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應該主動去見他了。
「喂,我是••••••」電話是通的,我卻在開口時就不知道該怎麼說、說什麼了。新藤煜,面對你我還是像以前一樣笨拙吧,難怪我瞞不過人。有時候我們的內心受到了極大的煎熬,我們就會自動給自己找出路,是生存的本能吧為了自己活下去,就會選擇自欺欺人的方式。
電話那端是沉默,就這麼沉默著,時間像是停止了,卻更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姚戀兒~」終于傳來聲音,我不知道听著這三個字是應該興奮還是悲哀。興奮的是他一直那麼在意我,悲哀的是經過了這麼久,他卻始終記著以前的姚戀兒。真人是還在,可是變化還是有的,他難道沒有、哪怕只是一點的要面對現實的覺悟嗎?
我輕笑出聲,是在自我嘲諷。「世界上就只有一個姚戀兒嗎,你們有快樂的回憶嗎?」。我對著電話大聲說道。電話那端又是無盡的沉默,「我想見你,在我家。」說完我就掛斷了電話,我家,有好多個家,他會到哪個呢?
他的電話號碼一直都沒有換過,我在美國時每天就看著那個號碼發傻,刪除了又記下,再刪除••••••腦袋里那些數字怎麼都抹不掉,就像心里的感覺一樣,一直縈繞在自己的身邊。
「去吧,去你想去的地方,心里想去的地方。」嬌嬌姐走到我身邊說道。那天她回來以後也沒有和我提起過季叔叔留下她是為什麼、說了什麼,她也沒有提過洋的事情。我不能問,我現在最好的就是處理好自己的事。我看著她,她對著我微笑,我似乎從那個笑容里面又明白了什麼,對,我明白了︰愛一個人,不是要時時刻刻在一起,而是看著他好,你就會好我鄭重的點頭,「哥哥那里你幫忙說一下。」說完後就回家,回自己永遠的家。
「爸爸媽媽,我回來了」我對正在客廳里談話的爸爸媽媽說道。他們很驚訝我居然回來了,但是馬上很高興的拉著我各種關心、各種問候。「我以後回家里住吧」我微笑著對爸爸媽媽說,是的他們很驚訝。因為我本來就是為了逃避才沒有在家里住,現在居然自己提出要回家,誰都會驚訝的。「我想你們,想和你們一起。」我把腦袋塞進媽**懷里,輕聲說。
媽媽模模我的頭,「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爸爸也拍拍我的肩膀,然後環抱著我和媽媽。一家人在一起的感覺真好,還有哥哥。
「駿雷那里的事差不多已經解決好了,本來就只是為了給他一個展示的機會,來考驗他的能力,也為以後避免了很多麻煩。大家知道了他的能力,不服氣的人就會更少,將來做事也就方便多了。」爸爸對我說道,他知道我時刻都沒有停止過對哥哥的關心。「還有,季氏集團那里的事,也是對你的挑戰,你已經錯過了很多,現在不能再錯過。你是羽愛,這是不能改變的事實,以前的你和現在需要勇敢的你結合才是真正的你,懂了嗎,孩子?」
我點頭。是的,我懂了,沒有必要偽裝,沒有必要逃避,我就是我。
「剛剛我們說到了藤煜的事,」媽媽開口道,「他最近有些奇怪,奇怪是奇怪,至少不是壞事,阿姨是這樣告訴我的。」
「奇怪?什麼意思?」我才和他通話過不久,當然幾乎沒有說過幾句話。
「他突然開始對周圍的東西關心起來了,而且生活上也比較有規律了,不像以前那麼自暴自棄吧」媽媽有些猶疑的說。是嗎,這樣的話,多好啊站在窗戶旁,我看著外面的風景。好清新的空氣,好寧靜的環境,好好的人們。
有些困了,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去••••••在夢里,我還是一個小孩子,和大家一起嬉戲,一起玩鬧,好開心、好幸福現在的我也很幸福、很開心,不覺得嘴角上揚。醒來已經是幾個小時以後的事了,天色也不早了,我準備下樓去給哥哥打電話,打開門新藤煜就站在那里。
他靠著牆,好像睡著了似的,我輕輕走近他,彎下腰想去看他劉海下的眼楮,是睜開的。我倏地一下站直了身體,心里有些緊張。我沒有說話,就那麼站著,心里直打鼓,是一時不知道怎麼說、從何而說而已。
「我知道,我不夠優秀,沒有爭取到你的信賴。」他開口打破了短暫的沉默。優秀和信賴是從何而來?我自己只顧著思考••••••「但是我知道,你就是她,無論你怎麼掩飾,我都會第一時間分辨出來的。如果這點都做不到,我又怎麼敢對自己說愛你,如果連你都認不出來••••••」聲音斷斷續續的傳進耳里,我也不是很驚訝了,我已經知道自己的演技是有多爛了。其實不是演技問題,熟知你的人,在茫茫人海中只看一眼就可以認出你,就像爸爸媽媽和孩子間的心靈感應一樣
他仍舊沒有抬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可以感覺得到自己臉上表情的變化。我x近他一點,再近一點,直到快靠近他的胸膛才停了下來。他猛地抬起頭,我眨了幾下眼楮看著他,他的表情有那麼一瞬間的震驚。在他震驚的空擋我已經伸出手去抱住了他,緊緊地抱住他。
他也伸出手抱著我,「知道嗎,我以為你已經不在了,一直以來我都欺騙著自己說你會回來,否則我不會支撐到現在,不過你真的回來了。」他低聲在我耳邊說。我把腦袋再向那個溫暖的胸膛里擠了擠,感受著他的心跳和溫暖。
「可是最近我發現了,如果我自己不好好的,你就不會再回來了。我努力著,現在我真的很努力••••••」他越說越激動,害怕我不信他似的。我踮起腳尖吻上他急于說話的嘴,一邊任由自己的眼淚流下來。
他停止了說話,輕輕地吻著我,還有臉上的淚。他的唇很涼,他就那麼輕柔的吻著我,沒有一點霸道和其他的。「我希望你會愛我」他看著我說。
我伸手撫著他的臉,「我記得我有告訴過你答案。」我想讓他自己想起來,而不是這樣一直要我再說什麼。
「我知道,但是那不一定是你的真心話。」他說道。我愣了一下,原來是這樣,有什麼話就必須要說出來。否則會讓其他人感到惶恐不安和產生各種猜測。
我還是很高興了,至少他記得,在那個情況下他都听到了••••••
「我好像是真的很愛你」我看著他認真的說,為什麼加上好像,不是懷疑自己對他的感情,而是給自己留一點‘面子’。他抓著我在他臉上的手,對著我笑,一個絕世的笑,這個笑容讓我願意付出一切來換得。
事情似乎有頭緒了,但是只有頭還看不見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