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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火燒寢宮 苦丁香書屋

「邪王妃息怒,老奴也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前來請王妃到宮里小住幾日。」陳公公很快卸下了臉上的恭敬,對著身後的錦衣衛拂起手上的拂塵,沉吟道,「把邪王妃給我拿下!」

「放肆!我看誰敢?」南宮姒目光一冷,渾身如同一道鋒利的匕首,宛若豹子一瞬間閃開它的巨肢,雙腳一踮,躍上半空,兩只手迅速掠過錦衣衛手上的寶劍往牆上釘去。

「邪王妃,若是要違抗聖旨的話,那老奴可就要得罪了。」陳公公對著站在身後的錦衣衛揮起手中的塵拂,冷聲道,「杵在那里做什麼,還不快把邪王妃給我拿下?」

「是!」數十名錦衣衛拔起腰上的佩劍,「唰唰唰」數十柄泛著寒光的劍刃抵在南宮姒脖子上。

南宮姒紅唇抿了抿,沒有掙扎,以她的功力,對付這些小嘍根本不在話下,只是如今她身懷六甲,動起手來必須要用內力,這樣一來會傷到她月復中的胎兒,所以她選擇束手就擒。

「把邪王妃給我押回宮里去。」陳公公一臉的奸笑,明顯是陰謀得逞的笑容。

「是。」錦衣衛得令,押著南宮姒往王府大門方向走去。

琥珀正端著一碗安胎藥往對面姍姍走來,一見錦衣衛押著南宮姒往這邊走來,她心下一驚,出了什麼事?她連忙將碗擱在走廊上扶手邊的長凳上,從發挽上取出三根朱釵,呼嘯一聲,朱釵迅速朝兩名押著南宮姒的錦衣衛脖子上刺了過去,‘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抽搐著。

「唰唰唰」站在身後的錦衣衛迅速上前,拔起劍對勢著琥珀。

陳公公正想對南宮玉說著什麼,見走廊上來了個不速之客,連忙道︰「快,快把她給我拿下!」

這些錦衣衛壓根就不是琥珀的對手,琥珀三兩下的打得錦衣衛滿地找牙,她劍鋒指向掐著南宮姒脖子上的錦衣衛,冷聲道︰「把王妃放了,饒你不死!」

從走廊上另外一端,一抹黑色身影宛如蝙蝠般迅速飛來,手持著一柄劍,在夕陽照耀下泛起一抹刺眼的逆光,迅速朝琥珀襲來,「休得猖狂!」

這人身手太快了,琥珀連忙拿起地上的劍,擋住了迎面而來的劍刃,她皺了皺眉頭,步伐迅速往後退去,被逼到了牆角,只見那男子長劍將她手中的劍啪落在地上,劍鋒抵在她脖子上。

能將她一劍拿下的人,江湖上沒有幾個,這個人到底是誰?

只見眼前這個男子渾身銀光閃閃,身著一襲瑩光流彩的銀白鎧甲,弧度完美的下巴正淌著晶瑩濕熱的汗珠。頭戴一頂銀色玉麟頭盔,頭盔後垂墜著一條紅色瓔珞流蘇。

後背披著一襲朱紅色的覆羽披風,如雕刻般深邃的臉龐透著清高自傲,那雙紫色眼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對著走廊上跑來的錦衣衛一聲令下︰「把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給本將軍拿下。」

「這位將軍,你要抓的人是本宮,放了琥珀!」南宮姒開口道,目光宛如一把鋒利的劍犀利。

那男子負手背對著南宮姒,听她開口為琥珀求情,緩緩轉身,冷然目視著她,眯眼道︰「邪王妃,現在你已是階下囚,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

南宮姒目光一冷,冷哼道︰「就憑你方才稱我一聲邪王妃!」

男子眸光顫動了一下,深深的望了眼南宮姒,死到臨頭了還這般猖狂,他轉身負手背對著她,傲慢的抬起下巴,「把她們兩個給我押回宮,听候發落。」

「是!」

南宮玉站在院內,抬眸凝視著蔚藍的天空,南宮姒,看來你得罪的人不少啊!我倒是要看你如何活著出宮。蒙在臉上的面紗隨風飄逸起,露出了那張勾起笑痕的唇。

陳公公走了過來,站在南宮玉身後,望著她那雙陰狠的眼眸,良久,這才喚道︰「奴才見過南宮二小姐。」

南宮玉背脊明顯一僵,轉身看向陳公公,眼神有些閃避,匆匆別開了臉,「陳公公,奴婢不是南宮二小姐,只是邪王妃身邊的一名丫鬟,你認錯人了。」

「南宮二小姐,老奴知道你現在毀了容,照成了你心中的陰影。你可以裝作不認識老奴,可你應該不會不認太後她老人家吧?」

「太後?」南宮玉眸光顫動了一下,看向了陳公公。

陳公公點了點頭,笑道︰「太後得知你的臉被邪王妃毀了,所以她重金請了江湖易容術師,為你恢復容貌。」

南宮玉微微一怔,沒想到太後她還掛念著她,可是…。她伸手隔著面紗撫模著臉上凹凸不平的刀疤,眸光黯淡了下來,低下頭︰「我這張臉已經毀了,醫術再高明,恐怕也治不了我臉上的傷。」

