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靜靜地,平靜溫馴得讓容瀾吃驚,邪魅的容顏瞬間璀璨得讓人不敢對視。
喬小北悄然收回目光。
拍拍容海的肩頭,給了容海一個眼色,容瀾勉勵著容海。
喬小北明明看到兩人交換著眼色,卻悄悄地別開了眼,裝作沒看到兩個大男人的互動,轉身就要離開。
汪苗苗不舍,還要追,被容海用力抱回。汪苗苗哭了,斷斷續續地︰「容海,是他們東方家的錯呀。東方旭叫我下避孕藥。東方岩要我毀她清白。容海,是他們東方家的家事……」
「東方旭?東方岩?」容瀾和容海兩人眸色瞬間凌厲非常,交換著眼色。
但容瀾沒有片刻的猶豫,起身走了。和喬小北一起回到了喬家。
果然訂婚。數日不見,一見面就是訂婚。咳,容瀾啊……總是主宰著她的一切,連她父母的意識都在內。父親她是明白的,可連母親都毫不猶豫地給她準備訂婚宴,這男人真有魔力……
他喜歡她的直發,不換發型,只任它們輕輕松松垂下,自有番別致誘人的風景。可是卻準備一套大紅色的羽絨服,喜慶又保暖。整個人立即生機勃勃,似紅梅點熱鬧了嚴冬。
他瞅著她,微微笑著。這個準新郎一身黑西裝,氣宇軒昂,嚴肅而認真。只是一條暗紅的領帶讓他看起來有了些暖意。五官俊美,氣度不凡。連準岳母都連連點頭。
喬小北站在訂婚宴上時,仍有淺淺的嘆息,但沒有逃離,也沒有任何拒絕的意思。面容嫻靜,神態淡雅,黑白分明的眸子無比的清澈,含笑看著每一個人。那模樣有著未婚妻的柔情。不濃不淡,只勾著人的心思。
至少把準新郎給勾得目不轉楮,瞅了又瞅,差不多忘了招待客人。
宴間融洽,詳和喜悅。快開始時有一個大大的驚喜,路瑤居然又回來了,而杜心心也回來了。
「幸而沒錯過妞兒的好日子。」杜心心大大地給了她一個擁抱。
喬小北的目光卻落在杜心心身後的人身上。那是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男人,長相平凡,人看起來非常敦實,樂呵呵的,所有的目光都落在杜心心身上。
杜心心也大方︰「妞兒,我也打算結婚了。」
「和他?」喬小北暗暗吃驚,那司徒清和莫二呢?
可是這是自己訂婚的日子,不好多問。
「是的,和他。小北,他的家非常溫暖。」杜心心說這話的時候淚光閃爍,「先不說了,等過些天,我請顏阿姨幫我做主,挑個好日子,領個證,請阿姨叔叔一起吃個飯,就算結婚了。」
沒說什麼,甚至連杜嘯都沒有提,喬小北緊緊地擁住命運多桀的杜心心。
容瀾滿面春風,和並不多的幾個客人打招呼。不時瞄著喬小北,對于這場訂婚宴,他是帶點強迫。可她如此豁達大度,顯然令他有些驚奇,但更樂見于這樣。心底里只希望以前的那個小北終于魂歸來兮。
那才是他真正的小北,只是他的小北啊!
客人真的不多,喬家父母,東方明雪,顏如意娘家倒是有兩舅子來了。另外就是兩個喬天洪的老交情。容濤夫婦,再另外兩個年輕有為的男人,相貌英俊,舉止沉穩,倒是一表人才。據容瀾介紹是組織部的同志。
再有就是她最寶貝的人兒——喬浪。這小家伙今天似乎也沾了喜氣,樣子乖乖的,居然不跟容瀾唱對台戲了。可是喬小北還是手心捏了把汗。這個孩子實在太乖了。喬小北明白,這孩子模樣越乖,那倔勁兒就越大呢!
