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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滅口
居然邀請到這麼愚蠢的幫手,真是冤孽。
拉圖不敢置喙主子,多爾袞隨後對小玉兒淺責了幾句,再圖良策。
既是走到了這一步,只好將錯就錯地殺了那個假洋人,否則一切將會前功盡棄。
事態變成這樣,小玉兒極為難堪地向多爾袞討主意︰「爺,難道還是讓徐文魁動手?他未必會肯。」
多爾袞煩擾地道︰「「必須動手,但不能是他。刺客的事我讓阿濟格想辦法。御廚必須由徐文魁解決,只有他才方便接近江行舟。小玉兒,你說貴妃在太醫院有眼線,皇上的人查到他了沒有?依我看,事情的關鍵應在此人身上。」
雖是這樣,盧太醫仍然朝不保夕。小玉兒很擔憂︰「還沒有。那人是盧太醫,若不死,遲早也是禍害。」
「為何貴妃要讓寧答應滑胎,她之前不是一心抬舉此人?」多爾袞想起小玉兒之前曾有的疑問。
若是一切好好的,娜木鐘自然不會舍得寧答應滑胎,之所以變成現在的局面只是因為寧答應的胎根本就不穩當。
縱然當下沒事,這個孩子再有兩三個月也終將留不住。
娜木鐘對待寧答應兢兢業業人所共睹,倘若到時滑胎,縱是寧答應自身的問題,娜木鐘也將瓜田李下,百口莫辯,與其如此,不如找一個人來背黑鍋。
本想著在盛宴時利用盧太醫作為旁證,順利地將罪名安在海蘭珠和索倫圖的身上。但人算不如天算,娜木鐘犯下致命的錯誤。御廚和盧太醫如今都是活口,只要他們活著,娜木鐘便朝夕難安。
小玉兒講述著事情的始末,為之感嘆︰「現在這種情況,若由徐文魁動手殺掉御廚不免太顯眼,爺,您看怎麼辦。」
「可以利用盧太醫,便可漁人得利。只要我們偽造遺書,證明盧太醫有心禍害龍胎所以買通御廚移禍于宸妃,而後殺人滅口以圖自保,最終‘畏罪自殺’便可。」多爾袞終究是多爾袞,很快便想出辦法。
只見多爾袞幽幽地說著,眼若秋波,迷人之極。
「對啊,這真是個好法子。爺真聰明。」小玉兒驚喜又崇拜地望著他,不勝贊嘆。
「就這麼辦吧。」多爾袞疲憊地安撫了她,對拉圖道︰「拉圖,你去宮里探探徐文魁,說下我的意思。回來,去代親王府上,就說今夜請代親王過來,有要事相商。」
「奴才遵命。」拉圖默契地體會著主子的意思,保證準確傳達。
巧的是,徐文魁在太醫院中也打著相同的主意,正在對盧太醫旁敲側擊。
盧太醫為著娜木鐘的齷齪事嚇得惡夢不斷,只有服藥才能睡著。當職時臉色便很難看。徐文魁稍稍逗引到此事上來,又將他嚇得結結巴巴。
一時露了底細,盧太醫竟然暈倒。徐文魁忙掐人中將他弄醒,而後連聲道歉︰「對不起,前輩,在下一時魯莽,竟使您如此不安,請您原諒。」
盧太醫猜想日後的下場,不勝惶恐,竟道︰「我已是朝不保夕之人,徐太醫不必如此客氣,您是皇上跟前的紅人,我等微末功力豈能相提並論。」
一語戳中心事,徐文魁忙道︰「不過一時運道,豈能長遠,還是盧太醫這樣的人經得起歲月的考驗,您當職多年未有片刻懈怠,真真是妙手回春。」
說得盧太醫好生慚愧。因著被內疚折磨不堪受罪,竟吐露決絕之意︰「伺候主子我們的腦袋稍有不慎便會不保,只怕在下不能似徐太醫這般幸運。」
徐文魁听到這里,已是撬開了盧太醫的口風,因此哪肯放過。對他道︰「前輩有何心事,不如我們尋一個清淨的地方說開了如何。」
正說得熱切,門外有人引見,拉圖來了。
徐文魁接見拉圖後發現多爾袞竟與自己想到了一條道上,甚為喜悅,便回道︰「請閣下回復親王,在下省得。到時亦不必另行援派助手,我已有辦法。」
這辦法便是借刀殺人。盧太醫自是現成的,只管利用他便可。
計較著當職的時辰,徐文魁尋了由頭和盧太醫出宮,著便服到城南的茶樓「小坐」。
這一坐,便坐了許久,徐文魁以一個後生晚輩的姿態極盡謙恭,盧太醫思量他是皇太極跟前紅人,亦存著求救之心,少不得一五一十地道來。
徐文魁听他說完,方才恍然道︰「原來如此,看來貴妃娘娘不會放過前輩。」
盧太醫只想保全家人︰「實不相瞞,我已有必死之心,只是禍不及妻兒,到底有何辦法能夠救下他們?」
徐文魁以退為進地誘惑他︰「如果你能夠殺掉御廚,再自盡以明心志,證明一切是你所為,相信貴妃不會再追究。只是,現在江行舟誓死要救回御廚,一般人肯定無法接近他,這便如何是好。」
