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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轉世西湖 第二十三章、梁王府上客盈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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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梁王府上客盈門(上)

蘇州知府剛要睡下,就听得有人擊鼓,衙役來報,竟是梅園的梅子華老爺死了。梅家老爺纏綿病榻許久,死了就死了,報什麼案啊?蘇州知府氣悶之極,安撫了小妾,穿上官衣,將梅家的僕役召進府衙問話。

「誰讓你來報案的?」知府高高在上,喝問道。

梅家僕役顫聲說道,「今日老爺歸天,一個借宿我家的大夫叫許仙的,和二老爺說大老爺是被人下毒害死的。所以,二老爺梅子豐讓小的來找老爺報案,請老爺派仵作去驗尸。」

蘇州知府和驛丞梅子豐也算有些交情,平時沒有少拿梅家的孝敬,此時人家出了命案不管,似乎太說不過去。于是,帶著衙役親自跑了躺梅園。

梅園里遍種梅花,若是臘月里梅花開放,可稱得上人間勝景,估計林和靖先生定會喜歡這里。可是此刻的梅園,靜得怕人,夜梟低聲鳴叫,僕人丫鬟和梅家大小都不禁害怕起來。李兵和王奇軍旅出身,膽子大,不信鬼神。可是我和娘子、小青卻看得清清楚楚,梅子華的冤魂飄在床頭之上,盯著梅王氏和她手牽的孩子,戀戀不舍。

黑白無常已經來了,可是我托娘子向他們說了個情,且寬限一會兒,等知府來了,找出真凶,讓梅子華的冤魂安息,也可免入枉死城受苦。黑白無常冷冷點頭,給了娘子這個面子。等到知府到來,仵作驗尸,果然如我所料,毫無斬獲,說是病死的。

知府怒道,「何人稱梅老爺是被毒死的?敢戲弄本官不成。」

我淡淡說道,「知府老爺,在下許仙,是我說梅老爺中毒身亡的。」

知府剛要發怒,李兵拿出一塊梁王府侍衛的令牌,在他眼前一晃,說道,「遵梁王爺命,請許仙大夫上京治病,地方官司不得無禮。」

知府一驚,臉色難看,拱手道,「失敬失敬,原來許大夫是梁王府上的紅人。不過,許大夫如此信口開河,也有失一個名醫的風範吧?」

我搖頭笑道,「知府老爺,您誤會了。在下沒有信口開河,梅老爺確實是中毒而死,而且是慢性毒藥。仵作驗尸驗不出,那是因為此毒是日久年深積澱發作,銀針根本試不出反應。」

仵作不悅,反駁道,「什麼毒銀針驗不出,還請許大夫明示?」

我淡淡說道,「仵作可知吞金死去的人,是什麼樣子?」

仵作一呆,又仔細檢查了一遍尸體,搖頭道,「梅老爺肚腸無恙,更無淤血流出口鼻和谷道,不可能是吞金而死。」

「若是每次服用微量的金粉,不會致命,日積月累,金子在體內越積越多,自然就造成重金屬中毒而死!仵作還敢說,梅老爺不可能死于黃金中毒麼?」我反問道,同時,望向梅王氏,她面色不改,只是牽著孩子的手有些輕輕顫抖。

仵作喃喃念道,「重金屬中毒?黃金金粉,微量?」一連串的陌生名詞,讓他有些懵懂,不過他還是明白了我的意思。知府也听明白了,驚訝道,「許大夫怎麼敢肯定,梅老爺是死于你說的重金屬中毒呢?」

我指著梅王氏的孩子說道,「因為這孩子無意間一個游戲舉動,我發現了梅夫人的秘密!剛才梅老爺死時,夫人痛哭,我就感到有些異樣,說不明白。後來看到小孩子過家家,做飯做湯,從頭上假裝拔下一件東西,輕輕用小刀子往湯碗里刮了幾下,然後端起來喝下。他分明是在模仿下毒者每天的所作所為!梅夫人,你說對不對?你為何謀害梅老爺,此時也該說個清楚。」

梅夫人身子顫抖不已,強自爭辯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家老爺三年來纏綿病榻,盡人皆知。要害他我早就害了,何必等到今天?我從來沒有給老爺下過毒。」

知府點點頭,對我說道,「梅老爺不能下床,一切都是夫人親自照顧,夫人的婦德昭然,許大夫你不要冤枉好人啊?」

我冷笑一聲,走過去一把拔下梅夫人頭上所插的金簪,問道,「敢問這支簪子是梅老爺送給夫人的麼?」

梅夫人大聲道,「當然,這是老爺送給我的定情之物。快還我,否則我要告你輕薄之罪。」

「定情之物?那也是該有四五年之久的舊物了,但是不知道為何還是如此閃亮如新?是不是夫人每天都要用刀子刮上一刮,好讓它越來越亮啊?」

眾人齊聲恍然驚嘆,知府接過我手上的金簪,仔細觀看,發現這簪子確實閃亮如新,而且似乎有被刀子刮削的痕跡,簪子的頭粗,簪身卻細得不成比例,十分反常。梅夫人每日刮削,卻沒有另換一支,或者是梅老爺喜歡這支簪子,她不能換吧?