幸虧心心和路瑤趕了回來,要不然都沒有女客。
一一打過招呼,喬小北平靜得讓顏如意都快擰起了眉。不時打量著女兒,
「媽?我臉上髒嗎?」顏如意奇怪的模樣讓喬小北都有點好笑了。做母親的這才別過頭去和客人說話。
「沒事,沒事,大家喝酒。」顏如意趕緊打招呼。
「是啊,小女訂婚,大家放開了喝。不怕咱女婿給不起酒錢。」喬天洪特別高興。
「那是。」容瀾氣定神閑,雖是訂婚,倒是有了做新郎官的氣派。喬小北眸子晶亮地瞄他,靜靜掃下眼眸,長長的睫毛掩蓋了所有的心思。
那模樣相當可愛,容瀾瞅著,有一會兒失神。有一瞬間讓他想以為竟身在當年的洞房花燭之中……他的小北今天實在太配合他了。
當然,他的小北本來就是個豁達的女人,猶記當年有時候雲淡風清得讓人被她氣得跳。中間這幾年都是他的錯,是他的人生影響了她的青春年華,剝奪了她的淺笑嫣然。
幾乎是忙里偷閑,她去洗手間的時候他也跟上去了,摟著她不放。模樣像個放蕩公子。
「喂!」听起來像是生氣,其實有些嬌嬌的,喬小北咬牙,「有客人在等呢!」
「知道。」容瀾從善如流,果然放開了她,只是放開之前果斷咬艷了她的紅唇。惹得她低低一聲嚶嚀,急忙伸出縴細白淨的手輕輕壓著,淚花都疼出來了。
「疼……」喬小北喃喃著,抬起淚花兒閃爍的眼兒瞄他。真是欲求不滿的男人。等等,這話說得好象不對,他們好象有一陣子與那個無關了。
他大笑著離去。喬小北听著難得的豪邁笑聲有些發呆,半天才記得上洗手間。只是上完之後回到酒樓包房時,她所有的暖意全收起。淡淡地看著包房里不請自來的女人。
深紅的皮衣,大紅的圍巾,黑色的緊腳褲,高高的靴子。一頭碎波浪短發,肆意披落肩頭。描眉,打著深深的眼影,高高揚著頭。時髦而又貴氣,並有著後天形成的傲氣。
何香琴?
怎麼也想不到何香琴會來。旁邊是孫月。有些諷刺呀。
換作昨天的心情,喬小北此時都會冷眼以對,可如今她就是不一樣。淡淡地瞄了兩人一眼,平靜地和孫月打招呼︰「阿姨來了?」
「是啊,老朋友的女兒訂婚,我當然得來看看。」孫月顯然在避開曾經的尷尬事,說話也注意了許多。
「阿姨來了是小北的福氣。阿姨肯給面子給小北,小北很高興。」孫月沒有為難過她。而且是繼母幾十年的閨蜜,喬小北有禮地深。直接無視何香琴,這才回到席上。
「喬小姐訂婚是件好事。我們雲家和喬小姐這麼深的淵源,當然得來祝賀。」何香琴自個兒也不覺得尷尬,居然大大咧咧地拉了張椅子坐下。
這種喜慶場合誰也不想發生不愉快的事情。顏如意臉色微惱,可也只是瞬間的事情,立即一臉淡淡的笑容︰「來者就是客。兩位請坐。」
不用請,何香琴早就坐下了。可一瞄桌上,目光落在喬浪身上︰「喲,這孩子最近去我家去得挺勤,皓天他爺爺女乃女乃常常帶著。我說吧,小北既然已經和這什麼容先生……」
「阿姨,如果不方便,以後我會讓小浪不再去你們那兒。其實我也覺得小浪去那兒不太好,只是有時候不好拒絕老人家的好意。」喬小北溫和輕柔,可語氣中自有一股煞氣,「我相信雲夫人富貴寬容,不會在乎小孩子的調皮吧?所以以前如果小浪有什麼頑皮的地方,還請雲夫人多多包涵。謝謝!」
四兩撥千斤,把所有的恩怨撇過,只落在小孩的調皮。
此言一出,孫月愕然,顏如意倒笑了下。真正受到沖擊的是容瀾,這個小女人啊,就算她心思如何他看不懂十分,這會兒也覺得一切都值了。
他有力的大手悄悄壓在她放在膝頭的小手上。她沒有動,任手背感受著他掌心的熱量。臉色平靜,看不出她的寸心若何?
