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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可鋅本不想提起自己和夏未央的事,他知道蘇夏年根本是在轉移話題,不由得有些惱怒,她平白無故消失了兩年,現在見到他了,卻連任何表示都沒有嗎?!
他剛才在電話里听見她的聲音時,差點連電話都沒有握住。
對方掛了電話,他也不敢再打過去,生怕自己剛才是幻听,他一個勁的朝身邊的蘇辰天說著自己的猜測,後者卻只是面色深沉。
他不管不顧的拉著蘇辰天就趕了過來,可是她的表現,卻讓他怎麼也無法理解。
「這兩年,你都在B城?」
蘇夏年點點頭,「是啊,一直都在這。」
「怎麼不跟我們聯系?」
蘇夏年微微側開頭,聲音不大,「手機丟了……」
安可鋅實在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一邊高興著一邊失望著。他待蘇夏年多好,連爺爺都知道,她怎麼就好像沒有感覺似的?
他看著她,默不作聲。
氣氛詭異。
後面的夏未央和韓逸坐在那里,皆微低著頭定定的看著某個地方,似乎也有些心不在焉。
那人站在安可鋅身後,安靜得沒有任何存在感。
蘇夏年站在安可鋅面前,也許她是真的冷了,仍是微微顫抖著。安可鋅終究不忍,嘆了口氣道,「啊年,我們都很想你。」
蘇夏年愣了半晌,她微低著頭,短發柔順的垂下,看不清她的表情。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終于抬起頭來,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我也很想你呀,安可鋅,想不到你和夏未央居然有一腿。」
她說著,曼妙的轉身,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見夏未央惱怒著一張臉,恨恨道,「誰跟他有一腿,你少胡說!」
蘇夏年撇撇嘴道,「好好好,你們沒一腿,有兩腿成不成?」
「蘇夏年!」夏未央氣得牙癢癢,「我眼楮又不瞎,會瞧上這麼個半大點兒的孩子?!」
安可鋅一听,也惱了,他氣沖沖的走到夏未央身邊坐下,怒道,「誰是半大點兒的孩子?你給再說一次!」
蘇夏年搖搖頭,誰在誰面前是孩子?誰又在誰面前不是呢?
這可真是一個深奧的問題,她苦笑著倒了杯酒,白皙的手指剛一觸踫到酒杯就被一雙大手按了下來,那人在她身邊坐下,沒有言語,但手上的動作卻不改。
蘇夏年條件反射的抽回手,動作微大,惹來了夏未央的注意,「你干嘛呀,還冷啊?」
蘇夏年正待解釋,那邊安可鋅卻不依不撓道,「你給我說清楚,到底誰是半大點兒的孩子?啊?」
夏未央自是不怕,微微哼了一聲道,「說的就是你!」
「你——」
「我什麼我,別一說不贏就你啊你的,還有,咱倆不熟,你挨我這麼近做什麼!」
「不熟?」安可鋅冷笑,隨後附在夏未央耳邊耳語了一句,夏未央頓時臉色極為難看,她霍然起身,卻被安可鋅拉住重新坐下,他附在她耳邊低聲道,「你敢走試試,你信不信我把咱倆的事告訴啊年他們。」
他說話的時候唇邊含笑,夏未央因為喝酒臉色微紅,在外人看來,兩人是明顯的打情罵俏。
夏未央恨恨看了他一眼,賭氣般的抱著酒瓶大喝,因為喝得過急,酒水嗆了喉嚨,她彎著腰猛的咳嗽起來,安可鋅見狀,趕緊拍著她的背,「喝這麼快做什麼,又沒人跟你搶!」
夏未央咳了半天才停下來,她重新坐回位置上,臉色因為咳嗽變得通紅,她狠狠看向安可鋅,無聲的控訴。
明明是真的在控訴和不滿,可是在外人看來,他們依舊是在打情罵俏。
蘇夏年笑眯眯道,「你倆也不用糾結了,在一起得了。」
夏未央一口茶水未咽下,差點因為蘇夏年的這句話再次給嗆住,「蘇夏年,我說你以前可沒這麼八卦,你剛不是還醉得挺厲害的麼,怎麼現在哪兒都有你事。」
蘇夏年撇撇嘴聳聳肩,很是無辜,「我也不想的,可你倆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不就是為了讓我們這麼說的麼?」
安可鋅一听,咧著嘴笑得格外開心,「還是啊年懂我們。」
他說著還不怕死的將咸豬手放到了夏未央的腰上,後者憤恨的瞪他一眼,簡明意賅,「滾!」
安可鋅聳聳肩,收回了手,卻還是不死心道,「我說未央啊,偶爾打情罵俏一下那叫情緒,可你總是這樣,很傷感情的啊。」
「誰跟你有感情,你給我住嘴!」
安可鋅嘆了口氣,頗有些無奈道,「未央啊,你這麼可就不對了,不是才說了不要這樣嘛,你這樣,讓啊年他們看見了會笑話的。」
「姓安的你有完沒完!」
「好好好,我不說了,我不說了還不成?」
蘇夏年看著他們,一個無奈著妥協卻滿是寵溺,一個別扭的急于撇清關系。想起兩年前,夏未央和安可鋅無論何時都不對盤,無論何時見了都得吵上一兩句,誰都不肯認輸,那時她就想起韓劇,男女主角通常由冤家開始,慢慢的不知誰先改變誰先退讓,另一方也漸漸的看清自己的心,最終幸福的走在一起。
這狗血的劇情無數次讓她想要無限吐槽,可是看著夏未央和安可鋅,她忽然覺得,狗血有什麼不好,終歸是幸福的結局,過程再狗血又有什麼關系。
人總覺得事物會隨著時間的改變而改變,她也一樣,她以為兩年的時間改變了很多人很多事。
可是現在看著他們,才明白,有些東西一直都未曾改變。比如韓逸的溫柔,比如安可鋅的孩子氣,又比如夏未央的無所畏懼。
那麼她蘇夏年呢?
她的身上,有什麼是沒有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