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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縴縴也被那只玉盒完全的吸引了,似乎是掙扎了許多,這才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們項家,有很多補闕金丹嗎?」

項天霖原本很是得意地看著慕容縴縴,聞言立即瞪大了眼楮,臉上一付驚愕之極的表情,隨即便好似听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話一樣,‘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前輩是在說笑嗎?補闕金丹怎麼可能有多的?我手上的這粒補闕金丹還是家祖父當年為了本家立下了大功,本家長老會為了獎勵他,才特地賜予他的。」

說到這里,這個紈褲不無得意地昂起了頭,故作淡然地說道︰「或許前輩已經知道,我雁靈項家,就是蜃龍界赫赫有名的項家……」

一番家史介紹之後,話鋒一轉,項天霖一付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慕容縴縴,語氣中帶著幾分威脅之意說道︰「以我項氏本家的強大,家族寶庫中也不過是三料補闕金丹,所以我雁靈項家將這一粒補闕金丹放在了前輩面前,這就代表了本家的誠意,以及勢在必得的決心啊。」

「勢在必行?這就是說,我是一定要成為你項家的仙符院首席供奉?」慕容縴縴看著那只玉盒,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是,您是必須要成為我項家的仙符院首席供奉!」項天霖得意地掂了掂玉盒,一臉舍我其誰的得意笑容。

慕容縴縴似乎陷入了艱難的選擇之中,她微微眯起了眼楮,似乎有些懷疑,又似乎是在試探︰「項家是不小,可比起翰海古國六大世家來說,就不是一個層面的了,而龍湫湖……據我所知,是離恨天宗的地盤吧?」

項天霖皺了皺眉頭,淡然道︰「雖然龍湫湖是離恨天宗的地盤,但是這里的規矩,是離恨道尊定下的。我項家。並沒有觸犯他的規矩。我們只是來龍湫湖搜集一些資源罷了,只不過蒙各方道友抬愛,才薄有虛名。」

「抬愛?恐怕是拳頭下面的抬愛吧?」慕容縴縴看著項天霖,笑得很燦爛。

「是拳頭底下的……抬愛。」項天霖不知所以的看著慕容縴縴,只是他不懂慕容縴縴為什麼笑得這麼燦爛,讓他頭皮發麻。

幾乎是在項天霖話音方落之時,慕容縴縴與項天霖之間的距離陡然拉近,沒等他反應過來,慕容縴縴的小拳頭已經砸在了項天霖的鼻子下……這一拳,除了略施空間手段之外,她沒有動用絲毫的仙力,完全是用蠻橫的力量狠狠的對著項天霖揮出了一拳。所以項天霖身上各色各樣稀奇古怪的防御仙器並沒有發動,而那些有著自我靈智,可以主動觸發的防御仙器。卻已經在剛才消耗一空了。

砰!

慕容縴縴的拳頭就這麼干淨利落的砸了下去。

項天霖高聳挺拔的鼻梁剎那間粉碎,坍塌,凹進了他的面門中。

正面看上去,慕容縴縴的半個拳頭就跟陷入了項天霖的面門里似的,她的拳頭和項天霖的面門親密的瓖嵌在一起,渾然天成,就好似項天霖的臉上本來就了一個拳頭一樣,自然而流暢,沒有絲毫的突兀感。

項天霖甚至沒能哼哼一聲,因為慕容縴縴這一拳打碎了他的鼻梁,打塌了他的面門,拳頭堵住了他的鼻腔,碎裂的骨肉涌入了他的喉管,堵住了他的氣息,讓他根本發不出半點兒聲音。

他只是急驟的抽搐著,宛如患了羊角瘋一樣瘋狂的抽搐著,旁觀的人很是擔心他會不會把全身的骨頭都給抖出來,項家仙舟上的那些護衛則是一個個直筋鼻子,仿佛這一拳是打在他們的臉上似的,看著慕容縴縴的眼神更是忌憚……這一拳,打得根本沒有理由,莫名其妙啊!

