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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血腥落幕(2)

林夕到達婚禮現場是在天微微亮的時候,在這個季節,沒有太陽光灑滿的清晨會顯得有點清冷,但是,萌萌的灰暗和天邊破曉的亮光在林夕純美的婚紗面前變得生動。

至少,那些早起看到的路人都很和善的給予了林夕祝福的微笑,在坐著車來的這一路,這樣的笑容,林夕看到了很多,從外面看,林夕略微低垂的側臉還有好似含笑勾起的唇角正在抒寫一段即將幸福美滿的人生。但是,沒有遮掩的眼神,徹底的將她所有的情緒暴露。

車子里,坐在林夕對面的希路德很清楚的看見了林夕嘲諷的眼神,還有一抹讓他不明所以,但是卻覺得異常危險的挑釁。這抹挑釁出現和消失的都太快,快到希路德剛想仔細捕捉,林夕就側開了臉,自然而然的錯開了和他的對視。好像不做作的動作,巧合的更像是精心的算計。

從天微亮時來到婚禮的現場,林夕一直維持著戴著面具的虛假微笑,手上是剛剛采摘還沾著露珠的百合捧花,嬌艷欲滴的捧花,襯托著林夕在陽光漸漸升起後越來越美艷的容顏。風揚起,帶出絲絲清甜馥郁混合著早晨青草和泥土的氣息,有一種安穩的想要沉醉的感覺。

林夕在一陣恍惚中怔愣,然後,虛假禮節的笑容再次回到她的臉上,現場從空蕩的只有擺設好的桌椅到此刻的賓客滿座,林夕臉上的笑容就一直如此,連嘴角勾起弧線的角度都沒有絲毫的改變,這笑容虛假的就好像設定好了在被定格的圖面一樣。

婚禮的現場,來來回回是一些穿著黑色西服的血族成員,他們很榮幸的擔負了這次婚禮的秩序安全。

陸陸續續的還有一些賓客來臨,索性,婚禮開始的時間一開始就是安排在了夜晚。只是林夕還要多笑一會而已。即使是所有人都知道這是真正的假笑。

空空的現場慢慢開始熱鬧,但是熱鬧不代表林夕的笑容會有什麼變化。依舊還是那種欠抽的平靜。陽光邁著他自己的腳步,在賓客陸陸續續趕到的時候,很給力的攀上最高峰,並且賴上了她。

林夕的模樣在陽光下顯得嬌媚異常。還有那似有若無的的眼神。

林夕手中的捧花換了一次又一次。但是無論看多少次,到達林夕的手中的捧花都是,既漂亮又嬌艷,好像有很多的露珠將鮮花變得靈活,混合著清香的味道彌散。

捧花又換了一次,索性神父從來了之後一額一直這樣的在等著,並且很給力的沒有絲毫的怨言。

「公爵。」三步開外,希路德的手下恭敬的向著他行禮,動作嚴謹認真,林夕就站在一旁,眯著眼,看著陌生的來人,嘴角的笑依舊,但是眼底的思量卻深沉的嚇人。希路德和那個來回話的人同時似有所感的朝著林夕的方向看去,但是,林夕的眼神已經收斂,留下他們,莫名變得小心的神情。

和希路德談話的血族,在得到了希路德的同意之後,又很小心的掃視了一圈現場,才謹慎的湊近希路德,在他的耳邊一陣嘀咕,然後恭敬的後退兩步,若有所思半秒,隨後,看著林夕,在確定林夕看到了他,遙遙的頷首敬禮、退場。

林夕在那人的目光下回以禮節性的頷首,目光繼續飄忽,但是腦海的思緒卻緊緊的膠著在此人的身上。當然,著不是言情劇里的一見傾心,林夕只是在心里,默默地分析著此人的身份。一個敢在希路德的面前如此的人,怎麼說也是個人物。

林夕是這樣判斷的,但是越是往重要人物方面想,林夕的眉頭就皺的越緊。首先。林夕可以斷定,剛才和希路德談話現在已經告退的血族成員,絕對不是他們平日里相熟的人,而且很有可能,林夕根本是一次也沒有遇見過。因為,這個人的氣場確實不是能被輕易忽視的類型,可是,林夕卻沒有半點相關的記憶。這本身就很不可思議,所以處處透露著詭異。

