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一個身著藍色長袍的男子隨意地揮了揮手,在一張鏤雕大金椅上做了下來,道:「藍吟風進來」。
「參見副門主。」藍吟風抬頭看向那個霸氣天生的男人,這種渾然天成的氣質,只要一個眼神都能讓人甘心順從,可這僅僅只是副門主,能讓這個副門主都甘願做副職的門主又會是個多麼霸氣的人,他無法想象。就算他已經晉升為堂主這麼多年,可還是無法見得門主一面。
「事情辦的如何了?」座椅上的男人接過一杯茶,閑適的靠在椅背上,淡淡的問道。
「副門主的交代不敢怠慢,已盡數完成。」
座椅上的男人,眼球只是瞥了一眼遠處留下的斑斑血跡,「只是這幾個人,便弄得這般污穢,下次干的利索點在進來。
藍吟風慌忙低下頭,不出一語,只是等待著副門主發出指令,如果副門主現在要他的命,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呈上自己的頭顱。
自己的確是辜負了他的信任,這點小事都沒有處理好,讓深為副門主的他還要看見那些丑惡之人的惡血。
「24國境內最近如何,近期有何異動?」看著藍吟風虔誠的態度,金椅上的男人才緩緩出聲,語句中仿佛好像已經掌握了一切,只是需要藍吟風的話語來證實那些心中的推測一般。
「鄭國和北林國野心勃勃,正在隱隱的消滅24國的小勢力,兩國已悄然形成聯盟,派去的人最近已經取得了鄭國王上的信任。」藍吟風不敢怠慢,直接將自己的消息簡練的講出。
「給了你一個月的時間,你就只得到這麼無關痛癢的消息,就算你不說,明眼人都能看出北林國的野心,要你的消息何用。」
藍吟風這次再也沒有猶豫,當即單膝跪地。「韓國、虢國兩國明面鼎立,但暗地已經勾結,正在拉攏自己周邊的楚國、齊國和魏國,雙面側翼包夾住鄭國和北林國之間的聯系,阻斷了兩國之間的通道。」
「阻斷?」金椅上的男人冷笑一聲「通過山海峽,鄭國和北林國之間還有一個看上去中立的周國,周國的態度如何你又是否確認?再說這同盟關系,虢國本就夾在鄭國和魏國之間,如果魏國臨時換位,虢國月復背受敵,倒是還有什麼同盟,對于魏國來說,就算它叛變,鄭國吃掉了虢國,它到底還是和鄭國有著一國之隔,鄭國想要一並吞掉魏國也是沒有那個能力,鄭國要是做得明顯,伏天的皇帝能這樣坐視不管嗎?所以魏國絕對不會做個沒有好處的傻瓜,到時候局勢如何變還是未知數。韓國和虢國就算暗中勾結,畢竟兩國之間隔著那麼廣的地獄,誰能保證兩國之間的交流能夠暢通無阻,兩國之間的支援,隔著那麼多的山水,還有一個看上去中立的周國,周國能夠夾在24國的大國里生存這麼久,可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倒時支援不成,反被阻截,誰又知道。楚國西接北林,北鄰鄭國,一條綠河正好將它擱在這個圈子之外,易守難攻,到時候為了明哲保身,其他國家的死活與它又有何干,只要楚國能夠榜上伏天,向伏天示好,還怕自己沒有靠山?」
藍吟風低頭不語,每句話都深深入耳,能被提拔為堂主的他自然不是傻子,這些他也考慮過,只是還沒有在這幾個國家安插進放心的人自然他還不敢向上報告,只能將這些念頭壓下去。
「在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在女成禮開始前,務必安插好信得過的人,到時候還沒有完成,你便再也不用出現在我面前,該怎麼辦,你自己心里清楚。」
藍吟風再次有力的向下低頭叩首,該怎麼辦他當然是清楚的,藍門的規矩,越是頂層之人,辦事越是不力,責罰越是高,像他這樣的一堂堂主,面臨的責罰就是斷臂。
「是。」藍吟風有力的回答後便後退消失在夜幕之中,留下一陣森冷的凜然之氣還回蕩在無邊的月夜。
「藍沁雪進來。」
「參見副門主。」
「讓你做的事完成了沒有?」
「回副門主,一切都在計劃中。只是……」
「只是?」金椅上的男人劍眉微皺,語氣有些不耐。「不要讓我听到任何的借口,我只要听到有或者沒有。你難道是第一天做格雪堂的堂主嗎?」。
「是。」藍沁雪單膝跪地,壓抑住心中想要說的話,清脆的回答「未完成任務。」
「未完成任務是什麼值得驕傲的嗎?告訴誰听呢?」金椅上的人顯然早已不耐,但語氣依舊是淡然冷漠,看見藍沁雪隱忍的模樣,緩緩的從金椅上起身「那件事你暫時擱置一會,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做。」
藍沁雪依舊沒有抬頭,身子俯的更低一些,示意男人指示。
「我要你去調查一個人,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總之我要她的所有信息,哪怕是前世的謠傳,我都要清楚的知道。」男人直立傲然遠視。
背對著的藍沁雪低聲應答,只等著身為副堂主的男人告訴她要調查的目標,她想要知道,能夠讓她這個格雪堂的堂主放下手中一切事情,去調查的人,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她會要為了他去做出怎樣的犧牲,但是,無論怎樣的犧牲,她都會去做的,只要是能為他,只要是能讓他滿意的事情,她一定會滿足他。
「韓苓蘊。」
韓苓蘊,那個傳聞中妖艷魅惑,將仲王迷得神魂顛倒的妖精嗎?
自己的主子是在擔心仲王呢?還是因為他也被這個傳說中的妖精迷惑了呢?
藍沁雪按在地上的手狠狠的恰在肉上,她不願意去相信,她只要知道這是副堂主交給她的任務,她只需要去完成這個任務便好,其他的一切,她都不需要知道,也沒有必要知道,無論是哪個,都和她無關。
「退下吧,短期內,你不用在過來了,格雪堂的事轉交給朧月堂,讓藍潤月跟進。」
「是。」藍沁雪低頭退下,短期內,她是再也無法見到他了嗎?短期,這個期限到底會有多久,他沒有明說,她也不能問,如果自己表現不好,會不會永遠不會再見呢?
待藍吟風和藍沁雪離開,被稱為副堂主的男人迎著夜風,向外看去,明亮的月色仿佛沾染了漫天的血跡一般,竟出現塊塊紅斑,在那明晃晃的亮色中異常的起眼。
仿佛是為了避開這灼燒的紅,他轉頭,瞥見黑暗的房間里那低落的血跡。
這些血就來自今晚屠殺的大臣。
這是血洗的成果。
伏天的明天會是怎樣,他很好奇。
明天的太陽是否會照常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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