的愧疚。
「師妹,你說把。」天淳景說道。
「你們能幫我去看看我家人和皇上是怎麼回事麼?還有木和藍兒。」一想起嫣兒說的話,她心中一疼,父親真的就那樣不清不白的去了嗎?娘和哥哥呢?他們怎麼樣了?
「好。」獨孤寒忙應道,上前一把,抓住鐵鏈,轉頭對天淳景說道︰「我們先將這該死的鐵鏈去除。」
天淳景正欲上前幫忙,卻被鳳瑾七制止︰「沒用的,只要鑰匙才能打開。」
「我不信。」獨孤寒紅著眼說道。他不信今日無法將這個女子帶出去。
他拿出他那削鐵如泥的匕首往上面一砍,卻見那鐵鏈紋絲不動。
「我就不信今日無法帶走你。」獨孤寒拼命的在上面砍著,鳳瑾七承受著鐵鏈在體內一次次的撕扯,疼的快要暈過去。
天淳景一把制止獨孤寒的行為︰「師妹快疼死了,你別動了。」
獨孤寒看到鳳瑾七一副快沒有氣息的樣子,松開了手。心疼的問道︰「這鐵真的打不開?」
鳳瑾七點了點頭,著鐵鏈和鎖著雲蠻一魂的鐵鏈是一樣的。這鐵鏈能鎖住雲蠻不讓他逃月兌開來,那麼就能鎖住她不能逃月兌,除非那人打開。
北乜,三世,我和阿蠻都不曾逃過你的手,這次會有轉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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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半個月後,在暗閣關了一個月的鳳瑾七,被北乜抱了出來,渾身是血,氣息微弱。
多年後,有人再想起,那時北乜的神情,瘋狂的要毀天滅地。
北乜抱著鳳瑾七一路嘶吼著。他懷中的女子,全身污穢,只有那微微喘息的胸口證明她還活著,只是會不會在下一刻離去,沒有人敢猜測。北乜抱著鳳瑾七一路嘶吼著。他懷中的女子,全身污穢,只有那微微喘息的胸口證明她還活著,只是會不會在下一刻離去,沒有人敢猜測。
天淳景來後的第二天,北乜來了暗閣,幾乎是日夜與她待在一起,與她吃,與她喝,睡在她不前方。他就像一個任性的孩子,做著自己以為很對的事情,卻不知道,因為他的到來,鳳瑾七一天不如一天。
誰看到自己仇恨的人,天天與你甜言蜜語,那是你怎麼也想不到,和不想的事情。
他們之間就像熱戀中的男女一樣,北乜看她總是滿懷深情,那種眼神讓鳳瑾七想嘔吐,這讓她想起幾個月前,他看著嫣兒的那種眼神。寵溺,疼惜。可是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她要的是自由身,可是他能給嗎?
今日,已經多日未進食的鳳瑾七,突然嘔出血來,整個像柳絮一樣,倒了下去,卻被鐵鏈生生的拉住,那樣子看上去像在蕩秋千一樣。
北乜一慌,怎麼也叫不醒她,就打開了鐵鏈,這一個月,事已渠成,她受了這麼重的傷害,一定逃不掉了。
他將她放下,卻發現她越來越虛弱,他全身充斥著那死亡的恐懼,抱起鳳瑾七瘋了一樣的沖了出去。
最後,鳳瑾七還活著,活得很好,她依然是王府的女主人,唯一被世人所認知的女主人。
鳳瑾七坐在鏡前細細的描著眉,現在她是玄王府的王妃,除了北乜,唯一的掌權之人。
她依然住在西苑,只是那里被翻新,院子里栽上了她喜愛的梨花。
梨花,那個男子給的諾言。
緩緩歸,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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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瑾七放下手中的描筆,起身,一個轉身,身上金黃色華麗服飾隨著她的動作而飄動,像鳳凰一樣耀眼。
「王妃,側妃娘娘來了。」晉紅在門口說道。
鳳瑾七點了點頭,便讓晉紅讓飄飄在廳中等候。
飄飄的來意,她猜中了八、九,只是她很想看看,她會說些什麼?
