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山的日子,果真逍遙自在。每日里,除了阿謹偶而出去打獵,除了兩人一起吃飯和做*愛做的事,便是騎了馬在天高地闊的無垠草場上奔馳。他們曾騎馬迎接過晨光,也曾與夕陽賽跑,看誰先到家。還曾追逐過成群的牛羊。不久,他們的足跡便已遍布天山大片的草原。附近的幾家牧民已與他們相熟。牧民們的純樸和熱情,都讓他們有些賓至如歸的感覺。
平素,他隨著附近幾個牧民打獵,學到了不少打獵的本事,再加上他的功夫,往往幾個男人一起出去,不過幾個時辰,便滿載而歸。而她就教附近幾個帳篷的小孩學識漢字。阿謹自與肖逸相認,曾隨著他又學了些武藝,所以他目前的功夫,在這些只有蠻力的牧民中,就算是高強的。已有幾個粗壯漢子,開始拍著他的肩膀和他稱兄道弟起來。他也開始學著那些男人們,大碗地喝酒,在月下的篝火堆旁即興暢談。
若是沒有經歷過溫柔富貴鄉,沒有擁有過權勢和地位等等,或許他不一定能安心住在這里。可一旦經歷過,他反而沉靜下來。雖說他已在當地部族有了些聲望,但如今天下太平,他也無須強出頭,做那俯瞰廣袤大地的蒼鷹,就算是鷹,目前他只是守護自己家園的雄鷹。
他偶而也會帶了她一起去鎮上換些家用回來。因邊關戰事不斷,鎮上能看到不少逃難至此的邊關牧民。街道上,不時就能看到有窮苦人家的孩子衣不蔽體,食不果月復。她自然又動了惻隱之心。他已知她心意,便主動提議道︰「若是你想,我們可以在這里再建一間善堂,你可以教小孩子讀書,可以再請個大夫給窮苦人家義診。大不了我再開一家商鋪,供著你的善堂就是了。」
她難掩驚喜之意,顫聲問道︰「真的可以?」
他微笑著點點頭,「早兩年我已安排那些手下,將商鋪建過來了。我們的商線已伸長到西北邊陲。所以,你仍是可以安心去做你想做的事。」
她喜出望外,開始在鎮上著手找店面。而他就設法聯絡了他的下屬,將銀錢抽調過來一部分,準備在這鎮上建新的落腳點。
不過月余時間,她的善堂就已開張。學生還沒招起來,藥鋪卻已先開了起來。為掩人耳目,他提議最好是隱姓埋名。說這事時,她正在向義診鋪藥那邊張望,他們聘來的大夫是個忠厚老者。不知為何,瞧著那老先生在那里不停忙碌,她突然就想起了莫老爺子。她靈光一閃,忙接口道︰「要不就跟莫老爺子姓吧!反正林芷若也不是我的真名,我娘都是叫我小諾。」
他從身後輕輕擁住了她,低語道︰「不管叫什麼,你都是我的諾兒。」
沒多久,莫姓已在小鎮上有了聲望。那幾家新開的商鋪,有販茶的,有賣絲綢的,有賣瓷器的,可老板都是一位姓莫的儒雅公子。而鎮上最大的善堂,每日接納病者無數,門前人來人往,真是絡繹不絕。那善堂的老板是位清秀書生,招了一批學生,每日有朗朗讀書聲從中傳來,常引了好奇之人駐足觀望。那些孩童們大多衣衫襤褸,可听講卻很專注,那先生在孩子熱切求知的眼神中,講得越發興致高漲,眉飛色舞之間,分外引人注目。
她說她叫「莫輕諾」,而另一位莫公子,據說名為「莫相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