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歌拼命試圖移開檀柘鉗制著自己的那只手掌,卻徒勞無功,整個臉漲得通紅,听著他這麼絕情的話,一行清淚從眼角滑落。
檀柘看見鶯歌眼角的淚水,滿臉不屑,冷哼一聲,慢慢松開手掌。
鶯歌頓時身子一軟,癱在地上,拼命地大口喘著粗氣。
「再像今天這樣不守孤王的規矩,孤王就像剛才那樣送你去見閻王!」檀柘冰冷的話語直直刺向鶯歌脆弱的心。
他怎麼會變得這麼翻臉無情,到底發生了何事?!鶯歌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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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鶯歌坐在梳妝鏡前,望著鏡中的自己,瘋笑著流下眼淚。
長夜漫漫,暗月燭光冷。苦情戚戚,怎奈寢被寒?
鶯歌對著銅鏡,抬袖抹去臉頰上的淚水,神情有些恍惚,輕聲問道︰「大王如今在何處?在做什麼?」
在一旁服侍的小丫鬟口中支支吾吾,說不出個一二三。
「听到什麼,都一五一十地告訴本妃!」鶯歌眸光漸冷,嘴角爬上一絲陰狠。
小丫鬟听到這冰冷的聲音,嚇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哭喪著臉說︰「回王妃的話,听聞大王……大王在宮中召了眾舞女獻舞,飲酒作樂……」
小丫鬟的話還沒說完,就听見 里啪啦一聲聲脆響。梳妝台上的粉盒、胭脂盒、黛墨、珠釵、項鏈、玉佩等等悉數落地。
小丫鬟原本就是個膽小的主兒,如此一看,更是嚇得渾身跟篩糠似的跪在地上,不敢再多說半句,生怕接下來會殃及自己。
「本妃乏了,把這些都收拾好。」不知過了多久,鶯歌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樣起身,然後毫無知覺地在榻上躺下,慢慢合上了眼楮。
小丫鬟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忙起身,小心翼翼地收拾著地上雜亂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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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鶯歌毫無知覺,就一直這麼睜著空洞的雙眸,躺在榻上,悄無聲息……
蒙煙雨見到鶯歌這副模樣,輕輕嘆了口氣,走到外屋,叫過那個近身伺候的小丫鬟問道︰「前兩日還好端端的,王妃這是怎麼了?」
「怕是這兩日,大王冷落了王妃……」小丫鬟小聲嘀咕道。
「你且與我細細說來。」蒙煙雨輕輕皺眉道。
如此,小丫鬟把檀柘如何不肯見鶯歌,鶯歌回來後如何失魂落魄,听聞檀柘夜夜笙歌,鶯歌又是如何的憤怒、難過細細說了一遍。
蒙煙雨在心下暗道︰這個傻丫頭,竟如此愛慕那個陰險狡詐的家伙,這可如何是好?
「蒙姑娘,王妃這兩日心情低落,還請你多陪陪她!」小丫鬟趁機請求著。
「嗯,這里有我照料,你先下去吧!」蒙煙雨眉宇間藏著淡淡的愁,輕聲道。
小丫鬟如獲天恩,欣喜地退了出去。蒙煙雨來到屋內,看著失魂落魄的鶯歌,輕輕嘆了口氣,坐在榻邊。
「你如此作踐自己,到底是懲罰那個負心人,還是懲罰你自己?」蒙煙雨心疼道。
鶯歌仿佛沒听到蒙煙雨的話,依然面無表情地躺在榻上,雙眸空洞,不知在想些什麼,甚至根本什麼都沒想,停止了運轉。
「你再如此下去,那些黏在大王身邊的女人,怕是更得意了!」蒙煙雨換了激將法。
果然,鶯歌听聞此言,終于有了反應,突地坐起身,慌慌張張地去梳洗打扮。
蒙煙雨舒了口氣,疲懶地靠在榻邊,暗想︰女人哪,不僅為悅己者容,更為悅己者傷,只是身在其中時,不知道這個男人是否值得自己為他傷!
鶯歌梳洗完畢,款步走到蒙煙雨跟前,微微彎起嘴角,道︰「小姐,你怎麼來了?」這狀態好像,她從來沒有為誰傷過。
看著鶯歌越是裝得沒事人一樣,蒙煙雨心中更是難過。
「只留你一個人在這里,豈不是很無趣?」蒙煙雨盡量讓自己忘記所有存在的痛,現出一個甜美的微笑,調侃著。
鶯歌仍舊微笑著,卻沒能忍住眼中一直打轉的眼淚,一頭撲到蒙煙雨的懷里,堅強的外表在一瞬間崩塌。
蒙煙雨摟著受傷的鶯歌,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
「小姐,我該怎麼辦?在這個陌生的國度里,如果我不能得到檀柘的愛,那我該怎麼度過這一生?」鶯歌肆意哭訴著。
「鶯歌,你真的那麼愛他嗎?」蒙煙雨輕聲問道。
鶯歌聞言一怔,隨即說道︰「愛?我不愛他!他是我今生唯一的依靠,我可以一生與他相守、不離不棄。可他,根本不是這樣想的!」
「如果是這樣,你能接受他同時擁有其他的女人嗎?」蒙煙雨聞言,頗感奇怪,進而問道。
鶯歌趴在蒙煙雨的肩頭,陷入了深思,她實在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如果說自己可以容忍,那昨夜為何如此憤怒、難過?如果說自己不可忍受,這種強烈的獨佔欲,到底代表著什麼?