妖嬈的對著鏡中的自己一笑,平庸的臉上瞬間艷麗耀人。
飄飄不安的站在廳中來回踱步,她不知道和王妃說這件事,對還是不對?
可是,自一個月前,王爺將府中的一切權利給了王妃,她現在備受寵愛,听說,王爺疼惜緊張的緊。想想自己,除了那天她代替王妃與王爺圓了洞房,她便連王爺的衣袖邊都沒有沾到。看著這個從荒蕪到富麗的西苑,她心里滿是嫉妒。她是王府的側妃,為何要待在那些沒有名分的地方。可是她知道的是,她的名分只是北乜隨意給的,不曾留過心,哪怕是府中那些上不了台面的美人也是得到過北乜的疼惜的。
想起那日她與王爺的事情,她就漲紅了臉,渾身燥熱。其實,王爺在那個時候最好看,可是,他喊著的確實別人的名字,飄飄想著想著越發的失落,覺得來此處簡直是受罪,正準備走,卻看到鳳瑾七進來。
「妹妹怎麼不坐啊?」鳳瑾七笑著上面,握上飄飄的手說道。將飄飄拉過去,安置到椅子上。
「是不是我這招待不周,讓妹妹受了委屈。」鳳瑾七一臉緊張的問道。
飄飄忙搖頭說道︰「不,不是。」她是坐立不安啊。
「那妹妹怎麼一臉的不開心啊?」鳳瑾七微微自責的樣子。
「姐姐,不關你的事,我很開心。」說著拉開嘴角,掛上一個臉笑肉不笑的表情。
她哪敢讓王妃不開心,全王府都王爺除了寵愛嫣兒夫人,最寵愛的就是王妃了。
「沒事就好。」鳳瑾七松了一口氣的笑道。「飄飄,你找我有事?」
「沒,沒。」飄飄白了臉,忙忙搖頭說道。」你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哈,這個王府啊,我就只和你親。」鳳瑾七握著飄飄的手,虔誠的說道。
飄飄似被感動到,忙說道︰「姐姐。」
「好妹妹,這是怎麼了?」鳳瑾七拿出一個帕子細細的給飄飄擦著眼淚。
卻見飄飄撲通跪了下來,抓著鳳瑾七的衣袖說道︰「求姐姐救救飄飄。」
鳳瑾七一臉的迷茫,問道︰「這是怎麼了?什麼事情這麼嚴重?瞧把妹妹的臉都給哭花了。」拉了一把,拉不起來便作罷。
「妹妹怕是做不了側妃了。」飄飄哭訴道。
「這話怎麼說?」鳳瑾七驚訝。
「王,王爺。」飄飄看了鳳瑾七一眼,看著她一臉著急又關憂的樣子,咬牙說道︰「王爺從未寵幸飄飄。」說完便把頭埋得低低的。
啊的一聲,鳳瑾七掩著嘴滿臉的震驚。一把拉起飄飄說道︰「妹妹這是怎麼回事?妹妹和王爺……」
飄飄紅著臉,一臉的委屈和鳳瑾七說著緣由。
自飄飄住進南苑,那些美人就排擠她,從來不把她當作側妃看,她僅有一個頭餃,帶著更多的笑話,唯一支撐她在這個王府待下去就是能夠遠遠的看那男子一眼,遠遠地,深情地。
她有多愛北乜,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這顆心,除他後,容不下任何人,那他呢?他的心可以容下很多人,卻獨獨沒有容得下的小地方。
她知道她自己這樣很卑微,在乞求著他的一個眼神,可是……真的能夠得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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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飄歡喜的走出西苑沒有看到鳳瑾七嘴角的嘲諷。
