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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出走

「早餐還沒有給小姐送過去嗎?」。

這是一棟洋溢著歐式風情的花園洋房,不算大的別墅卻處處彰顯著歐式建築的華麗,尤其是畫壁雕花,這些細致入微的地方可以看出房子的主人對于這些工藝的考究和熱愛。

陽光照耀,傾瀉的輝在盛開的鮮花和舒卷的葉脈上溫情,這樣的早晨很適合那些簡單的早餐。林夕最喜歡的就是在這樣的天氣坐在院子里的常青藤爬滿的大理石柱圍成的小亭子里休息。

但是,這樣的場景卻不是常見的,因為自從回到了杜晨的身邊,林夕就好像生病了一樣,時常待在自己的房間里,好像什麼都不想做。

今天也是,早餐已經吩咐佣人端過去了,卻不見用,杜晨看著從旋梯走下來的佣人,忍不住嘆氣,問道。

佣人有點為難,但是,滿盤子的東西是做不了假的,她只能拿著手里的托盤示意。

滿滿的盤子,不僅什麼也沒有動過,而且,端進去時什麼樣,端出來還是那樣。

「下去吧。」杜晨接過佣人手上的托盤,在佣人驚疑惶恐的眼神里,揮揮手示意佣人退下,佣人諾諾點頭,退開,杜晨嘆了一口氣,順著旋梯向林夕的房間走去。

回到杜晨身邊的這兩天出奇的平靜,沒有一點點波瀾的生活一直是林夕喜歡的生活方式,但是,這兩天林夕的心里卻是前所未有的不平靜。說不出來的不平靜,就好像風雨欲來的感覺,沉悶是在心里的,怎麼也說不出口,門外的陽光就成了一種多余的,甚至是諷刺的存在。

當然,這兩天的時間林夕也不是什麼都沒有做的,她繼續著那天被希路德打斷的思路,努力地整理那些有用的信息。但是,過分的紛雜和模糊不清的過去牽扯成了一張網,緊緊地將林夕困住卻難以掙月兌。

說不清的無力感讓林夕煩躁,佣人送來的早餐她看都沒有看一眼就直接叫人領了回去。然後,倚著窗子看著窗外。

倚著窗子看著窗外看風景總是有一種處在風景當中看風光所沒有的孤寂,小小的窗口,不夠遼闊,明媚的風景越是這樣隔著牆絢爛就越是有說不清楚的距離在里面沉澱。而這樣的感覺,喜歡靜的人會喜歡享受這樣的距離。生生和別人拉開距離的感覺。

「扣扣扣」敲門的聲音很有節奏的響了三次,同時也讓林夕從不知所謂的沉思里回神。眉頭轉瞬緊鎖。林夕只是略一閉眼就能感應到是誰的靈壓。

「是晨啊,進來吧,門沒有鎖。」林夕的聲音淡淡的,有點慵懶好像提不起什麼勁似的,她依舊是倚著窗子看著窗外的風景。

其實林夕房間窗口的風景確實是很不錯的,杜晨深知林夕的喜好,所以只要是林夕住的房間都會在窗台弄一個小型的花台,吊蘭的葉片就這麼垂下,遮攔了窗口的藍天,卻更多了一份遼闊。

杜晨,推開門,輕輕的側身走進林夕的方間,再輕輕的將門掩上,他走進林夕的房間一抬頭就能看見林夕的背影佇立在窗前。好像是看風景看得入了迷,一動也不動。但是,杜晨知道,這種可能性很小,至少,就他所知,這窗外的風景並沒有言辭里形容的那麼美好。而且林夕也不是那種酷愛欣賞風景的人。既然兩個條件都達不到,那麼就只能說明林夕有心事。至于是什麼心事,大概也不難猜測。

「夕,你沒有什麼要問我的嗎?」。杜晨的眉頭皺得緊緊的,聲音也是盡力克制的壓抑,他現在很緊張,這樣的心情就好像一個等待宣判的犯人,林夕最近的表現都是給他心理上施壓。

林夕不可能什麼都沒有察覺,這一點杜晨可以肯定。但是,林夕所察覺的到底是什麼卻是杜晨最關心的。

「大概……」林夕本來是想說沒有的,但是,話語到了這里卻突的卡住。不知為何,林夕的腦海突然劃過了希路德說的話,很輕很輕,還有那不懷好意的眼神,明明那些話一點都不可信,但是林夕就是忍不住懷疑了,這大概是人的劣性根吧,林夕自嘲的勾起嘴角,眼神漸漸凌厲,她轉身看著杜晨「算是有一點吧。」

杜晨的心隨著林夕的這一句話咯 一下沉降到了谷底。他佯裝鎮定的笑笑。「那麼,夕,想問什麼?」

表面上杜晨是相當的鎮定,但是背後林夕看不到的地方,只有杜晨自己知道他的手攢成拳頭有多緊多用力。即使林夕表現出了相當的疑惑也依舊沒有發現。

「我想知道,晨為什麼進來找我。我說過我想安靜一會兒。」林夕看著杜晨端進來的東西,話鋒突然轉變,她的眼角審視著杜晨的一舉一動。

杜晨的動作神態都非常的自然,他微微一笑,好像明媚的陽光頃刻灑下,「想安靜一會兒也不能說什麼都不吃吧,來還是先吃一點東西比較好,你這兩天都沒怎麼吃飯呢。」

杜晨微笑著伸手拉著林夕坐到了椅子上,林夕半推半就的坐下,好像是有點不情願,又不好反駁。坐在椅子上也不見伸手動筷子,杜晨失笑,將食物推到林夕的面前,這才讓她勉強的吃了起來。

林夕細細的咀嚼,品嘗,眼楮一瞬不瞬的看著餐盤里的食物,杜晨伸手揉了揉林夕的頭發,這樣的畫面好像是一對打情罵俏的青年,但是兩個人都不是那麼陽光的人,他們都是游離在黑暗深淵的人,他們都是各懷心事。

「很美味的早餐。」林夕放下餐具,但是依舊維持著看著餐盤動作,那里食物動用了過半,卻依舊維持著端來時美好的形象,好像缺少的那些是廚師的刻意為之。

「可是,血族有味覺嗎?血族能品嘗到鮮血以外的味道嗎?」。林夕低著頭,始終沒有看杜晨一眼,而杜晨舉起的手定格在半空。

林夕冷笑一聲,推開杜晨的手,起身。

「晨,你不解釋一下嗎?」。咄咄逼人的態度在林夕身上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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