林夕用眼角的余光,不著痕跡的從四周掃過。隨著時間的過去,她發現整個環形的仿羅馬婚禮現場,每個林立的石柱之間,規律穿梭過固定的幾個穿黑色西服的男人,甚至在陰影里還有幾個黑長袍的血族。他們的低著頭,偶爾看到他們在不經意間漏出的眼神,也是冷厲滲人的。

他們來來回回的在同樣的地方走著,而且,間隔的時間規律有序,表情也是一如既往的嚴謹,沒有絲毫松懈。只是,循環的規律從一二一變成了一二三四一二三四的循環。

這樣,就容易給人造成一種假象。就好像一切如常,那些人只是偶然的走在了那個地方。若非有一個上午的時間觀察,並且,她也閑的得發慌,如果不是她刻意留心了一下,只怕很難發現。

林夕自然地接過身邊伴娘遞來的新鮮捧花,新鮮的花朵嬌女敕吐蕊,芬芳馥郁,她看著捧花微微出神,似乎,捧花也換過了四五次,因為干枯縮水。

但是婚禮依舊沒有半點要開始的意思。整個婚禮,除了是音樂有條不紊的進行,其他的好像都被凝結了一樣,並且,現場的氛圍一度如此,也就是說,沒有那一次讓他們覺得暢快。當然,在今天這場處處透露著詭異的婚禮中,暢快本身就是一個奢侈的詞匯。

新娘的捧花居然換了好幾次,並且,在賓客幾乎滿座的情況下,婚禮還是遲遲沒有要開始的打算,這對于經歷過大風大浪的神父而言,依舊是個奇景。而且,這婚禮本身的氛圍,就足夠剛詭異的讓人只能聯想到荒誕——新郎新娘,以及賓客齊聚,至少在大多數人眼里,婚禮真的應該要開始了,但是冷場,現場的氛圍一度由冷場掌控。就連經驗豐富的神父也要擦汗無語凝噎了。

當然,這場婚禮是不會中途喊「卡」的,所以,何時開始只是早晚的問題。

林夕挽著被安排來的血族紳士的手臂,揚起虛假的禮儀式微笑。昂首走上紅地毯的華麗和紅火。希路德的眼光也不由自主的隨著音樂的聚焦而落在林夕的身上。

本來,步上紅地毯的每一步都應該是漫長而又短暫的,這樣的感覺是被新娘對未來生活的向往和對現在生活的告別而產生的,因此每一步都會刻骨銘心。可是,林夕理所當然的沒有這樣的感覺,並且,她的心里活動相對于其他新嫁娘而言,只能用平靜蒼白形容。

林夕的眼神很平靜,平靜的就好像她只是一個看客,眼神平靜無波,或者是因為過于深沉。深沉的神父看著林夕的眼神,都忍不住沉淪。隨後,換來希路德冰冷的好像看死人的眼光。

神父一個寒顫,在一陣激靈之後,回神。他哆嗦,不敢再看希路德一眼,額頭是沁出的冷汗。

林夕手中的捧花橫亙在純白的低胸晚禮服式的婚紗前,百合搖曳間,林夕隨著揚起的發尾好似含羞的低頭,希路德的角度,只能看到林夕嘴角含笑的弧度,以及,精致妝容了的粉紅臉頰。所以,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合格的含羞的新娘。行走在莊嚴的紅毯,似一朵即將綻放的花蕾。

林夕走的很緩慢,當然,這是為了配合音樂,以及她挽著的人的速度。舒緩的音樂如同清泉的叮咚,如此悅耳,林夕的步伐押韻的邁出,她覺得她的思緒好像分裂到了半空,目光冷冷的注視著現在的一切,但是,她的嘴角含笑,舉止間儼然是新嫁娘的嬌媚。

音樂在林夕行走間激昂,好想大劇場里舞台帷幕即將揭開,神秘的事物即將失去神秘的面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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