沒有寵幸?鳳瑾七冷哼的一聲,沖外叫道︰「紅兒。」
「來了。」晉紅端著一杯參茶走了進來。
「去找王爺,跟王爺說一聲,今晚在這吃。」鳳瑾七細飲著參茶,眼里滿是算計,她給過她機會的,是她不要,她本以為飄飄來說的是另一件事,沒想到她竟然是來求她讓北乜去看看她。呵~那麼就如她所願吧。
最後一滴滑進口內,鳳瑾七捏著那茶杯,啪一聲,精致的陶瓷變成了碎片。
「主子。」晉紅忙上前拿著手帕為鳳瑾七處理傷口,卻被她擋了過去。
「紅兒,你告訴木,讓他盯緊飄飄。」鳳瑾七冷聲道。
晉紅點了點頭,拿過鳳瑾七的手,小心翼翼的為她處理著小傷口。現在的鳳瑾七比不上從前了,受了那麼重的傷,根本無法動武。
「紅兒,你會怕我嗎?」看著低著頭蹙著眉,為她處理傷口的晉紅,鳳瑾七開口問道。
木和藍兒是被北乜給抓了,那日放她出來,便將他們也放出來了,她不懂北乜為什麼什麼都不問就把木和藍兒給放了。但是她知道的是,他現在寵她,無比的寵,只是這份寵並不是全部,因為,嫣兒也與她一樣受寵,同樣的。
她的傷是師傅給的藥治療好的,用了一個月來療傷,只是那個傷口在那麼惡劣的環境下,已經不可能全好了,連師傅都無能為力。師傅說,再發一次病,她也許挺不過去了,是這次的傷加劇了那千萬年來的傷。她的靈魂不是完整的,本就在天涯海角被毒氣侵蝕,魂飛魄散,好不容易聚集的魂魄極為虛弱,再加上寒氣入侵,她還能熬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但是無論如何她都要熬下去,不能那麼輕易的倒下去,她的阿蠻還在等著她。
阿蠻,應該說是北洛離。她出事的那天,北洛離莫名的陷入昏迷,怎麼喚也喚不醒。北洛離沒有子嗣,大臣只好找北乜管理朝政。只是沒有想到,北洛離昏迷的那段時間,北乜公事私用,斬了她爹,流放了她哥哥,她的娘,現在下落不明。美好的一家,家破人亡,這便是她為什麼還要留下來的原因,她要討回一切,他欠她的一切。
她將一切告訴了晉紅,她不想身邊的人陷入危境,她想給晉紅一個選擇,若是她想離開,她便放她走,若是她想留下,那麼她魂飛之日便是她自由之時。晉紅選擇了留下來,哪怕她早早的離去,她也要守著她。對于這個衷心的女子,鳳瑾七說不出感謝的話。只想在自己離去之日,能許她一個安穩無憂的生活。
晉紅搖了搖頭,她不會怕,她只是害怕自己的主子對自己不夠好。她知道,自主子從那個地方出來,便變了。她心里充滿了仇恨,變得眉頭深鎖。其實她也很想殺了王府的人,她知道自己做不到,不夠狠,她想盡自己一份力,在眼前這個女子最需要人的時候,守在她的身邊,照顧她的起居生活,讓她無憂。
鳳瑾七噙笑揉了揉晉紅的頭,便吩咐她晚間的事情,今晚,一切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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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雖然漸暖,天遲晚,卻早已經萬家燈火。
西苑忙碌著晚飯,王爺從不在西苑吃飯的,今日一來,那些已經來西苑一個月的奴才,丫鬟們,紛紛忙碌起來。
