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子里,慕容縴縴是個願意遵守規矩的人,兩名持戟神衛的盤詰被她視為應當應份之中。
其中一名神衛詢問了慕容縴縴的詳細身份之後,倒也不敢怠慢,立即跟同伴遞了個‘小心戒備’的眼神之後,飛也似的向里面跑去……雖然說是神兵院這種地方不允許隨意施展飛行遁術或者其它遁術神通,但以那名神衛的速度,再大的地方也不過是半個小時就能夠來回跑一趟,但直到一個小時之後,那名神衛依然沒有回來,慕容縴縴不禁有些奇怪了。
她目光看向那名剩下的神衛,卻見那名神衛的目光閃爍著移向它處,竟似不敢與她對視的模樣。
「請問,剛才那位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慕容縴縴問道。
「我怎麼知道?」
「他向院方高層通稟了嗎?」
「我怎麼知道?」
「那我可以直接進去嗎?這是我的身份玉符。」
「當然不行,沒有里面的人放話出來,任何人不得擅入!」
神衛有些不耐煩了,若不是慕容縴縴的身份和境界都要高于他,恐怕他早就呵斥了。
「這就是你的回答?」
慕容縴縴隱約有些明白了,像神兵院這種地方怎麼可能會出現這種失誤,更不可能連院長的消息都要攔截、隱瞞,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要給她一個下馬威。
誰會這麼無聊?
她又得罪了誰?
雖然她在神城同盟之中的名氣越來越高,但還不至于引起什麼嫉妒,尤其是身份到了神兵院的院長這一層次,更為會因為她小小的名氣而折辱她。那麼,答案呼之欲出——飛虎戰隊的那位隊長!
據天水老祖所說,那位隊長是摩雲神帝的嫡孫,而摩雲神帝的人脈很廣。看來自己還真是要小心了。
等吧。
慕容縴縴輕輕嘆了口氣,便在院門口等了起來。
……
在距離神兵院數十里外的一棟建築上,天水老祖和郎玉溪正站在那里,向神兵院的方向瞭望,慕容縴縴所遭遇的一切他們都看在眼里。
「太過分了!慕容縴縴是神城同盟任命的,哪怕只是臨時性質的,他也沒有權利這樣折辱她。」郎玉溪憤怒地說道。
「為什麼沒有這個權利?」
天水老祖笑道︰「餓了要吃飯,渴了要喝水,怒了要罵人,欠人情的那也一定要還人情,神兵院長與摩雲神帝交情深厚,他雖然不會無緣無故的動手殺人,但折辱一名神王,還真沒什麼可擔心的。」
「那慕容縴縴怎麼辦?」郎玉溪問道。
「那就要給她的表現了,如果能夠激怒,就正好給了神兵院長一個殺死她的理由。」天水老祖說道。
「什麼?我要提醒她。」郎玉溪大驚失色。
「不,你不能提醒她。」
天水老祖搖搖頭道︰「這是她的劫難,必須由她自己化解才可以,否則這個機會就白白失去了。」
「可是……她如果觸怒神兵院長,會被處死的。」郎玉溪說道。
「你以為我拉著你過來是干什麼的?」
天水老祖瞪了他一眼︰「瞧你那點兒出息!」
「這不是關心則亂嗎?」郎玉溪尷尬地笑了一笑。
「誒!」天水老祖深深地嘆了口氣,心里暗自搖頭。
……
時間流逝,連換班的神衛都替換了一班,但神兵院內依然沒有半點兒消息,眼看著天色漸漸地黑了下來,慕容縴縴的忍耐終于到了極限。
她再次站到了站崗的神衛面前︰「我是吞鯨城城主慕容縴縴,奉同盟總部之命前來神兵院報到,請你立即進去通報!」
「慕容城主,你別為難我們。」
神衛也是無奈了,「我們不過是小小的神衛而已,焉敢不報?」
下面的話也就不說了,再說被上面知道,死罪雖然不至于,活罪也就不免了。而慕容縴縴同樣是他們招惹不起的,話里話外也是透著幾分哀懇。
「好,那我也不難為你。」
慕容縴縴微微一笑,「我自行通報。」
自行通報?