「是啊,孩子頑皮是正常的事,香琴,那些就不說了。來,做客人可別奪了主人的風頭。」孫月趕緊拉了何香琴一把,示意不要那麼多話。
不過孫月瞅瞅喬小北,還是在嘆氣,這個乖巧的小北原該是她的媳婦兒呀,只是造化弄人。若不是她是個用力不用心的人,不像何香琴那麼小人愛計較,這會兒兩妯娌早翻臉不認人。可仍然是件憾事呀,自己兒子因為這件事,這會兒個性變了許多。
「喝酒,喝酒!」喬天洪吆喝,大男人不懂得女人曲折的心思,只管喝酒。
「且慢。」何香琴突然站了起來。
「香琴你干嘛?坐下!」孫月臉色微變,趕緊拉她。何香琴是她帶來的,可不敢讓她丟臉。
何香琴若無其事的撥開,大笑︰「姐姐你太小題大做了。我們喝了人家的酒,當然要準備一份厚禮。小北呀,你訂婚是阿姨最高興的事情。這下我真心高興。這樣說吧,既然來了,我也不好白吃白喝。來……」從錢包里拿出一銀聯卡,硬要塞到小北手中。
滿桌子上的人都看著何香琴,大都不明白雲家與喬家的淵源,自然也不明白這個女人奇怪的舉動。
只有喬小北明白,她訂婚了,與雲家再無牽扯,這才是這個做母親放心的地方。喬小北淡淡一笑,別開眼,手兒避開了何香琴的掌握。
這種事她不用出手,父母會出面處理。
果然,喬天洪臉色沉了下去,喜慶間不能厲聲斷喝,可聲音沉重,無疑給人巨大壓力︰「雲夫人,大家輕輕松松地吃個飯就好,何必這樣多禮。我想雲夫人不會想著我們喬家給雲家府上給個大回禮吧?」
「喬首長說的是什麼話。」何香琴顯然不會看臉色,還在扛著喬天洪。孫月一看這勢頭不太對,悄悄地躲到洗手間打電話去了︰「皓天,把你媽帶回去吧。我們在……」
「大家吃,別客氣。」容瀾不認識這個女人,但從她語氣中也猜到了幾分。瞄著喬小北沒當一回事,他更加不用當一回事。
有些人注定熱鬧的來,冷清地去。容瀾招呼著大家,大方,不顯得太熱烈。還是他那副老脾氣,只是黑瞳轉向喬小北的時候,才有了看不大出來的暖意。
何香琴明明已經坐下去了,銀聯卡仍硬塞進喬小北的手︰「就兩百萬嘛,小小意思。」
兩百萬的賀禮?兩大的手筆!旁邊所有人都愕然,特別是幾個同事,手中的酒杯全不由自主地放在桌上,張大嘴巴看著何香琴這個貴婦。
「我們並不熟。」喬小北淡淡地,慢慢地說著,笑意不及眼底。手中的銀聯卡慢慢地放在桌子上,何香琴所有的位置。
何香琴顯然只想送出這兩百萬,急了,又拿起來,硬是重新塞進喬小北的羽絨服口袋︰「不就兩百萬嘛,對于雲家而言九牛一毛。你就接著,這樣你以後過日子也不會手短。貧賤夫妻百日哀呢,我是想讓你的婚姻長長久久的,這樣一來,我們皓天……」
「小北……」路瑤有些不鎮定。杜心心也握緊了拳頭。這什麼社會,有錢人都這麼放肆。
「香琴!」孫月黑了臉,厲聲喝止。
沒見過這樣放肆的女人。高門貴婦,社交頻繁,哪里不明白這種場合干這種事是最缺德的。這何香琴顯然就是來拆台的。
容瀾靜默,黑瞳灼灼,一雙手強制壓住不伸出去。可他的神情全落在小北五官,眉兒眼兒處細微都不漏過。
喬小北一直輕笑,笑不及眼。這會兒任何香琴熱情的舉動,等她手抽出去,這才慢悠悠將手兒放進口袋,二指輕輕捏著銀聯卡。舉到眼前慢悠悠地打量著……
容瀾一雙如漆黑瞳瞅著喬小北冷清的容顏,喬小北接過這銀行卡的神情似曾相識。他輕輕勾起唇角,不再關心那張卡,反倒大氣地飲了一大杯!
