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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吐了,就吐你床上

乾清宮的壽安殿,對非凡來說,是陌生也不是,熟悉,亦不是。

她曾在這里與他好好地處過幾天,後隨他出宮。

然回宮後,卻好似物是人非。便是乾清宮,她也再沒接近過。

如今再來,是被他扔來的。

他一道聖旨將琉嬪貶為最低等的美人,任那個容貌比她明艷甚多的女子在後哭喊,硬是沒有回頭搭理。

她那時便想,或許三生鑒冊上說的是真的,遲早有一天,她會被貶為昭儀。那不過是他一句話的事不是麼。

她被扔到他那張充滿他氣味的床上,她身子差點便軟了下來。

他站的遠遠地盯著她,她只得別過頭。

明明身子難受至極,全身濕透,卻只能僵著一動不動。

二人一句話尚未說,殿外那女乃聲女乃氣的聲音便傳了來,「葉妃娘娘,太醫爺爺來了,要給你治病……」

非凡听得這聲音,撐著身子便要下床。

一雙腳還未踫到地,人又被扔回床上。

她咬牙,卻見他走到一側箱內找著什麼,片刻,自箱子里拿出一套衣衫。

她看著他緩緩走來,一愣。

她之前在壽安殿住過幾日,那衣衫便是放在壽安殿備用的。卻不想,這麼些日子過去。她被冷落在未央宮,壽安殿,卻還有她的東西。

心底感嘆著,待他上前時,她又驀然反應過來。

臉色一青,正要大叫。

他手勢卻極快,在她胸前一拂,她便被點了穴。

她臉色已經鐵青甚至發白,一動不能動,眼睜睜看著他將她放平在床上,然後三兩下剝了她的衣衫,她全/身/赤/果,他竟目光灼灼盯著她的身子,她一張臉已是由青轉紅。若此刻能說話,她必定得問候他祖宗十八代。

他氣息漸漸變得渾濁粗重,忽的看了她一眼,眯眸道,「怎麼?在心里罵朕?」

非凡恨恨盯著他。卻又听得他不以為然道,「你全身上下,朕哪兒沒見過?」

一張俏臉立即如煮熟了般,滾燙滾燙的。

衣衫很快換好,門外那小娃聲音傳來幾次,他卻根本不搭理。

他修長的指在她胸前一點,她立即便要跳下床。

然這人手疾眼快,往往是她剛動,他便已再次將她制住。

不知是第幾次被他扔回床上,她只覺肚月復翻騰的厲害,咬牙怒道,「王八蛋,我若吐了,就吐你床上。放我回去!」

身側一陷,後領一緊。卻是他坐了過來,將她拎到身前,隨即一掌巧力拍到她背上。

她一咳,卻是那已被她吞入月復中的湖水隨著他的一掌全數給吐了出來。

那雕龍大床,明黃錦被,已濕了大半。

她面色漸漸回轉,肚子里是舒服了,然看著這一床狼藉,心底卻是說不清的煩躁。

腰間一緊,她又被他一把抱起。

他沉沉一聲進來,門被打開,秦致等人紛紛進了來。

最後跟著的是碧畫書蘭與幾個太醫。

他吩咐了青松將床換走,那被她吐過的雕龍大床很快換了新的,床單錦被枕頭,她又被拎著扔了回去。太醫給她把脈,後開了幾貼藥便離了去。

而他也跟著不見。

一時間,室內便剩南莫秦致及碧畫書蘭。

她半靠在床上,目光定在站在南莫身側的糯米團子上。

方才說話的應該就是他吧。

想來是南莫等人懼怕發怒時的步傾城,這才讓這小團子說話。畢竟只是個小娃,又是這小娃及時將她落水之時告訴他。他即便是生氣,也不會波及到這小團子身上。

「小糯米團子,過來。」她對小阿南招了招手。

小阿南乖乖上前,一對黑眼珠咕嚕嚕直轉,道,「娘娘,我叫南辰,你可以叫我小阿南也可以叫我辰辰,但是我不叫小糯米團……」

非凡失笑,差點再噴一湖水在龍床上。

「噢,好吧。那我也不叫娘娘,我叫葉非凡,你可以叫我非凡姐姐,可以叫我非凡警官,但別叫我娘娘……」

小阿南雙眸亮晶晶地,「真的嗎?我早就想叫你姐姐了,可是……」

南莫在那頭已是打了幾個哆嗦,忙打斷小阿南的話,「娘娘,小阿南叫臣二叔,若叫你姐姐,這該如何是好……」

一聲冷哼傳來,眾人回頭看去,卻是步傾城回了來。

小阿南其實也害怕他,立即改口,「警官,小阿南還是叫您娘娘吧……」

非凡不理會,捏了捏小阿南的臉,「你都叫我警官了。」

「我……」

「警官是什麼?」一道淡薄男聲插了進來。

非凡閉了嘴,與小阿南大眼瞪小眼。

那頭,步傾城眉頭一蹙,盯了南莫一眼。

南莫身子一顫,立即上前將小阿南拖了下來,「娘娘,天色已晚,臣先回府……」

他逃得極快,小阿南卻扭著小腦袋,盯著非凡不願移開眼。

碧畫書蘭見狀,也跟著瑟縮地出了屋子。

步傾城身後跟了個小太監,小太監手上端了碗熱乎乎的湯藥。他瞥了小太監一眼,那小太監倒也聰明,將手中湯藥遞給了他,恭身退了出去。

他上前,坐到床沿。

她伸手,一把奪過那藥,似感覺到他微僵了僵的手,她卻沒心思多想,湊上藥碗。

很苦,她卻連眉都沒有皺一下。急急喝完,便要說些什麼。剛張嘴,他指尖在她唇上一劃,將什麼東西塞進她嘴里。她怔愣了好半晌,合上嘴巴,細細品嘗舌尖的蜜棗。

她腦海很自然便回蕩了些什麼。

是那時,初見,她被他下令打了幾十大板,醒來時,他喂她吃藥,如方才那般,怕她覺得苦,塞蜜棗進她嘴里。

可事實上,她真的不怕苦。

她最喜歡的,便是苦。

而最厭惡的,是甜,那種膩歪的味道。

可不知為何,他給的蜜棗,卻顛覆了她所認為的甜味。現在想來,這與蜜棗無關,與人有關。那時候她便動情了,這世上果然還是有一見鐘情的,只是,一見鐘情向來不會明顯,它往往埋在心底最角落,沒機會也就罷了。若有機會,便能生根,有機會,亦能發芽滋生。而她與他的機會,便是那段日子的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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