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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相由他人心生

「既然你這是鳳凰真身,那你的真妖金眸一定也在,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跑出來,屆時你又不知道,可藏都藏不住了。」易寒君語重心長的勸著我︰「雖然瞎了但是等你修為夠了給自己開個天眼就也沒事,模樣是丑了一點,但是可以安心過一輩子多好啊。」

我遲疑了,雖然從沒見過金玉,也從未和她有過交集,但是這麼久以來我也算和她一直在一起……「等等,我記得那第三個夢是我推開一個金碧輝煌的大門看見的,而且等我出來後有個聲音讓我回去,她說雖然我們沒見過面,但是卻已經認識半年多了。」我看著易寒君一直微笑著的狐狸面具,心中有了想法。

易寒君啊了一聲,隨即說道︰「你開的不是什麼大門,而是金玉姑娘的地魂,那時候她完全可以壓制你,為什麼沒有那麼做呢?」

我對著手指也非常不解,世界上真的有一點壞心眼都沒有的人麼?「第三段夢里,我很清楚明白的听她說過一千六百年後就回來,是不是時機未到,她埋伏著等待更好的機會?」

易寒君也不明所以,只得搖搖頭,他說︰「你得做做決定了,我欠你個人情,正好可以以此回報你,過了這村兒沒這店兒了。」

看他雙手環胸沒一點糾結的樣子我真是羨慕,按道理說我不是一個好人,我重私心,又重利益,是應該听取易寒君的建議。

可是我一想到有那麼多人在等美鳳凰,而我只是個沒人疼的路人甲,她才是主角光環應該照耀的人。我清楚地記得青鸞被火雲帶走時候眼楮里深深的痛苦,雖然他負氣說美鳳凰回不來,但在這就要滿期的時間里,他怎麼都會有期待。還有金婆婆,仙主,龍三,夜無慬等等……這就是一段美鳳凰的故事,關我屁事?

我沉了沉氣,反正死亡也面對過了,順其自然吧。「不了,謝謝你的好意,我還是決定維持現狀了。」我眼楮往木架子上一撇,道︰「那瓶子里就是她的命魂嗎?」。

「既然你決定了我也不勉強了,那瓶子里的確實是她的命魂。」易寒君也不再勸我,反正沒他什麼事情,他該說的能說的都說了。

我走近木架道︰「能不能把它給我?她的天魂也有著落了,我看看能不能把她復活。」

易寒君搖搖頭說︰「這你不能帶走,也不可以帶走,她的命魂已歸冥,出去根本保存不了一天便會散盡,除非天地二魂能與之融合歸一,不然她復生無望。」

我心中暗自打定主意,等出去便與青鸞坦白,看看他能不能想到什麼辦法。反正易寒君這邊說不通,我也懶得多做白工了。

看著易寒君的狐狸臉一直的好奇終于爆發出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就調戲一下也好。听他的聲音那麼好听,那相貌一定也是一頂一的。一般的武俠電視劇不都是這麼拍的麼,帥哥主角都是帶著面具的,比如說楊過拿下面具套牢郭襄,那就是經典例子啊。

「呵呵呵。」為了拉近距離我先很和藹地對著他笑了笑。

易寒君有些坐立不安,他說︰「阿魚姑娘作何要這樣笑?我活了那麼久還第一次覺著那麼毛骨悚然,簡直比冥王說要減我俸祿還叫我害怕。」

我一抽,我有笑的那麼嚇人嗎?我收斂了一下,微微笑著道︰「認識易兄也那麼久了,我只是想見見易兄的真面目而已,相信易兄一定相貌堂堂風流倜儻,不知小妹有沒有這個幸運能一睹真容啊?」

易寒君模了模面具,考慮了片刻說︰「是嗎?我在你心目中是這種形象嗎?其實給你看看也沒什麼問題,我就是怕嚇到你。」

有戲啊,他裝著欲摘還羞,其實恨不得一把扯下在我面前耀武揚威吧?我迎合著他道︰「怎麼會嚇到我,我最多拜倒在你西裝褲下而已嘛,你大膽的摘,我做好心理準備了。」

「什麼是西裝褲?」易寒君一愣,不過馬上又回過神,手扶上面具,摘之前又提醒︰「你做下心里準備啊。」

我竊喜著一頓點頭。

他修長的手指微微用力抓住了面具,發絲隨著面具的摘下略有幾縷掉了下來。我先看見的是他的眉,仿若施過墨般,眉尾如毛筆筆觸收的飄逸灑月兌。隨後一對璀璨深邃的星眸露了出來,睫毛長而卷翹,天光下在瞳上印得根根分明。高挺的鼻子和俊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他完美的外貌。

