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竣兒很喜歡韓家的小姐啊,竟然開始撒嬌了,母妃可是心寒咯,竣兒對母妃可都好久沒有撒嬌了哦？」淑妃那白女敕的雙手輕輕的撫著東曉竣的黑發,眼中洋溢中語言無法形容的慈愛。
天啊,好肉麻啊,為什麼,都是幾個孩子的媽了,要不要這麼蘿莉啊,我都要心理調整一下才能說的這麼做作,果然這麼大歲數還受寵愛是有原因的啊我听著淑妃的話,感覺地上已經掉滿了一地的雞皮疙瘩,渾身都哆嗦著。
「母妃,你把苓蘊姐姐掉到我宮里吧。」看著我難受的樣子,東曉竣好像很滿意,昂著頭驕傲的向他的母親宣布著對我的主權。
雖然我比他要高出不少,可是,我甚至沒有覺得他是在仰視我,甚至連平視也不是,有些俯視的感覺,難道這就是天生的王者氣息,所以逼得我覺得自己地位謙卑？
看我不說話,東曉竣更加得意,擠在淑妃的懷里,肆意的撒嬌道「母妃,好不好嘛？」
「竣兒休得胡鬧,苓蘊可是即將參加女成禮的官家小姐,還有很多的事情要修習,怎麼可以陪你胡鬧,如若竣兒真心喜歡苓蘊姐姐,待過了女成禮後,母妃在宣召苓蘊進宮陪你,如何？」
「不要嘛,母妃不要,竣兒就要苓蘊姐姐現在陪我,竣兒一看到苓蘊姐姐,就特別喜歡,等女成禮結束時間太久了,竣兒會無聊死的。」東曉竣看到淑妃絲毫沒有動容的表現,便是坐到了淑妃的膝蓋上,摟著她的脖頸,像個女娃兒一般嬌柔的撒嬌著,那天真閃動的大眼,讓我看了都覺得拒絕他是一種犯罪行為。
「快點把話收回去,怎麼能說那麼不吉利的話呢？」雖然淑妃的話語是有些嚴肅的,但是她的表情除了寵溺,我絲毫沒有感受到其他情緒。
「母妃？娜措姐姐不也在你宮里學習嗎？母妃派個教習的姑姑到竣兒的宮里,這樣就可以讓苓蘊姐姐去我宮里了,又可以學規矩,那多好啊。」
「竣兒,真的這麼喜歡苓蘊？」淑妃的話雖然是對著竣兒說的,可是我看到她在說這句話前,眼神輕輕的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就在那短暫的瞬間,我整個人就像是剛從冰窖里被抬出來。
為什麼會這樣,我也不明白,那眼神好犀利,像是要把我整個人都看穿,我一個人沒有勇氣去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壓力。
突然之間,我好想小藍,好希望他現在就在我的身邊,如果他在旁邊,我也許就會感受到一點溫暖,畢竟這家伙是冰山啊,那小小的冰窖就不值得一提了。
「母妃,好不好嘛,母妃不同意的話,孩兒就去請示父皇,讓父皇把苓蘊姐姐指給我,這樣她就可以直接去我的宮里了。」
「不可以。」我剛驚呼出聲,卻發現除了我以外,還有一個聲音也說著同樣的話。
我呆呆的盯著納蘭娜措,我可以從她驚慌的表情中理解到這句話是她說的。
為什麼她要這麼激動？雖然我極力反對去東曉竣的宮里,可是,納蘭娜措為什麼也這麼激動？她為什麼要反對,這和她有什麼關系嗎？如果說從愛護東曉竣的角度來看,要激動和反對也應該是淑妃,可是為什麼是她？
她反對的理由是什麼呢？
突然之間,我變得好奇起來,我突然有了想去東曉竣宮里的念頭,如果我去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呢？為什麼一個波瀾不驚的天仙女子那麼反對我這個其貌不揚的小女子去東曉竣的宮里呢？
「竣兒不要私做主張,還是問問苓蘊的意思。」淑妃看了眼驚呼出聲的納蘭娜措,在看向被納蘭娜措的激動言辭嚇到的東曉竣,理了理身子,把東曉竣從自己的膝蓋上移推到一旁,雙眼帶笑的看著我問道。
這是什麼意思,笑里藏刀？怎麼這個笑容怎麼看怎麼陰險呢？把這樣得罪人的話讓我來說,讓我來做決定,我唱紅臉,她唱白臉？
我有些不自然,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怕自己說錯話,便低聲說道「任憑淑妃娘娘做主。」
這句話,本不是我的性格會說出來的,可是當下,我卻想不到有什麼比這個更合適,她如果是溫和的慈祥的語氣,也許我會選擇堅持己見,如果她是嚴肅較真的態度,我也許也會執著于自己的想法,可是她那部明朗的態度,讓我覺得不該有自己的主見,既然提問是不明朗的,那麼回答也不需要明朗。以清晰對朦朧,就好像是雞蛋踫石頭,實在是沒有必要。
淑妃並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笑著看向亭子外的一江春水,和身旁的納蘭婉妤點評著那翠綠的蔓藤,好像壓根就沒有我這個人存在一般。
