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玉從連日奔波,時至今日,都沒有好好休息過。即使是有睡覺,也是趴在桌子上,淺眠一會。是手一松,就立刻蘇醒過來。
或者有什麼細小的風吹草動,她就立馬睜開眼楮。
「哦,沒睡覺,簡直就是女性公害。」古玉躺在床上咕嚕一句︰「我都老了好幾歲了,得給我補回來。」
接著就是均勻的呼吸聲。
古玉這幾天是好吃好睡,早就當甩手掌櫃了,餓了就吃,吃完就是睡。哪有當初的那股勁,連小馬都有些驚悚。
沐風听了古玉的行為舉止,一連串的輕笑從薄唇透出︰「多給她補補吧。」
大黑二黑相繼蘇醒,這幾天都是洪鈞在照顧著他們,對他們的不止一次的夸古玉,言下之意,大有透露出要認古玉為干女兒之意。
大黑等笑而不答︰「說是一切要听古玉自己的意見。」
洪鈞頗有些氣悶,但是還是無可奈何作罷。
古玉接連休息了整整七天,好吃,好喝,好睡,過著跟豬一樣的生活,享受著當資本主義家的享受,徹底拋棄了勞苦大眾的樸素作風。
「唉,在這樣下去,會樂不思蜀的。」古玉披散著頭發,黑發澄出她的凝脂來,黑琉黑琉的眸子,閃著狡猾的光芒。跟水晶似的。
「小的這輩子,就是過著窮苦百姓的命啊。」古玉起身,疊被子。「是過不上好日子的。」
古玉敲了敲被子,「啊……」做愁苦狀的揪了揪頭發。
「如果不想走,那就不要走了。」醉醉的男聲響起。
古玉一個趔蹙,啪的一聲,就倒在床上︰「啊。」高分貝的次聲穿透耳膜。
沐風揉了揉耳朵︰「你干什麼?」
古玉把頭埋在被子里︰「娘的,你居然問我干什麼。是不是弄錯對象了。」
古玉一溜煙的就從善如流的坐起來︰「少爺,我想問一下,你到女子的閨房來,本來就與禮教不符。本小姐的名聲要是就這樣傳出去,我還要找好男人嫁了的。」
古玉一臉氣悶,小臉嗆得的紅紅的,想揍又不敢揍,帶有著少女的氣息,伸出手指指著沐風︰「來本小姐房間你也就算了,也不出聲,人嚇人,嚇死人也。」
「我可不想自己是被嚇死的,好不好?」古玉氣沖丹田,聲音雄壯如牛。
「這是我的房間。」
「嗯??」古玉愣住了。
「我是這里的少莊主。」沐風好心的答話,他覺得這樣的古玉很可愛,禁不住的想多逗逗她。
「所以呢??」還是沒轉過彎來。
片刻的寂寞,氣吞山河啊,古玉跳了起來,一不小心,因為慣性,向後退,頭不幸的磕到了牆。
「少爺,你……」古玉氣沖沖的像頭小斗牛。
「我被打敗了。」古玉像落敗的公雞︰「這是你的房間,是啊。所以你有權利出入任何一處,倒是我只不過是一個住客。」
「所以,你贏了。」古玉抑揚頓挫的總結道,頗有像在寫議論文的總結的結尾,要首尾呼應,要總結全文,呼應開頭,深化中心︰「你可以隨便到我房間來。」
「哦,不是。」垂頭喪氣︰「你房間。」
沐風不喜歡看著這樣的古玉,就像一下子失去了生機的小草。
也為了打破短暫的沉默︰「你哥哥醒了。」
「我知道。」古玉繼續軟綿綿,有氣無力的回答。
「藥方會給你的。」死氣沉沉。
沐風有些氣短︰「那你好好休息吧。」
一抹白即將要消失在門口︰「下次我會敲門的。」
古玉死魚眼,依舊不動。
春天是柳絮亂飛的日子,柳絮里包裹著種子,在給自己的寶寶尋找一個好去處呢
「哈,非暴力不抵抗政策成功。哦也」古玉躺在床上,翻來滾去︰「我要謝謝爸爸媽媽,我要感謝cctv,還有霍金,嗯還有聖雄甘地,啦啦啦」。
「哥哥,你小心點喝。」古玉看著大黑如牛飲水般的在那喝藥,懷疑他是不是要把藥盅一起喝下去。
「臭丫頭,現在才來看我們啊。」二黑敲了敲古玉的腦袋。
「二哥,本來就笨,你這一敲,那就更傻了。」
「呵呵呵。」二黑傻大個般的笑了。
「對了,古玉。」大黑說道︰「洪老想收你為他的干女兒。」
「哦。」很淡定的倒了杯茶。
「大哥,抱平安的信已經送回家了。」古玉把茶端給大黑︰「去去苦味。」
「大哥,雖然你們是在做大事的。為了自己的事業在所不惜。」古玉聲音宛如翠鳥︰「我也引以為榮,很是驕傲。」
欲抑先揚,最偉大的悲劇就是把自我塑造的最完美的東西,像敲玻璃一樣把它敲碎。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小娘我總是樂此不疲的做這事,還有種畸形的快感。
「但是,我想說一下,你們是家里的依靠,要是你們有事,嬸和叔他們還要怎麼活。你要他們白發送黑發嗎?」。
措辭嚴厲,語氣很急︰「嬸听到你們的消息,你不知道有多悲痛。簡直是杜鵑啼血猿哀鳴之苦。」
「我……「大黑一臉羞愧。
「不止是知道錯了,還要知道錯在哪?下次不能再放這樣的錯誤了。」古玉又倒了一杯茶,慢悠悠的自己喝起來,潤潤嗓子。
訓人是件力氣活。
「呵呵,臭丫頭那麼嚴肅干嘛。你瞧,我們這次不是活得好好的嗎?」。二黑嘿嘿的直笑,瞧他那副傻樣,嘴咧的大大的,就差流口水了。
活動活動五指吧,政治教育行不通,那就只能進行軍事上的管理咯。
「你們這次能活下來,並不代表下次,人家不會讓你去死,不是嗎?」。拿眼楮極為不屑的斜瞟了一眼。
「不,不,不會了。」小馬哥氣喘吁吁的跑進來︰「大黑你們升值了,是不再是衙役了,是衙役的頭了。」
「噗」小娘我忍不住笑了︰「衙役的頭與衙役有差嗎?不還是衙役。」
「誰說的?你不知道我們的選拔制度有多麼等級化,他們能夠不經過一年一度的選拔制度而能職位的上升,是多麼難。」
「所以還是莊主宅心仁厚,為下屬著想。」小馬哥一臉崇敬與無比向往之情的說,雙手情不自禁的捧著臉,成花狀。
我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使勁的搓了搓︰「大哥你們也恢復的差不多了,我也要回去了。免得嬸擔心。」
知道小馬哥對他敬愛的少莊主懷著無比敬仰的熱情,我還是不要打擊人家了。那樣會與人結怨的。
「這麼快就走啊不留下來玩玩。」小馬哥終于回神,頗有些可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