兩名神衛嚇了一跳,手中戰戟一橫︰「慕容城主,神兵院重地,擅入者死,你可……」
話音未落,慕容縴縴再次開口︰「吞鯨城城主慕容縴縴,奉同盟總部之兵,就任神兵院……」
她的聲音並不顯得震耳欲聾,哪怕是萬里之外,也只覺得在跟前說話似的。
「大膽!什麼人敢在神兵院前喧嘩?!」
一聲叱喝驀然從院內響起,隨即一名中年男子出現在門口,手一抬,一道明晃晃的劍光驀然向慕容縴縴射來!
「豈有此理!」
慕容縴縴早就怒了,大的不出來,那就先揍這小的……她毫不遲疑的一拳揮出。
錚!
明明是肉拳,轟在飛劍上不但沒有被斬斷,反而發出金鐵交鳴之聲,那口飛劍更是被打得拋飛出數十米遠……這還是慕容縴縴手下留情,畢竟那個中年人沒有下殺手,在不知道對方身份的情況下,不宜下重手。
「哼!」
那個中年人卻發出一聲悶哼,臉色如同喝醉了酒似的通紅,身體也搖晃了一下,卻是再沒有其它傷勢。
「大膽!」
就在這時,一股鋪天蓋地般的威壓驀然降臨……這是帝境強者的威壓,慕容縴縴只覺得氣息一窒,但她旋即便硬生生地站在那里,頂住了這股威壓,身後的洛青書卻悶哼聲,嘴角滲出一絲鮮血。
「你去後面呆著。」慕容縴縴輕輕一揮衣袖,洛青書就覺得自己被一股柔和的力量裹起,身形不由自主的向後拋飛,遠遠飛出了那股威壓所籠罩的範圍。
那名剛才受到重擊的中年男人原本是看慕容縴縴的笑話來著,卻沒想到慕容縴縴只是身形微微搖晃了一下,便即戰穩,不由得心中駭然。
原本慕容縴縴力抗帝境強者的事情在神城同盟廣為流傳,但有很多人認為是言過其實,淵海戰區是為了給自己臉上貼金罷了。但剛才慕容縴縴的表現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我說怎麼敢肆無忌憚呢,原來果真有兩下子。」
院落上方驀然出現一名白發老者,雙眼目光如電,冷森森地看向慕容縴縴︰「大膽慕容縴縴,竟敢在神兵院滋事,當真以為老夫的劍是吃素的,不敢斬殺你嗎?」
「請問前輩,何來‘大膽’之說?又何來滋事之說?」
慕容縴縴不卑不亢,並沒有因為對方的實力境界而有所改變,「晚輩奉命來神兵院報到,難道現在神兵院已經不受同盟總部轄制了嗎?竟然對此無動于衷!」
「一派胡言!」
老者氣得差點從天上掉下來,不受神城同盟總部的命令,就算他是神帝,也擔不起這個罪名,「神兵院用是重地,你大聲嚷嚷用意何在?」
「我沒有嚷嚷。」
慕容縴縴淡淡地說道,「我只是報到而已。」
她能夠感覺到對方不懷好意,但她也相信,無論對方怎麼恨自己,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對自己真的出手……他沒有這權利!
