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馨然回到了悠遠宮,可是半路上,看著人單影只的場景,我的心里還是不斷地浮現著東曉竣的身影。
思前想後,我還是覺得不妥,把那小家伙一個人放在那里,始終不夠安全。
我和他兩個人在那里一個下午,都沒有看到半個人,萬一這個地方本來就是人煙稀少,找不到他,晚上他一個人呆在那里,會不會出什麼事呢?
再加上白天他又倔強的不肯在火上將自己的衣服烤干,萬一真的生病了,我肯定是擔待不起的。
考慮再三,我最後還是決定去見見他,如果他真的有什麼事情,我也會良心不安的。
我和馨然簡單地說了一下,便重新沿著路來到白日去過的水榭旁,卻看到那邊的柱子上已經空空如也,就連我綁他的繩子,還有地上忘記處理掉的火堆都干干淨淨,沒有一絲痕跡。
不會吧,難道我記錯地方了,不可能啊,這里的環境一模一樣啊,難道我出現幻覺了?我仔細的打量著這些雕梁畫棟的柱子,盡力的回想著可能性。
為了確保我自己沒有看錯,我揉了揉眼楮,可看到的還是一樣的景色,只是畫面中少了一個被綁著的小正太。看著水榭旁那搖曳生姿的青柳,一絲一縷的讓人心醉。
看著小正太已經不在柱子上,我決定在附近兜兜轉轉一會在回房間,畢竟今天是放假,我即使被查問,也有一個不算太過分的理由。
游蕩了半圈,我在一個小花叢邊,看到了小正太的身影,他正在和一個高大俊朗的男人說著什麼,模糊的視線中對方的高傲姿態顯得格外的刺眼。
壞了,壞了,饒我心理素質再好,眼下也有點發慌。我得罪的人可是十七皇子,看著著男人的模樣,肯定也不是個普通角色。「臭小子,竟然敢打小報告,你難道不知道兩個人的恩怨不能假借他人之手啊。」
「你就是莊小猴?」忽然閃出一只手在眼前搖擺,猛地把我從冥思中拉了出來。定楮一看,只見瞳孔里映射著一雙含笑的眼楮,鮮女敕的嘴唇,更可惡的是臉頰上還有個邪魅到不行的酒窩。
為什麼?為什麼?我和他無冤無仇,為什麼要讓我踫見他?為什麼要讓他將我逮個正著?為什麼現在還要這樣看著我?
完了完了,此刻我只覺得全身的血直往臉上涌,我的小心肝「撲通撲通」地簡直就要跳出來了。老天,你把我送到這里不是為了考驗我的吧,這也太刺激了
也許是看到我的表情太令人憐憫了,他才撅起嘴緩緩開口道︰「我想你應該很清楚,綁架皇子,而且是伏天王朝最受寵的小皇子,該是什麼罪。」
天啊,這小正太怎麼可以出賣我?我好歹也喂了他吃烤魚呢?我沒有一個人獨吞,而且我也沒有敲詐他?也沒有向別人勒索,只能稱得上綁,根本沒有架啊,哪來的綁架。
「王爺,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和十七皇子正一起快快樂樂的吃烤魚呢,我,不對,奴婢還親手喂了十七皇子呢,不行,王爺可以聞聞我手上到現在還有烤魚的味道。」我沒敢看東曉輝,心虛的低下頭,雙手抬過頭,輕聲低語道。
「誤會嗎?那本王叫竣兒當面過來對質如何?」雖然是問句,不過他好像沒有質問我的意思,雖然我沒有看到他的臉,但是我卻听到了那語氣中是帶有點點笑意的。
對質?開什麼玩笑,對質的話,新仇舊恨,我豈不是要被凌遲處死?還有,他是在笑著說?這笑意味著什麼?是不是意味著我快死了,一般殺人不眨眼的家伙都是笑著辦事的。
深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向他,「仲王,小的只是一介草莽,十七皇子可是萬金之軀,怎能用我這樣的樣子侮了他的慧眼?」
他朝我看了一眼,沒有回答,讓我更加不知該如何是好?是算因為這句話放了我呢?還是不放我呢?他是相信了我這麼沒有大腦的話嗎?還是不相信,覺得我無知加狗血呢?