我深吸了一口氣,贊美之詞月兌口而出︰「易兄,我真的要被你嚇死了,你怎麼長成這樣?」

易寒君濃眉微微糾結,問︰「我這長相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搖搖頭,說︰「就是你的長相完全和我想的一樣我才覺得可怕,我猜著你長相不會差,一定是那種迷倒萬千少女,卻只留香氣滿四界的樣子。」

易寒君突然大笑起來,把我搞得一愣愣的,待他笑得爽了,他才給我解釋︰「其實我們冥界之人是無相的,所以一直戴著面具,而等與人熟識了,別人揣摩過長相,那我們的長相就正是他人所想,這叫相由他人心生。若是一開始就給你留下猥瑣的印象,那你看見我一定是副丑陋惹人嫌棄的長相了。」

好重的心機一直在我面前演的那麼好,就是為了討一副好相貌。我看著他的笑臉好想揍他一拳,可是又不忍心揍我心目中那完美的面龐,只得狠狠地嘆了幾口氣。

「你之後決定怎麼辦?」他那媚惑的神眼掃了過來,我一陣心悸。

我忙遮著自己的眼楮答道︰「我在外面犯了事,被人像蒼蠅一樣追趕,如果易兄你方便,能不能讓我這里躲幾天?我這人其他優點沒有什麼,就是做人低調不會惹是生非,別人都感覺不到我的存在。」

易寒君模模鼻子像是在思考,我很有信心他會相信我,因為我在他面前的形象也一直是光明磊落,落落大方,大方得體……應該是這樣的……

為了給自己加分,我努力保持誠懇認真的表情看著他。最後易寒君還是敗下陣來,他說︰「好吧,那就讓你留幾日,但是這就把你救我的情分還給你了啊,我們也算兩清了,我易寒君最討厭欠人人情了。」

我欣喜地像小雞啄米一樣拼命點頭,就怕他突然反悔一腳把我給踹出去,外面有豺狼擋道,我怎麼能輕易去送死。即使有人找到我,那我也是個無魂軀殼,量他們也不會拿我怎樣。

易寒君說完就自顧自的繼續磨丹藥賺錢了,我經過他的同意參觀起了屋子。這屋子和外界的並無什麼區別,只是他的這件特別寒磣,一進的小院大門就對著他住的屋子,三四步就能跨完的小庭院里密密麻麻種著各種藥材,只留了一個腳掌寬的距離鋪了石子用來進出。

我很好奇地打開大門探出身往外看,眼前的景象把我徹底驚呆了。這根本就在一個鬧市區的街旁,但是在門里面根本听不到外面的聲音。易寒君的小院比鄰著各種店鋪酒樓,正對門的便是一個像衙門一樣的莊嚴府邸,我趕緊關上門,這冥界怎麼和人界一樣?

我快步回了房,拉著易寒君就要往外去,他手里還握著石杵,一臉莫名的問︰「阿魚姑娘你這是要干嘛?誒誒,小心我的草藥,別踩著了。」

等我打開門,我把他給推了出去,指著這條鬧市街道說︰「這里真的是冥界?為什麼這里有街道有商家還有酒樓?」

易寒君臉上寫滿你大驚小怪,撇撇嘴道︰「冥界也是堂堂四大界之一,我們冥界之人也需要生活娛樂啊,為什麼我們這里不能有這些?」

當然可以有,只是這顛覆了我的想象,雖然這里的天依然是蒙蒙灰,一絲陽光都沒有,但其他的與外界並無區別。我看著路上來來往往的路人,他們果然都是沒有臉的,脖子上面都是混沌一片,但是他們依然互相面對著在交談,打鬧。

「這些魂都不用轉生了麼?他們就這樣在這里生活都可以?」

易寒君指著對門那豪華府邸對我說道︰「你可知這里是何處?」

我搖頭,他說︰「這可是冥王大人的辦公加住宅,他就是冥界的主宰。許多在這里生活的都是不願意抹去記憶不願意轉生的,他們抱著這份情感寄居在此。當然,也不是誰被準許留下的,只有有能力和冥王覺得特殊的靈魂才能留在這里,只要能留下就有了冥界的自主權,冥王並不會限制你行動,大家各憑本事賺錢和謀職。」

又讓我大開眼界了,但我又想起美鳳凰,問︰「但是金玉的靈魂為什麼被你放在瓷瓶里?」

易寒君答︰「我剛才和你說過,你不能帶走她的魂,這是因為冥界有冥界的規矩,凡事入了冥界的魂就屬于冥界了,在這里只有三種選擇,一種是被留下成為冥界之人,二是轉世,第三種就是像金玉姑娘這種三魂不全的,只能滯留在此無法選擇一和二。三魂相依相生,少了命魂,其他二魂久不能存,少了其他二魂命魂必殘,一般這種情況的魂我們都會收存起來,以重新溶合完整的三魂送回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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