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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爭吵(4)

林夕醒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幫我把記憶封印。」

杜晨的動作定格,不可置信和預料一種著兩種不在同一平面的表情,此刻很微妙的在杜晨的臉上閃過,然後是杜晨狼狽的逃開。

在杜晨的背後,是林夕沉默的坐在床邊,低垂著頭,嘴唇緊抿。決定拋棄記憶,其實和決定拋棄人生是一樣的,因為同一個人之所以為人,只是因為記憶的不同。一個人,失憶了會拼命想找回記憶,很多時候不是因為記憶有多麼的重要,而是在腦海里的那些不起眼或者銘記的,都是活過的證據。現在林夕要拋棄的就是那段活過的證據。

杜晨在傍晚的時候回到了林夕的身邊。

「考慮的怎麼樣了呢?」林夕要仰著頭才能直視杜晨。她看著杜晨,杜晨的視線也看向她,只是各自包含的感情不同。林夕是沉靜的等待,杜晨是欲言又止,但是眼神交匯,林夕已經知道了杜晨將會給出的答案。

其實杜晨從一開始就沒有選擇的余地,從林夕將她的想法說出來的那一刻,這後面的結果就已經預定好了,略有不同的是杜晨的心里有一點點的竊喜,雖然微弱的可以忽視。

杜晨的竊喜其實也就是那麼幾點,因為這種幾乎可以是培養感情的最佳時機。只要封印了記憶,就可以說是類似于重生,林夕就可以忘掉關于血族的一切,然後,整個天空的顏色都會改變。杜晨卻是不可以的。

杜晨對于記憶的把握還是很精確地,所以,當兩天過後,杜晨領出來一個明顯是高中生的女孩子走出來的時候,震驚的不只是看的人。

林夕的整片天空都變了,這段時間,是姜朔覺得最不真實又最幸福的時光,林夕喜歡對著姜朔笑,雖然,依舊不是那種開懷的咧開嘴的大笑,但是,每一次溫柔抬頭時含笑的模樣依舊讓杜晨沉溺。她會有討厭的科目,她表現的和普通的學生差不多,她就好像真的就重生了一次。即使每一次當她沉默,她就會不自覺地流露出那種沉浸到骨血的冷清,好像是浩渺的雲霧,林夕站在的那頭杜晨用盡全身的力氣伸手也握不住。

但是,這樣的場景,畢竟是少的,杜晨真的喜歡這樣的生活,他甚至暗自竊喜,希望這場本注定會被挖掘的記憶,不要他過早的被揭穿,僅此而已。他只是盡力的將林夕從那個世界里淡化,盡力的用他的手段來維持這樣一場鏡花水月。

花朵盛開,玫瑰花還有一個名字叫‘徘徊花’,因為當玫瑰開的最美最妖嬈的時候,花朵的香味會達到最濃郁,然後就是迅速的凋謝。美好的事情就是這樣,總會在你認為還能繼續的時候,卡的一聲,停止。杜晨盡力維護的鏡花水月就是如此,此刻他緊緊握著手中的杯子,很緊很緊。手上是青筋突兀。

「卡啦。」玻璃杯碎裂的聲音很清脆就好像夢碎掉的聲音一樣。

現在看來,時間已經到了。夢也該醒了,即使不願意醒來,當它碎裂的時候也是由不得你自主的。

……

「擔心?呵呵,可笑,可笑。需要擔心的可不是她。」酒水和著夢醒的苦澀劃過喉嚨,就好像碎了的尖利的玻璃在牆壁上摩擦。但是,房間已經沒有人在等這個回答了。

杜晨起身,臉上平靜。他平靜的坐在座位,等待著林夕的到來。

那邊,荒蕪的原野鮮血黏膩的順著雜草的睫向下蔓延。滴落,蜿蜒,一開直重復,在草睫被踩踏過後是一條帶血的路,林夕的看著手心的鮮血,眉頭皺緊,然後厭惡的別開臉。

……

林夕還是穿著一身素色的連衣裙,整個裝束沒有半點的改變,就好像剛出門走了幾步又折返回來的人一樣。

低著頭,林夕出現在杜晨公司的門口,進進出出的是西裝革履的白領,他們從林夕的身邊走過,既沒有多停留也沒有多看兩眼,他們只是很平靜的走過去,平靜的就好像林夕沒有存在沒有出現一樣。

