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後我第一個看見的人就是駿雷哥哥,他看起來疲憊極了,他趴在床邊,已經睡著了,但是臉上滿是愁容。是我吧,我讓大家都操碎了心
我看見床頭有一件外套,就拿來幫他披上,以免他著涼,然後自己開始躺下瞪著天花板。著一看就看出問題了,這里不是我能想到的任何地方。看看室內的擺設,非常整齊、有規則。牆上的照片——舅舅。
頓時我傻眼了,舅舅在浙江,不是,他在美國。很久都沒有見過他了,不久前媽媽告訴我他在美國。我現在是在美國嗎?心已經沉下去了,呵美國。就算是一個超級大國又怎樣,我又沒有興趣。我從未想過要出國留學什麼的,老天爺現在竟然和我開這種玩笑。著是否意味著我們之間結束了?我和新藤煜之間算是有過開始吧
為什麼我想到的會是他呢,那麼洋呢?我不得不承認這個其實很溫柔的人已經闖進
了我的心門。我不是一個貪心的人,我不會拉著兩個人不放,這樣對誰都不好,不是嗎?原來一直是自己在給自己‘壓力’,告訴自己不能喜歡他,告訴自己做一個誠信的人,告訴自己要做祝英台••••••
可是我畢竟不是祝英台,他對梁山伯的愛是至死不渝的,我怎麼可能和她相提並論呢。洋也不是梁山伯,梁山伯可以不顧一切阻礙,但是他不可以。他是父母的希望,企業未來的繼承人••••••沒有辦法比的。現在終于認清了自己的心,可是一切都已經沒有意義了。
三年後~~~
[路]
「羽愛,羽愛,少喝一點••••••」嬌嬌姐阻止我瘋狂的喝酒,我對她笑一笑,繼續喝。「喲,美女們,要不要哥哥陪你們喝幾杯啊?」這時耳邊傳來一個讓人犯惡的聲音,我已經習慣了。職業化的對他笑了一下,「好啊,劃拳吧,輸了的就喝,醉了的••••••」我繼續笑著說。他顯然明白我的意思,說了聲抱歉就溜了。我冷哼一聲,繼續喝酒,心中的苦卻越積越多,俗話說‘借酒澆愁愁更愁’肯定是沒錯的。
著幾年,我的信就像開了一個洞,但是已經忘了疼痛。爸爸媽媽經常過來看我,我表現得和過去一樣,一樣的作息,一樣的我,不想讓他們為我擔心。一切都是假象,有人幫我作掩護而已。
一瓶酒喝下,臉上也掛滿了淚。我沉默不語,她自然也習以為常。當那一份死亡證明放在我的面前時,我的手不停的顫抖••••••死了,死了。姚戀兒已經死了,那麼我是誰,新藤煜是誰,季俊洋是誰?我感到絕望,真的都這樣結束了嗎,就這麼簡單的用一份證明就結束了嗎?
[我叫羽愛]
「羽愛,今天開學了。」駿雷哥哥在門外叫我,我已經習慣了晚上出去喝酒,所以到現在我還沒有徹底清醒過來。嬌嬌姐給他打開門,「何必這樣折磨自己呢」他手背貼著我的額頭,心疼極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從我在美國那天起,他就沒有幾天是不傷心的。
「今天你好好休息,我去給你請假。」他說完準備離開,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搖頭說「等著我。」我又回來了,育才高中。可是這里已經不是我停留的地方了,我只是路過而已。我的目的地是——藍翼大學。這是一所‘極普通’的學校,就是因為它普通,所以我選擇這里。我是有自知之明的,對于現在的我來說已經沒有什麼資格去什麼名牌大學了。這不是首要原因,我不希望看見不該看到的人這是最主要的。
這所學校的學生成績普通,但是學生都不普通,全是一些不想學習的富家公子小姐,他們到學校就是打發時間,混。誰會有我混呢?
