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愛的並不是她,她只不過是他開闢疆土,稱霸帝業的踏腳石而已。她的一生已夠淒苦,還望你念在身為同門師姐妹的情誼,許我送她一程!」巫月語氣軟化,近乎懇求。
巫靈聞言,奸笑一聲︰「即便是條不歸路,也是她自己的選擇,想必巫煙當年早已料到自己的結局,你又何必如此幫她!」
「這麼多年來,她雖貴為皇後,內心卻苦不堪言。如今人死如燈滅,希望你能摒棄前嫌,給她一個好的歸宿。」巫月仍然堅持著,不肯退讓。
「听聞她跟大楚的先皇同寢而眠,恐怕這才是她心中所想,也是她的福分,你莫要再強求,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巫靈語氣強硬,一點也不退讓,激起巫月的怒氣。
巫月見巫靈不肯松口,抬起手掌,一團紫色的光焰在掌心凝聚,瞬時朝背對著她的巫靈打去。
巫靈默念咒語,避開呼嘯而至的紫色光團,猛地回身,滿臉怒氣︰「巫月,你果然是冥頑不靈!還以為我是當年的巫靈嗎?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靈虛宮巫神的厲害!」
巫靈話音剛落,由體內精氣凝聚而成的強大氣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巫月震到她身後的廊柱上,順著廊柱滑落地下,巫月忍不住口吐鮮血。
「你,你竟然違背師父的誡令,與魔合作?!」巫月手撫胸口,強自提上一口氣,聲音變得嘶啞,怒問道。
「哼!師父她老人家食古不化,不知變通。我與魔合作,才能壯大我們巫族的力量,如今我是巫族歷史上靈力最強的巫神!」巫靈說到驕傲處,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周身強大的氣流在神殿中亂竄。
「你不听……不听師父的訓誡……早晚會……自食惡果的!」胸腔中異樣令巫月不住地咳著。
「巫月,當著巫族諸位祖師的面兒,我最後饒過你一次,若再讓我見到你來偷‘無極天書’,我絕不會再手下留情!」此時的巫靈,眼神狠厲,散發著嗜血的光芒。
「就算……賠上我的性命……我也要……拿到‘無極天書’!」巫月忍受著胸中傳來的劇痛,字字句句堅定道。
「那我就拭目以待!」巫靈留下神殿中身受重傷的巫月,身影倏地飄遠,徒留下猖狂不已的笑聲在神殿上空回蕩。
「出來吧……她已經走遠!」巫月虛弱的申吟聲飄在空洞的神殿中。
魚非魚拉著昌平從祭台後面閃出,快步走到巫月面前,輕聲問道︰「你沒事吧?多謝你救了我們!」
魚非魚在幕簾後面看得一清二楚,若不是這個身受重傷的巫月分散了巫靈的注意力,憑巫靈的靈力,十個魚非魚都不是她的對手!
「廢話少說……快……快帶我離開這!」巫月拼盡力氣說著。
魚非魚和昌平架起癱在地上的巫月,乘著月色,快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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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半個時辰的顛簸,魚非魚和昌平終于將受傷的巫月帶到嵇國的客棧中。
抓來的大夫把過脈後,眼放異彩,竟說巫月的傷自會痊愈。
魚非魚听了大夫的瘋話,氣得一腳將他踢出門外。
「現在怎麼辦?」昌平看向氣頭上的魚非魚,小聲問道。
「能怎麼辦?鎮上最有名的大夫都束手無策,就讓她自生自滅好了!」魚非魚說著,瀟灑地躺在昏迷中的巫月身旁,神情一下變得輕松。
望著這個瀟灑處事的魚非魚,昌平只得坐在桌邊,望著桌上燃燒著的蠟燭,陷入沉思。
翌日。
巫月悄然轉醒,只覺身上的傷已好了大半,只是身子還比較虛弱。她望了一眼身旁熟睡留著口水的魚非魚,輕輕一笑,輕手輕腳下榻。
「你醒了?看起來不像是受過重傷的樣子。」昌平昨晚坐在桌邊,一直迷迷糊糊,沒怎麼睡覺,見巫月醒來,微笑道。
巫月一見笑意盈盈的昌平,頓時嚇得臉色蒼白,踉蹌了兩步,跌坐在榻邊,正好壓在魚非魚的腿上,令魚非魚痛醒。
昌平一點沒落下巫月臉上奇怪的表情變化,直覺巫月應該認識自己。
「你……你不是應該死了嗎?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人一旦死了,不可能死而復生!」巫月變得瘋瘋癲癲,自言自語道。
魚非魚伸了個懶腰,眼皮依舊耷拉著,不耐煩地解釋道︰「不用害怕,她的確是大楚曾經的寧王妃,只不過被人下了藥,記憶全失,才會被人送來和親!」