慕容縴縴可沒犯迷糊,幾乎是一拳放倒項天霖的同時,左手飛快地一抄,將那只玉盒迅速地抓在了手中,然後收進了儲物手鐲。

「項道友,十分對不起。」慕容縴縴收拳,很是誠懇地道了一個歉,然後一腳將項天霖踹飛了出去,「你不該將補闕金丹就這麼放在我面前。誘惑力太大了,而我道心不穩,又不想加入項家,只能選擇做強盜了。」

慕容縴縴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他無奈的搖著頭感慨道︰「道者盜也,你們項家源遠流長,這方面的經驗肯定比我豐富。所以,我打劫了你,你應該能理解我的苦衷。」

她的聲音陡然響亮了起來︰「本座打劫了你,所以,項家想要報復的話,只管來吧。」

隨即,慕容縴縴的聲音響徹了周邊萬里之地,就連龍環島上的那些仙人都听到了她的聲音︰「本座落伽散人,今日和雁靈項家結怨,任何一位道友,只要能提來項家仙人的人頭,並且自備原材料,本座就能免費為他煉制高階仙符。如果獵殺的是項家仙尊以上的強者,每殺一個,本座贈送一張高階仙符……」

隨著慕容縴縴的喊叫聲,整個龍環島和周邊島嶼上的無數仙人都瘋魔了。

隨後這個消息迅速擴散了開去,偌大的龍湫湖無數大小勢力的仙人,同樣瘋魔了。

噗!

一口老血從項天霖的嘴里噴出來,到底是帝境強者,這點兒小傷瞬間恢復,不過說什麼他也不敢再向慕容縴縴遞爪子︰「瘋了!簡直是瘋了!我們回去!」

說罷,他狼狽地催動仙舟回程……他沒膽子跟慕容縴縴叫板,哪怕是身邊有諸多的護衛。

他身上的大部分防御仙器都已經被慕容縴縴剛才的攻擊破除了,雖然還有幾件護身的手段,但都需要他催動,而且他也沒有把握頂住慕容縴縴的攻擊。

……

在距離龍環島大約十萬余里的一座無名島嶼上,裊梟升起的炊煙剛飄至空中,便被天風吹散,一名身材壯碩的仙人站在島嶼邊緣的一方巨岩上,向遠處張望。

所謂無名島嶼,意思就是,在龍湫湖數以百萬計的大小島嶼中,這座方圓萬里左右的小島的名字,只有這座島上的住戶自家知曉。因為這個名字,就是島上的人自己取的,外界根本沒听說過。

在龍湫湖中,這種島嶼人家比比皆是,只是這座島嶼今天有些不同……島上散發著一股濃郁的血腥氣,揮之不去,連島嶼附近的湖獸、水禽,都遠遠的避開……就在今天早些時候,一支突如其來的速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佔據這座島嶼的一個小家族打得粉身碎骨。

這個家族是數年前遷入龍湫湖,家主直到殞落的時候,也沒弄清楚為何罹此大難,而岩石上的這名仙人,就是這次血案的元凶——吳昊。

一道遁光從島內激射而出,轉眼間便落在吳昊的面前,一名面容冷肅的女仙露出身形,向他一拱手道︰「吳師兄,戰場已經打掃完比,只是……那數萬名礦奴該如何處置?」

「什麼?該不會又是虧本買賣吧?」吳曇郁悶了。

其實他也知道,像這種小型島嶼,雖然也有可能有著豐富的修煉資源,但佔據這種島嶼的多半是小型勢力,所挖掘的礦石之類的資源,都換成了仙晶或者丹藥之類的修煉資源,所以他們的庫房並不充盈,但以他手上的實力,也就是能夠找這種小型勢力打打秋風,那些根深蒂固的大家族……嘿嘿,他倒不是沒膽子,只是沒那份兒實力,只一靠近恐怕就被人家發現了。

「虧本倒是不至于。」

女仙臉上也是一付無奈的神色︰「那些礦奴大部分身體羸弱,需要調制,我們繳獲了一些丹藥,除去那些適合給他們調養身體的,以及安家的費用,剩下的也不太多。」

吳昊同樣苦惱的用力抓撓著腦袋︰「不賺就是虧,賺少也是虧,再這樣下去,日子難過啊。」

吳昊盯了這個家族半個多月,最終才決定對這個實力不強的家族下手。一番強攻硬闖。這個仙人家族百多個仙人被擊殺,但是他們身上的仙器也大多損壞,從他們身上和庫房中,並沒有搜出太多值錢的玩意兒。滿打滿算,他和他的下屬們這次的收獲,也就勉強抵得上消耗罷了,等于又是白忙活了一場。