我看著不遠處那陌生的環境,只有一湖碧綠的春水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那光芒卻讓我感受到如梗在刺,我總是那麼喜愛的湖景,已經無法讓我心生愉悅,只是心情極為的煩躁,內心更是五味參雜。
過了半餉,就在我快放棄等待的時候,淑妃恰到好處的說話了「苓蘊,本宮就這麼一個小皇兒還在身邊,對他也是驕縱慣了,最看不得的就是他不滿意,不如你就抽出點時間陪伴竣兒,至于住宿還是回悠遠宮,平日還是和其他小姐一起去訓練,免得胡亂招惹非議。
在那樣冷暴力的環境下,我整個人渾身都不自在起來,听到好不容易等到的話,我滿臉陪笑著向淑妃跪拜道,「謝淑妃娘娘。」
「母妃,為什麼不讓苓蘊姐姐住竣兒的宮里,這樣竣兒就可以一直有人陪我玩了。」東曉竣半斂眼簾,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顫動,黑色的瞳仁里純淨的毫無雜質,猶如最純淨的寶石。
「竣兒休得胡鬧。」淑妃放下了手中的茶壺,語氣雖然不是很嚴厲,但是,那淡然的表情反而讓人害怕的不敢再提意見。
「母妃,竣兒想帶苓蘊姐姐熟悉竣兒宮中環境,現在天色也不早,如若熟悉的晚了,晚上回悠遠宮的路便難走了。」東曉竣沒有再向淑妃撒嬌,他直接便是妥協了,牽起我的手,向著淑妃直接跪安了。
我微微一愣,這是東曉竣嗎？這是一個十歲的孩子可以說的話嗎？換在現代,一個十歲的孩子,現在估計是直接趴在地上邊打滾邊哭的要求大人答應他的意思吧,哪會考慮到我回去的路是不是好走,哪會考慮到天色,就算是在古代孩子早熟,可也不會心思細膩到考慮到這個層面吧。
我不知道東曉竣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但是我一點都不討厭他抓著我的手離開那麼令人不習慣的幾個女人間。我沒有掙月兌開東曉竣的小手,在之後會發生什麼,我不清楚,但是,手上傳來的溫度告訴我,東曉竣並不討厭我,和他在一起,最多身體受點小傷害,但不會受到冷暴力。
「有了苓蘊妹妹,竣兒可是忘了姐姐呢,姐姐可是傷心了。」見東曉竣拉著我就要走,一直都沒有什麼話的納蘭婉妤突然出聲道。
「婉妤姐姐有娜措姐姐陪著呢,可是竣兒都沒有人陪,現在竣兒可是有苓蘊姐姐陪了,姐姐們可不要和竣兒搶哦。」東曉竣一邊說著還一邊眨巴著他的大眼楮,一臉天真的模樣,即使屠夫看到這種表情,也會心生憐憫,任誰也無法拒絕。
我也是最喜歡他這種模樣,只有這個時候,我才覺得,啊,他不是個小惡魔,而是一個上天賜予我的小天使。
納蘭婉妤沒有在開口挽留,只是看了我一眼,便繼續看向亭子外的景色,和身旁的納蘭娜措若無其事的閑談起來,好像之前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任何事,完全就是我這個透明人在自己幻想出的情景而已。
沿著白石鋪就的小路,朝不知道哪里走去。
「在想什麼？」在離開了淑妃等人後,天真善良的東曉竣不見了,只見一個小大人正裝模作樣的問道。
我因為他的突然轉變稍稍一怔,微微笑了下,搖了搖頭,道︰「沒想什麼啊。」轉過身又想繼續往前走去。
「你要去哪里？」東曉竣沒有跟著走,只是盯著我看著。
「啊？不是去你宮里嗎？」。我被他這麼一說,有些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
「你知道那條路是去我宮里的嗎？」。他的語氣里有幾分戲謔,好像等著看我的好戲。
「我現在不是回宮,我的去上課。」東曉竣撇了撇嘴,不情不願的,甚至有些跟自個賭氣的說道。
「上課？上什麼課？學騎術？劍術？武功？還是無聊的歷史學籍啊？還是說學什麼無聊的經史子集啊？」我提到騎術的時候,內心還是相當期待的,可是看著東曉竣的臉依舊沒有什麼起色,我越往下說,我自己都覺得越來越無聊了。
「是那無聊的經史子集。」他的眼里流露好處那淡淡的郁色。
啊,原來這個小皇子也是個不愛讀書的家伙啊。
「哎,如果當初笨一點就好了,也不會招來項太傅教我讀書了。」東曉竣苦了臉,夸張的長嘆一口氣。
這鬼小子,也是個愛顯擺的料,是要顯擺他和自己的皇兄一般天資聰穎嗎？我偏偏就不去稱贊他,就當我沒有听出來他話中之意。
「你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這突然出現的聲音讓我和東曉竣偶都一下停住了腳步。
「皇兄？」東曉竣看到來人很是驚喜,一下子就蹦的跳到他的身邊,而我只是滿臉三條黑線的查找著自己身上是不是有定位儀,怎麼老是踫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