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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結局,往事如煙

三年對于一個普通人而言也不算是多麼長的時間,但是三年對于一個城市卻是非常長久的,尤其現在這個時代,經濟的發展總能讓人有日新月異的感覺。明明昨天還在的大樓,今天就沒有了。或者再過幾天就有一隊施工隊將這里包圍,然後,你不知道這片曾經還熟悉的地方,會在何年何月變成怎樣的場景。可是不論是什麼,都將不再是你熟悉的了。

S市最大的國際機場,今天來了一個不太尋常的隊伍。年輕的小伙子西裝革領,倒不是沒見過,但是這麼有氣勢的還真是比較少見。而且,這種吸引人的氣勢能從他一出機場就一直將人的眼神黏住還真是不簡單。

即使是久經沙場的空姐們也很難抵抗這樣的氣場,可見這個人還真是有魅力。當然,跟在他身後的那個活力四射的少女則以另一種方式在散發著自己獨特的魅力。

這樣的氣場,一般人還以為是明星出行了呢。

「喂,姜朔,我們就是讀書回來,至于這樣嗎,還還還要穿什麼晚禮服,拜托,誰下飛機會這樣的。爺爺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阮竹撅著嘴抱怨著,兩只手提著裙擺,明顯的就是不適應,尤其那個走路的姿勢好像和腳下的鞋子有仇似的。一蹬一蹬發出得得得的聲音,在機場大理石的地板上,敲出歡快的節奏。

索性兩人的旁邊還有一些類似護衛的人,否則就兩人這樣的著裝打扮,怎麼著也是引人側目圍觀的。

「你就別抱怨了。爺爺還不是為我們好。再說了兩三年沒有回來,你就不想這里嗎?」。姜朔對于阮竹的寵溺好像完全沒有因為時間的關系而疏淡。他笑著牽起阮竹的手,在她即將完成下一個驚險的動作之前,小心的將她扶穩。

「小心點吧,這麼大了還這麼毛毛躁躁的,來,牽著我。」姜朔握緊阮竹的手,在旁邊的人有意無意的維護下,順利的走出機場。

其實,就這麼有人維護著出機場的場景就足夠人浮想聯翩了,尤其對他們身份的猜測,更是好像傳染病一樣的在人群中傳染著。不過,那些維護的人,其實都是警局的便衣,所以,關于他們的轟動最多就是在人群里傳播一陣子,過了之後就沒有什麼了。

兩人在某個便衣的引領下,坐上一輛黑色的小車,繼而在車來車往如同水流的馬路消泯痕跡。

「你們兩個還真是,有夠愜意的,不過,姜朔,獵魔會的事情有那麼難嗎,需要你們兩個一起逃到國外?再說了,國外還有獵魔會的總部呢。」聲音是從車子的副駕駛傳來的,蒼老但是洪亮飽滿的聲音,顯示著此人身體的健碩。雖然那個話語里還有著明顯的醋意。

車子發動,兩人的聲音也跟著飆升。

「爺爺。」「會長?」姜朔阮竹同時說道。

「您怎麼會在這里?」「您不是在會館嗎?」。又是一陣雙重奏。兩人相視,然後阮竹扮鬼臉,姜朔失笑。

「真是看了就讓人高興的一對啊」阮老爺子在一旁小聲的感嘆。但是下一秒他的表情就變得有點怪異了,好像是有什麼話開不了口,又很想開口的樣子。

「姜朔啊,待會市長那里的事情忙完了記得來我辦公室一趟吧。」阮老爺子嘆一口氣,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姜朔很想問一句有什麼事,但是看著阮老爺子的表情,卻不自覺的已經點了頭。阮竹還想再問什麼,卻在忽然變質的氛圍里懂事的閉嘴了。

汽車行駛的很快,然後在一棟恢宏的建築面前停下。姜朔,阮竹和阮老爺子一起下車。

「走吧,市長還在那里等你呢。這次可是正式的交接,不要太失禮了。」阮老爺子叮囑。

其實這次回來,姜朔才真正的成為了獵魔會的會長,所以和普通人類社會的關系的處理還是需要交接的,而今天的舞會也就是為這個而舉行的。

「距離那個時候,已經過了三年了呢。」阮竹提著裙邊,看著光潔的大理石地面,感嘆的說著。

「是啊,三年,變了很多哦。以前那個跟在我身後的女學生也長大了哦。小~豬~」姜朔笑嘻嘻的將阮竹從回憶的惆悵拉回。

三人相繼進入會場,這基本就是一場政治交接的現場,既有舞會的籌光交錯,也有政治會議的爭斗,好在,那些爭斗和姜朔無關,他只是需要在這麼多的政治人物面前表明一份立場就足夠了,當然,也不排除他們將他當成普通的宗教人士,但是這些是不用過多解釋的不是嗎?