盧太醫頓時面現痛惜之色,而後當目光移向徐文魁時,他突然眼前一亮,驚喜不已。
最好的「幫手」便是徐文魁,盧太醫不惜離座跪倒,哀求于他︰「只有閣下能夠便宜地接近江太醫,求您幫幫忙,只要您殺了御廚便是在下全家的恩人,您是皇上的紅人,由您動手絕不會引人懷疑。」
徐文魁故作沉吟,遲遲不決。
若非有所圖,根本不可能主動接近。
只因盧太醫有一手絕妙的鴛鴦針法,常使同僚艷羨,而今危難之際,徐文魁拿作了把柄在等待他的「交換」。
針炙之妙並非一朝一夕可得,然盧太醫思索半晌,終是割愛。答允道︰「只要閣下相助,我願將此針法秘笈傾囊相授。」
針炙之法既可救人亦可殺人,教人死于無聲無息。
徐文魁終于迫出了想要的,壓下欣喜故作惋惜地道︰「既是如此我便助太醫一臂之力,不知有何辦法可天衣無縫。」
盧太醫伸手指向頭上某處穴道,壓低聲音︰「只要在這里下針,保證此人瞬間死亡,悄無聲息。只是在此之前,必須服下**,以免有所動靜令人知道。」
「無妨,這個在下理會的。」徐文魁自得地笑了。
等他們回到太醫院時,天色稍晚已是黃昏。趁著僕役為江行舟送飯的時機,徐文魁前往一探。
江行舟正忙得焦頭爛額,見到徐文魁來了更是驚心,忙迎上去,恭敬地道︰「師哥。」
「人還沒救回來?你也要顧惜自己的身子,否則累倒了師父會心疼的。」徐文魁突然提起了師父。
江行舟卻沒空想念這些,只顧搖頭嘆息︰「此人實在難救,我好辛苦,若無可奈何時,只好去求師父幫忙。」
自江行舟從科爾沁到來時為著宮中規矩拜賈老太醫為師,認了宗派。賈老太醫因資歷的關系,不必日日在宮中服役,這時節,若想請動他,只有到其家中一探。
徐文魁捉模著心機,趁機勸慰江行舟,遞上一杯有著**的香茶,笑道︰「師弟,你先喝一盞茶,這才多久,竟為得一個御廚這般憔悴要去請動師父,是何等奇毒竟這樣難解,到時候豈不教師父笑話我們無能?」
「師哥你哪里知道,並不是此毒難解,而是此人不肯服藥,一心求死,我想盡了辦法才灌下了一些,待他醒了又暈,暈了復醒,如今只是吊著他的性命,他卻口不能言,並不能清楚作供。」
這位御廚姓曹,倒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
「原來如此。」徐文魁正合心意,再三勸他飲茶。
等江行舟喝了茶,不知不覺便睡著了,待到醒來時已是深夜。江行舟自覺大意,緊張地觀察御廚的狀態,竟發現此人已脈息全無,死在了床上!
江行舟嚇得魂飛魄散,立刻去尋徐文魁,卻得知徐文魁正在乾清宮服侍皇太極。
巧中有巧,多爾袞和阿濟格串謀亦在今夜。此刻,皇太極早已得了消息,假洋人刺客已撞牆死在天牢。
白天,海蘭珠纏住皇太極不放讓他無暇審問,誰能想到竟有如此變故。皇太極接訊後去往天牢,只見血濺滿牆,氣得心口復又隱隱作痛。
徐文魁被召去診治,恰好皇太極便成為他的不在場證人。
江行舟再去稟報「噩耗」便成了火上澆油。太監總管徐源刻意推托,不敢讓他進門。
木成已舟,徐文魁心知江行舟焦灼不安,卻在皇太極跟前賣乖,遲遲不出屋。待到江行舟忍不住硬闖時,得到風聲的他方才驚呼地對皇太極提起︰「微臣該死,竟忘了一事,師弟說曹御廚的身體已無礙了,可供證述,皇上可要召見?」
「是嗎?快讓他們進來。」總算有點好消息,皇太極心頭一喜。
江行舟進來卻是跪地請罪,惶恐至極︰「皇上,微臣該死,並沒有救回此人,曹御廚已然死了,微臣看過體癥,當是自絕。」
皇太極頓時怒極反笑︰「哪有這般巧事,你不是救下他了嗎,怎會任他死了,你究竟是如何辦差的?連你師哥的一成都比不上!」
江行舟自然不敢還口,只有繼續請罪。
無論怎麼查,這件事已成定案,只因早有安排。徐文魁知道此時盧太醫正在太醫局留下遺書其後上吊自殺,亦不明言。
而後,皇太極派出的人果然查到了這些,對此結果,唯有扼腕嘆息。
消息傳到後宮,有人憂亦有人喜。
孟古青正在熟睡,度麗娜和賽罕不忍相擾。另一邊側屋中的吉布卻是興奮得目露凶光。心中想道,逃過了這一劫,接下來便是再將孟古青置于死地的時候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