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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一宿而已

「小姐,你怎麼是被王爺抱著回來的?」蓮心站在杜涵凝床前問道,清秀的臉上是不可思議的表情,還是第一次看到小姐和男人這麼親密,難不成是出什麼事了?小姐才要裝暈的。

「別問這麼多了,」杜涵凝擺擺手示意蓮心不要再問,接著道︰「蓮心,你去廚房看看,還有什麼吃的沒?今晚的宮宴我都沒有吃什麼東西,好餓啊。」宮中御膳房做的東西是很好吃不錯,但是在那樣的場合中哪敢多吃,而且她蒙著面紗也很難多吃啊,所以一晚上幾乎都沒怎麼吃,早知道去之前就先吃過晚飯了。

蓮心看著杜涵凝皺著眉喊餓的模樣,輕笑道︰「小姐你等等,我這就去給你準備吃的。」作為杜涵凝的貼身丫鬟,她可是很了解她的脾性,這會兒還是快去給她做吃的去。

「蓮心,」杜涵凝似是想起了什麼,出聲叫住就快走出內室的蓮心。

蓮心听到杜涵凝的叫喚,回身看著她,等著她的吩咐。

「記住以後在王府喊我王妃,我畢竟是嫁過來了,不要再喊小姐,要是讓有心人听了去就不好了。」杜涵凝說道,今天晚上可能因為混亂,所以沒人注意到蓮心對自己的稱呼,但是還是小心為上的好。

蓮心明白其中的利害關系,應道︰「是的,小……不,王妃。」以前在王府沒人管這些,偏居一隅,她們也和王府中人沒什麼過多接觸,如今睿王回來了,王府估計是要不太平了,要是讓人抓住把柄,對小姐很不利。

蓮心下去之後杜涵凝走到梳妝鏡前坐下,看著鏡中的身影,伸手輕輕撫上面紗,軒轅墨宸在那樣的機會中都沒有揭開她的面紗,他不是懷疑她嗎?他完全可以親自查證,卻沒有好好利用,他是不懷疑了?還是不在意?

她是在期待他揭開她的面紗?杜涵凝覺得她是傻了才會期待他揭開面紗。她拋開這些想法,抬手到發間,輕輕一解,面紗滑落一方,露出一張蒼白的臉,毫無血色,看起來就是久病之人,但是卻可見其優美的五官輪廓。

杜涵凝拿起帕子沾上水輕輕在臉上擦拭著,將臉上的脂粉一點的擦去,臉色慢慢變得健康紅潤起來。

那蒼白的膚色只是抹了白霜的緣故,白霜這款脂粉敷上一層可使肌膚看起來白玉無瑕,膚白如雪,很受歡迎,白霜亦是進貢到皇宮的貢品,市面上流轉的很少,自然它的要價也是極其高的,不是一般人能夠用得上的。

如今杜涵凝一下就敷上幾層,只為使膚色看起來蒼白,真是暴殄天物啊,要是讓那些得不到白霜的女子看見了,估計恨不得要將她給宰了。

洗淨脂粉的臉蛋,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來形容這般的傾城之色,完美的瓜子臉型,膚如凝脂,吹彈可破,細細的柳眉,縴長的羽睫,一雙明若寒星的杏眼,清澈如水,如瓊玉一般的小巧鼻梁,粉色櫻唇,清冷若雪,卻有一分媚惑天成。

杜涵凝看著鏡中的自己,幽幽的嘆了口氣,她知道自己長相很美,但是從來不在人前招露,自古皆傳紅顏禍水,遠的不說,苗疆前一任的聖女就是因為美貌而牽扯進了很多恩怨情仇,最終不得善終。

不是她自戀到認為自己一定能成為紅顏禍水,只是覺得麻煩而已,因美所起之事不在少數。

「王妃,容嬸已經歇下了,我就沒叫醒她,廚房里還有點菜,我給你做了碗面,你就將就著吃點吧。」

杜涵凝听到蓮心的話,手中的取簪子的動作沒停,道︰「恩,放下吧。」

蓮心將托盤放在桌上,擺放好,走到梳妝台前,為杜涵凝拆開長發,看著鏡中的絕色容顏,即使看了好幾年,她還是忍不住笑夸說︰「王妃,你可真美,」

想起近日來只因幾句謠言就將小姐詆毀的人,蓮心臉上不豫,憤憤道︰「那些人就是有眼不識金瓖玉,幾句謠言就讓他們認為你貌丑如鬼。」

听著蓮心的抱怨,杜涵凝撲哧一笑︰「蓮心啊,話不是這麼講的,你是知道真相的,而那些人並不知道,所謂眾口鑠金就是這樣,你不要小看謠言的威力。」

「是,王妃教訓的是。」蓮心雖然嘴上應道,但是心里還是有點憤慨,替杜涵凝梳順長發,想起杜涵凝吩咐的事,道︰「王妃,這屋里的東西我已經收拾到偏房去了,還是小姐有遠見,要是今天王爺進來見到怕是要引起懷疑的。」