姜朔笑著對又一位來到他面前的政壇人物舉著酒杯笑笑。紅酒的芬芳在齒間縈繞。

「我還不知道呢,原來你也喜歡紅酒。」

這個聲音有些沙啞,也有些慵懶,淡淡的語調,听起來就好像她站在一片廣闊的麥田,沒有任何的言語,但是風吹過就卷起了一層層的麥浪。而那個背影就隨著這麥浪的幅度,任由素色的衣擺在橘紅的夕陽里紛飛翻卷。

「真是讓人吃驚,居然能在這里見到你。」姜朔向著聲音的方向轉身,不意外的看到了那個熟悉的人。

林夕一身黑色的晚禮服,在閃爍的燈光中顯得優雅高貴。她拖著紅酒淺笑著走向姜朔。

「要在這里聊天嗎,很多眼楮哦。」林夕故在和姜朔湊得很近之後,朝著某個方向在姜朔的耳邊吐氣如蘭。

然後姜朔明顯的感覺到了林夕看著的方向越過人群而來的熾烈的視線,背脊有點發涼,等姜朔看到匆匆別過臉的阮竹,那囧囧有神的表情,真的是閃爍的動人。

原來三來還可以給人這樣的改變嗎,呵呵,呵呵。

陽台似乎是每一個舞會最安靜閑適的角落,而在這里,很多人都會自動避開你的隱私,當然那些想方設法探究別人隱私的人除外。不過,至少,當你走到這個角落,就會有一種局外人觀看繁華世界的感覺,這一點依舊不會變。

「沒想到,還有機會見你啊,在三年前那樣突然的消失之後。」姜朔放下酒杯,眺望著遠方,一片的燈火下視線觸及不到的地方連成片。有一種天空的星光墜落的感覺,紛繁的寂寞繚繞在心尖。「還以為,你會就那樣一直消失下去呢,回來的真是突然,那麼,有什麼事嗎?」。

「呵呵,說的好像你這里是我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地方,會不會有點貼金了呢?」林夕抿了一口透明高腳杯里的紅酒,另一只手的卻懶懶的在烏黑的發絲間繚繞。別樣的風情,在夜晚揮霍。卻沒有人在意。

「而且,你那樣表現的吃驚很假哦,明明就知道我一定會回來的人,沒資格這麼說吧。」林夕看著姜朔。

姜朔笑笑,沒有為林夕這樣的挖苦尷尬。

「那麼,你現在要干什麼呢?那個人已經死了,很多東西在三年前就該畫上句號了。」姜朔說的那個人是杜晨。

三年前那場落幕,即使不完美也依舊讓很多人松了口氣,至少對于大局而言,確實是能夠維持更長的平靜。所以,姜朔現在也只是想要維持平靜,才會對林夕的出現警惕。而當他說出這種類似于警告的話語,其實也是一種改變和成長。人總是要在現實中學會對生活的的妥協還有責任的承擔。所以,這沒什麼,只是,物是人非的讓人措手不及。

不過,三年了,曾經的陳芝麻爛谷子的事確實不是打擾現在平靜生活的理由。即使當時,那個人的死亡很深刻的烙印在林夕的心里。

晨~,林夕的心里默默的呼喚著這個名字。

「確實呢,不過你知道我為什麼找你的,不是嗎,我們不需要打啞謎。我想見見她,她~還要吧。」

中文里男女的ta不分音,但是姜朔依舊知道林夕說的是誰。那個人是眼前這個人的母親。

「我按照你的要求將她的下落隱藏的很好,而且,三年了,希路德也沒有要用這件事威脅你的意思,你……要去看看她嗎,不過,她已經失憶了,好像是從杜晨走了之後就突然的失憶的,在她失憶昏倒的現場我找到了杜晨留下的一封信。當然,現在信不在我身上。」

「是嗎,謝謝。」林夕的眼神有些閃躲,她匆匆的將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那些掩飾不了的刻意躲避,明顯的訴說著曾經刻骨的印記。這些姜朔不想去追究,但是林夕明顯已經陷入了回憶。即使已經三年,那曾今的痛苦依舊在臉上不肯輕易被時間抹平。

……

因為時間畢竟還是能夠療傷的,所以,曾今以為永遠沒有勇氣面對的也不會那麼懼怕了,即使依舊不能做到坦然。但是,很多很多的細節畢竟已經淡化,而當時的那種強烈多少是消泯了一些的。

林夕回想到那天的事情,身體還是沒有由來的一陣疼痛抽搐,倒不是真的很疼,只是那種疼痛留在記憶里的痕跡太過深刻。

林夕從來不知道太陽,原來是那樣刺眼灼熱的,只是當林夕最後一次選擇離開杜晨之後,那個清晨是她度過的最難受的日子。那天的太陽好像被潑過汽油,火熱的難受,明明是個陽關微弱的日子,卻比夏日還要難受。林夕一整天都在氣悶中度過,但是等到正午,天上的雲朵散開,林夕也真正的接觸到某一束陽光的時候,她真正的感覺到了那種血族對陽光害怕的理由。