林夕一直走,這些人的眼里看不到林夕,林夕的眼楮也空洞的嚇人。她一直走到了公司大廈右手邊走廊的盡頭處的拐角。

站在拐角,這里好像和整個公司的熱鬧成了鮮明的對比,林夕看著走廊口來來往往的人,所有的人都是目不斜視。林夕知道,在她們的眼楮里是沒有這個路口的,就好像,之前她走在他們的中間,沒有人看得見她一樣。

林夕伸手,指尖向著空白牆壁的方向伸出,由上而下劃過,空氣像是水面,霎時蕩起波瀾。然後,透明里漸漸浮出其他的顏色,等整個的門從空氣里顯現的時候,林夕這才挺直脊背,抬腳踏入。

「小姐?您……」林夕的身後一片這樣的聲音,卻全都欲言又止,然後,在林夕冰冷的視線下,他們只得行禮完之後匆匆的告退。

但是,即使是如此,擋在林夕面前的人還是很多,撐額接一個好像看不完。

「怎麼,我來了的額消息還沒有告訴你們的親王嗎?」。林夕的表情是隱忍的平靜,她停下,看著面前躬身行禮的人。

就在那人哆哆嗦嗦不知該作何回答冷汗淋灕的時候,林夕的身前終于傳來了令那人解月兌的聲音。

「小姐,親王要見您。」

這是一個侍從,林夕看著他,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帶路。」紅艷而薄涼的唇,冷冷的吐出這兩個字。林夕大步走到侍者的前面,然後微微停頓,侍從會意,快步走到林夕的面前,為她帶路。

留後,小聲議論的血族眾人。

……

侍從領著林夕到了杜晨所在房間的大門,然後停住。躬身朝著林夕行禮。

「小姐,主人就在里面了,我們就不進去了。」

林夕看一眼侍從,點頭。雙手交疊放在下月復偏上的位置,抬頭,昂首闊步的向前。

房間里很暗,除了林夕身後照進來的微光,整個房間看不見一點的光線,杜晨就在這樣的房間里坐著,等著林夕的到來,好像死刑犯等著行刑。

暗無天日的環境會迷失了人的辨別力,也許明天也許就是下一秒,每一刻都在忐忑中度過。這樣的感覺,比死還要難受。

杜晨就是在這樣的心情中等著林夕到來的,然後,他見到了如同預期一樣的表情。

自嘲,一直到真正見到的前一刻,他還心存僥幸,但是,其實應該在侍從通傳,林夕來到這里的那一刻就將所有的僥幸撲滅的。

「夕,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杜晨放下酒杯看著林夕。

即使房間很黑,杜晨還是很耀眼的存在,林夕看著杜晨的方向,鼻尖是滿室彌漫的酒氣。

「我想問你,為什麼我會這樣?」林夕說著,尖牙覆在唇上,指甲也越長越長,然後,林夕的皺眉後有恢復。「還有,我為什麼會知道怎麼來這里,我的記憶到底怎麼了?」

杜晨在林夕說的時候就瞠打了眼楮,但是,此時林夕看著的是她厭惡的變化,等她收斂了這樣的表情,並且隨著她再次抬頭的時候,杜晨又是那副表情,好像沒有什麼變化。

「好,我告訴你。夕,你是吸血鬼,我們對外宣稱是叫血族,你之所以有這樣的樣子。」杜晨露出自己的尖牙和利爪,看看林夕繼續說道︰「你之所以這樣,是因為這些都是血族的特質,然後你會到這里大概是因為血族之間的感應吧,至于你的記憶,我只能說,成為血族就等同與重生,你的記憶打開還是只有以前的事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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