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學狗叫
柴郡主目光詭異的打量著南宮姒,半挑了眉,臉上陰陽怪氣的︰「你就是南宮玉?」說著,她迅速抬手扯下她臉上的面紗,當面紗悠悠飄落在地上,映入眼簾是一張白皙精致的鵝蛋臉,她的心頓時涌上一股嫉妒,但當南宮姒將臉正對著她時,方才的嫉妒仿佛瞬間雲消雨散,取而代之的是嘲諷鄙夷和濃濃的挑釁。
「原來是個丑八怪啊,怪不得蒙著面紗怕惹人閑話。」柴郡主純潔無邪的臉上閃過一絲狠毒,步步靠近她而來,「丑八怪,就憑你也想從我身邊奪走逸哥哥?呵呵,我勸你別做夢了,識相點就離逸哥哥遠點,不然後果自負!」
真想不通,逸哥哥怎麼會看上這種女人,他若找個比她好看的女人,她倒也無話可說,可這女人長得也太丑了吧?根本就沒有資格跟她相提並論,更沒有資格做逸哥哥的王妃。
逸哥哥是她的,王妃也只能是她柴溪兒……
如月見王妃臉上的面紗被郡主當眾截下,還冷嘲熱諷的警告王妃,這分明就是故意找茬的,上前為南宮姒抱不平道︰「郡主,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怎說王妃也是王府的女主人,豈容你在此對王妃出言不遜?」
如月這話算是撞在了刀口上,女主人,就這個丑八怪,她也配嗎?「你這個狗奴才,骨頭賤是吧!」柴郡主‘騰’地一下大火了,抬手要朝如月臉上刮去,卻被南宮姒一把抓住,她惡狠狠的瞪向南宮姒,「放手!」
南宮姒紅唇向上彎起,瞳眸泛起一抹危險的陰霾,不管對方是誰,沒有人可以傷害她的人,
「本宮若是不放手呢」
柴郡主感覺到從她手上傳來一股強有力的力度,她臉上的笑容越是溫柔,力度便加重了幾分,疼得她臉色釋然蒼白。
「疼……你快松手。」
她急了,能感覺手腕快被她給捏碎了。
南宮姒的唇邊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逐漸染在眸中。
「學兩聲狗叫听听,興許本宮一開心,就松手了。」
啥?學狗叫?
柴郡主彼時臉色要多黑就有多黑,正當她想一口拒絕時,骨頭傳來一聲‘咯吱’,骨折了……。
「啊…。別…。我學,我學!」她口氣軟了下來,憋紅著臉兒,「汪汪——」
一陣寒風不著痕跡的將細微的聲音覆蓋住,頂頭飛過一只烏鴉。
南宮姒眉心微皺,目光中不由的帶著一絲玩味,看向如月道︰「如月,你剛剛有沒有听到什麼狗叫聲?」
如月釋然,收斂起臉上的笑意,目光中有幾分幸災樂禍。
「回王妃的話,奴婢沒听到狗叫聲。」
南宮姒眸中笑意逐漸淡去,狹長的眼眸帶著無比幽暗的逼視著柴郡主。
「沒听到,怎麼辦呢?」
柴郡主瞧不出這個女人的喜怒,但她臉上的笑容淡去的那一刻,她的慌了,害怕了。
「汪汪——」
響亮的狗叫聲在院子回蕩著,下人們紛紛捂住竊笑,活該!誰讓她惹了王妃。
站在院外的軒轅逸可是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深邃的眼眸漾開一波不易察覺的笑意。
看來也只有他的愛妃有法子治得了這丫頭。
「溪兒?」從院外傳來一聲溫潤邪魅的嗓音,軒轅逸往院外走了進來,他看了眼柴郡主,視線落在南宮姒身上,瞳眸中風情乍現,邁開修長的腳步直徑在南宮姒面前,他伸臂環住她的楚楚縴腰,笑容著實溫柔,「愛妃也在啊,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就握手相識了,真是意外啊。」
聞言,柴郡主臉色灰白,看著他們這般親昵,心里涌上一股酸溜溜的醋意,雙拳緊握住,指甲深深陷入手心內,那雙清澈純潔如小鹿般的眼瞳泛起一抹淚芒,委屈道︰「逸哥哥你不要被這個女人給騙了,她剛剛欺負我,還逼著我學狗叫呢!」
欺負她?不知是誰先惹誰,她的宗旨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一陣寒風拂過,他前額的秀發隨風飄逸起,一雙狹長的眼眸帶著無比深淵的幽暗逼向柴郡主,「溪兒,你方才說什麼,我沒听清楚。」
柴郡主委屈地跺了跺腳,聲音嬌柔︰「逸哥哥,我說這個女人她欺負我……」
南宮姒嬌小的身體依偎在軒轅逸的胸膛上,柔聲道︰「王爺,柴郡主說我欺負她呢!」
「是嗎?」他笑意漸染,柴郡主瞧不出這個男人的喜怒,只覺得他那種裹著陰冷的寒意還摻雜著令她無地自容的輕蔑,「溪兒,到底是誰‘先’欺負了誰呢?」
「我……」柴郡主本來就理虧在先,更覺得軒轅逸這話是在有意暗示她什麼,「她……沒欺負我。」
軒轅逸眸中陰霾立刻散去,大手落在柴郡主的頭頂上,輕揉了幾下,卻讓她頭皮一陣發麻。
「琥珀,送郡主回房休息,明天一早派人送她回去。」
柴郡主看著面帶笑容的軒轅逸,眼底卻淡漠無比,指著南宮姒的鼻尖哽咽質問道︰「逸哥哥,我哪里不如這個丑八怪了?輪身份她是地,我是天,輪美貌她根本就沒有資格跟我比,她到底哪里好?」