在陽光下,林夕覺得她整個人都變成了蠟燭,而太陽一點點打下來的光都是一整個火爐。雖然林夕很快的縮回了陰影,但是她還是在下一秒雙眼一黑,昏倒了。

而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的身邊杜晨已經死了。希路德就站在她的身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林夕吼叫,她的聲音歇斯底里的帶著破音的沙啞,听得人心里都會不舒服。

「你已經听到了不是嗎,他在你昏迷的時候,已經都說清楚了。」希路德看著林夕有些心疼。但是那雙手依舊沒有伸出去。因為他所做的在杜晨的犧牲面前都變得無力渺小甚至只能說自私。呵呵,誰知道,在他一味的用他的方式想著將林夕帶到屬于她的世界的時候,杜晨會用這樣的方式來實現她的願望?

確實,姜朔說的話,林夕在昏迷中都听到了,可是,你要她怎麼相信,明明,之前的她還沉浸在她自己編織的齷齪情景里。結果,卻要接受另一個完全相反的事實。

她以為,杜晨是自私的想把她留住,但是他卻一直在找尋可以讓她真正解月兌的方法。而且顯然不是她知道的那個用親人的靈魂獻祭的方法,但是他用的依舊是靈魂,只是換成了他自己而已。而那個靈魂是他這個擁有人類血統的人最寶貴的東西。因為有它所以,他才會有那些血族沒有的味覺。

「確實,他說的我都知道,那麼,不解釋一下你所做的嗎,故意讓我誤會的戲碼,還真是演得好啊。」林夕現在就是一直帶刺受傷的野獸,她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希路德。即使在她的心里,她知道希路德只是出于自己的立場和心情而已。

「夕,你太激動了,冷靜一下比較好,而且,那個契約才剛剛完成,你最好還是,還是冷靜一點吧。」希路德說完轉身,將時間留給林夕。

而林夕這一冷靜就是三個輪回的四季變換。

……

「對不起想到了點以前的事情。不過,那里我就不去了,把信給我就可以了,還有,希望你幫我聯系一下希路德吧,謝謝。」林夕顯得有點失魂,她抱歉了一句之後,又回到了人群,但是等姜朔再去找的時候,卻早就沒有了人影。

「看來已經見到了呢」阮老爺子不知何時出現在姜朔的身邊,拍拍他的肩膀之後也離開了。

「是啊,已經見過了呢,不是嗎,希路德?」

「恩,是啊。已經見到了。」

姜朔話落,窗簾後一個身穿西服的英俊男人出現。

「既然來了為什麼不見面呢,她知道你來了吧。」

「大概吧。我也以為我會第一時間沖到她的面前的,就好像第一次知道她的存在,不顧她是不是已經被放棄,執意的將她拉進血族一樣。其實她可以有一個平靜的人生。只是被血族內部必然會發生的改變波及了而已。然後,我和晨又同時被這個新鮮的人吸引,誤以為這是愛情,然後固執霸道的像小孩想得到看中的玩具一樣。只是,晨真的愛上了。」

「那你呢,你現在不也一樣?」

「我?呵呵,說不上吧,只是執著成了習慣,眼楮已經離不開一個人,甚至連牽掛也是一種習慣。」

姜朔在希路德話說完之後停頓兩秒,「那麼,你不想要見她嗎?」。

「誰知道,隨便吧,我和她就是兩條直線,而且她的心里從來沒有愛情,杜晨救活了她的人生,可是那顆心還是不會裝下任何人,即使有也不是愛情。所以,見面只能說隨緣了,我們是注定相交的線段,但是究竟會延伸多久,又是怎樣的交集,其實從來不在我們的預料。所以,你的女朋友好像有點吃醋了,趕緊解釋去吧。」說完,不等姜朔反應,希路德已經消失。

……

信件林夕在另一天就從姜朔那里拿到了,但是林夕沒有看,因為已經沒有任何看的必要了。

此刻,林夕出現在一間小房子前,差不多午飯的時間,有人已經買了菜回來。那個滿臉幸福的女人就是她的母親,當然現在她的女兒是房間里另一個人,一個被領養的小女孩。天真無邪。

在林夕身後的方向是那個說了不出現的希路德。

「來了啊。」

「恩。」

「那麼,我走了,再見。」

「恩。」

林夕離開,這次身後的人沒有固執的挽留,一封信件借著風的力道飄到希路德的腳下。

封面寫著‘林夕親啟’,希路德會意的打開,那里面卻是一張白紙。

「呵呵,到最後,還是你們比較了解對方呢。」希路德轉身,離開,他的方向和林夕叫做背道而馳。

他們知道,那只是執著,所以在真正愛上了才學會不強求,因為,林夕只是林夕,她的心里沒有愛情。這只是一個關于他們之間的故事,並不一定是誰會愛上誰,這樣的結局,也許不夠完美,但是平靜的生活才是生活,從來沒有誰會真的因為什麼而活不下去,這就是現實,所以,至少,在現實里現實的活著。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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