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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1、疑是故人來(5)

()沉默了很久,想磊才看著林幻想點了點頭。然後,他問了一句讓林幻想心酸不已的話︰「媽媽,我是不是一個不應該出生的小孩?」

這句話一出,三個大人頓時愣在了原地,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媽媽,我知道你因為我受了很多苦!」想磊說這句話的時候完全是一個成人的表情,「所以,你說怎樣就怎樣!」

「想磊——」林幻想頓時感覺鼻子一酸,眼淚不受控制地涌出了眼眶。

在這種情況下,許亞東和楚楚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能相擁著看著她們母子倆。

吃過晚飯之後,林幻想便帶著兒子回到了她們自己的家。

「想磊乖,睡覺了,明天媽媽還是送你去原來的幼兒園上學!」林幻想俯子,小聲地在兒子的耳邊說。

「我睡不著,媽媽。」想磊伸出小手拉住了林幻想的手,「媽媽,你今晚陪我睡好不好?我想听你講女家教和惡少爺的故事!」

猶豫了一陣,看著而其滿眼的期待,林幻想是在不忍心拒絕。

「好吧!上次我們講到哪兒了?」

「講到女家教生病了,惡少爺下廚給她做了早餐。但是早餐還沒吃完呢,他又讓女家教打掃衛生,還要給他洗衣服!」

「呵呵——」林幻想忽然笑了,事情仿佛發生在昨天,她清楚地記得每一個場景,甚至是柯磊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

「就是呀,你不知道惡少爺可壞了,老是欺負女家教!」林幻想夸張地說,「你想想,那麼大的房子,就像你干爹干媽家那麼大的房子,他讓女家教一個人打掃,還必須打掃得干干淨淨的!」

「那是挺大的!」想磊點了點頭,撅起小嘴說,「惡少爺真是摳門耶!他干嘛不想干爹一樣多請幾個女佣啊?還有,他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女家教那麼漂亮的嘛!」

「呵呵——」林幻想笑著將兒子摟在懷里,心道那時候的女家教其實不漂亮,是只丑小鴨,「就是呀,當時女家教心里的想法和你一模一樣!她也怨惡少爺太摳門,怨他太不懂憐香惜玉。」

「那女家教打掃衛生了嗎?」

「當然打掃了呀!惡少爺那麼凶,她能不打掃嗎?」

「呀,那她也太沒骨氣了嘛!都不知道反抗啊?」想磊說這話的時候明顯帶有瞧不起女家教的意味。當然,他根本不知道這個女家教實際上就是他最親愛的媽媽。

是呵!當時她為什麼就沒有反抗呢?林幻想尷尬地笑了笑。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早就安排好好了的吧!命中注定,柯磊會是她的克星,也會是她最愛的男人!

「是啊,也不知道為什麼,女家教雖然在心里惡少很不滿,還咒罵他,但就是沒有反抗。她還乖乖地按照惡少的要求,給他洗衣服呢!」

「洗衣服比打掃衛生簡單多了,有洗衣機嘛!」

「哪有?」林幻想提高了聲音,「惡少要求女家教所有的衣服都要給他手洗!」

「噢,那這個惡少有點過分噢!」

「豈止是有點?簡直就是過分到了極點嘛!他還讓女家教洗他的內褲呢!」林幻想微微撅著嘴,像個小女孩一樣的可愛。一說到關于她自己和柯磊以前的事情,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想磊早就知道他親愛的媽媽會這樣!每次她講女家教和惡少爺的故事的時候,都仿佛是置身于故事情境中了一樣。

「這樣啊,那是挺過分的!」想磊附和著他情緒有些激動的媽媽。

「不過呢——嘻嘻——這次女家教不打算再忍下去了!」林幻想的嘴角浮現出狡黠的笑容。

「女家教要做什麼?反抗嗎?」想磊頓時來了興趣。

「當然了,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女家教也是忍無可忍了嘛!當然得反抗了?」

「怎麼反抗?」

「她——」其實林幻想很不好意思說出自己當年給柯磊的內褲上涂癢癢粉的事情。特別是想到之後柯磊的痛苦,以及他因為這件事情攆她走,她都感到後悔不已。

「她到底做什麼了?媽媽你不要吊人胃口嘛!趕快說啦!」

林幻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便小聲地將之後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給了兒子听。

「這個女家教也太惡毒了吧?」想磊鄙視地說,「這麼下三濫的手段她也能使出來呀?」

听兒子這樣一說,林幻想只感覺面頰發熱,事情雖然過去了這麼久,但她還是會覺得理虧。

「惡少爺真是可憐,踫上個下手這麼狠的女家教!」見林幻想沒有發話,想磊便繼續說,「其實表面上看起來惡少爺是很凶,對女家教不好,老罵她、捉弄她。但實際上,惡少爺是沒有什麼壞心眼兒的!他之所以這樣對女家教,一是因為他的性格本身就比較冷漠,二便是因為他不滿家里人的安排。」

天,這是她的兒子,一個5歲的小孩說出來的話嗎?雖然早就知道自己的兒子要比同齡的小孩聰明,早熟,但林幻想也沒有想到他的智商和分析能力已經到了現在這個水平。

不是說近親生出來的小孩不是畸形就是弱智嗎?她和柯磊還不只是近親,他們是親姐弟,那他們生出來的小孩怎麼會——如此高智商?

搞不懂了!其實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了林幻想整整6年。想磊這個活生生的孩子擺在眼前,讓她很多時候不得不去胡亂猜測,她和柯磊真的又血緣關系嗎?她們真的是親姐弟嗎?

可是,所有的真相都證明了他們的關系!所有的長輩都證明了他們的關系!

「其實,女家教剛涂上了癢癢粉不久就開始後悔了!不過,她沒有想到惡少爺會那麼快就穿上那條內褲——」

「唉——」想磊忽然嘆了一口氣,「這可能也是上天注定的吧!現在我發現那些電視劇也沒有胡編亂造,男女主角要在一起之前,肯定要經過很多誤會、磨難。」

林幻想一驚,「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說女家教和惡少爺肯定會經過很多的困難才能再一起呀!」想磊想也不想地說,「不過呢,結局肯定是圓滿的結局!到最後,他們肯定會像童話里的王子和公主那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頓了頓,想磊打了個呵欠,「好了媽媽,今天就講到這兒吧!我有些困了!」

「嗯!睡覺吧,兒子!」林幻想溫柔地為兒子蓋上被子,在他俊俏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然後和他一樣,閉上了眼楮。

她的想磊再怎麼成熟,也不過是一個沒有經歷過真實生活的小孩。他可以有很高的智慧,他也可以將一件事情分析得很精到。但是,在他的世界里,生活就像是童話一樣,結局總是美好的!而現實呢,林幻想在心里苦笑,結局卻總是讓人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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