「哼!」
果然,那名老者雖然眼中露出極為厭惡的神色,卻沒有再對慕容縴縴有所刁難,而是冷冷地說道︰「慕容縴縴,既然同盟總部派你前來,那你要听好了,如果膽敢違背神兵院的規定,便是天水老兒也救不了你!」
說完,他看向大門口的那位中年男人,低聲咒了一句‘廢物’,然後說道︰「石南生,你負責將神兵院的規矩交慕容縴縴學習,免得她惹出什麼麻煩。」
話音落下時,他的身形已經消失不見。
那個石南生也是滿臉的晦氣,來到慕容縴縴跟前,一抬手,一塊玉簡已經擲向慕容縴縴︰「慕容城主,這是神兵院的規矩,千要要記好了,否則院長要怪罪到我身上,你也落不得好。」
慕容縴縴眉毛一挑,眼中閃過一抹寒光,抬手一指,一道庚金劍氣電射而出,幾乎是緊貼著石南生的耳朵飛了出去,一小絡頭發悠然落地。
「你……」石南生頓時嚇了一跳,眼露恐懼,嘴唇顫抖,結結巴巴的道,剛剛那一刻他真正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懼。
「院長我動不了。但你……你猜我會不會殺你?」
慕容縴縴寒芒奪目而出,充滿殺機的話語如同極北冷風一樣讓人通體澈寒。不理會已經被嚇呆的石南生,葉默整理一下衣服,帶著洛青書向著石門內走去。
「城主,他們這分明就是在針對您,我們何必非要在這里?這個差事您即便是拒絕了,同明也絕對不會怪罪于您!」洛青書不滿地說道。
「一飲一啄,皆是前緣。」慕容縴縴倒是看得很開,好象沒事人一樣繼續前行,神態悠游,就跟散步一般。
進入神兵院之後,才發現這里的空間確實很大,而且有很多人,在能往院門口的青石路上,也有不少人往來。
慕容縴縴看上去神態平和,眼中冷意卻一點點凝聚。這一次前來神兵院光訓導,慕容縴縴慕容縴縴心中也不是很願意。如果可以選擇,她準備好過段時間外出游歷,以便磨礪自己的心性,然後晉級神尊境——她為此準備很久了。
但此時慕容縴縴卻改變了主意——很明顯,有人不想自己出現在這神兵府,如果此時返回神兵院,反倒是如了他們的意。
「既然你們要斗,那就斗一斗又何妨?」慕容縴縴還就卯上了。
別看那個院長不歡迎她來到這里,但還是不敢真正威脅到她的生命安全,最多的只是給自己添堵而已。
添堵,難道她還真能困死自己不成?
如果真被這神兵院給難住,于脆也不要想著去外面闖蕩,老老實實回去當自己的城主就行了。
「慕容縴縴!你給我站住!」
慕容縴縴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清叱,抬頭看去,只見十幾人堵在自己面前,其中為首一名神尊後期的強者,正冷漠的看著自己。
慕容縴縴皺皺眉頭,「你是誰?」
從語氣中就可以感覺到濃濃的惡意,慕容縴縴真沒有想到進入這神兵院之後,先後有人添堵,真是豈有此理!
說話的是一個女子,身材頎長曼妙無比,身穿一襲桃紅色的宮裝,手持輕羅小扇,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女流氓。
「本座青瑤神尊。」
年輕女子的臉上露出不屑地笑容︰「本座听說你就是最近大出風頭的慕容縴縴?哼,不過是一個普通出身的小城主,就憑你也配來神兵院?」
「就是,卑賤之人,就算你是金丹一介城主又如何?我別院不歡迎你這樣導師,趕緊滾開,免得污了我等雙眼。」
「我絕對不會同意此人加入我們導師行列,滾,趕緊滾。」
「此地絕對不會讓你進入,有多遠你就滾多遠。」
那個青瑤神尊身後的人謾罵起來,慕容縴縴並沒有出手,只是眼中寒意更勝。
等對方的鼓噪聲小了之後,她站起身,冷冷地說道︰「諸位,從你們所表現出來的素質來看,我也羞與你們同伍。不過,你們既然敢置疑同盟高層的決定,為什麼不敢親自去上訪,稟報,卻在這里瞎嘰嘰。」
「同盟高層日理萬機,哪有時間理會這些小事?」
青瑤神青臉上露出一抹譏笑︰「一群下賤卑劣之人,有什麼本事需要驚動同盟高層?!」
「你再說一遍!」
慕容縴縴眼中寒意越來越深,就好像從萬年冰泉眼一般,深邃透明卻似乎連靈魂都能冰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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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涅凰》簡介(情節展開)︰
生命總會尋找出路……
在地球的歷史上,恐龍的滅絕、封神之戰、奧森匹克諸神的隕落……每一段神秘傳說的背後,都有一個恐怖的身影——末日!
在風雨飄搖之際,肖雨馨有幸率領她的團隊迎來地球生命新一輪的涅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