南宮姒紅唇緊抿成一條直線,眸瞳蓄滿殺意,柴郡主若膽敢再說一句‘丑八怪’,她就立刻出手廢了她。
「啪」的一聲脆響,在院子悠悠回蕩著,那張清秀白皙的右頰上烙印出五掌痕。
軒轅逸薄唇緊抿起,眸中笑意再已淡去,取而代之的是裹著地府般的陰冷,「把丑八怪這三個字給本王吞回去!」
他生氣了。
這次柴郡主沒有判斷錯,他被激怒了。
「逸哥哥……。你打我?你竟然為了她打我?」柴郡主捂住紅腫的右頰,很明顯他下手不輕,眼里因委屈和淚水積滿了血絲,狠狠的咬著唇瓣,逸哥哥變了,以前她不管做了什麼,他總是會體諒她,絕不會下手打她。
逸哥哥竟然為了這個丑八怪打了她,她恨透了這個女人,恨透了。
「王爺,男人打女人不太好看呢!」南宮姒皺眉輕聲道。
「話雖如此,但是有些女人骨頭就是犯賤,討打!」
軒轅逸的話在柴郡主腦海里一遍遍的重復著,深深刺痛她的心。
柴郡主臉上血色褪盡,狠狠瞪了眼小鳥依人般依偎在逸哥哥懷里的女人,「逸哥哥,我討厭你,我討厭你!」跺了跺角,含著淚水往院外跑了出去。
軒轅逸伸臂環過她的腰,眼底閃過一抹從未有過的憐惜,湊近她耳畔,柔聲道,「愛妃,你放心,本王會為你治好臉上的傷。」
「如果王爺有這個閑錢為我治臉,倒不如買幾個男奴給妾身享用。」南宮姒皺眉,半響給出這麼一句話。
軒轅逸微愣,身上透出氣息顯示他的不悅,眼底一片幽深,「南宮姒,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
「那麼,就讓王爺你來滿足我的**!」南宮姒笑意漸濃,冰冷的雙手捧住那張俊美的臉龐,她快受不了,她把內丹給了這個男人,現在的她非常虛弱,哪怕只是稍微走動都會覺得非常難受,她需要這個男人的精氣。
「唔……」軒轅逸瞳孔深縮,她那柔軟的紅唇含在他嘴上,那雙黝黑的瞳眸逐漸銳變成紅色,一股股氣流隨著他嘴里吸入了她的體內。
琥珀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這一幕,臉釋然漲紅,一時間不知該說啥好。
軒轅逸感覺渾身使不上勁來,軟了下來,被南宮姒一把接住了,他皺眉道︰「愛妃,你對我做了什麼?」
南宮姒艷紅色的瞳眸逐漸幽黑,頓覺得身上流淌著一股強大的力量,是吸收了這個男人精氣的緣故。
「沒什麼,只是吸收了王爺的精氣,睡一覺就沒事了。」
第二天
日上三竿
南宮姒慵懶的翻了個身,迷迷糊糊的睜開松惺的眼眸,發現枕邊人早已不見蹤影,見琥珀領著一群丫鬟推門走了進來,她打了個哈欠,問道︰「王爺去哪了?」
琥珀對身後隨來的丫鬟使了個眼色,丫鬟們紛紛福身退去,她這才道︰「回王妃的話,今早從邊境那傳來消息,說是李將軍被金人殺了,軍營群龍無首,王爺便帶領驛站在城外三萬軍馬去了邊境。」說著,上前攙扶南宮姒坐在梳妝前,繼續道,「王爺見您沒醒來,不忍打攪,讓奴婢托句話,說不出三個月定會凱旋而歸,叫您別擔心他。」
「哦,是嗎?」南宮姒漫不經心的拿起桌上的梳子,梳理著胸前的秀發,視線透過銅鏡落在門外把守的慕天問身上,他這個時候不是應該隨王爺出征嗎,怎麼當起看門狗來了?愣了愣,眉梢一挑,「去,把他給本宮叫來。」
琥珀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釋然,「是!」應了一聲,轉身對著直打哈欠的慕天問招了招手。
慕天問余光無意間飄到琥珀身上,見她招著手,瞅了瞅周身旁無一人,下意識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就見琥珀點了點頭,他那是頓時心花怒放。從琥珀在王爺身邊辦事那會,就看上了她,只可惜人家從來沒有正眼瞧過他,這會子竟然主動要找他,那是把給他樂的。但見王妃在里頭沒敢進去,朝琥珀揮揮手,意識她出來。
琥珀瞪了慕天問一眼,如他所願的走了出去,板著個臉道︰「王妃有話跟你說,你還杵在這做什麼?」
慕天問心那是涼颼颼的,敢情是他自作多情,心中暗嘆了一聲,走了進,對著南宮姒福身道︰「王妃您找小人?」
「嗯。」南宮姒應了一聲,拿起錦盒內的玉簪子斜插進秀發上,這才道,「你怎麼沒跟隨在王爺左右,倒是在這兒當起了看門狗來了?」
這話听起來怎麼就那麼刺耳難听呢?不過在王妃嘴里他也沒指望說出啥好听的話來。回想起王爺臨走前千叮萬囑讓他盯著王妃的一舉一動,每隔三兩天就得飛鴿傳信稟報,難道王妃什麼時候上廁所,跟誰說話都得如實稟報?他那是一肚子苦啊!
「回王妃的話,王爺讓小人留下保護您,所以就沒跟去。」慕天問低聲道。
南宮姒當然知道王爺留慕天問的用意,無非是怕她乘機逃走,呵呵,她若真有心想逃,就他手下那點三腳貓的功夫能耐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