煩死了,學校沒事這麼大干嗎?美國那些學校一個比一個大,這里的也是,到處熙熙攘攘的••••••我皺起眉頭,揉了揉還隱隱作痛的太陽穴。「怎麼,頭還很痛嗎?」。嬌嬌姐關心的問。「恩,有點,可能是他們太吵了吧。」我緊皺著眉頭說。「對了,你們也快去學校吧,我一個人可以的。」我對他們說。「我不放心。」駿雷哥哥說了一句讓我哭笑不得的話。
「你看不起我是吧?我叫羽愛,是你這個少爺的妹妹,那位小姐的妹妹,重要的是我是我,誰敢欺負我?」這幾年什麼人我沒有見過,又有什麼事是沒有遇見過的嗎。至少和這些人打交道不至于死的很慘,如果要比較的話,不知道誰可憐呢
他們見我如此堅持,就先離開了。
走到教室門口,ohmygod這也叫教室,純粹一教堂,而且還是新人結婚時的那種。老師見我來了,就向大家介紹︰「這是羽愛,剛剛回國不久••••••」她打算滔滔不絕的說下去,我打斷她的話,「老師,我的座位在哪?」她尷尬的給我指了一個位置,很好,單人桌我喜歡。
走到座位上,書本都已經擺放整齊,還有水••••••我听到教室里的同學都倒吸一口涼氣,我不知道是為什麼,也沒有興趣知道。
終于放學了,我的頭都快裂了。我慢慢向辦公室走去,到了那里我就問校長有沒有止痛藥,他看我的樣子趕緊去醫務室給我拿了藥。他是我‘爸爸’,其實是羽嬌嬌的爸爸,我的干爹。我不能再用以前的姓名了,就和他一個姓了。這個學校真的很‘普通’吧
吃過藥後好多了,我就先回去了——嬌嬌姐的家,我和哥哥都住在這里,距離學校也就十幾分鐘的路程。路過一個公交車站,我從來沒有想過會在這里遇到熟人-新藤煜。他嘴里叼著一支煙,單手插在褲袋里。他更高了,臉色還是很蒼白,不過好像更加增添了一些憂傷美。他要抽煙了,新藤煜還真是會叫人心疼
這里距離他的家里好像很遠,開車至少也是幾個小時吧!他怎麼會在這里,我有些擔心。很快我的擔心就應驗了,不過是他自己倒下去的。我跑過去扶起他,他認出了我,我心里一陣抽痛。三年了,我一直用酒精麻痹自己,最終還是抵不住相見。我偏過頭,留下眼淚,不想讓他看見。「戀兒,你回來了,我好想你。」他窩在我懷里輕聲說。
三年前的一個事實,姚戀兒死了,猝死,原因不明。
我忍著心痛用力推開他,「對不起,你認錯人了。」他有那麼一瞬間的錯愣,隨即拼命搖頭,「不會,不會,不會錯的。我怎麼會認錯她••••••」他說著眼淚就滾落出眼眶,灼傷了我的手臂。
「對不起,我不是她,我叫羽愛,羽愛。」說完我就離開了,離開了以前的世界,現在是羽愛,有自己的生活了。
[我們都無罪]
自從那天遇到了新藤煜後,我就不怎麼獨自上學了。有幾次又看到了那道孤獨寂寞的身影,都忍不住哭泣。心痛,只有嘗試了的才知道。
到了學校,我還是呆呆的坐在座位上,直到爸爸給我打電話過來。電話是前幾天剛買的,,哥哥買給我的。爸爸媽媽早就想給我買電話了,我一次一次的以各種借口推月兌。為什麼,我不知道,就是不想觸踫那些東西。
晚上要出席一場生日會,只有我、駿雷哥哥和嬌嬌姐。具體是誰家的我也沒有多問,或許爸爸認為我該‘重見光明’了,我當然接受。我還是一個女兒,體貼的女兒
下午我和羽爸爸一起回家,到家時他們已經在等我了。嬌嬌姐把衣服往我的懷里塞,然後將我推進屋里。看她那高興的樣子,我很給面子的去換衣服了。又是駿雷哥哥買的,嫁給他的人可真幸福,我心想著。
「嗨,帥哥美女」我換好衣服後就開始打趣著他們。
「何大哥,你眼光太好了。」嬌嬌姐上下打量著著我感嘆的說,「以後你去當設計師吧,肯定世界著名。」我白了她一眼,以前駿雷哥哥還是有送我衣服,怎麼不見她那麼稱贊?「你就得了吧,又不是沒有見過他挑選的衣服和他的眼光。」我不屑的說。
「見過,只是今天的不一樣」她辯解道。我沒有多問,也沒有多想是哪里不一樣、有什麼不一樣的。駿雷哥哥淡淡的笑著,他終于肯笑了呢,這麼久以來我見到的都是他的苦笑。我知道,他是在自責。可是我更清楚,都不關他的事。
哥哥,你可知道你給我的關心和愛護早已清除了所有的隔閡,況且這些根本就不是你造成的。是我,如果可以,我寧願所有人都忘記,忘記那些不好的時光,重新開始。不要把什麼責任都向自己的身上攬,我們都沒錯,都無罪。這樣想我就不會那麼有罪惡感,不會讓所有關心我的人難過,自己也不會那麼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