鳳瑾七讓晉紅給她挽了發髻,戴上前幾日北乜送來的金步搖,身上依然穿著金黃艷麗的衣裳,整個人看上去端莊大氣,帶著一點小家子的嬌氣。
「宛兒,今日做了什麼好吃的請我來。」人未到,聲先到,北乜今日一回府就听她身邊的小丫鬟說晚間去她那吃飯,他就開始度時如年,就盼著去西苑。
鳳瑾七聞言,帶著笑,忙走了出來,「王爺何必著急。」嬌嗔了一聲,那是北乜從未見過的媚態,讓他看走了神。
「王爺,這是沒有見過臣妾麼?’鳳瑾七來到他面前打趣道︰「莫不是,王爺見多了美人,見到宛兒這般的,嚇著了?」
北乜還沉迷在她那瞬間的風情萬種之間,在听到她說這般,一著急將她摟進懷里,忙解釋道︰「不是的,今日的宛兒真美。」臉上爬滿了曖昧的紅。
鳳瑾七掩嘴一聲嬌笑,舉手在他胸口輕輕一敲道︰「瞧你胡說八道。」
北乜何時見過這般溫柔,嬌氣的鳳瑾七,心里是又激動又緊張。激動她在他面前如此這般嬌氣,沒有間隙的和他說這話。緊張的是下一刻,懷中的人是不是將他推出千里之外。
在他又激動有緊張的時候,鳳瑾七給了他一顆定心丸,溫柔的靠在他懷里。
懷里是淡淡的梨花香,那是他踫觸過那麼多女子所沒有的安心,就像他一直想要的那種生活的感覺。見懷里的人那麼柔順,心里滿是愧疚。
那日他將她抱出來,他以為她會死去,好在有神醫救她一命,得以生存,不然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呢。
這一個月,他怕看到她眼里的仇恨,便沒有跨進西苑,只是他一直在牆外,她何時起床,何時休息,他都了如指掌。
他給她富麗的住所,王府的王妃之位,只要是世間最好的,他都拿來給她,只是想看她對他展顏一笑。
他以為他這輩子再也看不到了,沒有想到她真的了了他的心願。她實現了她對他的承諾。
那日她醒來,她說︰」別再把我囚禁起來,我不跑了,我留下來做你的妻子,做這個王府的女主人。」
他信了,因為他也不願讓她回到哪個地方,他知道那個地方不僅是她的噩夢,也是他的噩夢。
那日起,他開始自欺欺人的對自己說︰總有一天,她會對他好,溫柔的與他說話,他們會生一堆的孩子,會白發到老。夢成真的時候,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曾經恨她,恨她的父親,他斬了她的父親,害的她家破人亡。可是,再看到那個死不瞑目的雙眼時,他後悔了,他害怕他知道後會更加更加的恨他,恨到永生永世,他都不能與她擦肩而過。
那日當他去暗閣看她的時候,听到她說︰「讓我去看看我爹。」
那一刻,他的心好像掉進了深淵,未來的深淵,痛苦的深淵,再也拿不回來一樣。
也在那一刻,他痛恨嫣兒,痛恨嫣兒的嫉妒,讓他能夠再將她囚禁下來的勇氣都沒有。
他軟禁了嫣兒,將她軟禁在那個小佛堂,他也將恢復蕭宛盈王妃之位的事情跟嫣兒說了,他看到了嫣兒眼里的淒涼和絕望,他的心都疼了。兩個都是他愛的女人,他不知道該怎麼的做才是對的。
這一個月,只見過嫣兒三次,一次也沒有見過蕭宛盈,但是有什麼東西,他就讓人往兩邊送,一邊也不偏心。他想將這碗水端平,但是他知道再也不可能,他的心偏了,在那些美人身上看到蕭宛盈的影子,他知道,這一生,他注定對不起嫣兒了。蕭宛盈就像水滴,一滴滴的滴落在他的心里,越積越滿。他知道他對嫣兒也越來越淡,都說愛情都會變成親情,也許他和嫣兒之間一直是親情,相依相偎,相互依賴的親情。也許,他一開始以為的愛就錯了……