陳公公意味深長的道︰「誰說不能治好,只是你必須付出點代價。」

聞言,南宮玉跪在地上,有些激動的道︰「陳公公,只要能恢復我的容貌,就算只能活一年,我也願意。」

陳公公連忙上前攙扶起南宮玉,笑道︰「好,只要你按照老奴的話去做,你自然會恢復那張傾國傾城的臉。」說著,他伏在她耳邊竊竊私語著什麼。

兩人被點了穴道,被錦衣衛從後門押進了馬車內,馬車一路狂奔向皇城。

馬車穿梭大街小巷大約有半個時辰,來到了皇城大門時停了下來,一陣微風徐徐吹起了車簾一角,一道刺眼的逆光從屋角穿射了過來,陽光璀璨的照耀在琉璃屋頂上,宮牆環抱,瓦檐翻飛,在這偌大的皇宮里猶如一道道枷鎖,將外界與世隔絕,顯得十分冷清、寂肅。

南宮姒被錦衣衛押進了皇宮一間偏僻的寢宮內,門從外面被反鎖了起來。

寢宮內,靜謐無聲,四面帷簾高高卷起,麝香繚繞。琥珀的穴道很快用內力解開了,她連忙上前解開了南宮姒的穴道,小心翼翼的攙著她坐在椅子上,「王妃,你不要緊吧?」

「沒事。」南宮姒搖了搖頭,環視著四面被封掉的窗戶,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她皺了皺眉頭,嗅著香爐上徐徐彌漫的麝香,她連忙用繡帕捂住了嘴,「是麝香。」

琥珀下意識上前將香爐內燃燒的一圈圈麝香掐滅掉,轉身走近南宮姒跟前,有些氣憤道︰「皇上嘴上是請你進宮小住幾日,其實是想要王妃的命。」

「不是皇上。」南宮姒皺眉道。

琥珀臉上露出疑惑之色,不解道︰「不是皇上,那會是誰?」

南宮姒捧著大肚子走近窗邊,透過縫隙望著不遠處蔚藍的天空,淡淡開口︰「太後。」

「邪王妃果然是聰明人!」從屋外傳來了女音,門被推了進來,琥珀連忙護在南宮姒面前,蓄意待發。

只見太後身穿雍擁華貴的紫色鳳裙,領著身後一群宮女走了進來,門很快被反鎖了起來。

「在這個皇宮里,除了太後想要本宮的命,還會有誰呢?」南宮姒冷笑的看著太後。

太後緊繃著一張老臉,冷然目視著南宮姒,「沒錯!哀家是很想殺了你,可是不能就這樣便宜了你。」說著,一名宮女拿著托盤放在桌案上,托盤上擺放著一個碗和匕首,「哀家听說你是傳說中的九尾狐,身上的血可以令人起死回生,皇上如今身患重病,所以……」

「所以你想要本宮割腕滴血,來救皇上?」南宮姒硬生生打斷了太後的話,冷笑道,「沒錯,九尾狐的血是可以令人起死回生的功效,可是如今我已是凡人*,恐怕是要令太後失望了。」

「南宮姒,你……。」太後咬牙切齒道,冷哼了一聲,拂袖負手背對著她,「救不了皇上,你橫豎得死,想必這幾天你就快分娩了吧!沒關系,哀家有的是時間等著看你怎麼死。」說著,門緩緩被打開了,在宮女的攙扶下走了出去。

他們一走,寢宮竟在此時轟然爆炸,火光盡處,那轟然爆炸,煙塵四散,當是應了那句,天上有新月如勾,地上有火燒重樓。

南宮姒從煙霧中走了出來,嘴角一撇,眼角見著太後似乎面色已是青了,一向和藹可親的眸子現著隱隱的暴戾,似乎要將她生吞活剝了,刺死當場。

太後氣的渾身忍不住發抖,心頭一怒,食指瑟瑟發抖的指著從煙霧中走出來的南宮姒,怒道︰「反了你了是不是?竟敢毀了錦月宮,來人!把邪王妃給哀家拖出去杖斃了!」

琥珀從煙霧中縱然躍身,十指夾著六根銀針,護在南宮姒跟前。

面對四面八方涌來的侍衛,南宮姒手落在琥珀肩膀上,沉聲道︰「退下!」

琥珀臉上露出猶豫之色,看了眼涌來的侍衛,她咬了咬牙,只好退了下去。

眼瞅著侍衛緊逼而來,突然從回廊上傳來一聲充滿威嚴的聲音︰「住手!」來人正是二皇子,唐淵嗣。

太後挑眉看向款款而來的二皇子,緊繃著一張老臉︰「莫非你想替她求情?」

「當然不是!」二皇子低聲道,「只是父皇病越來越嚴重了,若要殺了她,還不如先取她身上的血,再殺她也不遲啊!」

聞言,太後暗暗思忖了半響,這才點了點頭︰「你言之有理,好!哀家先饒她不死,來人!把邪王妃給哀家押進冷宮內,將她身上的血抽干。」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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