「誰說當強盜有前途來著,讓他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他。」吳昊很暴躁,他原本的脾氣是很謙和的,但這兩年卻是脾氣潕長,極易發怒。

皺了皺眉,吳昊掏出一塊令牌看了看,長嘆一聲,又收了起來︰「誰讓咱們的出身在那兒擺著呢,別人在龍湫湖可以折騰得雞飛狗跳,我們不成,這里是我們的家園,有朝一日我們還要正大光明地在這里當家作主。」

吳昊無比苦惱的揮了揮手︰「去吧,去吧,把這些可憐蟲都安置好。這島的土壤很肥沃,地盤也足夠大,也足夠他們安居樂業的了。」

女仙同樣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她搖搖頭,駕遁光返回島中。

吳昊繼續在巨岩上擺造型,目光看著遠方,很深邃的樣子。

「這麼玩下去不行啊,總做虧本買賣可不成。得找機會做一把大的,不然怎麼養活這些師兄弟?」他想要找個發財的路子,他必須要找個發財的路子。

在蜃龍界,叫吳曇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如果慕容縴縴在這兒,一定會認出這位吳昊就是瓏山家族的外圍子弟,當初她認識的那一位。

吳曇是在前幾年離開家族,加入離恨天宗的,不過以他的資質,碾米外門弟子都不可能,但離恨天宗有很多的道場,里面當然需要弟子和管理人員,吳昊修為不弱,而且管理經驗豐富,便派到了龍湫湖道場。

剛開始的時候,日子過得還算滋潤,但自從那位外門弟子受到伏擊之後,離恨天宗在此地的勢力被很多仙道勢力暗地里阻擊,道場基本上已經散了,吳曇沒辦法,又不想就此回去,糾結了一般師兄弟和流浪的仙人,干起了非常有前途的盜賊行業。

說起來,他們的實力也算是不弱,惹不起那些大家族,但對付中小勢力還是有得一拼的,只不過他們畢竟出身大宗,在某些事情上放不開,就像今天似的,往往弄得入不敷出。

「好人做不得,沒前途啊。」郁悶之極的吳昊突然仰天嘯起來。

不多時,一艘巨大的戰船從島中心飛馳而來,吳曇飛身而起上了戰船。

得想個法子,好好的找個富得流油的對象打劫一把,否則吳昊和他的這些下屬都要餓死了。

雖然仙人已經能夠餐飲露,喝西北都能飽肚皮,可他們總得修煉,修煉就要用仙晶和丹藥之類的,沒有收入,日子難過啊。

戰船漸漸遠離島嶼,那些師兄弟們各自忙碌了起來。

「窮啊,得找個有錢的家伙打劫一把。」吳昊皺著眉頭,很深沉的抬頭看著高空慢慢飄過的流雲。

宗門沒有召喚,而本地的道場又充滿危險,所以他們只能流浪,現在吳曇的手下已經有兩千余人,他必須想辦法養活自己和這些兄弟姐妹。但是難度太大了,吳昊腦子里除了打劫,同樣也沒有什麼來錢的好路子。

在龍湫湖,想要找到合適的打劫對象可不容易。難度太大,所以吳昊很煩惱,很憔悴,甚至他覺得自己都要有憂郁癥了。就在這時候,吳昊看到了遠處天邊,一艘華麗的仙舟慢悠悠地飛過。

甲板上,百余名護衛簇擁著一個狼狽的青年,那個青年正在罵罵咧咧的,顯得心情非常的不爽。

項天霖確實不爽,就跟潑婦罵街似的在甲板上跳腳咒罵。

「我不會放過那個叫做落伽散人的家伙,她還真以為她是什麼狗屁前輩?一個賤人!」

「我絕不放過她,從來只有我項天霖強搶別人的寶貝的份兒,誰敢搶我?」

項天霖聲嘶力竭的咆哮著,原本俊秀的面孔扭曲的像是惡魔。他瘋狂的噴灑著白色的口涎,一個深深的拳印依舊牢牢地烙印在他的面門上……慕容縴縴的這一拳極重,重得項天霖已經服下了療傷的仙丹,卻絲毫沒有愈合的跡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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