鳳瑾七推了北乜,滿臉不高興的說道︰「王爺,你在想什麼呢?臣妾和你說話都不理。」說著,一臉委屈的低著頭。
「對,對不起,我剛剛走神了。」北乜摟著鳳瑾七像哄孩子一樣的哄著。
撲哧,風瑾七掩嘴一笑,扭身打了北乜一下︰「臣妾哪有那麼小氣。」說著牽著北乜的手往早已經擺好飯菜的桌前走去。
「臣妾可是讓廚子好好做,做了王爺最喜歡吃的菜呢。今晚王爺可是要在這多吃點哦。」風瑾七在前方說著,北乜緊緊的握著她的手,跟在她身後,看著她笑靨如花的側臉,心被填的滿滿的。這樣子便是他一直想要的生活。
吃著精致的小菜,身邊美人帶著梨花香淡淡的縈繞在身邊,北乜覺得此生最美好的時刻,便是此時。
「王爺,最近怎麼沒有看到飄飄妹妹啊?」鳳瑾七吃著菜,隨意的說道︰「這府中就屬飄飄妹妹與我的關系最好,怎麼都不見她來我這玩啊?」滿臉的遺憾。
北乜握著筷子的手一滯,轉頭看著吃得歡的鳳瑾七,滿臉的愧疚。那個女子,應該與她關系很好吧。畢竟這個王府,她曾是那麼的格格不入,連自己也不待見。
「明日,我叫她搬過來陪著你。」北乜看著她疼惜的說道。
鳳瑾七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將頭埋得低低的,悶聲說道︰「還是不要了,飄飄怎麼說也是側妃,讓她來陪著我不好。」
北乜呼吸一疼,若不是那日他賭氣之為,今日會不會是別樣情形。
「王爺,飄飄最近好嗎?‘鳳瑾七抬頭笑問道。
北乜搖了搖頭,他從不召見她。
鳳瑾七抬頭看著他疑問道︰「王爺你不是一直在南苑嗎?怎麼不知道飄飄好不好。」
「以後我不會去了。」北乜夾了一口菜說道,隨後又說道︰「以後我不會踫她們了。」
「這怎麼行?」鳳瑾七突然提高的聲音說道︰「王爺應該多去,這樣以後子嗣多,王府才熱鬧。」
「你,讓我去。」北乜試問。
「對啊。這樣子,以後王府熱熱鬧鬧的才好啊。"說著突然一把奪過北乜手中的筷子,說道︰」王爺你還是去南苑看看飄飄吧。不行,你還是馬上去。「說著,將讓北乜站起來,將他往外面推。」你這是做什麼?」北乜笑問道。
「臣妾想要王府早點熱熱鬧鬧啊?所以王爺你要努力,趕緊去造女圭女圭吧。」鳳瑾七說著將北乜往外推。
北乜一個翻手扣住她的手,好笑又好氣,她怎麼說風就是雨︰「我可以和你生啊。」
倏地一下,北乜看到鳳瑾七紅了臉,將頭低的低低的,小聲的說道︰「可是,臣妾今日見紅了。」
「王爺還是去生孩子吧、」說著將北乜一直往外推。
北乜突然轉身抱住她說道︰「你不介意?」緊緊的看著她的雙眼。
鳳瑾七眨了眨眼,說道︰「這是應該的呀。雨露均沾,這樣我才能早早的報上孩子呀。」
看著她真誠的樣子,北乜在她額頭輕輕一吻,伏在她耳邊說︰「謝謝你。」
「去吧、」鳳瑾七推了他一把,然後擺著手說,「臣妾去休息啦,王爺要努力。」
北乜扯嘴笑了笑。轉身隱入黑夜。
鳳瑾七抬頭望著滿是星星的天空,沒想到迎應付北乜吃一頓飯,吃了這麼久。揉了揉假笑的發疼的臉,轉身進門,先去洗個澡,等著一會的好戲開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