巫月聞言,驚魂甫定,走上前去,不由分說,抓起昌平的手,仔細模脈。
「以前從沒覺得梁婉婉是這麼一個可怕的對手!」巫月苦笑一聲,自言自語道。
「你也認識我,我到底是誰?」昌平感覺自己好像陷入了某個陰謀里。
「你真想知道?」巫月蹙眉反問︰「有時候忘記,也許是種解月兌。」
「即便痛苦,也是我的回憶,我不想被人擺布,糊里糊涂地活下去!」昌平目光炯炯地看著面前的巫月,堅定道。
「我可以幫你恢復記憶,但不是現在!我昨晚剛受了重傷,無法啟動靈力,恢復你的記憶。但是,如果我幫你恢復了記憶,我也要一樣東西!」巫月在心中打著如意算盤。
慕容宛秋如果恢復記憶,到時候我要讓她與梁婉婉為敵,除去巫煙生前的心頭大患,然後再利用她得到‘無極天書’,為巫煙歸魂。
「你要的是‘無極天書’!」昌平肯定道。
「沒錯!」巫月蒼白的唇輕輕彎起。
「好,成交!」昌平干脆答道。魚非魚告訴自己的事情,少之又少,根本無法完全相信自己就是那個寧王妃慕容宛秋。
「喂!你怎麼答得這麼干脆啊?那個巫靈邪功高強,你怎麼拿到‘無極天書’啊?」魚非魚聞言,從榻上躍起,雙臂抱胸走過來,十分不滿道。
巫月並不理會魚非魚,繼續道︰「等你恢復記憶後,我會告訴你不知道所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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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分兩頭,楚國太後梁婉婉並不安分,時刻謀劃著怎樣謀奪皇位。
梁婉婉宮中。
「皇上那邊的情況如何?」梁婉婉修剪著花瓶中的花束,狀似漫不經心地問道。
「回稟太後,皇上連日來勤于朝政,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懈怠,實為大楚之幸啊!」朝中太師郭成久提到當今皇上,頗為欣慰。
梁婉婉聞言,心下頗為不悅,當時又不好發作,竟錯手將一朵開得正艷的鮮花剪落。
「是嗎?皇上能有此心,哀家也就安心了。但皇上龍體關乎大楚國江山社稷,不容有失,如此勞心勞力,怕是有損龍體啊!」梁婉婉心下千波流轉,盤算著如何削弱楚承澤的力量。
「太後所言極是啊!」太師郭成久听得梁婉婉此言,頓時憂慮襲上心頭。右手不自覺地捋著胡須,冥思苦想良策。
「鴻禧,著人告知太醫院,調配安神湯,定時給皇上服用。」伺候在先皇身邊的鴻禧,在先皇駕崩後,被梁婉婉收入宮中伺候。鴻禧雖然年紀頗長,身體大不如前,但畢竟是在先皇身邊伺候過的人,耳聰目明,辦事相當牢靠。
跟在梁婉婉身邊多日,鴻禧當然知道她的心里打的是什麼算盤,嘴角勾起,躬身領命而去。
「皇上後宮虛空,皇後和林妃至今月復中尚無消息,哀家不免有些擔憂。如今和親後,西方安定,皇上也該充盈後宮,延續大楚香火。畢竟,有個善解人意的妃子伺候在皇上身側,哀家也省心不少。」梁婉婉意有所指道。
太師郭成久垂首思慮著梁婉婉的這番話,不禁心花怒放。仁孝太後這是想為皇上選妃,本官的機會來了。
「太後所言極是。」太師郭成久笑意盈盈,在心里盤算著如何將自己的孫女郭影兒送入宮中。
「既然太師也同意,如此甚好。說了這麼會子話,哀家也乏了,你且退下罷!」梁婉婉慢慢合上雙眼,擺出一副送客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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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極殿。
「皇上日理萬機,勞累非常,梁婉婉正準備為你選妃呢!」一道細聲細氣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
楚承澤抬頭便見一個小太監,低垂著頭,說著大膽放肆的話。
「抬起頭來!」楚承澤停下手中的筆,不容置疑的氣勢恢弘而至。
那個小太監慢慢抬起頭來,露出一張狂傲不羈的臉。
「你是誰?竟然在太極殿進出自如。」楚承澤只覺眼前這個人頗為眼熟,卻記不起曾在哪里見過。
「我來報當日皇上救命之恩。」此時,狂傲不羈的臉上多了幾分笑意。
「霍青塵。」楚承澤走下殿來,仔細看了看,恍然記起當年還是寧王時見過的這個人。
沒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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