我盯著地上的石板,卻是不敢發聲,直愣愣的看著,希望東曉輝可以快點遠離我的視線。
「地上有錢嗎?」。過了半響,他才說出話來,此時的我大腦已經進入了高度緊張的狀態。
「恩」我下意識張嘴回答,突然察覺到自己在說話,不禁一楞,偏過頭一看,旁邊有一張放大的俊臉,正在我旁邊笑眯眯地看著我。
「笑什麼?」我意識到自己又大不敬,只能再次改變樣子,笑嘻嘻的看向他「仲王,奴婢有哪里做錯了嗎?」。
「莫非,你還要塏覷皇宮的財務,現在綁架十七皇子不成,你又打起其他橫生財富的打算了嗎?難道朝廷每年給中書令和護國將軍的俸祿還不夠嗎?需要韓家小姐進宮……」
「仲王,您真的誤會了,奴婢並無此意。」東曉輝的話還沒有講完,我便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我絕不可能讓他在繼續說下去,照著這樣的趨勢,真不知道他接下來會說些什麼。
如果我真的塏覷皇宮里的財富,我這個罪孽可就大了,我又不是腦子有問題,這麼虧本的事情,我怎麼可能去做。
我一路都打量著他的後背,跟在他的身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到了哪里,心中正在猶豫,發現自己到了一處滿是書畫的地方。雖然我對這方面研究不深,也沒有什麼品鑒能力,但是,從我的第一感覺來說,都很有特色。可是我無暇顧及這些值錢的東西,只是繼續往前走著。
「啊啊啊啊~~~~~~~痛死啦」怎麼會這麼倒霉,竟然會撞到柱子,我捂著鼻子,抬起頭來,想要繞開。
一抬頭,就撞見一雙邪媚狹長的眼楮,微眯著,那高傲的眼神讓我渾身打顫。
「怎麼韓家小姐依舊對皇宮地上的財寶……」他那壞壞的聲音再次傳到我的耳中,驚得我不得不再次打斷他想要說的話,畢竟有些話說者無意听者有心「仲王,奴婢不敢。」
「哦,本王只是想提醒韓小姐,周圍每樣東西都比地上的財寶要珍貴。」他那邪魅的笑容再次綻放開來,看的我心里癢癢的,真想暴打他一頓。
笑什麼笑?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要笑嗎?有什麼好笑的?笑神經失常了嗎?
我不在去看他,看向周圍,書畫、古玩、玉石、雕刻等或自然大氣或精雕細琢,擺放得錯落有致,看起來倒也賞心悅目。
「看出什麼了嗎?」。他湊近我的耳邊,淡淡的說道,也許是我已經對他有了這方面的偏見,我覺得他的聲音里都帶著一抹讓我不舒服的感覺。
「恩,很貴」我不知道該怎麼品評,免得形容來形容去,萬一那些是仿真的贗品,我又不知道,在那里瞎吹噓,那豈不是更丟人。反正,宮里的東西,說貴總沒錯,就算是贗品,那它也是貴的贗品。
「那你有什麼打算?」他听到我的回答,先是一愣,眼眸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但是那只是一瞬間的事情,繼而又一次笑著問道
「打算?我沒有啊,這些東西我又不感興趣。」我的眼神隨意的沒有焦點的繼續在房間里晃悠著,倒不是我真的想看看這些是什麼珍品,而是我不想把我的視線留在東曉輝的臉上,他的笑容讓我很不自在,有種心虛的感覺。而且最重要的是,這里的寶物我都是不懂得欣賞的,即使給我看幾天幾夜我也看不出門道。
「這里的東西,可都是價值連城的,你隨便拿一個出去就是價值連城的。」他看著我掃視著房間里的那些東西,語調雖然輕浮,但是語速卻是平緩的。
靠,當我什麼啊?我又不是畫販子,雖然我是需要錢去開我的商鋪,但是,上次小藍的打劫成果已經很好了,我根本不需要在去籌錢了,我要那麼多錢干什麼?而且,盜竊皇宮物品,被抓到我可是死罪。難道他把我看成錢汆子了?可是錢汆子不會帶我來滿是寶物的地方讓我挑吧。
「仲王很想要奴婢的小命嗎?」。我不想再和他這樣糾纏了,打算直接攤牌問清楚,免得這樣不清不楚不尷不尬的,難受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