只見牙床上的梅子華魂魄一陣抖動,他沒有想到竟然是梅夫人下毒害他,激動之極,卻也無法表達。黑白無常拉他離開,斥道,「真相明了,你也不用當個冤死鬼,和我們回地府復命吧。」

梅子華悠悠飄遠,還戀戀不舍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梅夫人頹然坐倒在地,哭泣不已。

此案就算是破了,知府將梅王氏收監,我們也在第二天上路。娘子在路上問我說道,「相公,你怎麼會注意到那梅夫人舉止有異,懷疑上她呢?」

我苦笑道,「那是因為我听到她的哭聲,絲毫沒有痛苦傷心的感覺,反而充滿了恐懼和壓抑,加上她兒子過家家的奇怪舉動,讓我想起一個古代很有名的法醫學案例,就月兌口說了出來。」

「古代法醫學案例?那是什麼意思?」小青追問道。

靠,又說漏嘴了,我尷尬搖頭道,「啊,就是一些類似《黃帝內經》的醫書,你沒有看過。」

娘子有些擔憂說道,「相公,梅夫人不會無緣無故謀害梅老爺,你說是不是有人逼她,或者有人和她合謀?」

我想了想,猜測道,「那個二老爺梅子豐很可疑,不過,他听到大哥是被毒殺的,立即去請知府過來驗尸,應該心中坦蕩,沒有可能是同謀。」

娘子忽然說,「梅夫人的身上有一股妖氣,不知道相公覺察到沒有?」

「妖氣?」

「不錯,很淡的妖氣,幾乎無法發覺。那孩子的身上也有,似乎是個得道成精的妖怪身上的妖氣。」娘子肯定道。

帶著滿月復猜疑,我們一路向汴梁趕去。

就在我們離開杭州的當天夜里,法海帶著百名僧人念經驅魔,整整鬧了一夜。可是杭州城了妖氣全無,讓他很是納悶。一襲黃色僧衣的法海,頭戴黃色僧帽,手持九環錫杖,站在離保合堂百丈開外的大街中央,游目四顧,月下的杭州城靜謐之極,絲毫沒有妖氣動靜。

「為什麼消失了?難道那青蛇妖那日出城,就沒有再回來?或是剛才已經知難而退?」法海喃喃自語,口宣佛號,帶著弟子們回轉了金山寺。他哪里知道,我們早就投宿到蘇州梅園,哪里還會有妖氣讓他發覺。

坐車趕路慢,官府的公文卻是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梅園奇案,蘇州知府全部上報汴梁刑部衙門,一時間蘇州梅園名醫許仙破奇案的消息,在京城各大衙門之間不脛而走。梁王府上來了不少客人,都是听說了此事,又听說許仙是應梁王邀請來王府替王爺治病,都紛紛來王府拜訪要當面會會這位神醫。

梁王爺安坐府中,己經是第五撥客人到了,北方經略使登門求見,世子代替王爺出迎。

經略使進門向梁王請安,笑道,「王爺府上要來一位名醫,听說破了蘇州梅園的奇案。今日我登門,特地想見見這位許仙許大夫!」

王爺捋須笑道,「經略使相公好急的心思,人還在路上,你就來堵門口了!哈哈哈哈——」

「唉,誰讓衙門里的人把這許仙傳得神乎其神,听婦人的哭聲就能斷定她心中有鬼,查金簪,審孩童,就能輕松破案。說得像包公再世一般,好不神奇,怎能不來見識一番?」經略使大聲笑答道。

梁王世子在旁說道,「許先生何止醫道驚人,他的發明創造,在蘇杭二州都是大大的有名。宮里現在流傳的神仙套,就是他的杰作,保合堂獨家銷售。」

在座的公侯卿相哪個沒有用過最時髦的神仙套,齊齊驚道,「就是發明神仙套的大夫?天啊,此人更是非見不可,真是奇人啊。」

世子語不敬人死不休,又爆出一條天大的內幕,神秘說道,「許先生的劍術通神,更在我之上。得許先生指點劍道,小王已經堪破劍道天人合一之秘,達入微之境。許先生為人,如海如淵,堪稱深不可測。」

此時,就連梁王爺都動容,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他從來沒有毫不掩飾對一個人表示如此欽佩。這個許仙到底是何方神聖?人還未到汴梁,梁王府上已經為他賓客盈門。

此時,門外高聲傳來一聲傳報,「蔡太師求見王爺,已過府門。」

梁王搖頭笑道,「老蔡都忍不住來了,許仙的面子比本王還要大啊!」

蔡太師在門外笑道,「王爺身體安好,本官可是得了好友的一封書信,才來會會這許仙的。」

「哦,何人的書信,能讓你這老家伙出府門,巴巴地趕來?」梁王問道。

蔡太師已然踏足廳內,和眾人一拱手,悠然道,「還不是晏幾道那老兒,對許仙推崇備至!近日衙門里盛傳許仙破奇案的故事,我哪里還能忍得住,當然要到王爺府上來見見他。」

梁王點頭,看了世子一眼,世子心領神會,回道,「按照腳程估算,再有兩日就該到京城了。」

想到許仙要來,世子心中莫明激動了一下,好像一個淡綠的身影在眼前晃過,世子記不清那是誰,只是直覺感到,當日關鍵時刻助自己一臂之力,合力誅殺蜈蚣精的神秘仙女,和許仙一定有關系!等許仙來到,一切謎團就都會解開。

感謝大家對上幾章的批評建議,關于費三清仙人的實力是否能和法海單挑,以後會慢慢揭示,而且靠費三清保護,許仙豈不更顯得窩囊?何況人妖相戀,費老能容忍不出手干預,就已經是開明了,要他和法海作對力保許仙,不是更大破綻麼?呵呵。我會給大家一個很好的交待,而且我預先提示一下,將會有一個媲美白素貞的妖仙出場,大家猜猜是誰?她也很有名的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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