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凡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撐過去的。
五十大板,因著曲太後在旁看著,侍衛打的極為用力。她咬緊牙關沒有出聲,她不知道他和慕容雅秋還在不在飛羽殿,可以防萬一,她不敢叫的太淒厲,怕將他引來。
想想,其實在她心底,還是隱隱選擇相信他對她有情。
如果他愛她,看到她痛,他也會痛的吧。
所以她寧願忍,疼在心底,疼在暗處。
只是,想象往往與現實有差距。翌日大早太後差人去了壽安殿,皇帝正下朝,听到她擅闖飛羽殿的消息,默了片刻,卻是擬旨派青松來了未央宮。
那時她也醒著。
事實上,她一直沒敢睡。便是打到最後一板子她也只是昏昏沉沉,強撐著被侍衛拖回未央宮。她在等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但看著那道門,她腦子回放的卻一直是當初步晉連潛入她的臥室差點殺了她,然後是他的出現。
直到青松將他那卷聖旨讀完,她才暈過去。
後來的半個月,她沒再見到他。
那一卷聖旨讓她從葉妃變成葉昭儀,鑒冊上說的,在慢慢靈驗。
她很少出未央宮,也很少有人要她出去。
宮內局勢在變,未央宮所有人都知道,皇帝本盛寵葉妃一人,後自從葉妃闖了禁地,皇帝怒極將她貶為昭儀,便再沒召見過葉妃。而盛寵似分為了許多片,平均地分給了後宮頗有容貌或頗有才氣的女子。偶爾也有偏寵,例如他親口升起的幾個嬪幾個婕妤,還有容妃。
至于她,被徹底遺忘在角落。
他連一瓶藥都沒有送來,那段日子,無論是御膳房還是太醫院,對她都是避如蛇蠍的。杖刑留下的傷痕因為沒有及時醫治而永遠留了下來,碧畫書蘭看了流淚,她卻不在意這些。
而步傾城那樣的平均令後宮非常的不安寧。
每個人都不願意和別人平等相處,每個人都想高人一等。于是斗爭愈演愈烈,處理這些事情的不是步傾城,卻是有了身孕的容妃。因為,朝堂之上比起後宮也好不了多少。
碧畫暗暗對她說過,那是兵符之爭。
步容卿不僅是王爺還是將軍,距離他上一場仗已經過去了大半年,那握在他手上的兵符卻遲遲不上交。忠心的老臣擔心會出變故,在朝上提出交兵符之事,而步容卿,具體點說應該是曲太後那黨的官員卻一直阻撓。
步容卿一直是曲太後的人,步洛初不願摻和朝政參與奪位,曲太後便拉攏了步容卿。
步容卿自幼喪母,先皇將他送到曲太後身邊照顧,因此,這二人的關系看上去也是極好,當然,只是看上去,至于背地里,誰也不知道。
繼步晉連後,剛剛消散不久的風雨在緩緩凝聚。
而在這半個月內,她也不是沒有見過外人。
那道將她貶為昭儀的聖旨頒下沒多久,阿穆來了。
不是慕容雅秋的樣子,而是小太監阿穆的樣子。
她帶來傷藥,說是曲太後派她送來。她說,曲太後責罰她也是情非得已,畢竟,宮中規矩不可違抗。
那時候非凡從昏迷中醒來,想起那道聖旨,心中還是悲慟的。慕容雅秋說的這些場面話,她一句也沒有听進去。直到對方走近了她,低聲道︰
「葉妃娘娘,你可以怪我,但你不能怪他。如果你知道他的母親被太後禁在靜心庵,沒人知曉具體方位,沒人有鑰匙,甚至除了太後之外沒人能找到時,你也會像我一樣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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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到爆,最近就寫了這麼多,先發了,免得讓親們覺得落不會更了,呵呵,謝謝大家的支持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