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殤離殿設在東邊,與二皇子的王府緊緊挨著,是陳子軒到大唐的落腳處,當南宮姒和如月到達殤離殿時正好是丑時。

「王妃,我們還是回去吧?」如月停頓下了腳步,兩人已經來到了陳子軒的住處殤離殿,擔心的道,「陳太傅為人

心狠手辣,什麼事都能做出來。你若是這樣進去,只怕是出不來,若出了什麼好歹來,如月怎麼跟王爺交代?」

眾人皆知,陳子軒武功絕非等閑之輩,再加上他身邊侍衛個個都是武功高強,縱是武林高手,恐怕也傷不到他一根

汗毛,南宮姒手無寸鐵就這樣進去,如月心里不安的打著鼓。

南宮姒眸光一冷,望著眼前這座豪華的宅邸,隱在長袖中的拳頭發出‘咯吱’脆響。

陳子軒……。她勢必要殺了他。

「陳子軒……。」南宮姒雙目一凜,瞬間,通身的殺氣散發而出,腦海里飛速閃過十六年前臨死前,那個

男人冷眼旁觀的一幕。

「可是……」

「你若是怕的話,可以先回去。」南宮姒白了如月一眼,硬生生打斷了她的話,「這筆賬我已經等了夠久了,是時

候做個了斷了。」

「如月的命是王妃賜的,就算是讓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絕不做縮頭烏龜。」如月連忙道,跟在南宮姒身後半步的

距離,拂袖時一包藥落在了地面上,沒錯!她選擇背叛主人,效忠南宮姒。

南宮姒在刑場上救了被判死刑的她,她的命就已經是她了,只是……二皇子要挾了她的弟弟,讓她監視南

宮姒的一舉一動,為了救弟弟她沒有選擇的余地,但是要她下手殺了救命恩人,她做不到!

如月雖然沒識過什麼字,是匈奴女子,但她知道報恩這兩個字的涵義。

南宮姒余光瞥了眼如月臉上復雜的神色,心底嘆息了一聲,不是她非逼著如月一起去,只是這個仇她不能不報,她

已經等了十六年了,自從她想起前世的記憶,腦海里就不斷出現那個男人的背叛、自私和無情,她鬼姬早已是看破

紅塵,卻因他而動了凡心。

為了他,她不惜犧牲五百年道行救他一命,為了他,連累了的同僚,九尾狐一族就是被他所殺,好用他們的血來延

續他的生命和青春。也因為那個男人,她才會被活活被火燒死。

好在她命不該絕,借助這具**活了下來,重生後的她,對他只有恨,沒有一絲感情。

守在門外的侍衛攔住了她們的去路,目光上下的打量著她,厲聲道︰「大膽刁婦,殤離殿豈是你們能來的地方,若

不想死的話,還不快滾!」

如月挑了挑眉,一手插著小蠻腰,一手指著兩名侍衛怒道︰「放肆,竟敢用那種口氣跟邪王妃說話,我看你們是活

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聞言,兩名侍衛互視了對方一眼,轉眼紛紛用質疑和不信的目光打量著眼前蒙面的女子,其中一名侍衛伸手索要道

︰「邪王府令牌!」

南宮姒向如月使了個眼色,如月當即從掛在腰襖上的令牌遞給了侍衛。

侍衛證實了是邪王府的令牌,連忙下跪道︰「邪王妃贖罪,奴才等不知是邪王妃大駕光臨,請邪王妃見諒。」

南宮姒低垂下眼簾,看著兩名侍衛慌張卑微的神色,嘴角浮上一抹不屑的笑意,「本宮要見陳太傅,速速去傳。」

「是!」其中一名侍衛起身匆匆往院子走了過去。

大殿內,正中是一個約兩米高的朱漆方台,上面安放著金漆雕龍寶座,背後是雕龍圍屏,方台兩旁有六根高大的蟠龍金柱,每根大柱上盤繞著一條矯健的金龍;仰望殿頂,中央藻井上有一條巨大的雕龍蟠龍,從龍口里垂下一顆銀白色的大圓珠,周圍環繞著六顆小珠,龍頭、寶珠正對著下面的金鑾寶座,梁材間彩畫絢麗,鮮艷悅目,紅黃兩色金龍紋圖案。陳子軒身穿了一件金色緊身寢衣,慵懶的倚在金漆雕龍寶座上,一腳踏在座案上,一腳自然垂落在地面上,縴縴十指輕挑

玉壺,昂頭,性感的薄唇微張,溫柔淡然的往水晶緩緩倒入嘴里。

紅塵則是靜靜的守候在一旁,望著主子神色那般平靜,眼底的憂傷卻逃不過她的眼楮,自從主子知道南宮姒就是鬼

姬,整天只知道飲酒消愁,她不由嘆了一聲。

只見侍衛匆匆走了進來,半跪在地上,抱拳道︰「啟稟太傅大人,邪王妃求見!」

陳子軒手中倒酒的動作深深停滯了下來,雙眸半眯,慵懶的神態中流露出震驚,她怎麼會突然來見他?莫非她恢復

了記憶,記起了他?想到這,他擱下手中的玉壺,沉聲道︰「快傳!」

他過于緊張還帶著興奮的神色盡入紅塵眼中,她臉上劃過一抹復雜神色,南宮姒就這麼值得讓他如此激動嗎?

良久,殿外月光將那抹倩影籠罩住,看不到她的樣貌,只是那股冷冷的氣息隨之襲來,陳子軒眸子徒然沉了下來,

那逼來的氣息還帶著一股濃濃的殺氣。

當南宮姒跟如月走進了大殿內,紅塵雙眼瞬間亮了起來,一眼認出是絕色賭坊的莊主,鬼羅剎!她皺了皺眉心,她

怎麼會打著邪王妃的頭餃?莫非她就是南宮姒?