「小北……」顏如意有些不放心。兩百萬有些誘惑,女兒她……
反而是喬天洪相當氣定神閑。瞅了瞅女兒和女婿,自己豪氣地和女婿干杯。
「雲夫人?」喬小北輕聲說了。
「呵呵,喬小姐,就是,拿著吧,人總有用得著的地方。瞧,你們應該還沒有合適的新房,這兩百萬可以在黃金地段買個舒服的三房了。」何香琴喋喋不休。眼底卻更加得意,就說天下沒有不愛錢的女人。還假惺惺地一再推辭,瞧喬小北現在不是拿著不放手了。
「這是我的了?」喬小北輕笑,含笑瞧著手里的卡,這卡不像普通的卡,看來是白金級的了。上面寫有密碼,顯然是打算用來送人的。
「當然,是喬小姐的。」何香琴點頭,「沒有收回送出去的禮兒這回事。」
「那我怎樣處理都沒關系?」喬小北黑白分明的眸子靜靜凝著面前這個雍容華貴的女人。唇畔有著美麗而又謙和的笑容,眸光溢彩,讓人移不開驚艷的目光。
杜心心可以作證,喬小北多年來沒有這麼漂亮過。
「當然當然。怎樣都沒有關系。」何香琴可得意了。
「哦!」喬小北頷首,輕笑,平視著那張兩百萬的卡,伸出另外一只手,雙手各捏一個角,平靜地看著。然後瞄了眼何香琴得意的嘴臉,雙手一用力,銀聯卡斷成兩截。她淡淡瞄著,輕輕一笑,俐落扔掉,在何香琴面前劃成優美的拋物線,準確地進入垃圾桶。
「你!」何香琴騰地站起。
「我已經接了。」喬小北起身深躬一禮,然後優雅地端起一杯酒,高高舉起,輕笑,音如鶯啼,「雲夫人若想喝我這杯喜酒,就喝了我敬的這杯。如果不喜歡,我爸媽不會強留客人。」
「那是。」顏如意不失時機的支持女兒。喬浪緊緊依偎著外婆,小小的人兒不是太明白,可是他懂得藐視不喜歡媽咪的人。所以,他這時就很用力地瞪著何香琴。而且小人兒有小人兒的心思,他在吃排骨,可是悄悄把油膩膩的手兒擦在何香琴膝頭。
完了沒事般地收回手,偷偷笑站,不讓媽媽看見,小朋友知道這是不應該做的。
「小北。」容瀾這會兒才含笑起身,輕輕從她手里換過一瓶飲料,卻拿走了她的酒,輕輕一揚酒杯,含笑,邪魅誘人得讓在場所有人心動,「雲夫人,來,喝了。」
何香琴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綠,捉著手中的酒杯,就是端不起來。終于,她起身,似乎要把手中的酒撥出……容瀾眼尖手快,接了酒杯,居然皺眉︰「雲夫人,這酒雖然不是瓊漿玉液,可也是八百塊一瓶,感覺還配得上雲夫人的品味。倒了的話可惜了。」
說著,含笑把酒杯又交回她手中。穩穩當當,滴酒不漏。
「你……」何香琴有些下不了台,伸出手在半空,似又有發 的前兆。
孫月在旁干著急,卻毫無辦法。只瞄著喬天洪,這好面子的喬首長已經頻臨發怒的邊緣。
這時門悄悄地被推開了,雲皓天修長美妙的身姿出現在門口,似乎微皺眉頭︰「媽,你又走錯包房了。」
一听到兒子的聲音,何香琴的臉立即成了豬肝色。趕緊放下酒杯,尷尬著出席︰「可能是。皓天,媽媽來了。走!」明明一身笨重,可這會兒速度快得不像話,一邊走一邊拉著兒子往外走。