「恩,這王府的主人回來了,事情就多了,萬事小心為上。」杜涵凝告誡道,軒轅墨宸沒在府中時,王府是平靜的,可是他回來了,有很多事就不一樣了,就比如後院的那些女人,以前都是安安分分,今天他回來,哪個不是打扮得花枝招展,以期能夠被他相中。而且軒轅墨宸此人心思縝密,不能出什麼差池。

蓮心打理好杜涵凝的長發,將梳子放下,看到桌上的面,道︰「面快糊了,王妃快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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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墨宸送杜涵凝回了挽嵐苑之後,回到蘊清院,吩咐嘯月去查探關于杜涵凝的事,他隱約中覺得她在隱藏著什麼。

靜謐的書房中只剩下他一個人,他走到窗前,輕輕推開軒窗,銀白的月光從窗子里傾瀉而進,照亮了軒轅墨宸如玉的臉龐,冷酷中卻添了幾分落寞,任憑夜晚的涼風吹拂起鬢邊的長發。

院中的桃花已然盛開,灼灼其華,隨著夜晚的涼風,淡淡的桃花香迎面撲來,又是一年的春天,慢慢閉上眼,仿佛又見那美貌的女子在桃花林飛舞的桃花瓣中撫琴,那琴音還在耳邊回蕩,那般美好。

「阿宸,別吹風了,小心身體。」突然的關懷聲音打斷了軒轅墨宸的思緒,軒轅墨宸睜開雙眼,又是一片清明,他沒有回頭,已知來人是誰,「仲言,你來了。」

來人正是覃仲言,他听說軒轅墨宸抱著杜涵凝回來之後,猜想今晚的宮宴肯定不平靜,趕來書房的時候就看見他站在窗前,忍不住出聲提醒,听到軒轅墨宸的話,應聲道,「恩,阿宸今晚宮中可是出了什麼事?王妃怎麼是暈著回來的?」希望不要再出什麼事為好。

「沒什麼事,王妃只是一時驚嚇,你不用擔心。」軒轅墨宸伸手將窗戶關上,回身。想起杜涵凝在御花園那樣的陣勢都沒被嚇到,卻被自己一句話給嚇到,他的眉頭微微擰起。

覃仲言看著軒轅墨宸微擰的眉也不再多問,暗嘆一口氣,有什麼事他想說自然會說,只關心的說道︰「阿宸,你早點休息吧,注意身體。」這一年的行兵打仗肯定是辛苦的,回來還沒休息就要求參加宮宴,真擔心他的身體能不能熬得住,打算著接下來得給他好好補補。

「我知道,仲言,你也去休息吧。」軒轅墨宸點點頭,同樣關心的道

覃仲言走後,軒轅墨宸靜坐一會就回了內室睡覺。

但是在這樣的夜色中,卻有人難以入眠,令人抓狂的癢意狠狠的折磨著她。

趙皇後躺在床上,雙手不斷的隔著里褲摩挲著雙腿,好癢,真得好癢,怎麼會這樣,她看過肌膚上並沒有什麼紅疹,也不像是被蟲子咬的,從御花園回來就突然癢的厲害,又不能用手撓,長長的指甲免不了會損壞皮膚。

抓過身後的枕頭,擲出了紗帳,吼道︰「一群沒用的東西,去找個太醫都這麼久,是不是一個兩個巴不得我受罪。」

紗帳外的床前跪了一地的太監和宮女,都是在鳳棲宮中伺候的,誠惶誠恐的跪著,皇後的怒氣他們真得承受不了,生怕下一秒就被處置了。

「娘娘,太醫來了。」香屏站在皇後床前看到進來的太醫,輕聲道。

這一聲如及時雨般解救了跪著的眾人,暗中舒了一口氣。

「還不快讓他進來,癢死我了。」趙皇後吼道。

小宮女領著年邁的梁御醫進到內殿,看著跪倒一地的人,抹了抹額上的汗,今晚難道要命喪此地了?

梁太醫顫巍巍的上前為皇後做了檢查,沒有發現有什麼病癥,這該怎麼治,還好他來之前向小宮女打探皇後的病癥,帶了些止癢的藥膏希望能起作用,誰讓今天倒霉的是他值班呢。道︰「皇後娘娘可能是在御花園中惹了什麼腌,臣這有一些止癢的藥膏,抹上可以緩解癢意。」

「還不快拿來,香屏。」皇後示意香屏趕快拿藥過來。

香屏取過藥,趙皇後看著跪了滿屋子的人,心中更是郁結,「你們還呆著干嘛?都給我滾出去。」

除了貼身宮女香屏留下之外,其他眾人諾了一聲趕緊離開了皇後的寢殿,包括那位梁太醫,趕忙回了太醫院,希望皇後不要找他的麻煩啊,他這把老骨頭經不起折騰,本打算再干個一年告老還鄉的,現在看來還是提前吧。

杜涵凝躺在床上想著皇後癢的抓狂的樣子,嘴角是得意的笑意,誰讓你今天好端端的盡是找我的茬,這是輕的,只是一點癢癢粉而已,雖然是藥丸形狀,但是在踫上皇後衣服的那一刻化開,粉末在走動間自然就沾上了皮膚,太醫根本就查探不出病因的,就讓你好好享受一下吧,藥效不長,也就四個時辰,一宿不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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