「他身為一國之王,有很多女人圍繞在身旁,在所難免,實在難鐘情于你一人!」蒙煙雨默默道。
「楚國的皇帝也是這樣嗎?」鶯歌淡淡的一句話,激起蒙煙雨心中點點波瀾。
蒙煙雨沒有回答鶯歌的提問,她根本不願去想,在她假死的這段日子里到底發生了什麼!身為大楚王朝的皇帝,即便他自己不願納妃,想必皇太後、朝中重臣也會逼著他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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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煙雨離開鶯歌宮中,便前往檀柘的宮中。
很意外的,蒙煙雨沒有受到想象中的阻攔,成功進了檀柘的大殿。
「你這嵇國之王的生活,過得還真是夠……逍遙!」蒙煙雨看著一邊欣賞歌舞,一邊頻頻飲酒作樂的檀柘,冷笑道。
檀柘一听是蒙煙雨的聲音,從自我享受中回過神來,笑眯眯地走向蒙煙雨,伸手撩起蒙煙雨耳邊的長發,有些曖昧道︰「只要你一點頭,我立馬讓她們都滾蛋!」
蒙煙雨忍著胸中激蕩的怒氣,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回答。
檀柘看蒙煙雨的表現,滿意地大笑著擊掌。然後,大聲喝道︰「都給孤王退下!」
眾舞女聞言,霎時停了舞蹈,悉數躬身退出殿內。
檀柘斜了一眼,那個仍雷打不動,站在一旁伺候的內侍,不耐煩道︰「還不滾出去?」
那個內侍聞言,頓時嚇得滿頭大汗,彎腰一個行李,慢慢往後退。
「快滾!」檀柘最後一聲怒吼,嚇得那個內侍 當一聲跌倒在地,然後哆嗦著爬起來,慌不擇路地往殿門口狂奔而去。
「現在這里只剩我們兩個人了,你想對孤王說什麼?」檀柘馬上堆起笑容,笑嘻嘻地問道。
「我希望大王能抽空去看看鶯歌!」蒙煙雨冷著一張臉道。
「誰是鶯歌?」檀柘皺著眉,表示不解。
「就是大王的王妃!」蒙煙雨冷冷解釋道。
「哦?可是,你拿什麼來跟我交易呢?」檀柘模著下巴突然問道。
「什麼交易?身為一國之王,雨露均沾本該為之!」蒙煙雨越看這個檀柘,越覺得不順眼。
「你這麼說也有道理,不過,她既然是我的女人,我想見她的時候便見,不想見的時候,誰也不能強迫我去見!」檀柘耍著無賴道。
蒙煙雨發覺,自己根本無法與這樣一個小人繼續對話下去,不然自己很可能忍不住心中的怒火,直接拳打腳踢。
蒙煙雨轉身要走,卻被檀柘猛地一把拉入懷里,任憑她如何掙扎,竟不能掙月兌檀柘的懷抱。
這是第二次,她不能擺月兌這樣霸道的男人。第一個是楚承澤,因為蒙煙雨在心底是愛著他的,無法掙月兌;第二個是檀柘,因為檀柘力氣之大,奈何蒙煙雨無論如何無法掙月兌。
檀柘看著懷里不安分的‘小白兔’,嘴角揚起一抹邪笑,欺身上前,強吻著懷里不斷掙扎的蒙煙雨。
蒙煙雨只覺一陣痛苦加惡心,發狠咬了下去,頓時,一股腥甜的味道開始在口腔內蔓延,而那個無比賤的檀柘,就算是這樣,也不肯松開口,令蒙煙雨為之氣結。
此時,她終于明白,楚承澤是無賴,而檀柘根本是無恥!
檀柘直到感覺蒙煙雨呼吸不暢,才戀戀不舍地松開手,嘴角掛著一絲鮮血,一絲壞笑。
而得到解月兌的蒙煙雨則不顧形象地吐著唾沫,全是血水,想到檀柘的無恥樣子,更是夸張地嘔吐起來。
蒙煙雨的反應,令檀柘微微皺眉,感覺很不爽!
沒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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