陳子軒察覺到紅塵眼底閃過震驚的神色,挑眉道︰「紅塵,怎麼了?」

紅塵對著他抱拳道︰「主子,她就是絕色賭坊的莊主,鬼羅剎!」

「哦?」陳子軒濃眉微挑,尾音意味深長的托得老長,轉眼視線落在南宮姒身上,沉默不語。

南宮姒停頓下腳步,眺望著坐在龍椅上的男人,他依舊是當年那個年輕俊美的少年,臉上沒有歲月留痕下來的皺紋,卻不知用多少條九尾狐換來他長生不老和高高在上的地位。

她紅唇緊抿成一條直線,露出那顆陰森森的小虎牙,掩在袖中的拳手發出‘咯吱’脆響,這個男人…。就算死在她手上一百次一萬次,都不能讓她消了這口惡氣,腦海里不斷閃過九尾狐一族慘死的一幕,久久不能揮去。

「鬼羅剎,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冒充邪王妃?」紅塵上前一步,恨恨的瞪了眼南宮姒,見她眼里含笑,更是惱羞成怒的質問道,「說!你怎麼知道我家主子是陳太傅,你是不是派人跟蹤我?」

「紅塵,退下!」陳子軒慵懶的起身,瞪了眼紅塵,紅塵狠狠的咬著下唇退了下去,他步步朝南宮姒走了過來,看似每步都很輕松,但他的心卻在每走一步間沉了下來,步伐停頓在她面前,抬手想要摘去蒙在南宮姒臉上的面紗,她卻不著痕跡的後退了一步,他的眸子,劃過一抹悵然若失的神色,皺了皺眉宇,「鬼姬……。」

「住口!鬼姬早在十六年前就已經死了。」南宮姒眼底頓時像是跟染血般嗜血,她抬頭對上那雙幽暗的紫眸,臉上露出厭惡的神色,伸手舀起如月遞來的一疊銀票,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意,「邪幽王比陳太傅多出了五萬兩定金,讓本莊主來取你項上人頭,所以我們之前的交易作廢!這是你的定金。」說著,她朝空中揚手一揮,數百張銀票漫天飄蕩。

數百張銀票悠悠落在陳子軒身上,他眸光微顫,挑眉道︰「你是嫌錢少?本宮出十萬兩黃金,如何?」

「本莊主竟然決定收了邪幽王的錢,又怎會言而無信?你的命,我是要定了!」南宮姒嗤鼻冷笑,他是真傻,還是裝傻?她來的目的並非是因為錢,而是來取他性命,為九尾狐一族報仇雪恨,也為自己報仇。

「放肆!」紅塵怒斥一聲,伸手怒指著南宮姒︰「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大言不慚索要主子的命,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她看到了陳子軒投來的警告目光,但她實在是太生氣了,從來就沒有人敢這樣跟主子說話,她南宮姒是第一個,不管她以前是誰,冒犯了陳子軒的人,都該死!

「活得不耐煩的人是你,別忘了這里不是你們陳國!」如月見紅塵指著王妃的鼻子威脅,她不悅了,怒道。

「你……」紅塵小臉頓時一白,轉眼瞪向如月,「你這個狗奴才,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

「狗奴才?」南宮姒紅唇微啟,「呵呵——」發出清脆悅耳的笑聲,還摻雜著令紅塵無地自容的輕蔑,眸光冷清的掃了眼理直氣壯的紅塵,笑道,「我的如月若是狗奴才,那你呢?一條只會夾著尾巴跟在主人身後的狗!」

見紅塵煞氣騰騰要說什麼,陳子軒目光一凜,瞪了眼紅塵,沉聲道︰「紅塵,不得無禮!」

「可是……」紅塵正想說什麼,觸到陳子軒投來的眼神,她硬生生閉上了嘴。

陳子軒俊顏頓時一沉,鳳眸意味深長的看向南宮姒,挑眉道︰「你當真要殺我?」

「舀人錢財蘀人消災!」她風輕雲淡的吐出一句話,已經表明了她勢必要殺他的決心,猶似萬千利劍,一瞬間周身的寒氣可以冰凍三尺,好似一頭蓄勢待發的豹子,要隨時給予敵人致命的一擊!

陳子軒看著南宮姒淡漠疏離的眸子,眸底的凌厲褪去,嘴角扯出一抹薄薄的弧度︰「但是你殺不了我。」

南宮姒眸光微顫,他臉上輕蔑的笑容盡入眼中,竟敢小瞧她?她徹底火大了,猛地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冷眼相視著那雙平靜沒有一絲波瀾的眸子,她皺了皺眉頭,為什麼他不還擊?

「這條命本來就屬于你的…。咳咳……」陳子軒似乎早就預料到她會出手殺他,尋她無非是想死在她手中,來彌補過去對她的愧疚。

南宮姒的手微微一頓,手中力度松了幾分,腦海里再次閃過九尾狐一族慘死在她面前的一幕,手中力度便又加重了,「別以為這樣做,我就會放過你!」

「主子!」紅塵瞳孔逐漸放大,望著陳子軒緩緩閉上眸子,似乎已經準備死在南宮姒手中,捂在手中的劍柄在顫抖,她知道主子決定的事,是沒有人能阻住,但是……她徒然睜開眸子,「不要啊——」

‘當啷’一聲,寶劍出殼,紅塵步伐如閃電般迅速,劍刃在燭光下泛起一抹寒光,帶著凜冽的殺氣朝南宮姒逼來。

「王妃小心——」

------題外話------

——素素剛吊完瓶,頭暈眼花的,抱歉,字數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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