可雲皓天沒動,如櫻花般美麗的少年雖然成了男人,可仍然有櫻花的美。他大步上前,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端起何香琴放下的那杯酒︰「小北,祝福你!」說完,毫不猶豫地一飲而盡,然後倒過酒杯,默默地瞅著喬小北。
「謝謝!」喬小北也喝了自己那杯飲料。
「謝謝!」而容瀾在旁干了自己的一杯酒。
瞄一眼容瀾,雲皓天輕笑︰「容先生,我只祝福了小北。」
氣氛有些尷尬,但容瀾只泰然︰「我也只是替我妻子謝謝雲先生的祝福。」
「皓天,快走吧!」從門外沖過來一團火紅的身影,蘇紅梅風一般地進來,也風一般地把雲皓天牽出去了,「好不容易我爸媽來,你居然給我跑了。」
喬小北默默看著一對碧人消失,唇畔露出無比溫馨之笑意。
終于一切寂靜下來,喬小北這才坐下。卻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的左手五指與容瀾交纏著。
一直到晚間,自己的左手還在容瀾手中。
兩人的手心都汗濕了。她仰首瞄他,幾乎折斷了脖子,只看到他黑瞳中的灼熱。她臉紅紅的︰「這家是我家。」
「你家就是我家。」好厚臉皮的男人!
「放開手,我好熱。」她句句實言。這個男人面孔常常冰寒,可身上常常滾熱。
「熱啊?」容瀾壞壞地笑著,不再客氣,撈她入懷,剝她衣裳。
「你?」她嗔著。半真關假。
「這樣就不熱了。」他很實在地說明。那是,當身上沒有衣服的時候,怎麼熱得來。還冷呢,她打了個寒戰,搶不回衣服,只得認命地找被子拉。
「我比被子好用多了。」容瀾厚著臉皮。
「去。」她臉紅了,推她。不知道是什麼心境,今天一再臉紅。似乎這麼多年的痕跡突然間全被清理掉。
「別推我。」他輕笑,雙手雙腳纏她,把她整個包起來,「馬上結婚吧,我要外調了。再不結婚不知道要拖多久。小北,我們的大好光陰可不能白白浪費。」
外調?她一愣。
可他還沉浸在今日的驚喜中︰「小北,告訴我,今天中獎了?」
「哦?」喬小北瞄他一眼,「生命脆弱,我不想後悔。」
他明白了,今天在醫院里的事觸動了她,改變了她許多看法。燦燦笑著,啃她的鎖骨,引起她的戰粟。密合的身子,讓一切言語多余。
「這樣說,我們之間以後不再有小佳大佳了?」這男人顯然有點不知死活,還在提這事。
「你也可以和佳人同行。」喬小北聲音清冷了幾分。
果然樂極生悲,這麼好的氛圍他偏偏想印證那個答案。容瀾尷尬著,眯了眼楮︰「佳人,哪有佳人?哦,原來在這里。」一把拉過被子遮住一室春光,唇霸道下移。
「容瀾……」他的霸道讓她輕顫,保留著最後一絲理智輕喚著。
「叫瀾!」
「瀾,什麼時候帶我去見你母親?」她的聲音低低的,柔柔地十分好听,像月夜里的湖水。
「你不怕我母親……」容瀾輕問。有些僵硬,沒有一個年輕女人能淡定地站在他母親面前。
「她是我婆婆。」她小小聲地呢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